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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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童的手暗暗收緊,一時間,掌心都滲出了細汗,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真的開始緊張。

  因為,她清楚知道此刻被那個男人抓到會是什麼後果,剝皮抽筋,片片凌遲只怕都是輕的。

  而此刻,她或者真的逃不掉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楚童微微側眸,望向白凌雲的方向時,目光一閃。

  「啊,啊,別咬我,別咬我。」楚童突然驚慌跳了起來,尖叫著向著白凌雲奔去,「怕,怕、、、、」

  如她所料,她剛靠近,白凌雲便極為厭惡的下意識的擋開了她,借著他的力道,楚童順勢向著他身側的桌子撞去。

  若是她沒有看錯,桌子下面的小盆中裝的應該是煤焦油,煤焦油最重要的成分是苯,而苯是最簡單的芳香徑,芳香徑可以讓警犬的嗅覺短時間失靈。

  所有的力道與角度,她都是事先設想好的,借著風雲凌推她的力道,她的頭會剛好碰到桌角上,手便順其自然的下撐,剛好可以撐到小盆中,拿到她需要的東西。

  「楚小姐,小心。」只是,楚童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楚童微驚,此刻的她根本來不及調整計劃,第一反應便是手腕反轉,掙開了他,還算是按著原先的軌跡落下,手成功的按進小盆中。

  仇斷風望著她,一雙眸子似鍾天地之靈秀,不含任何雜質,如水般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只是,此刻他的唇角微勾,隱約中有著幾分高深莫測的弧度。

  所有的一切太快,太突然,剛剛她反轉掙開仇斷風的舉動,更是快的幾不可見,不現任何異樣。

  只是,房間中幾人的神色間卻隱約多了些許不同程度的情緒。

  堂堂南國大將軍想要拉一個人,竟然沒有拉住?!

  楚童狼狽的坐在地上,她知道,她越是狼狽,越是驚慌,狗會追咬的越厲害,這應該是狗的共性。

  更何況她的身上有大虎追尋的味道。

  所以,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大虎突然掙開了寧王的牽制,直向著楚童撲了過去。

  「別咬我,別咬我。」楚童刺耳的尖叫聲猛然的驚起,震耳欲聾,似能瞬間穿透耳膜,她的雙手慌亂的揮動著,躲閃著,卻又不動聲色、恰到好處的用沾滿煤焦油的手捂向大虎的鼻子。

  「唔、、、、、」大虎突然停止了攻擊,發出悶悶的聲音,然後在楚童面前轉著圈子,似有些急躁不安。

  「七弟,你的獵狗好像有點不對勁。」譽王緩緩開口,似不經意般的掃了楚童一眼,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豪恣肆意、放任不拘的微笑。

  「大虎,大虎你怎麼了?」寧王快速向前查看,一臉的擔心。

  「它該不會是聞不到氣味了吧?」譽王半真半假地笑道,似猜測,卻又不完全是。

  楚童暗暗咬牙,就你丫的聰明。

  皇上劍眉輕蹙,削薄的唇微抿,沉冷的黑眸蘊藏著可以洞悉一切的犀利,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傳李太醫過來。」一聲簡單的命令卻透著讓人不敢違抗的霸氣。

  楚童暗暗呼氣,很顯然,事情還沒完,太醫來了,怕扯出更多麻煩。

  「你對本王的大虎做了什麼?」寧王瞪向楚童,怒聲質問。

  「它咬我。」楚童仍就坐在地上,驚顫顫的縮著身子,害怕、惶恐而無助,那樣子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本王是問你對它做了什麼。」寧王愣了愣,卻固執的再次質問。

  「它咬我。」楚童眨了眨眼睛,唇角瞥了瞥,驚恐害怕更明顯,卻又多了委屈與嗚咽。

  「它什麼時候咬你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反倒是它被你害成這樣了。」寧王眸子閃了閃,看到她委屈害怕的樣子,突然覺的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點,畢竟的確是大虎先撲向她的。

  「它咬我。」楚童卻仍就重複著這句話。

  「你,你就只會說這一句話嗎?還能不能說點別的?」寧王突然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個女人還能說點別的嗎?

  聽到她的話,寧王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臉上的憤怒少了,似扭曲著幾分笑,「你又不是狗,當然不會咬它,你這個傻子真是傻到家了,無藥可救了,本王真是瘋了,竟然跟你這個傻子費話。」


  白凌雲的唇角明顯的多了幾分嘲諷與厭惡,這個傻子本就無藥可救。

  與楚童一起進來的幾個女子忍不住偷笑,還真夠傻的。

  太后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暗諷,關於楚童的痴傻,她也聽過,卻沒想到竟然傻到這種地步。

  靖王握著茶杯的手緩緩轉動著,星般的眸子專注的盯著手中的茶杯,只是唇角似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譽王唇角的笑更為肆意。

  皇上的眸子卻微微的眯了眯。

  「回皇上,它的嗅覺被破壞,聞不到任何味道了。」李太醫進了大廳,檢查過後,恭敬的稟報。

  「什麼原因?」皇上的聲音略顯低沉,這個結果,先就猜到,現在關鍵的是找到原因。

  「臣發現,它的鼻子上沾了些黑色的東西,應該是這些東西破壞了它的嗅覺。」太醫將大虎鼻子上黑色東西清理下來。

  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發現,這些黑色的東西跟楚童手上的是一樣的。

  「是你?真的是你?」寧王又怒了,「你,你是有預謀的,你怎麼知道這種東西會破壞大虎的嗅覺?」

  楚童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這小屁孩的思維會不會跳躍的太厲害了,而且偏偏該死的一語言中,一針見血。

  他這一句話,就如同把立在懸崖邊如履薄冰的她狠狠的向前推了一把。

  僅僅是那微轉的一瞥,楚童便感覺,似乎被冰殺了千萬遍。

  「它咬我。」這個時候,楚童只能裝傻,呆呆愣愣的重複著剛剛的那句話,希望可以混淆視聽。

  寧王唇角狠抽,神情略帶扭曲。

  「那是什麼東西?」皇上冷眸眯起,快速的掃了楚童一眼,似輕淡,卻更隱著意味深長。

  「回皇上,臣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臣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而且臣也不明白這種東西怎麼會讓獵狗失去嗅覺。」李太醫略略驚滯,回的有些惶恐。

  「這是本王昨天從後山帶回來的,本王回來遲了,就放這兒了,不過本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寧王拿出桌下的小盆,解釋著。

  眾人紛紛望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本王可能誤會這傻子了,根本就沒有人認識這東西,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會知道。」寧王倒是說了一句比較中肯的話。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會知道?還知道用它來破壞獵狗的嗅覺?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童暗暗呼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人認的這東西,這一劫應該算是暫時躲過了吧?

  仇斷風星月般的眸子微閃,若說巧合,也講的過去,只是,她掙開他的動作時,他卻覺的她似有目的的刻意而為。

  靖王冷若冰封的眸子慢慢斂起,手中的茶杯緩緩放在桌上,手卻並沒有鬆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冬月,帶楚三小姐進去整理、清洗一下。」只是太后卻突然出聲,清冷的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楚童心中暗驚,整理、清洗是假,怕是想要藉機檢查她的身體。

  只是,這話由太后說出,有些讓她驚疑,太后是替誰而為?整件事情太后又知道多少?

  能夠請的動太后這般不動聲色、全力協助調查的人怕是沒幾個。

  皇上?譽王?靖王?還是?

  不管是誰,這事由太后出面,是最合適,最不引人懷疑的。

  那人做事,當真是滴水不漏。

  楚童雖然一直在裝傻,卻也留心注意著房間裡的幾個人,她向來觀察細微,這次卻並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猜不出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是誰?

  那人隱藏的真夠深的。

  「楚小姐。」冬月走向楚童喊了一聲,見楚童呆愣著沒有反應,只能伸手,扶起了她,不管她願為願意直接的帶著她向內室走去。

  楚童此刻只能任冬月拉著,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

  房間裡沒有人再出聲說什麼。

  皇上的眸子似乎快速的微眯了一下。

  譽王唇角肆意的笑隱約的多了幾分高深莫測。

  楚童眸子微眯,此刻,她的身上還留有昨天晚上瘋狂過後明顯的痕跡,若是被太后的人帶走房間檢查,那百分百的會泄露。


  太后若真是幫他而查,她還能逃的了嗎?

  而進了內室,冬月關了房門,問都不問一下,竟然就直接伸手,突然而快速的掀起了楚童身上的衣服。楚童眯起的眸子微微一沉,這個宮女也太猖狂了。

  就在冬月打算再次掀起她裡面的褻衣時,楚童突然一個轉身,看似隨意卻又恰到好處的讓冬兒的手壓在她的手上,抬頭望向冬月,一雙眸子深邃如海,紅唇輕啟,「壓住我的手,閉上你的眼睛、、、、、睡。」

  身為特殊醫生,她的催眠術十分厲害,可以做到十秒內瞬間催眠。

  這種壓手法的催眠簡單容易,不需要給催眠者太多暗示,不會引起催眠者的懷疑,用在此處最是合適。

  冬月眼睛閉上,身子緩緩傾倒。

  楚童快速的扶住她,一瞬間呆傻全無,鋒芒畢露,低緩的聲音中卻帶著讓人無法違抗的魄力,「你想要檢查什麼?」

  「檢查腰部、、、、、、」冬月唇微動,順著楚童的話本能的無意識的回道。

  「腰部?」楚童微愣,她以為是要檢查身上留下的那種痕跡,「為何會是腰部?」

  「賊人腰部有特殊的記號。」冬兒再次緩緩的回答。

  楚童眸子驚閃,腰上有特殊記號?!是指她腰上的紋身!

  那個男人竟然知道她腰上的紋身!

  這對她而言可不是個好消息,若是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最多一兩天也就消了,但是她腰上的紋身卻不會突然消失。

  「太后。」此刻的冬月是有問必答,毫無隱瞞。

  「太后為何要查此事?是誰讓太后查的?」只是,這不是楚童想要的答案,她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知道。」

  冬月被催眠,她說不知道,肯定就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可知道,大廳中幾位主子有誰受了傷?」楚童想到先前自己衣服上沾的血,再次沉聲問道。

  她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此刻肯定就在大廳中,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大張旗鼓的直接去查,所以只能借太后的手來查,但是,他此刻肯定會在大廳中觀察著一舉一動。

  「、、、、、、」冬月有片刻的沉默,楚童的眸子中染起些許希望。

  「不知道。」只是,冬月最後卻仍就搖了搖頭。

  楚童知道,從冬月的的口中已經探不出什麼,而且時間耽擱久了,肯定會讓大廳中的人懷疑。

  「你要記住,我的腰上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記號,也沒有任何異樣,其它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楚童給冬月灌輸著最關鍵的信息。

  「是。」被催眠的冬月本能的應著。

  楚童隨即使了個指令讓冬月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冬兒顯然有些迷惑,愣愣的望著楚童,有些回不過神來。

  楚童此刻完全恢復了痴傻的狀態。

  「你把手洗一下,出去吧。」冬月眉頭微蹙,隨即冷聲吩咐著。很顯然楚童給她灌輸的信息起了作用,她沒有再檢查。

  回到大廳,冬月望向太后時,搖了搖頭,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楚童低頭時,唇角微勾,暈開淡淡弧度。

  只是,她沒有發現,對面某個男人一雙眸子正望了過來,唇角也緩緩勾起、、、、、、「你們幾個先回去吧。」太后眸子微斂,隱去臉上的情緒,聲音不帶太多起伏。

  能跟著皇上、太后來獵守的,自然不是一般身份,多半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太后也不可能挨個檢查身體。

  大虎雖然嗅覺失靈,但是太后級的人物,那可是火眼金眼,其它的幾個小姐,不用查,也能看出個大概,想必已經看出不是要找的人。

  「是。」眾人恭敬應著,都鬆了一口氣。

  楚童暗暗呼氣,她這算是躲過了一劫嗎?!

  「站住。」只是,楚童剛剛轉了身,腳步還不曾邁開,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那聲音不高,聽起似乎還有些輕淡,卻足以讓楚童心驚肉跳。

  那人沒有點名點姓,所以幾位小姐紛紛停住了腳步,跟在後面的楚童也只能停下。

  楚童不曾轉身,但是從聲音傳來的方位已經判斷出突然出聲的人是誰?

  他是在喊她嗎?為何要突然喊住她?楚童略略平落的心再次狠狠揪起。

  「昨天晚上丑時到寅時,楚小姐去了哪兒?」譽王唇角緩緩勾起,肆意的輕笑中更多了幾分玩世不恭,只是那笑卻明顯的未達眼底。

  一時間,楚童只驚的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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