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再見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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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之後,散落在大夔各處的生門死士終於陸續趕到。

  白檀深出征的兩城,分別是白城和曲別城,白城已經收復,現下正在攻打曲別城。

  一連幾日,伏黎城的氣壓都低的可怕。

  主將不在,使臣又偏向西夷一邊,百姓怨聲載道。白羨魚吃了午膳,便退房離城。

  曲別城外是一處密林。

  樹幹挺拔壯大,寬大的葉片上凝著早霜,冰似的脈絡延展,一團團簇在一堆,透著絲絲涼氣。

  從伏黎城到曲別城,沿途白羨魚讓死士收了死去將士的衣物,雖說曲別城正在亂戰,可想混入進去,也得分個陣營,不要誤傷了才好。

  「主子,前方有人來報,白將軍那局勢很穩,幾乎呈碾壓之勢,想必用不了兩個時辰,便可拿下曲別城。」

  銀隨語調中帶著幾分欽佩,「將軍用兵如神,運籌帷幄,難怪令周邊宵小聞風喪膽。」

  白羨魚坐在一塊矮石頭上,略掀起唇,「哥哥幾歲就跟著爹爹騎馬射箭,舞槍弄棍的,他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屬下能為主子和將軍略盡綿薄之力,實屬屬下之幸。」

  周遭又傳來大肆進攻的聲音,白羨魚逐漸斂了臉上的笑意,「看準時機,等白將軍下令進城了,你們再想辦法把這東西交給他。」

  西夷敗退,將士乘勝追擊,加上他們穿著士兵的衣服,身手輕快,實難分辨。

  銀隨看了眼白羨魚交給他的東西,那是一個手藝極好的錦囊,緞面繡著松木,泛著淡淡檀香,「主子,這東西是?」

  「這是我做的,將軍一看便看得出來,如此你們混進去,他也會明白我的意思,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銀隨點了點頭,儘管眼前的少女從沒有主動透露過自己的家世,可他或多或少猜到了什麼。

  生門的少主,或許就是三年前「死」於大火的,白家白羨魚。

  也就是白將軍的么妹。

  這也能解釋,為何她會傾盡所有力量,只為能保白將軍無虞。

  「屬下明白,待會屬下會親自把東西交到將軍手上。」

  號角聲響的比銀隨預料的還要早,白羨魚剛吃了點乾糧,銀隨便帶著人沖了出去。

  她趕緊起身,到了一處地勢高的地方,時刻觀察著動靜。

  白羨魚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白檀深,他坐在馬上,紅纓槍上血光粼粼,背繃的筆直,副將和幾個親衛護在他身邊。

  銀隨帶著幾人由尾部混入,可是越往前,越難進,他猶豫一瞬,將錦囊纏了幾圈,掛在箭上,「嗖」的一聲,長箭破空,帶著音爆之聲極速射向白檀深!

  白羨魚微眯起眼,即使是得勝,白檀深也沒有半分鬆懈,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動靜,側身避開,卻看見了箭上綁著的物什。

  「將軍!」

  「是誰人射箭!」

  白檀深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住嘴,自己則下了馬,取下了箭上的錦囊,臉色當即一變,在人群中一掃,對上了銀隨的視線。

  他側眸吩咐,「你們先去,安撫好城中百姓,我隨後就來。」

  副將們互相對視一眼,雖不解其意,但也都不敢違抗,「是,將軍。」

  白檀深攥著手中的錦囊,眉心緊蹙,聲音肅殺,「這東西從何而來?」

  銀隨在眾士兵眼中不過是個普通的兵,眼見將軍親自來問話,驚訝之餘又生出幾分艷羨。

  可也不敢多看,匆匆幾眼便跟著衝鋒的將士奔向曲別城。

  「主上所託,特命屬下交予將軍。」

  銀隨道:「此乃主上所做。」

  白檀深眼中划過不可思議之色,「她在哪裡?」

  銀隨沒有答話,卻向後轉了身子。

  白檀深似有所察,緩緩往後看去,怎麼可能呢,妹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可這錦囊的繡工分明就是出自妹妹之手,看樣子還是新做的。

  「將軍。」

  當熟悉的聲音傳來,白檀深愣住,難以置信地喃喃道:「真的是你。」

  白羨魚心中激動,可是還在外面,只能強自壓著。

  白檀深看了周圍一眼,聲音凝重,「你怎麼來了這,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

  ……

  入了城,簡單說了幾句,便有人來請白檀深去處理軍務,白檀深猶豫一瞬,看到白羨魚點頭,才跟著走了,一直到夜裡才抽出空閒。

  營帳內,白羨魚為方便,作了男子裝扮,夜裡也沒有換下這一身。

  銀隨帶著人守在外邊,有了白檀深從中周旋,他們的人很順利地被安排好了。

  白檀深深吸了一口氣,「小魚兒,你怎麼會帶著人來這裡,你不是應該和二弟他們在一起嗎?難道是他們出了什麼事?」

  「他們很安全,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平南王的地界了。」

  「那你也不能孤身犯險,這些都是你的人?」

  「是,放心哥哥,他們都是我養的死士,嘴巴很牢靠。」

  「二弟他們無事就好,我原擔心會因為我的所作所為連累到你們,所以打算攻下這兩座城,解救了這裡的百姓之後,就聽憑發落,也好不禍及家人。」

  白羨魚搖了搖頭,「大哥,如今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武宣帝已經動了要除掉我們的心思,你要是去請罪,就是自投羅網,那我也白來了,還好趕在了這時候,要是再晚一些你交了兵權,這區區三千人怎麼可能把你救出來。」

  這幾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白檀深足足幾分鐘沒有說話。

  白羨魚知道白檀深肯定還有很多事務要去安排,明日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即言簡意賅地把之前對二哥他們說過的話又複述一遍,白檀深更是震驚無比。

  「怎麼可能?武宣帝怎麼可能是娘的孩子!」

  這種反應在白羨魚意料之中,她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信,「我也只是猜測,但總有辦法可以證明的,許皇貴妃在宮中拿到了武宣帝的血,而之前,我也托人交給她了一小瓶血。」

  「滴血認親?」白檀深拆開信,瞳孔緊縮,「……相融。」

  「背離則無關,相融代表什麼,大哥你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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