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敢有半分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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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羨魚後背緊貼著門,睜大了眼睛,耳垂霎時紅地像櫻桃。

  謝行蘊淺嘗輒止,抄起她進去,不給旁人半點窺探的機會。

  李長寧愣了一下,心中怒火燃燒地更盛大,她牙關緊繃,「皇兄,你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你再去給我惹麻煩嗎?」李意聲音帶著極大怒意,「你現在老老實實和我回去,我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要是你執迷不悟,還給我惹禍上身,我就當沒你這個妹妹!」

  李長寧被拽地踉蹌,委屈地紅了眼。

  憑什麼!分明是白羨魚對她不敬在先,她堂堂一國公主,難道還得讓她親自去找白羨魚嗎!

  表哥偏心白羨魚,現在連她一母同胞的哥哥都偏心她!

  她能不能去死!

  李意一直把李長寧帶回了她的宮殿,這才放手,他把兩隻手放在身後,怒聲道:「我今日去宮裡看望母妃,聽到你來了長公主府的消息,這才大晚上急急趕來,我告訴你李長寧,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否則我和母妃都要被你害死!」

  李長寧被他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你朝我發什麼脾氣,那都是白羨魚的錯!她不招惹我我會去招惹她嗎?」

  「你怎麼不會!我還不知道你?」李意嗤笑著踹她一腳,「你以為我像母妃一樣那麼好騙?」

  李長寧也到了爆發的邊緣,猛然彈起,一把推開他,「是是是,我就是想找白羨魚麻煩,我就是想要她死!她死了豈不是更好,我就可以嫁給表哥,我還可以……」

  「啪!」

  李意冷嘲熱諷,「就你這樣?你看表哥剛才看你的眼神了嗎?再晚走一秒我都怕你被他一刀砍了!」

  「你胡說!」

  李長寧攥緊拳頭,好似被人戳破般漲紅了臉,「表哥身邊一直都只有我,她才是那個後來者!」

  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都被她趕走了。

  只剩下她一直陪在他身邊,最後也只會是她站在謝行蘊身邊!

  李意見她執迷不悟,眉毛都要燒著了,「你怎麼想我不管,總之白羨魚不能在你手上出事,我可不想讓白家那群男人恨上我。」

  這時候,李長寧才想起了來長公主府前,母妃和她交代的事情。

  否則,她外祖家也不會放過她。

  不過,明的不行,還不能來暗的麼?

  只要不留痕跡……

  這種事情,她也做的多了,白羨魚在她手上僥倖逃過一回,下一回,可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李長寧微眯起眼睛,眸底極快閃過一絲狡詐,「行,我也不是不懂哥你的苦衷,那……我就先不動她。」

  李意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你現在就回公主府,快快快!」

  「不行!」李長寧眼神飄了一下,「我可以不動白羨魚,但是表哥也在這,我為什麼要走?」

  「他已經是白羨魚的未婚夫了,你還想做什麼?難道你要去給他做妾!」

  「本公主怎麼會去做妾?」李長寧翻了個白眼,「現在表哥不是還沒有和她成婚麼,那他們就沒有關係,我怎麼不能見他了?」

  李意圍著她跺了跺腳,來回走動一圈,沉默良久,「不行,你還是得回公主府,要是你不回去,我就派人把你押回去!」

  他還是不信他這個妹妹會善罷甘休。

  李長寧有恃無恐,「那恐怕不行,我是奉父皇之命來這療養的,兄長你要是這麼把我抓走了,難道是想打父皇的臉嗎?」

  李意當即面色微變,叫來了安貴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她說的可是真的?」

  丫鬟低頭道:「是的,五殿下。」

  李意將信將疑,猛吸了幾口氣,尚未平復鬱氣,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

  白羨魚愜意地趴在榻上,前面的矮案前擺了幾盤果點,還有開的極好的荷花酥。

  屬於男人的,骨節分明的手一松一緊。

  肩膀那處熱了起來,連帶著大腦都放鬆不少。

  白羨魚翻了一頁話本,唇角不自覺勾起。

  謝行蘊又給她按摩了一陣,才問:「消氣了?」

  白羨魚沒說話,手放在唇邊,挺起來的脊背單薄清瘦,顯得腰越發地細。


  方才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親她,還直接把她抱了進來,其餘人也便罷了,見怪不怪,可李意和李長寧都還在,要是傳到靜安長公主耳朵里,會不會又來給她說教?

  她默了一會兒,「沒有。」

  肩膀上的力道驀然消失,謝行蘊一把抽走話本,手肘撐在梨花木案上,就這麼歪著身子看她。

  白羨魚絲毫不虛地和他對視。

  謝行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話本抵上她的下巴,「好了,下回不在外邊兒親你。」

  「你這話說的自己信麼?」

  白羨魚:「……」

  「小姐,小侯爺,長公主來了!」綠珠聲音匆忙。

  白羨魚蹙起眉,慢慢翻身,手臂反撐在後,「你的桃花找我的麻煩,現在長公主來了,你自己去解釋。」

  她輕踢了一下謝行蘊的褲腿,「我不想被說教。」

  少女似有些嗔怒,抿著唇,兩條長腿隨意搭在榻邊,雪膚墨發,身形玲瓏。

  謝行蘊失笑,「自然由我解釋,你在這待著。」

  「算了等等。」白羨魚叫住他,懶洋洋地彎腰穿鞋,「我也去見見吧,總歸要見的。」

  躲著不見算怎麼回事,她也沒有做錯什麼,反正她也不用應付長公主多久,就當磨鍊耐力吧。

  謝行蘊淺撩起唇,「嗯,我在外面等你。」

  白羨魚收拾好了,確認挑不出一絲毛病,這才做了些心理準備推門出去。

  可能是從前被說教的多了,這輩子她對靜安長公主有種天然的牴觸。

  剛下過一陣小雨,靜安長公主站在庭院中間,身後幾簇花蒙上了夜間的水霧,泛著濕漉漉的浮光。

  見先出來的是謝行蘊,她微皺了下眉頭。

  白羨魚很快也現身了,望著靜安長公主的目光,她遙遙朝著她行了個禮。

  這話自然是問白羨魚。

  白羨魚走了兩步,看了眼謝行蘊,最終視線落在衣著華麗的婦人身上,「並未。」

  靜安長公主上前幾步,將她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才皺眉道:「這個長寧實在驕縱任性,在我的府上,她也敢這麼亂來!」

  白羨魚壓著心中的詫異,掀起眼睫,「殿下,我……」

  「我知道此事和你無關,你放心,既然是我讓你住在這的,那一定會護你周全。」靜安長公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當即點了一個丫鬟,「你!」

  被叫住的丫鬟手一抖,「殿、殿下。」

  「你帶上我的侍衛去給李長寧傳話,她要是還想住在這裡,就給我老實點,要泡溫泉就在她的院子裡泡,不准在我的府上到處亂跑。」

  靜安長公主風風火火地安排,白羨魚這才注意到她是帶著兩隊侍衛來的,「你們去了那裡就在那給我守著,她要出來必須請示我!」

  丫鬟和侍衛同時道:「是,殿下。」

  謝行蘊正對著白羨魚,見狀並未出聲,反而饒有興趣地朝她挑了挑眉。

  似乎在問這段時間她對他母親做了什麼?

  白羨魚嘴角細微地抽了一下,也摸不清靜安長公主對她的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

  沒有察覺到這兩人的眼神交流,靜安長公主動了動嘴,似乎還想對白羨魚說什麼,可臉上竟詭異地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你沒事就行,若是李長寧還找你麻煩,你便躲著,叫人來找我和蘊兒就行,別被她傷著了。不過我已經下令禁足了她,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傷到你的機會……總之,自己小心些。」

  白羨魚點了點頭,微微掀唇,「多謝殿下。」

  她並不是個喜歡主動找麻煩的人,但要是有人送上門來作死,她也不介意給她一點教訓。

  可這些她並不會當著靜安長公主的面說。

  在靜安長公主的眼裡,白羨魚這樣的嬌花兒是禁不住李長寧那樣的霸王花摧殘的。

  她從前看謝行蘊練劍,手臂勁瘦有力,動如雷霆,再一聯想到京都里弱不禁風的貴女,便覺得不大妥當。

  因此想的是,若他娶個武將家的女兒,倒蠻適合。

  可謝行蘊最後偏偏是摘了京都最嬌貴的一朵花。

  靜安長公主仔細瞅了眼白羨魚的小細腰,又看了自家兒子的高大挺拔的身體,便是斜斜倚著,都高了白羨魚半個腦袋。

  趁著白羨魚還在她府上的功夫,還是得給她多補補。

  靜安長公主上手摸了一下白羨魚的腰,略有些癢,白羨魚下意識一避,呆怔住了,「殿下?」

  謝行蘊極輕地皺了下眉。

  靜安長公主面不改色,「看你這腰細的,兩隻手就能握住,多補補身子,想吃什麼儘管和果盈說,明兒我就派人送點補品來。」

  這兩人要是成婚了,她都怕蘊兒一個不小心摟斷了白羨魚的細腰。

  白羨魚有些莫名地點點頭。

  謝行蘊的視線居高臨下地在她們兩人中間掃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看著白羨魚的腰。

  被長公主叫去傳話的丫鬟連夜帶著侍衛去了長秋殿。

  李長寧梳洗完了,正要就寢,卻被嘈雜的聲音吵地腦瓜子嗡嗡。

  「誰在外面?」

  守夜的丫鬟道:「殿下,好像是府里的侍衛。」

  「府里的侍衛?」李長寧皺了皺眉,披了件衣服走出去,極其不耐煩地看著一群人,「你們是來幹嘛的?」

  丫鬟正是巧兒,她心裡尋思著怎麼就這麼倒霉,不過是奉茶路過,就被派了個這樣的差事!

  從前她便聽說七公主極其蠻橫,只希望今日她不要出事才好!

  巧兒小心翼翼地複述了一遍長公主的話。

  李長寧當即發飆,一腳踹翻了她,罵道:「死丫頭,你在胡說什麼!」

  巧兒顧不上疼,利落地爬過去,「殿下,奴婢不敢說謊騙您,確實是長公主殿下派下的命令,這些侍衛都是長公主身邊的,她說要讓這些侍衛留在這。」

  兩隊侍衛頭微低著,如同默認。

  巧兒心驚膽戰地呼吸,卻又被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地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鑽心的疼。

  李長寧冷哼一聲,「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你?」

  巧兒懵住了,仰躺在地上,疼地緊緊皺眉,「殿下認識我?」

  「你不就是表哥府上那個繡娘麼,成天做著給表哥當通房的夢,逢人就拿鼻孔看人,怎麼,」李長寧踩上她的臉,鞋尖碾了碾,「現在還沒死心,還敢在我表哥面前晃?嗯?」

  巧兒被她當眾戳穿心中所想,露出被羞辱的表情,她抓著地,弱弱道:「我沒有。」

  李長寧嗤了聲,看向侍衛,「你們都給我走,她留下!」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了聲「是」,便有序離開。

  可並沒有走遠,而是將整座長秋殿包圍了起來。

  巧兒膽寒,她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麼時候盯上她的,更怕沒命回去。

  忽然,腦海中白光一閃,她驚駭地偏頭,「難道是您……您……」

  李長寧腳上的力道更用力了,像是要踩碎她的骨頭,笑容鬼魅,「沒錯,就是我把你弄到長公主府的。」

  這樣醜陋齷齪的小賤人,也敢肖想她的表哥,簡直就是褻瀆!她無法忍受她的眼神黏在謝行蘊身上,便在長公主府挑婢子的時候做了點手腳,將她弄到了過來。

  「我原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表哥面前礙他眼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造化。」李長寧眸底划過殺意。

  巧兒聽明白了,臉像是被撕裂般刺痛,心裡的害怕到達極致,「殿下,奴婢不是服侍小侯爺的,奴婢是服侍白姑娘的,奴婢不敢對小侯爺有半分妄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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