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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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罪之有?」江昱面不改色地反問道。

  楚逸道:「父皇如此器重你,將數十萬兵權交與你手中,你不知感恩,反而欲圖謀反,該當何罪?」

  江昱冷笑一聲,「殿下想要誣陷我,也得拿出證據來。」

  「證據自然是有的。」楚逸舉起手拍了兩下,「來人啊,把人證帶上來。」

  下一秒,兩個御林軍將一個人押了上來,一腳踹向那人的膝窩處,讓他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人已帶到。」

  楚逸「嗯」了一聲,「抬起他的下巴讓岐遠將軍看一看。」

  御林軍粗暴地抬起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對著江昱。

  江昱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看清他的面容後,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公孫胥!」

  公孫胥滿臉血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昱,虛弱地喊了一聲,「將軍……」

  自從江昱把公孫胥帶進軍營,就一直將他當作親弟弟看待,對他多加照顧。雖然他在戰場上也吃了不少苦頭,可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狼狽過。

  江昱的心中猛地竄起一股怒火,他看向楚逸厲聲道:「果然是你綁架了他!」

  楚逸嘴角勾著一抹笑,「岐遠將軍,若不是你想要謀反,我又怎會拿下他呢?」

  「公孫胥啊,好好的一個太尉府少爺,被你拐到了邊關去,還要跟著你謀反。嘖,他這輩子差點就完了,還好遇到了我。」

  江昱咬牙切齒道:「我從沒有想過謀反,想要謀反的人分明是你!」

  「岐遠將軍!」楚逸眯起眼眸,冷冷說道:「你不僅意圖謀反,還污衊本殿下,罪加一等!」

  「既然你死不承認,本殿下就讓你的親信來說!」

  他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公孫胥身邊,對著公孫胥的後背重重地拍了一下,「你來說!」

  公孫胥一個激靈,眼神瞬間變得有些空洞,他慢慢說道:「是,我可以作證,岐遠將軍的確想要謀反。」

  江昱大驚失色,急切地問道:「是他逼你這麼說的,對不對?」

  公孫胥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沒有逼我,我是自願揭發的。」

  「岐遠將軍自恃功高,不滿足於只當一個將軍,他這次帶著我們回來,就是為了篡奪皇位的。」

  這話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澆下,江昱臉色煞白地後退兩步,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公孫胥嘴裡說出來。

  楚逸滿意地拍了拍公孫胥的頭,對江昱說道:「這可是你的親信親口承認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江昱,你還有什麼話說?」

  江昱眼中布滿了血絲,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可能,公孫胥不會這麼說,一定是你對他使用了某種卑劣的手段,操控他這麼說的!」

  「江昱,你這個理由就有些牽強了。」楚逸故作無辜地攤開雙手,「嘴巴長在公孫胥身上,我如何能夠控制得了他呢?」

  江昱一時無法反駁,他呼吸急促,瞳仁里映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像是一團火苗,在眼中燒得劈啪作響,「你不能憑著他一人所言,就定我的罪!」

  「當然不會了,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全,才能治你的罪!」楚逸陰鷙地盯著他,振振有詞道:「你還在邊關時,曾給朝中其他幾位將軍都寫了密信,在信上說服他們一同謀反。」

  「這些密信已經被那幾位將軍當做證據,送到了父皇手中,交由父皇一一過目了。還有這個公孫胥,也已當著父皇的面揭發了你意圖謀反之事。」

  「父皇大為震怒,命本殿下前來將你捉拿,連同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同關進大牢。」

  「你敢!」江昱目呲欲裂,心中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我不願跟你狼狽為奸,你竟然要如此陷害我!」

  他頭一次感到了失控,不管不顧地朝著楚逸沖了過去。

  「拿下他!」楚逸一聲令下,十幾個御林軍一齊撲過去,將江昱壓在了身下。

  江昱想要反抗,但一想到這樣的舉動會牽連爹娘,便強行忍了下來。

  御林軍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拽了起來,押到了楚逸面前。

  他雙目通紅,聲音嘶啞地說道:「我要見皇上!」

  「父皇可不想看見你啊。」楚逸俯身湊到江昱耳邊,笑眯眯地說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是你跟我作對的下場。」


  江昱忽然感到一陣迷茫,他是威震四方的岐遠將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為了大淵可以將生死置之事外,可他換來的是什麼?

  皇上甚至沒有見他一面,就定了他的罪!

  江昱心中氣血翻湧,他大可以掙脫出來,跑到城外與將士們匯合,然後和楚逸斗個你死我活……但這麼做的話,他就會打破顧錦的計劃。

  他知道只要有顧錦在,他和侯府都不會出事,所以他並不害怕,只是寒心,對皇上寒心,對大淵寒心……

  楚逸不知道江昱心中所想,他抬起頭厲喝一聲,「把江昱和侯府的所有人都關進大牢!」

  「即日起查封侯府,任何人不准出入!」

  ……

  街角停著的馬車裡,江歲歡怒氣沖沖地說道:「公孫胥不可能說出那種話的!」

  公孫胥年紀輕輕就有著一身正氣,他寧願死都不可能污衊江昱的,一定是千京夷給他下藥了!

  「不行,我要去讓公孫胥清醒過來,為江昱洗清冤屈!江昱要是被關了起來,誰來和顧錦一起阻止楚逸謀反?」

  江歲歡大喊一聲,「元九,我要進宮!」

  話音剛落,馬車的帘子被一雙修長的手掀了起來,顧錦穿著一身墨色長袍走進來,慢條斯理地問道:「你要進宮幹什麼?」

  「太好了,你來了!」江歲歡興奮地拉住顧錦的手,說道:「公孫胥今日突然被人擄走,楚逸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他自願做人證,污衊江昱謀反!」

  她稍微緩了緩,又趕緊說道:「剛才御林軍把江昱和侯府所有人都帶走了,要把他們關進大牢,還要查封侯府。」

  「我正打算進宮,只要公孫胥清醒過來,就能救江昱出來!」

  顧錦溫聲說道:「阿歡,冷靜一下。」

  「你哪也別去,回府上休息就好。」

  江歲歡吃驚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件事,我早有預料。」顧錦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解釋道:「楚逸之前向我求助,想讓我從鳳兮國調兵來幫助他,但他終究還是對我不信任,所以想用其他法子來對付江昱。」

  「他想讓江昱和將士們染上時疫,但江昱沒上當,不僅把將士們安排在了京城附近沒有時疫的地方,自己也頗為小心。」

  「後來楚逸想出了一個最簡單省事的辦法,那就是誣陷江昱謀反。他先準備假證據跟皇上告狀,再帶人去捉拿江昱,江昱要是死活不認,他正好治江昱一個抗旨之罪。」

  「現在他成功將江昱送進大牢,心中肯定十分得意,也會放鬆警惕。」顧錦垂下眼帘,道:「他越是放鬆警惕,對付他就越容易。」

  江歲歡明白了顧錦的用意,可她還是有些擔心,「楚逸勾結了朝中的幾個大將軍,手下兵馬眾多,沒有了江昱,你要如何阻攔他?」

  顧錦不緊不慢地從袖子裡拿出一物,「阿歡,你看這是什麼?」

  只見他手心裡躺著一個黑色的鐵器,巴掌大小,形狀和老虎極其相似,散發著淡淡的煞氣。

  江歲歡瞳孔一縮,震驚道:「這是虎符嗎?」

  「對。」顧錦點頭,「有了它,江昱手下的士兵可以任我調遣。」

  「我還勸說了鳳兮國的國主,從鳳兮國調來了兵馬,到時候會一起阻止楚逸。」

  江歲歡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感慨道:「看來江昱真的很信任你,竟然願意把虎符交給你。」

  顧錦道:「準確地說,他是信任你。」

  聽到這話,江歲歡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同情,「天氣涼了,大牢里肯定十分陰冷,若是再用刑,很可能會有人撐不住。」

  顧錦揉了揉她的後背,說道:「大牢的獄卒之中有我安插進去的暗衛,他們會對江昱和其家人多加照顧的。」

  江歲歡放下心來,「那就好。」

  「嗯。」顧錦抱住江歲歡,柔聲道:「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你安心配製藥方即可,不必擔心其他事情。」

  江歲歡的下巴抵在顧錦的肩窩上,「我還有件事想給你說。」

  顧錦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說吧,我聽著呢。」

  江歲歡把清河鎮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總結出一句話,「要想祛除紫綿身上的印記,得去一趟清河鎮。」

  「反正我們要去涼都國,到時候順路去一趟清河鎮如何?」

  顧錦眸色深沉,他沉思了片刻,說道:「阿歡,清河鎮恐怕不是一個安全之地。」

  「我知道,那條河的確挺古怪的,我們離河遠一點就行。」江歲歡說道。

  「我指的不是河。」顧錦目光幽深,緩緩說道:「你之前說過一個叫做婠婠的女子,她的家人見過身上有紫色印記的女子,國主把她爹叫去詢問,最後卻處死了她爹。」

  「是啊。」江歲歡嘆了口氣,「婠婠因此家破人亡,也挺可憐的。」

  顧錦問道:「阿歡,你有沒有想過,國主為何要處死她爹?」

  江歲歡轉了轉眼珠子,說道:「要麼她爹什麼都不肯說,要麼…就是說得太多了。」

  「我認為是第二個可能,因為她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顧錦眉心皺了皺,道:「阿歡,你說得沒錯,我們到時候得順路去清河鎮一趟。」

  「清河鎮上的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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