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你看我們像閨蜜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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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虎狼之語,即便是陳樨這樣的人聽來也有些經受不住。她托著下巴暗道:呸!我信了你們兄妹倆的邪!

  這會兒天黑了下來,尤清芬下班回來了。她往衛樂的房間看了看,發現陳樨來了,並不打招呼,轉身去忙活自己的事了。過了一會又在門外問:「吃飯嗎?」

  「吃!為什麼不吃!」陳樨更不客氣。她上一頓還是早上在機場隨便應付的。

  尤清芬做飯手藝很好,也熟知陳樨的口味。她看著埋頭吃飯的陳樨,諷刺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剛從裡面放出來的那個。」

  陳樨為了塞進那條該死的魚尾巴里已經吃了兩個月的水煮菜,懶得搭理尤清芬,只管吃自己的。尤清芬對陳樨早沒了當初對待僱主的殷勤,陳樨也用不著再投鼠忌器。兩人扯下那層遮羞布,承認自己從不喜歡對方,反而相處坦然。

  飯後,衛樂把碗筷一收,急著去看八點檔的熱播劇。陳樨心裡想著,自己不是那種光吃飯不幹活的人,可是站在一片狼藉的洗碗槽前還是猶豫了片刻。尤清芬倒垃圾回來,不耐煩地將她擠到一邊:「走開,不會幹別干,裝什麼勤勞!濺得到處是水,我還得替你收拾。」

  既然她那麼說了,陳樨樂於做甩手掌柜,從尤清芬放在餐桌上的半包煙里抖落出一根,逍遙地來了根飯後煙。她過去沒這個習慣,在劇組熬大夜困得神魂分離,旁人給她點菸,說是抽兩口提提神。她試過了,管用!

  尤清芬買的劣質煙嗆人得很,陳樨咳了兩聲。洗碗的人陰著臉說:「回頭別讓衛嘉怪我教壞了你!」

  「衛嘉算個屁!」陳樨朝尤清芬噴了口煙。

  把一個屁揣在心窩裡,不說也不放的人,不是屁簍子是什麼?尤清芬看破不說破,只是冷笑。

  「給我來一根。」

  她低頭叼了陳樨遞過來的煙,陳樨湊過去給她點著了,兩人擠在廚房裡吞雲吐霧,一時無語。

  「臭死了……要抽出去抽!」衛樂摟著洋娃娃衝過來,撂下話又風一般回了房。

  尤清芬朝衛樂的方位揚下巴:「她那個娃娃你給買的?活靈活現的,大半夜嚇死人!」

  「我問過了,孫見川給的。」

  陳樨剛見到衛樂床上那個精緻逼真的BJD娃娃也很意外,以她現在的片酬買這玩意兒都會肉痛。衛樂說是川子哥送的。

  自打陳樨在孫家發作了一輪,她和孫見川再也沒有聯繫。說來也不過數個月,乍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她竟感到陌生。

  「我說呢,那天我回來正撞見他和衛樂隔著窗說話。一看到我就屁股著火地走了。」尤清芬如今對孫家人沒什麼好臉色,甩了甩手上的水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去把那破玩意兒扔了!」

  陳樨懶洋洋道:「那娃娃一對眼珠子抵你一個月工錢。」

  尤清芬聞言及時剎住腳:「什麼破玩意兒那麼貴?等她玩兒膩了,我好拿去賣錢!」

  「哪個說我肛裂,我頂多有點痔瘡。」尤清芬捂著嘴笑,「我要還是阿銀那個年紀,去他娘的進廠幹活……可是現在人老珠黃往外面一站,賣不了幾個錢嘍!」

  陳樨沉默了一會兒。她想到剛才她們半掩著門吃晚飯,阿銀正好路過,探頭進來打招呼。她身旁那個色迷迷的中年人看到陳樨和衛樂眼睛都亮了,涎著臉調笑:「芬姐這裡又來了好貨色,什麼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尤清芬扔出一截雞骨頭把人趕走了,陳樨當時沒說什麼,她自己倒不怕,可衛樂懵懵懂懂,平時恐怕沒少被人惦記。

  「不想出來賣,你倒是別住在都是妓女和嫖客的巷子裡!」

  「你不說我倒忘了。那小傻子什麼都不會幹,又要吃,又要穿,還要去醫院治病,哪樣不花錢?她傻是傻,一身皮肉還能值好價。怎麼,她賣給姓馮那殺千刀的男人生孩子要得,賣給別人不行?」

  「你還會不會說人話?」

  眼看陳樨微微眯了眼,整張臉冷了下來,尤清芬不再貪圖那點嘴皮子痛快。上回也是這樣,陳樨過來發現衛樂穿著尤清芬的低胸小衫和包臀裙,化了濃妝,和阿銀一起在巷口買炸串吃,被過往的男人逗得「咯咯」笑。儘管尤清芬解釋過了,是衛樂自己看上了那些衣服,阿銀也沒有惡意。然而陳樨還是當著她們的面把半箱衣服扔進了火里,差點兒把屋子點著。

  她就是個神經病,何必把她惹急了。

  「要不是阿銀住得近,我上晚班誰給那傻子送飯?」尤清芬朝陳樨飛了一眼,「不然我們娘倆住進你家的大房子裡?」


  陳樨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扔給了尤清芬:「大房子沒有,只有這間老破小。房子不怎麼樣,地段還行,就在金光巷,去哪兒都方便,周圍環境也比你這乾淨。我明天陪你去認認門,你們趁早搬過去。」

  陳樨的狀況尤清芬不可謂不了解,她家裡有錢,自己卻只是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說是去拍戲了,片酬還不知道有沒有到手。陳教授與人往來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那個當明星的媽更是人精似的,看似大方,實則滴水不漏。尤清芬能損陳樨一句是一句,並沒有真的指望過她什麼。

  驟然得了便宜,尤清芬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又開始跟陳樨過不去:「嘖嘖,我和衛林峰那死鬼說到底是過了明路的正頭夫妻,他一死百了,留下個爛攤子我咬牙也得扛著。你算衛嘉什麼人?傻子叫你一聲『嫂子』,真當自己要替他養家餬口了?」

  「少跟我扯。」陳樨不吃她這套,「好好照顧樂樂,否則給我從那房子裡滾出去。」

  「我只是個後媽!」

  「那也比我這什麼都不是的人親近。」

  尤清芬用指腹蹭著黃銅鑰匙,許久方道:「我付你房租。要付的……嘉嘉給我和傻子留了錢。」

  「隨便。」陳樨低頭彈菸灰,刻意迴避了衛嘉的錢是從哪來的問題。

  那套老破小原本屬於陳樨一個終身未嫁的姨婆。陳教授調到本地的大學任教後,與前妻的這門親戚保持著不冷不淡的往來。姨婆腦中風行動不便,也是陳教授請了人去照料,後來又把她送進養老機構,定期探望。兩年前姨婆過世,她在世上無牽無掛,特意交代把房子留給陳樨。這也成了陳樨眼下僅有的「產業」。

  尤清芬哼著「哥啊妹啊」的小曲,陳樨不耐煩聽,正打算走人,只見尤清芬狎昵地笑:「想不到你對我們衛嘉還挺用心。他是不是很行,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

  陳樨一時沒接住這下三路的招數,無語地朝尤清芬比了個中指。

  「不說話是承認了? 我說嘛,一代更勝一代……」

  「誰要跟你聊這個,你看我們像閨蜜嗎?」

  「難不成像婆媳?」

  尤清芬好不容易討得便宜,對著陳樨那張通紅的臉笑得花枝亂顫。

  「滾蛋……」

  衛樂發出忍無可忍的尖叫:「又抽菸又說髒話!我要告訴嘉嘉去,你們兩個太不講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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