第349章 ，益子挺進隊
第349章 ，益子挺進隊
「益子君，你帶我來俘虜營幹什麼？」
山下俊秀非常不解的問道。
對於男人來說，喝頓酒就能交個朋友。
何況兩人就是同僚，又都對李雲龍感興趣，非常容易能聊到一塊去。
幾頓酒喝下來，山下俊秀都把對方當成知心朋友了, 無話不說。
「山下軍，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要怎麼對付李雲龍嗎？今天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不過在那之前，請你配合我做一個實驗，一個非常有趣的實驗。」
益子重雄神秘兮兮的態度，越發引起了山下俊秀的好奇。
二人來到一間審訊室, 昏暗的光線下, 正在進行一場相對平和的審訊。
「名字？」
「程義顯。」
「所屬部隊番號？」
「十五軍六十四師, 一二七團。「
「你的職務。」
「副連長。」
「願意為皇軍效力嗎？」
一陣沉默後，男人搖搖頭。
審訊官在本子上一勾，「把他帶下去。」
兩名日本兵帶走了此人，馬上又帶來了另一個。
山下俊秀默默的看著，心裏面納悶，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
這些俘虜基本沒有太多的審訊價值，無非就是甄別出其中的死硬分子，根據程度不同槍斃，或者充當苦力。
願意投靠皇軍的，經過簡單的考察，可以編入皇協軍部隊。
如果十分可靠的，寫一份自白書留下把柄，放回去充當線人。
山下俊秀是一線作戰部的指揮官, 雖然很少插手這樣的事情, 但也有所了解。
可這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
益子重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笑眯眯的問：「山下君，如果我告訴你, 剛才審訊的五位俘虜, 其中有一個是皇軍士兵, 你覺得會是哪一位呢？」
「剛才有皇軍士兵扮作俘虜嗎？」
山下俊秀懷疑自己聽錯了，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嗎？
從面貌上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聽得十分真切，那些俘虜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有山西口音。
所說的一切都合乎條理，絕不是說隨便找一個日本兵就能扮演成功的。
益子重雄得意的揭開了謎底：「是的，山下君，剛才你看到的第一位，就是那個叫程義顯，便是皇軍士兵假扮的。」
山下俊秀被震住了，微微搖頭：「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的山西方言說的非常好，我從未懷疑他是一個日本人。」
學一門外語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支那的語言非常難學。
他們日本人有的會說幾句，也帶有濃重的口音，支那人一聽就能分辨出來。
像這樣沒有半點怪異口音，反而學會了此地方言口音，實在是稀奇。
益子重雄見到他還不肯相信，招手叫過來一名軍官，對那人耳語幾句。
很快，叫做程義顯的俘虜，被帶了過來。
他鄭重的行了個軍禮，用充滿北海道口音的日語說：「二位長官，得永太郎前來報導。」
「太難以置信了。」山下俊秀驚得目瞪口呆。
即便之前益子重雄跟他反覆強調，在聽到那一口濃重的日本口音時，還是把他驚得不輕。
對於他們來說，掌握一定的支那語言，能跟支那人簡單的溝通，傳達命令就可以了。
即便有的人費盡辛苦的學，也很難改掉自己彆扭的口音，學會本土的口音。
那種難度是呈幾何式的上升。
益子重雄訓練出這樣一個人，他的目的何在呢？
揮揮手讓人下去，益子重雄帶著山下俊秀，行走在俘虜營的圍牆裡。
他得意洋洋的分享道：「像這樣會說山西方言，了解太行山風俗習慣，並且接受了嚴格訓練的皇軍士兵，我有一百五十個。
他們的教官說，這就是一群地地道道的中國人，除了腦袋。
現在，為了檢驗教官所說的話無誤，我把這一百五十個人，分別塞進五個戰俘營里。
如果一個星期後，他們交到了朋友，還能不被其他俘虜認出來，那就說明訓練合格了。」
山下俊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平復自己躁動的心緒。
即便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去想像，益子重雄的計劃了。
可還是被這番描繪的鎮住了。
一百五十個這樣的人，益子重雄究竟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把他們全部當成情報員，打入到敵人的內部？
可是那見效太慢了，也很難得到重要的情報。
訓練這樣的人究竟要做什麼，山下俊秀百思不得其解。
面對詢問，益子重雄給出了他的解釋：「山本一木大佐，是大我三屆的學長，我其實深受他的影響，非常熱衷於特種作戰理論研究。」
但是他跟山本一木有著本質的區別。
山本追求的是絕對武力，主要訓練他麾下的特種士兵，掌握各種殺人技巧，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匕首。
然後製作計劃，像一個高明的刺客，把匕首捅到敵人的心臟里。
事實證明，山本一木的方式並不成熟，沒有取得到優秀的成果。
益子重雄則認為特種士兵，掌握殺敵技巧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要像變色龍一樣，能夠融入潛伏到敵人的身邊。
在敵人放下戒備的情況下，對敵人的大腦進行致命一擊。
如果說山本一木是絕對的剛，那益子重雄走的就是剛柔並濟。
山下俊秀了解到前因後果，連連表示驚嘆：「益子君，你的設想不可謂不膽大。
照你所說，這樣一隻酷似八路的隊伍，混進八路軍的根據地。如果找到八路軍的總指揮部，發起致命的一擊，那將是不世之功啊！」
八路軍的厲害，有一半要歸功於，他們的軍隊首領十分優秀。屢屢有奇思妙想，應對皇軍的圍剿。
導致八路越圍剿越強壯，無論如何也消滅不了。
日軍高層都認為，如果能夠摧毀其指揮部，就相當於摧毀了八路的潛力。
剩下的八路哪怕有再龐大的兵力，也不過是一盤散沙，隨時可以被皇軍摧毀。
益子重雄欣然領受誇讚，他說：「襲擊八路軍總指揮部，我一定是要做的。
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為山本君復仇，拿那個李雲龍來當作我試刀的對象。」
山下俊秀聞言非常高興，他也想迫切的對付李雲龍，來為自己雪恥。
「你的決定太正確了，李雲龍此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繼續任由他發展，必將會成為皇軍的重要對手。」
「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畢竟你是最了解李雲龍的。」益子重雄厚著臉皮與對方商業互吹。
一個提供情報，一個籌謀行動，真就是狼狽為奸。
……
李雲龍要打俘虜營，獨立三團的團長周大路，放下手頭的事就趕回了團部。
周大路也是老資格了，三七年就參加了八路軍。
他上過幾年私塾頭腦靈活，打起仗來能舉一反三，總是能想出點辦法來。
從去年的連長干到今年初的營長，又趕上部隊擴張的機會，扶搖直上就成了團長。
不過，要問他是願意當這個三團團長，還是回新二團當個營長。
他肯定想也不想回答：回新二團當營長。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待遇。
就像張大彪帶過的一營，是全團的親兒子一樣，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們先來。
現在，部隊再次擴張，親疏遠近就分得更明顯了。
新二團在分軍區就相當於一營，一個營能膨脹到上千人，輕重機槍衝鋒鎗迫擊炮，火力武裝到了牙齒。
全團近四千人，都趕得上日軍一個聯隊了。
要論戰鬥力，估摸著都能正對正打一個旅團了。括弧：新兵戰鬥力提高以後。
與之相比，他們三個獨立團，就成後娘養的了。
獨立三團不過一千來人，主要的骨架還是老六營，本身戰鬥力不行，新兵還都是挑的人家挑剩下的。
一幫問題兵，想帶出來都得比別人多耗三成的心力。
況且人數是上來了，武器裝備又不夠了。
前幾次打了那麼多場仗，繳獲的武器裝備雖然不少，可是也不夠武裝這麼多人的。
平攤下來，也就只能讓一半的新兵拿到武器。
新二團有人兜底，許諾未來一個月，配齊輕重機槍和衝鋒鎗。步槍從敵人手裡再繳獲一些就夠了。
他們三個獨立團，嘿嘿，等著吧。
真就把他們當後娘養的了。
「司令，周大路前來報導。」
正在低頭看地圖的李雲龍，被他嘹亮的一嗓子打亂了思路。
李雲龍抬起頭眯眼問：「聽起來好像有怨氣，怎麼，當團長還委屈你了？」
周大路回答道：「報告司令，我沒有怨氣，只是不服，憑什麼新二團拿到的資源，比我們三個團都要多一倍？」
他知道李雲龍的脾氣，就直說了。
「問得好。」
李雲龍扔掉手中的鉛筆，走到周大路的面前：「因為新二團是老部隊，是咱們分軍區最能打的部隊。
日本人要是再來了，最先跟日本人頂上去的，一定是新二團。」
無論什麼時候，手裡面都要有一隻最能打的拳頭。
在李雲龍看來，新成立的三個獨立團，只能起到從旁輔助的作用，打打阻擊敲一敲邊鼓。
真正要消滅大量的日軍，還得看他一手帶出來的新二團。
把最好的資源供給給最強的部隊，很正常啊。
周大路聽了就很不服氣，「沒打怎麼知道我們不行？
司令，我聽說您要打黑老么村的中央軍戰俘營，您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三團，我保證漂亮的完成任務。
可我要漂亮的完成了任務，您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既然說，能打的部隊就能拿到更好的資源，如果他周大路證明了三團能打，談談條件不過分吧。
李雲龍很欣賞部下的豪氣，一個軍一個軍人要是沒有些膽魄，就別指望在戰場上有出色的表現。
越是膽子大的傢伙，就越能給人帶來驚喜……有時候也是驚嚇。
但不管如何，李雲龍都能承受。
「你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周大路說：「我想您要打俘虜營，一定是盯上了那裡的俘虜。這次，把優先挑選人的機會給我們三團。」
能猜到他的想法，說明是思考過的，李雲龍點了點頭：「勝利者是有優待的，可以優先給你們三團，還有呢？」
「司令，我也知道咱們分軍區困難，步槍機槍我可以從敵人手裡繳獲。
但是敵人沒有衝鋒鎗，我就更無從繳獲了。您能不能給我配一批？」周大路問道。
李雲龍沒有立即答應，「就這兩個條件？」
周大路堅定的回答：「是，我就想向您證明，我們三團雖然是剛成立，但一樣能打，是值得您信任的。」
對於有膽量的部下，李雲龍也不會吝嗇：「好小子，只要槍一回來，先讓你們三團領。」
周大路欣喜道：「謝謝司令，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用自己的膽魄博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他自己和三團的機會。
完成這次任務，他們三團就能脫穎而出了。
瞧他傻樂的樣子，李雲龍給他潑了一頭冷水：「別著急高興，這個敵人對你們三團來說，可不好對付。」
黑老么村的戰俘營，由一個日軍中隊來把守，還有一個皇協軍協防。
那裡原來是中央軍的營盤，位置較高易守難攻。現在又修了圍牆壕溝，主要是防止俘虜逃跑的。
但同樣也可以利用，阻擋外來進攻之敵。
另外，最近處的敵人，四十分鐘差不多就能趕來，目前已知的是一個日軍中隊。
具體情況還需要再偵查核實。
這樣的對手，如果交給新二團來，估摸著派半個營，來場圍點打援，一兩個小時內就能都收拾了。
畢竟戰鬥力和武器裝備擺在那。
可是對於沒有打過硬仗的獨立三團來說，就已經是非常艱巨的任務了。
周大路不樂了，看著地圖皺眉不已，在他看來支援來的日軍好處理，重點是攻堅太過困難。
新三團成立的時候沒拿到重武器，全團就一門老六營原有的迫擊炮。
「要不，我讓炮營調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借你使使，但那樣的話，衝鋒鎗就等著排隊吧。」
李雲龍一半是好心一半的考驗，他倒想看看周大路會怎麼選。
(本章完)
「益子君，你帶我來俘虜營幹什麼？」
山下俊秀非常不解的問道。
對於男人來說，喝頓酒就能交個朋友。
何況兩人就是同僚，又都對李雲龍感興趣，非常容易能聊到一塊去。
幾頓酒喝下來，山下俊秀都把對方當成知心朋友了, 無話不說。
「山下軍，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要怎麼對付李雲龍嗎？今天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不過在那之前，請你配合我做一個實驗，一個非常有趣的實驗。」
益子重雄神秘兮兮的態度，越發引起了山下俊秀的好奇。
二人來到一間審訊室, 昏暗的光線下, 正在進行一場相對平和的審訊。
「名字？」
「程義顯。」
「所屬部隊番號？」
「十五軍六十四師, 一二七團。「
「你的職務。」
「副連長。」
「願意為皇軍效力嗎？」
一陣沉默後，男人搖搖頭。
審訊官在本子上一勾，「把他帶下去。」
兩名日本兵帶走了此人，馬上又帶來了另一個。
山下俊秀默默的看著，心裏面納悶，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
這些俘虜基本沒有太多的審訊價值，無非就是甄別出其中的死硬分子，根據程度不同槍斃，或者充當苦力。
願意投靠皇軍的，經過簡單的考察，可以編入皇協軍部隊。
如果十分可靠的，寫一份自白書留下把柄，放回去充當線人。
山下俊秀是一線作戰部的指揮官, 雖然很少插手這樣的事情, 但也有所了解。
可這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
益子重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笑眯眯的問：「山下君，如果我告訴你, 剛才審訊的五位俘虜, 其中有一個是皇軍士兵, 你覺得會是哪一位呢？」
「剛才有皇軍士兵扮作俘虜嗎？」
山下俊秀懷疑自己聽錯了，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嗎？
從面貌上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聽得十分真切，那些俘虜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有山西口音。
所說的一切都合乎條理，絕不是說隨便找一個日本兵就能扮演成功的。
益子重雄得意的揭開了謎底：「是的，山下君，剛才你看到的第一位，就是那個叫程義顯，便是皇軍士兵假扮的。」
山下俊秀被震住了，微微搖頭：「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的山西方言說的非常好，我從未懷疑他是一個日本人。」
學一門外語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支那的語言非常難學。
他們日本人有的會說幾句，也帶有濃重的口音，支那人一聽就能分辨出來。
像這樣沒有半點怪異口音，反而學會了此地方言口音，實在是稀奇。
益子重雄見到他還不肯相信，招手叫過來一名軍官，對那人耳語幾句。
很快，叫做程義顯的俘虜，被帶了過來。
他鄭重的行了個軍禮，用充滿北海道口音的日語說：「二位長官，得永太郎前來報導。」
「太難以置信了。」山下俊秀驚得目瞪口呆。
即便之前益子重雄跟他反覆強調，在聽到那一口濃重的日本口音時，還是把他驚得不輕。
對於他們來說，掌握一定的支那語言，能跟支那人簡單的溝通，傳達命令就可以了。
即便有的人費盡辛苦的學，也很難改掉自己彆扭的口音，學會本土的口音。
那種難度是呈幾何式的上升。
益子重雄訓練出這樣一個人，他的目的何在呢？
揮揮手讓人下去，益子重雄帶著山下俊秀，行走在俘虜營的圍牆裡。
他得意洋洋的分享道：「像這樣會說山西方言，了解太行山風俗習慣，並且接受了嚴格訓練的皇軍士兵，我有一百五十個。
他們的教官說，這就是一群地地道道的中國人，除了腦袋。
現在，為了檢驗教官所說的話無誤，我把這一百五十個人，分別塞進五個戰俘營里。
如果一個星期後，他們交到了朋友，還能不被其他俘虜認出來，那就說明訓練合格了。」
山下俊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平復自己躁動的心緒。
即便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去想像，益子重雄的計劃了。
可還是被這番描繪的鎮住了。
一百五十個這樣的人，益子重雄究竟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把他們全部當成情報員，打入到敵人的內部？
可是那見效太慢了，也很難得到重要的情報。
訓練這樣的人究竟要做什麼，山下俊秀百思不得其解。
面對詢問，益子重雄給出了他的解釋：「山本一木大佐，是大我三屆的學長，我其實深受他的影響，非常熱衷於特種作戰理論研究。」
但是他跟山本一木有著本質的區別。
山本追求的是絕對武力，主要訓練他麾下的特種士兵，掌握各種殺人技巧，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匕首。
然後製作計劃，像一個高明的刺客，把匕首捅到敵人的心臟里。
事實證明，山本一木的方式並不成熟，沒有取得到優秀的成果。
益子重雄則認為特種士兵，掌握殺敵技巧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要像變色龍一樣，能夠融入潛伏到敵人的身邊。
在敵人放下戒備的情況下，對敵人的大腦進行致命一擊。
如果說山本一木是絕對的剛，那益子重雄走的就是剛柔並濟。
山下俊秀了解到前因後果，連連表示驚嘆：「益子君，你的設想不可謂不膽大。
照你所說，這樣一隻酷似八路的隊伍，混進八路軍的根據地。如果找到八路軍的總指揮部，發起致命的一擊，那將是不世之功啊！」
八路軍的厲害，有一半要歸功於，他們的軍隊首領十分優秀。屢屢有奇思妙想，應對皇軍的圍剿。
導致八路越圍剿越強壯，無論如何也消滅不了。
日軍高層都認為，如果能夠摧毀其指揮部，就相當於摧毀了八路的潛力。
剩下的八路哪怕有再龐大的兵力，也不過是一盤散沙，隨時可以被皇軍摧毀。
益子重雄欣然領受誇讚，他說：「襲擊八路軍總指揮部，我一定是要做的。
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為山本君復仇，拿那個李雲龍來當作我試刀的對象。」
山下俊秀聞言非常高興，他也想迫切的對付李雲龍，來為自己雪恥。
「你的決定太正確了，李雲龍此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繼續任由他發展，必將會成為皇軍的重要對手。」
「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畢竟你是最了解李雲龍的。」益子重雄厚著臉皮與對方商業互吹。
一個提供情報，一個籌謀行動，真就是狼狽為奸。
……
李雲龍要打俘虜營，獨立三團的團長周大路，放下手頭的事就趕回了團部。
周大路也是老資格了，三七年就參加了八路軍。
他上過幾年私塾頭腦靈活，打起仗來能舉一反三，總是能想出點辦法來。
從去年的連長干到今年初的營長，又趕上部隊擴張的機會，扶搖直上就成了團長。
不過，要問他是願意當這個三團團長，還是回新二團當個營長。
他肯定想也不想回答：回新二團當營長。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待遇。
就像張大彪帶過的一營，是全團的親兒子一樣，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們先來。
現在，部隊再次擴張，親疏遠近就分得更明顯了。
新二團在分軍區就相當於一營，一個營能膨脹到上千人，輕重機槍衝鋒鎗迫擊炮，火力武裝到了牙齒。
全團近四千人，都趕得上日軍一個聯隊了。
要論戰鬥力，估摸著都能正對正打一個旅團了。括弧：新兵戰鬥力提高以後。
與之相比，他們三個獨立團，就成後娘養的了。
獨立三團不過一千來人，主要的骨架還是老六營，本身戰鬥力不行，新兵還都是挑的人家挑剩下的。
一幫問題兵，想帶出來都得比別人多耗三成的心力。
況且人數是上來了，武器裝備又不夠了。
前幾次打了那麼多場仗，繳獲的武器裝備雖然不少，可是也不夠武裝這麼多人的。
平攤下來，也就只能讓一半的新兵拿到武器。
新二團有人兜底，許諾未來一個月，配齊輕重機槍和衝鋒鎗。步槍從敵人手裡再繳獲一些就夠了。
他們三個獨立團，嘿嘿，等著吧。
真就把他們當後娘養的了。
「司令，周大路前來報導。」
正在低頭看地圖的李雲龍，被他嘹亮的一嗓子打亂了思路。
李雲龍抬起頭眯眼問：「聽起來好像有怨氣，怎麼，當團長還委屈你了？」
周大路回答道：「報告司令，我沒有怨氣，只是不服，憑什麼新二團拿到的資源，比我們三個團都要多一倍？」
他知道李雲龍的脾氣，就直說了。
「問得好。」
李雲龍扔掉手中的鉛筆，走到周大路的面前：「因為新二團是老部隊，是咱們分軍區最能打的部隊。
日本人要是再來了，最先跟日本人頂上去的，一定是新二團。」
無論什麼時候，手裡面都要有一隻最能打的拳頭。
在李雲龍看來，新成立的三個獨立團，只能起到從旁輔助的作用，打打阻擊敲一敲邊鼓。
真正要消滅大量的日軍，還得看他一手帶出來的新二團。
把最好的資源供給給最強的部隊，很正常啊。
周大路聽了就很不服氣，「沒打怎麼知道我們不行？
司令，我聽說您要打黑老么村的中央軍戰俘營，您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三團，我保證漂亮的完成任務。
可我要漂亮的完成了任務，您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既然說，能打的部隊就能拿到更好的資源，如果他周大路證明了三團能打，談談條件不過分吧。
李雲龍很欣賞部下的豪氣，一個軍一個軍人要是沒有些膽魄，就別指望在戰場上有出色的表現。
越是膽子大的傢伙，就越能給人帶來驚喜……有時候也是驚嚇。
但不管如何，李雲龍都能承受。
「你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周大路說：「我想您要打俘虜營，一定是盯上了那裡的俘虜。這次，把優先挑選人的機會給我們三團。」
能猜到他的想法，說明是思考過的，李雲龍點了點頭：「勝利者是有優待的，可以優先給你們三團，還有呢？」
「司令，我也知道咱們分軍區困難，步槍機槍我可以從敵人手裡繳獲。
但是敵人沒有衝鋒鎗，我就更無從繳獲了。您能不能給我配一批？」周大路問道。
李雲龍沒有立即答應，「就這兩個條件？」
周大路堅定的回答：「是，我就想向您證明，我們三團雖然是剛成立，但一樣能打，是值得您信任的。」
對於有膽量的部下，李雲龍也不會吝嗇：「好小子，只要槍一回來，先讓你們三團領。」
周大路欣喜道：「謝謝司令，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用自己的膽魄博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他自己和三團的機會。
完成這次任務，他們三團就能脫穎而出了。
瞧他傻樂的樣子，李雲龍給他潑了一頭冷水：「別著急高興，這個敵人對你們三團來說，可不好對付。」
黑老么村的戰俘營，由一個日軍中隊來把守，還有一個皇協軍協防。
那裡原來是中央軍的營盤，位置較高易守難攻。現在又修了圍牆壕溝，主要是防止俘虜逃跑的。
但同樣也可以利用，阻擋外來進攻之敵。
另外，最近處的敵人，四十分鐘差不多就能趕來，目前已知的是一個日軍中隊。
具體情況還需要再偵查核實。
這樣的對手，如果交給新二團來，估摸著派半個營，來場圍點打援，一兩個小時內就能都收拾了。
畢竟戰鬥力和武器裝備擺在那。
可是對於沒有打過硬仗的獨立三團來說，就已經是非常艱巨的任務了。
周大路不樂了，看著地圖皺眉不已，在他看來支援來的日軍好處理，重點是攻堅太過困難。
新三團成立的時候沒拿到重武器，全團就一門老六營原有的迫擊炮。
「要不，我讓炮營調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借你使使，但那樣的話，衝鋒鎗就等著排隊吧。」
李雲龍一半是好心一半的考驗，他倒想看看周大路會怎麼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