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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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羨魚嘴角輕微地抽搐了下,「你不是覺得勉強入口嗎?這怎麼這就空了?」

  蘇卿柏悠悠看她一眼,這一眼倒是讓白羨魚生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她微微眯起眼,可那感覺稍縱即逝,還來不及捕捉,前者的聲音就打斷了她,「飽腹尚可。」

  白羨魚:「……」他是第二個說她糕點做的不好吃的。

  第一個說不好吃的,還是上輩子死鴨子嘴硬的謝行蘊。

  不過蘇卿柏的舉動倒讓白羨魚稍稍安心了些,起碼他不是真的不喜歡吃,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死不承認而已。

  這就意味著,她還是可以借著這個藉口來找他查探消息的。

  白羨魚心情好了,看周圍的事物也順眼許多了,「對了蘇兄,你方才問我看清沒有是何意思?」

  墨余適時退下。

  蘇卿柏的住所,也就相當於是他的家,想必他不會變態的自己監視自己,她也不信他在皇陵這麼多年,能分不清哪些是武宣帝的探子。

  他這麼大大方方地把她帶到院中來賞花,說明這也是個安全的地方。

  蘇卿柏果然絲毫不避諱,勝似閒庭散步,可他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像在打啞謎一般,「兩層意思。」

  白羨魚一層意思都猜錯了,這下他還來個兩層意思,她不由得靜下心來思考,是不是有自己遺漏了的地方。

  他看上去不像是這麼閒的人,可又好像在瞞著她什麼,不能直接說出,所以才用這麼迂迴的方式。

  白羨魚沒有頭緒,她將自己進入皇陵以來說過的每一句話,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細細想了想,還是一無所獲,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蘇卿柏出聲提醒,「外層住的人不可在裡層過夜,這是規矩。」

  「還有這規矩?」她皺了皺眉,有些不想動,「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了?」

  猜來猜去的,實在是累。

  白羨魚沒頭沒腦地接了後一句,蘇卿柏卻聽懂了,他一言不發地轉過身背對她,「今日猜不到,後面還有幾日,你可以繼續猜。」

  「……」

  白羨魚眼皮跳了跳,經過這幾日,她能感覺到這個蘇卿柏,對她確實沒有惡意,甚至應該還是欣賞的,雖不知是為何,但勉強可以把他劃分到「友」這個陣營。

  但他這麼藏著掖著又是為何,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明白,非得讓她猜?

  「是!」

  白羨魚從裡層回到外層,有種換了一個世界的錯覺,尚且未邁開腿,隔壁的庭院中就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白羨魚!我與你勢不兩立!你死了我也不放過你,哈哈哈哈!」

  「我是李長寧,你憑什麼和我斗?哈哈哈!」

  就算是墨餘一個大男人聽到這聲音,也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國師大人,七公主一直都是這樣,不必害怕,等過一會兒她就會消停了。」

  「嗯。」

  庭院的門被幾個丫鬟推開又合上,她們的神態已經十分淡定,看到白羨魚,還能微笑行禮,「國師大人萬安。」

  白羨魚頷首,她想她應該知道為何安貴妃要把李長寧送到這來了,這樣瘋言瘋語的,遲早會惹出大事。

  遙想當年,她第一次見到李長寧的時候還是在太學,後者還未養成那樣罔顧人命的性格,被太傅抽查了,也會乖順地回太傅的話。

  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算是咎由自取。

  晚上。

  白羨魚將今日所看到的的先帝遺像按照記憶謄了下來,直覺和蘇卿柏都告訴她,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畫的很全,從龍椅到人物的表情,不能說一模一樣,可也有幾分神似了。

  「是不是有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白羨魚停下筆,「蘇卿柏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人物,地點,物品,人物的表情,動作,身上與尋常人不同的地方……」

  白羨魚一樣樣捋過去,眉頭卻越皺越深,「不,一定還有什麼,我沒注意的地方。」

  忽然。

  她的視線落在了一枚印章上,白羨魚的視線足足頓了幾十秒,大腦瞬間空白。

  「最後一樣,是印章。」

  ……


  提著糕點走在去往裡層的路上,白羨魚滿腦子都在想畫像上的印章,可惜她並未過多留意,因此也想不起任何一點有用的線條圖案。

  可她有種強烈的預感,印章就是缺失的重要一環。

  蘇卿柏看著她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溫聲道:「猜到了?」

  白羨魚皺眉看他,若是如她所想,那麼這個蘇卿柏……

  「不知道,也許吧。」她語氣淡淡,「蘇兄能否帶我再去一趟祠堂?」

  「可。」

  白羨魚和他像昨日一般,一路行至祠堂,她並未著急,跟著蘇卿柏把一切禮儀都做好之後,才抬頭,看向先帝畫像。

  這一次她的注意力不在人物和物品上,而是在邊角……

  這副畫像很乾淨,印章的痕跡很少,少到只有兩個。

  一個是畫師的,另一個不言而喻。

  白羨魚死死地盯著左下角的印章,心臟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連呼吸都靜止了。

  這枚印章,和她娘親畫像上的印章,一模一樣!

  可是先帝的印章怎麼會出現在她娘親的畫像上?

  她曾無數次把玩那枚按照痕跡做出來的,卻並不完整的印章,也曾托靜安長公主去皇宮尋找有這枚印章的嬪妃,可惜無一所獲。

  誰知居然在這最讓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了。

  蘇卿柏的神色波瀾不驚,「看清楚了?」

  白羨魚壓下心中巨震,「嗯。」

  在她出聲的這一瞬間,腦海中划過萬種可能,有一種可能是最符合常理的。

  為娘親作畫的時候,先帝也在旁邊,因父親和先帝的關係很好,所以印個章也是情理之中。

  但這個想法一出現,白羨魚潛意識裡便覺得抗拒。

  有種強烈的,不可忽視的預感告訴她,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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