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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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西夷人已經提了自己的要求。

  李長寧面色難堪,雙手攥成拳,還想繞過去,卻被一隻手給擋住。

  白檀深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眸光犀利,「公主,你的位置在那裡。」

  嘴上說的是敬稱,可周圍坐著的朝官都聽出了男人話語中的寒意。

  接著,白景淵、白陌淮,還有白錦言陸續來到了白羨魚身邊,個個一表人才,貴不可言,卻護犢子似的把白羨魚圍在了中間,呈保護姿態。

  武宣帝微微沉眸,「長寧,不可胡鬧!」

  白羨魚身材嬌小,這幾個男人又都高大地像是幾堵牆,她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只能聽到眼前的聲音。

  皇帝的話響起之後,安貴妃也連忙打圓場,笑道:「寧兒,沒聽到白將軍的提醒嗎?你的座位在這,快回來。」

  西夷人為首的是西夷國四皇子,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李長寧,想不著痕跡地划過中間那片白色衣角時,一道陰沉凌厲,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視線迸射而來。

  他略微怔了下,不動聲色移開。

  李長寧在眾人的注視下,不得不氣沖沖地回了席位。

  謝行蘊漸漸鬆手,斂住了眸底的戾氣,「不要怕。」

  白檀深掃了他一眼。

  白羨魚沒有察覺,不自覺露出依賴的神色,「嗯。」

  白錦言心裡略有些不爽,繼謝行蘊之後握住白羨魚的手,語氣正經,「我們回去,放心,有大哥和三哥在,肯定不會讓你嫁去西夷受罪的。」

  西夷是什麼地方,未完全開化之族,當部落的首領死去之後,他的妃子將繼續嫁給他的兄弟或者兒子,甚至君臣共妻都曾出現過。

  況且西夷距離京都千里之遙,萬一有了任何異動也無法相援。

  姬霜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看了一會兒也猜出了個大概,登時臉就冷了下來,白羨魚怕她衝動,輕輕拽了下她的袖子。

  少女回眸,輕且堅定道:「別理她,就算皇帝真賜了婚,我也會把你帶走的。」

  這句話的分量不可謂不重。

  武宣帝看了眼他們,聲音莊嚴柔和,「都回座吧。」

  眾人行禮過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西夷四皇子這才看清楚了白羨魚的模樣,不由得心神一盪。

  本以為這宮中的公主妃嬪已是極美,可與這白檀深的妹妹比起來,卻全部失了顏色,不同於西夷女子的粗獷霸氣,少女身上自帶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身姿裊娜,眸含秋水,白皙的肌膚像是牛奶做成的,水潤白透。

  「你方才說的聯姻一事……」武宣帝打破沉默,西夷四皇子立即收回眼神。

  「父皇!」李長寧再度起身,憤憤開口,「我不嫁!五姐姐也還未許人家,為何不讓五姐姐嫁!」

  武宣帝面色沉了沉,斥道:「坐下!大吵大鬧,成何體統!你是還沒長教訓嗎!」

  「陛下息怒!」安貴妃連忙跪下,側眼看了眼李長寧,「寧兒還小,不懂事,臣妾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她。」

  白羨魚心道,五公主雖也是個公主,可身份地位卻是沒有李長寧好,皇帝意屬五皇子,又對安貴妃寵愛有加,西夷人若是將她娶了回去,明顯好處更多。

  李長寧又急又怒,死死瞪了眼西夷四皇子,一群蠻荒之地的野蠻人,也敢求娶她!

  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才不要嫁過去!

  武宣帝看美人低頭求情,氣稍微消去了些,可眉頭照舊緊鎖,「此事容後再議,繼續宮宴吧。」

  西夷四皇子雙手放置胸前,行了個禮,「是。」

  她側眸問道:「哥哥,這慶功宴不是慶祝你們大勝歸來麼,為何這西夷人也出席?」

  要知道西夷人在哥哥手裡可損兵折將了不少人,這種慶功宴,他們不應該深惡痛絕麼。

  白檀深壓低聲音,「他們可沒有什麼道德,禮義廉恥這種東西抵不過一隻羊腿,只要能謀得好處,這種場合他們有什麼來不得的。」

  「哦哦。」白羨魚點頭,轉頭的時候發現靜安長公主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注視著她。

  發現的不止她一個,白錦言打了個哆嗦,「小魚兒,靜安長公主為何一直這樣看著你?」


  白檀深和白景淵靠的近,聞言都轉頭看向白羨魚。

  白羨魚後背發虛,佯裝喝茶,「唔,興許是在賞花吧。」

  她身後不遠處就是後花園,花團錦簇,和風陣陣。

  幾人除了白景淵,皆是接受了這個回答,白景淵用餘光瞥了眼淺碧色宮裝的長公主,眉心微皺。

  琉璃宴結束後,皇帝單獨召見了白家兄弟。

  連白錦言也被傳召。

  白羨魚在停放馬車的位置等他們回來,姬霜和她道別後上了馬車。

  綠珠拿出一方帕子給她擦汗,「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府吧,公子幾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若是在這登上兩個時辰,染了風寒怎麼辦?」

  白羨魚臉頰微紅,那果酒雖然喝起來只有淡淡酒味,可後勁倒也不差,她揚起頭吹了吹風,「等半個時辰罷,若是半個時辰沒出來,我們就走,正好醒醒酒。」

  正說著,白離忽然走上前來,「小姐,長公主殿下往這來了。」

  白羨魚眼裡划過幾分驚訝,從石凳上站起。

  綠珠收起帕子跟在白羨魚身後。

  靜安長公主的臉色十分複雜,她將拖曳在地的大長袖順了順,雙手交握在前,直接道:「蘊兒和我說了你和他的事。」

  白羨魚上輩子雖然做了她幾年的兒媳,可依舊不擅長對付婆媳關係。

  所以她是來給她下馬威的?還是要舊事重提,說她綿延不了子嗣什麼的?

  思及此,她簡單「嗯」了一聲。

  為了防止賊人,宮牆內外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低矮的草叢和一些開的繁盛的花骨朵。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戌時,雖是玩樂,可在聖顏面前也始終繃著,這下散了場,走出來的人臉上都帶著些許疲憊。

  靜安長公主似乎也是其中一員,她靜默片刻,只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喜歡蘊兒嗎?」

  白羨魚有些意外,身體先于思考,點了點頭。

  靜安長公主眼神微凝,「那……」

  「母親。」

  白羨魚和謝行蘊對視一眼。

  就這麼一眼,她從心裡酥麻到了指尖,渾身都像是過了電。

  靜安長公主語氣一頓,「蘊兒,我……」

  謝行蘊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冷然道:「送母親回去。」

  蕭正頭皮一繃,走到靜安長公主身側,抱拳道:「長公主殿下,請。」

  靜安長公主看了眼不知何時已經遠遠高於她的兒子,輕嘆了口氣,拂袖離去。

  最後謝行蘊陪她等了一會兒,才將她送回了將軍府。

  兩人這幾天頗有些如膠似漆,或者說,白羨魚有些情難自禁。

  大夔風氣開放,女子的夏裙開至鎖骨往下一些都是常態,白羨魚今日穿的便是輕薄的鮫紗,淡淡的月白色和雲煙白融合地極好,裙下的肌膚被襯地像是潤澤的珍珠。

  往下,纖腰隨著火熱的吻輕顫,男人的手上有一層薄繭,細細的摩挲聲和些許相觸的聲音聽的人不禁耳熱。

  白羨魚靠在緊鎖的門上,捧著男人的後腦勺,本來謝行蘊只打算摁著她好好親一會兒,不知何時,少女便將他的衣襟弄散了。

  他湊過她耳邊,低道:「這是何意?」

  若是可以,白羨魚也想管住自己的手,可問題是她不禁管不住,還有種想要繼續的感覺。

  謝行蘊最是受不住她這樣意動又懵懂的模樣,抬起她的下巴再度吻上。

  良久,他額頭浮現幾滴汗,咬住她的耳垂,「別勾我了。」

  白羨魚壓根就沒聽清楚他的話,像是乾涸的魚兒尋求水源般迫切地尋找男人的唇。

  當她跌跌撞撞地撞上他的唇時,謝行蘊心裡緩緩浮現了三個字:

  真要命。

  白羨魚纏著謝行蘊吻了許久,可心裡卻好似有個聲音,一直在說,這還不夠。

  不知過了多久。

  謝行蘊忍得臉色發黑,他一把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少女裹得嚴嚴實實。

  對上她茫然失神的瀲灩水眸,他終是不忍,從後吻了吻她的耳廓,啞著嗓子道:「乖,先……欠著,日後加倍補上。」


  白羨魚聽得耳根一麻,她看著謝行蘊這狼狽的模樣,頗有些為自己的舉動感到羞恥。

  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她把頭埋在他懷裡,抱著他健碩的腰平復呼吸。

  謝行蘊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本來固定髮髻的簪子不知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少女披著一頭青絲,眼尾微微發紅,那是方才被逼出來的眼淚。

  白羨魚抱著他,倒是逐漸將呼吸調整過來了,可男人卻沒這麼容易,見到她好了些,他便抱起她,放入了盥室當中。

  彎腰捧著她的臉啄了一口,謝行蘊扯了扯唇角,「晚安。」

  ……

  翌日用過早膳,白羨魚和他們在院中散步消食,正笑著捏起一塊糕點,一個侍衛便上前報:「公子,小姐,有個姜夫人來了,自稱有要事想要當著公子你們的面說。」

  白檀深看向白景淵,見後者也有些疑惑,便開口,「讓她進來吧。」

  「是!」

  很快,侍衛便領著一個身穿如意紋緋紅色長裙的女子走進,「公子,這位便是姜夫人。」

  姜夫人樂呵呵的,倒是自來熟,「有勞小哥了。」

  侍衛彎腰後退幾步離開。

  白檀深站在院中,如同勁松般筆直挺拔,「姜夫人是?」

  姜夫人沒有回答這話,誇張又帶著幾分真誠地開口:「好一個俊俏男兒!這就是大公子吧?果然有當年白老將軍的風範,實在是威猛霸氣!」

  白檀深眼皮跳了跳。

  白錦言聽到聲音,湊熱鬧地跑來,笑道:「這位娘子是誰?」

  姜夫人「哎呀」一聲,親親熱熱地拉住白錦言,歡喜道:「這就是四公子吧,我常聽人說白家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如何俊美無儔,倒是聽人說的少四公子,今日一見,當真是俊的沒邊了!」

  白錦言還是頭一回被人拉著胳膊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行吧,還行。」

  白羨魚不知為何,有些想笑,她忍了下,結果沒忍住。

  這極小的笑聲沒逃過姜夫人的耳朵,她鬆開白錦言,來到白羨魚身前,看直眼了一般,感慨道:「這是何等的美貌啊,白五姑娘倒是比傳言更美些,真是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白羨魚雖受過許多讚美,可這被人如此大聲且豪放地夸,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姜夫人過譽了。」

  姜夫人半點都不認生,把白羨魚幾個人從頭夸到尾,才暫且停下喝了口茶。

  白陌淮勾起唇角,「姜夫人客氣了,不知所來是為了何事?」

  「我今日來呢,是有重要的大事。」姜夫人笑容滿面,「先向各位公子介紹一下,我是這京都紅娘館的掌柜,從前撮合了不少王侯貴族的親事,每一樁都是和和美美,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可惜最近幾年身子骨不大行,就歇著了。」

  白羨魚本來是笑著聽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險些被茶水嗆到。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府門,沒看到人,又抬頭看屋檐。

  「可是最近有個公子來尋我,花了大價錢,讓我來給他說親。」姜夫人話風一轉,笑著道:「也是個世間難得的俊美郎君呢,各位公子不如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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