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去我的鋪子買過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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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觀其變吧。」白檀深眼神深幽,翻身上馬。

  白景淵沉頓片刻,「嗯。」

  白羨魚送走了白檀深等人,獨自站在院中賞花。

  綠珠帶著丫鬟清點完了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了,這才過來,「小姐,這回幾位公子給您帶了不少物件呢,您現在要不要去瞧一瞧?」

  「先放著吧。」白羨魚不知在想什麼,「白離,你過來一下。」

  白離應聲而來,「小姐有何吩咐?」

  白羨魚腦海中閃過方才的場景,男人眼底諱莫如深,隱藏了諸多看不懂的東西。

  「我懷疑大哥三哥有什麼事瞞著我,你這段時日派人在府上聽聽風聲,若是朝堂內有什麼涉及他二人的,也來告訴我。」

  「是,屬下立刻便安排人,若有消息定會及時告訴小姐您的。」

  「嗯,小心點,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白離抱拳:「是,小姐放心。」

  「行,那你就去吧。」白羨魚轉過身,輕輕吁了口氣,「但願只是我多疑了。」

  綠珠安慰道:「小姐應是許久沒有見著公子他們,這才憂思難解,公子他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就算是有事瞞著小姐您,那想必也是好事,想給小姐您一個驚喜!」

  「嗯。」

  白羨魚指尖還殘留著花瓣的馨軟,正欲往房間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斥責打罵聲。

  她頓了頓,「綠珠,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沒過多久,綠珠快步走來了,手指在小腹前方交握,「是從剛才公子他們泡溫泉的地方傳出來的,好像是七公主手下的人。」

  「李長寧?」白羨魚聲音抬高了些,「她的人怎麼會去那?」

  「我聽那個罵人的丫鬟說,好像是七公主請二皇子他們來長公主府泡溫泉,結果兩頭都沒辦好,長公主那不許,二皇子他們不來,白白準備一場,正不知該如何復命,所以才起了內訌。」

  「是啊,七公主知道公子他們來了,心裡似乎有些不順暢,就想邀請二皇子他們來,也撐撐場面。」綠珠總結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種事情也要爭出什麼。

  李長寧當真是閒。

  白羨魚頓時興致缺缺,「原來是這樣,不用管她們。」

  綠珠點點頭,跟在白羨魚身後。

  忽然,少女腳步一頓,綠珠沒看路,差點撞上去,她疑惑地歪著頭,「小姐,您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白羨魚若有所思,「我記得謝行蘊和我說過,李長寧的住處很偏。」

  原來還是養狗的地方,一隻狗叫就很煩了,一群狗更不必說,所以這個「很偏」應該是實打實的偏。

  「是的,奴婢聽說和咱們這離了好遠呢,便是要坐轎子都得坐好久。」

  「那你說,她是怎麼知道哥哥他們去泡溫泉了的。」

  綠珠一愣,被問住了。

  是啊,七公主的住處離她們這隔著很遠,她是怎麼知道的!

  白羨魚分析道:「你方才說那丫鬟罵她們兩頭都辦砸了,說明她們已經去找過二皇子和長公主了,二皇子的住處離長公主府可不近,一來一回,起碼也要兩個時辰。」

  「而去掉這兩個時辰,我哥哥他們剛來我院子不久。」白羨魚語調逐漸冷然,「這說明有人在我哥哥他們來的時候離開,去給李長寧通風報信了,所以現在那些丫鬟才能收到來自二皇子他們的消息。」

  李長寧被禁足,她身邊都是丫鬟,不大可能會派人時刻盯著長公主府會來什麼人。

  可是她居然還能花這麼多時間去請人,公子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李長寧身邊的丫鬟便在抱怨請不到人。

  這……難道!

  白羨魚看了眼四周,白離接到她的眼神,從樹上跳下來,抱拳道:「小姐。」

  「這附近有陌生人來過嗎?」

  白離回憶了一會兒,肯定道:「沒有,在小姐您的院子裡走動的都是熟悉的面孔,不管是侍衛還是丫鬟,周圍也沒有,如果有可疑之人,屬下定能察覺。」

  白羨魚頷首,雲淡風輕道:「那就是院裡的人了。」


  綠珠驚訝地瞪大眼,「我們院子裡總共才這麼幾個人,加上送膳食的僕婦還有長公主府的侍衛,也不多,七公主是怎麼安排了人進來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誰。」白羨魚停頓一秒,繼續道:「還有李長寧到底想做什麼。」

  長秋殿。

  夜色漸晚,李長寧不耐煩地在門口走來走去,聽到腳步聲,她回頭,兩隻眼睛盯著回來的幾個丫鬟,「人呢?」

  沒有人敢先開口。

  「人呢!」李長寧拔下自己的釵子,直接丟過去!

  幾個丫鬟頓時嚇成一團,「殿下,沒有請到二皇子殿下他們,長,長公主那也……」

  「殿下,殿下饒命,奴婢派了人去送您的請柬,可是二皇子說他約了友人,三皇子說是染了風寒,閉門不出,四皇子也找不見人啊!」

  李長寧又問:「那我皇兄呢?」

  丫鬟們自然是知道她問的是誰,正是知道,因此更加猶豫,「五皇子殿下說,說他……」

  「說什麼?啞巴了?要不要看看真正的啞巴是什麼樣子的?」李長寧咬牙切齒。

  等這麼久,她幾個皇兄居然一個都沒來!

  她以為,至少她哥哥要來的!

  不,她嫡兄定是有事,才沒來,不然他一定會來的!

  白羨魚有寵她的哥哥,她也有!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丫鬟狠狠吞了口唾沫,「五皇子殿下說,說他不想看到您……」

  後面幾個字細若蚊喃,可好像在李長寧耳邊擴大了數十倍,震耳欲聾。

  李長寧忽然笑了,「你再說一遍。」

  這聲音近乎溫柔,和她的表情配起來,有種詭異的陰柔感。

  丫鬟不知所措,呆呆愣愣地又複述一遍。

  「來人啊!」李長寧當即變臉,「把這個說謊的賤人拖出去掌嘴!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

  「殿下,殿下放過我吧殿下!」帶著哭腔的女聲悽厲非常,可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

  李長寧斥罵完,又轉頭看向其餘幾個跪著的丫鬟,「你們聽到的也是這樣?嗯?」

  「不是不是!我們聽到五皇子說,說,說他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趕來,這才沒有來!」

  「對對對,五皇子是這樣說的,他還說要是有時間,一定會來為公主您撐腰的!」

  「沒錯,我們都看得出來五皇子還有其他幾位皇子十分寵愛公主您,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們定不會推辭的!」

  李長寧傲慢地揚起下巴,「是嗎?你們都聽到了。」

  丫鬟們不知該作何反應,但她們知道,走錯了一步,就是死!

  沒有沉默多久,她們就馬上有人開口了,要是不馬上回答,怕是眼前這人又要變臉,「都聽到了,殿下。」

  良久,李長寧輕蔑地笑了笑,「不錯,耳朵挺好使的。」

  回話的丫鬟打了個寒噤,耳朵那處的溫度霎時涼透了。

  「你,去領賞吧,其他幾個人,來給我揉揉腿。」

  「是,殿下!」眾人臉上紛紛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李長寧躺上美人榻,眼裡的寒光尖銳入骨。

  她哥向來疼她,要不是因為白羨魚,她哥才不會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走著瞧吧,你不會得意太久的!」

  翌日。

  白羨魚尚在被窩當中,就聽得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麼了。」她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困意籠罩全身。

  「長公主殿下來了!」

  白羨魚頭腦停頓了幾秒,愣愣睜開眼睛,杏眸朦朧,「長公主?」

  半刻鐘後,白羨魚髮釵齊整,收拾妥當了,才去尋靜安長公主。

  身穿淺綠色百蝶錦繡宮裙的女子身姿優雅,正小口喝著一碗清粥。

  白羨魚見多了靜安長公主張揚的衣裙,卻少見她穿這樣素雅的顏色,綠裙白粥,清冷起來的眉眼和謝行蘊竟然神似非常。

  她不由得怔了一下,直到靜安長公主發現了她的存在,擦了擦唇角,問:「你站在那做什麼?」


  白羨魚回神,「臣女……」

  「行了,直接過來,不用行禮了。」靜安長公主態度溫和,「先用早膳,用完我們出府。」

  「出府?」白羨魚頓了兩秒,「殿下要帶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總之靜安長公主親自來了她的院子裡和她一道用膳,她也不好推脫。

  用完膳,靜安長公主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的胳膊,「從你這走出去,差不多就算消食了,上了馬車也不會不適。」

  這下不僅白羨魚震驚了,綠珠也震驚了,傻乎乎地看著靜安長公主拉著她家小姐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眶。

  白離同樣跟在後頭,緊皺著眉,「這靜安長公主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有人易容成了她?」

  綠珠驚奇道:「易容不是話本里才有的東西嗎?」

  「話本里的東西都來自現實,我從前和我師父見過不少會易容的俠客,不過大都比較粗製濫造,傳聞世間有一位叫做『千面』的大師,可以做出最完美無缺的面具,戴上之人除非用特殊手段,否則自己都不能取下。」

  「真有這麼神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謹慎為妙。」白離說著加快腳步,暗中觀察著靜安長公主。

  靜安長公主還不知道她已經被白離懷疑易容了,比起其他人的驚詫,她的反應很尋常,「我聽說你二哥也做了不少姑娘家的生意?」

  白羨魚不知為何話題忽然轉到她二哥,但也點了點頭,「對,是有不少。」

  「都有哪些?」

  「胭脂鋪子,香料鋪子,成衣鋪子,還有首飾釵環珠寶之類。」

  靜安長公主並不意外,「挺多的,那你尋常用的都是自家的?」

  白羨魚神色莫名,「是。」

  靜安長公主繼續說:「那你到我的鋪子買過東西嗎?」

  白羨魚怔住,「您的鋪子?」

  她上輩子管家管的是侯府的帳,而靜安長公主府上的帳本似乎是由果盈派人去管的,故而也不大清楚長公主名下的田地鋪子。

  不過應當比侯府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可能是遠超。

  靜安長公主淡淡點頭,「買過嗎?」

  「不知道。」白羨魚記不大清,她在外頭買東西,都是看合不合眼緣,也不會看鋪子的主人是誰。

  「沒關係。」

  白羨魚被她的回答弄得茫然了一瞬,可緊接著她的聲音又在馬車內響起。

  「今日就讓你買個夠。」靜安長公主輕描淡寫道:「看到後面那幾輛馬車了嗎?」

  白羨魚一出長公主府就看到了,「嗯嗯。」

  「你買,但算在我的帳上,後面幾輛馬車,你今日得裝滿了,否則不能回去。」

  白羨魚:「……」

  她第一回聽到這樣的要求!

  不裝滿不能回去,靜安長公主這是要帶她去把她的鋪子搬空嗎……

  況且她好像也不缺什麼。

  靜安長公主仿佛聽見了她的心聲,「你現在便好好想想需要些什麼吧。」

  白羨魚……更想不出了。

  可馬車很快便進城,壓根就沒有給白羨魚什麼思考的時間。

  昨日哥哥們送了一堆東西,正愁用不完,今日長公主居然也要送她!

  長公主府的馬車一進城,就受到了眾多人的關注。

  「這麼一連串馬車都是長公主府的,是長公主殿下坐在裡面嗎?」

  「定然是,最前面那一輛應該就是。」

  風浪揚起馬車簾幕。

  有人驚訝開口,「欸你們看,是長公主殿下,她身邊還坐了一位姑娘!」

  「那是白羨魚吧!聽說白羨魚已經搬進了長公主府了。」

  「肯定不是,聽說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好,怎麼會一同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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