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絕不做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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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頌遠伯沒想到玄知也在媯族秘境。

  眼前這一幕的確震驚眼球,完全與想像中差距太大。

  頌遠伯叫上王坤,跟隨顧行儼和雲裳、玄知到了欒家的家族正廳。

  走的這一路上,顧行儼和雲裳也向頌遠伯介紹了媯族的沐家和欒家的淵源以及沐南遷的真實身份。

  包括兩百年前至今的故事,雲裳也從頭到尾給二人講了一個遍。

  畢竟事情太遠太複雜,若不簡單說一下背景,這故事也不夠深入人心。

  王坤聽得目瞪口呆,就連頌遠伯也啞口無言。

  欒東海和幾位長老顫顫巍巍地看著他們,根本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因為這位花白長髯的主帥就是能決定欒家生死的大人物。

  他們生怕多插一句嘴都會惹出麻煩,只能把目光投向雲裳,一切由她做主。

  「……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媯族人,也是因為父皇先殺了那個女人,我才借著胎記的事一步一步發現了這麼多故事。」

  「我也不認為媯族的人有錯。你們也看到了,除了沐南遷以外,這些所謂的媯族人不過是普通百姓,就因為兩百年前的恩怨屠殺,躲避到這裡隱居,莫說是小孩子,可能中年的婦人連糖塊都沒見過。」

  「剛剛你們不知道詳情,口口聲聲火藥炸山,我不怪你們,因為你們並不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對手的數量和能力。」

  「如今你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群人。」

  「若您還有一絲做人的良知,就放過他們,別把權勢之爭的帽子壓在這群人身上。」

  「……」

  雲裳平靜無波,好似在說著故事一般侃侃而談。

  可她說出的話以及對頌遠伯的期望,卻讓頌遠伯內心震撼,不得不深思幾許。

  頌遠伯看著面前一雙雙充滿期盼的眼睛,還有拄著拐棍的老族長。

  他突然攥了攥拳頭。

  他是一個肉體凡胎的人……

  王坤看向欒春。

  眼神頗有懷疑。

  都是普通人嗎?

  可剛剛這個小孩子讓他突然加速跑到了秘境中……

  「主帥,別被他們忽悠了。」

  這裡的孩子看似普通,恐怕並不一般,剛剛那個極速奔跑讓王坤好半天才緩過來魂兒。

  欒春眼巴巴地看著他,隨後立即躲到雲裳身後。

  頌遠伯也盯著他,這才想起剛才王坤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孩子,你又作何解釋?」頌遠伯任何的細節都不放過。

  雲裳摸摸欒春的頭,「這是我們的小徒弟,僅此一例。」

  「你們?」

  王坤有些驚,都是一師多徒,沒聽說過一徒多師父的。

  「雲裳教秘法,玄知教藥毒,本王教兵法和拳腳。此世他獨一無二,不會再有第二例,你被他耍弄了一次也不必掛懷。」

  什麼孩子?!

  這是什麼孩子!

  居然能讓這三位集體收徒?

  這學成之後無論正派邪派,都是個妖孽啊!

  「他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剛剛也是因為情況緊急,才對你出手。」

  「春兒,給王副將道歉。」

  雲裳已經看出顧行儼在拉攏頌遠伯,不想與他硬碰硬。

  欒春立即站出來行禮鞠躬,還小心翼翼地從兜里掏出一塊雲裳送給他的糖果遞上去。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王坤的手顫抖了下。

  因為那糖果真是大街上最普通的糖果,一個銅子兒能抓一把。

  而欒春拿出來時,周圍其他的小孩子不禁舔了舔嘴唇,顯然他們想吃卻沒得吃。

  剛剛七殿下和王妃說的事情恐怕是真的……

  「你們如何知道這裡的?本王不信你能這麼精準的查到此處。」顧行儼外粗內細,直接點到了正題。

  頌遠伯並沒有隱瞞,「是京中給本帥來了一封信。」


  「誰給你的信?」顧行儼繼續問。

  頌遠伯頓了下才道:「是八殿下。」

  「看來八殿下已經與沐南遷聯手,因為知曉此地的人除了我們以及炸死的那兩個人,只有沐南遷。」

  雲裳提到欒璟與欒祿,欒東海不禁老淚縱橫,抹了一把眼淚。

  那畢竟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親情。

  可殺死他兒子的人就在眼前,他卻毫無報仇的能力……

  頌遠伯看向欒東海,誠摯道:「抱歉。」

  欒東海的眼淚流得更凶。

  「可只有最後衝上去險些把我們炸死的那位才是英雄,另外一個死就死了,若不是他,我們也很難找到這裡。」王坤直截了當地說。

  欒東海身子一震,「什、什麼意思?」

  顧行儼也納悶,「你是說欒祿?」

  「不記得他叫什麼,但他喊另外一個叫大哥。」

  王坤是個碎嘴子,很看不起欒璟,「京中只給了我們一個粗略的地址,我們也需要尋找。隨後抓到喝花酒的那位,他供出了另一個,還帶我們找到此地,躲開很多機關。」

  「……」

  後續的話不用王坤再說,他們也能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欒東海拐棍遁地,已經把地面戳得晃了又晃,「那個逆子,他真是逆子!!」沒想到雲裳占卜的事情是真的,欒璟真的出賣了他們!

  頌遠伯蹙起眉頭,他更關心雲裳剛剛說起沐南遷投靠了顧行權。

  「……這件事不可隨意亂說,涉及到的乃是皇子性命。」

  「並非是我亂說,玄知觀主找到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們沐南遷還在京城。」雲裳道。

  玄知點了點頭,「我可以作保,他沒有離開。」

  「雖然那是你的外孫,可憑藉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能查到這裡麼?」

  顧行儼不惜往頌遠伯的心窩子裡潑冷水,「京中藏龍臥虎,皇室更不用提,如若不是沐南遷告訴的他,本王就把腦袋揪下來給你當球踢。」

  頌遠伯:「……」

  也不至於這麼戳刀,他信了還不行?

  「此事本帥需要調查一下,不能隨意做准。」

  他不會憑藉雲裳的幾句話就把顧行權劃為勾結媯族的逆賊。

  顧行儼聳聳肩,「隨你,但若他收攏沐南遷,有意爭奪蒼國的皇位,你會站在哪一邊?」

  他問出了最關鍵的關鍵。

  這才是所有事情的重點。

  這個問題一出,就連王坤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頌遠伯。

  其實這話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都不敢。

  頌遠伯挺直了胸膛,剛正不阿,「本帥這一生行得端、做得正,絕不會晚節不保,做逆臣賊子。」

  「如若他是叛逆之臣,本帥第一個擒他向陛下謝罪。」

  顧行儼並未懷疑,「有你這話就足夠了,現在就看京中什麼時候有動作,你們在此等上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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