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沒了共同生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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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之後,蕭正便放在了外頭的桌上,找了個位置也開始打盹兒。

  ……

  秋風蕭瑟,枯黃的葉片劃破水面,半片埋在水下,殘破的脈絡像被吸乾了葉髓,瞬間被浸滿了冰涼的水,呈現出更為濕重的蠟黃。

  謝行蘊再一睜眼,便站在了侯府最大的池塘旁。

  他伸手接住了一片落葉,手比起以前曬黑了不少,顯得更加成熟。

  蕭正的聲音也不再是少年音,變得有些低,「公子,夫人說今日要給您量體裁衣,您要去嗎?」

  謝行蘊輕嘆了聲,「去。」

  蕭正似乎有些意外,可也沒有說什麼,「是,屬下這就安排。」

  「嗯。」謝行蘊沒有繼續在這等著,而是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她如何會不知道他的身材,說要量體裁衣,只是想見他而已。

  他們的房間離這離的並不遠,謝行蘊加快腳程,不久就看到了白羨魚。

  白羨魚趴在桌上,眉眼昳麗,長睫輕輕翕動,像是睡得不安穩,身側的丫鬟給她添了件衣。

  她很快就驚醒了,眼神從丫鬟身上移動到他身上。

  那雙令人沉迷的杏眸頓時流光溢彩,亮的驚人,明晃晃的能刺傷人的眼。

  謝行蘊忽然有點邁不開腳步,手指緩緩收緊。

  白羨魚朝他小跑過來,臉色紅潤的,小嘴像是嫣紅的玫瑰復上了層薄薄的水光,誘人的很。

  「夫君呀。」

  謝行蘊伸出手抱緊她,「嗯。」

  似乎覺得這個反應有些冷淡,他接著補充句,「下次等我,去房裡等。」

  白羨魚白嫩嫩的臉蛋紅了,卻也沒有否認,「哦。」

  他抱得好緊啊,要喘不上氣了。

  可是覺得好開心。

  像是埋在土裡的小花苗「啵」地一聲,快速抽條,開出了花,正輕快地迎風招展。

  「你要給我做袍子嗎?」

  白羨魚眼睛彎著,「是啊,我找二哥要了幾塊布料,練壞了好多匹,這才學會做成衣啦。」

  謝行蘊心口一窒,啞著聲問:「傷著手沒?」

  白羨魚怔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後藏了藏手。

  等謝行蘊看清楚她細嫩指尖的淤青和細小傷口的結痂痕跡,已經有些呼吸困難,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攥死。

  這是她第一回問他,要給他做袍子。

  後來也不知道問了多少回,他才應下,這時的她不熟練,還會弄傷自己,而那時候的她,做的袍子已經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了。

  他的小魚兒向來學什麼都快。

  謝行蘊呼吸有些沉,輕輕貼著她的額頭,「是我不好。」

  懷裡的少女呆愣地看向他,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下一秒,她卻驀然消失不見。

  謝行蘊僵硬了一瞬,掀起眼帘。

  屋子看起來年齡更大了點,檐角掛上了風鈴,輕緩空靈,像是哄人入睡的搖籃曲。

  晌午,太陽的威力似乎並不很大,有種濕冷入骨的滋味。

  謝行蘊走進院子裡,沿著石板路一路行至門前,門是打開的,白羨魚正在和丫鬟說說笑笑,她側著臉,紅唇揚起,隱約可見貝齒。

  他的腳步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丫鬟忙低頭退下,謝行蘊這才看清白羨魚手裡拿著一把剪子。

  她的眼睛還是熠熠生輝,「你怎麼回來了?」

  「處理點事情。」

  白羨魚點點頭,上來拉著他的手走到桌前,「你看看,和我給你的圖紙上看的像不像?」

  謝行蘊端詳一會兒,「像。」

  白羨魚露出點好奇的表情,雖然收的極快,可還是被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轉身抱著她,下巴放置在她發頂,「我很喜歡。」

  白羨魚好奇心更甚,「真的嗎?」

  「嗯。」

  白羨魚害羞地湊上去,啄了一下他的臉,見他沒有制止,猶豫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唇。

  男人的唇長得很好看,偏薄,像是老人口中說的薄情之人。


  他鼓勵地垂首,等著她來親。

  白羨魚眸中驚訝之色藏不住了,吞了下口水,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唇角。

  親完之後,她臉上有些酡紅,可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剛成婚時,謝行蘊看到主動的白羨魚,還覺得她放得開,不似尋常官家女子羞怯,後來他才逐漸發現,自己娶的小妻子,看著大膽,實際每回等他起了興致,都羞的不行,可還要裝作「不過如此我受得住」的神色,弄的他莫名和她較上了勁。

  他後來越來越喜歡,看她沉迷在他帶去的感官里,也和這個不無關聯。

  想著,謝行蘊略微勾唇。

  白羨魚好似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

  謝行蘊把她抱起,讓她坐在還未完成的男人衣袍上,單手扶靠著她的後腰,修長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她的腰,「我怎麼?」

  你……笑了。

  白羨魚心裡默默道,可沒等說出口,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

  不過是笑了而已。

  她還沒見過別人笑麼。

  可是……她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見過謝行蘊對她笑了。

  久到她清楚地記得上一回是什麼時候。

  白羨魚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酸澀,她一向是個不怎麼忍得住眼淚的人,眼睫一眨,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滾落,濡濕了男人的衣襟。

  謝行蘊頓住,有些手足無措地捧起她的臉,眉心擰得死緊,「怎麼了?」

  白羨魚嗚嗚地哭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就好像有人在她心裡種了苦瓜,心臟末梢牽連著四肢百骸都被這滋味潤透了。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眼,動了動唇,卻覺得喉嚨也是一片苦澀。

  接著一片乾燥溫熱的唇落下來,輕柔地噙著她的唇瓣,放在她後腰的大手輕輕拍打,帶著安撫意味。

  白羨魚哭地更凶了。

  直到下一個全新的場景出現在謝行蘊面前,他還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弄哭了她。

  周圍的物件變動了很多,可還是看得出是他和白羨魚的屋子。

  不過卻沒了兩人共同生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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