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謝行蘊,我也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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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白離敲開了白羨魚的門,「小姐,谷公子已經找到了,現在正在和小侯爺以及三公子在正堂商議事情。」

  白羨魚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這個時辰了還在商量?」

  「是,屬下方才將谷公子一帶回來,小侯爺便扣下了人,也不知道要商議到何時去了。」

  白羨魚本來已經準備睡了,可一聽到「小侯爺」這三字,就有種想要去見他的衝動,她努力按捺住,閉上眼睛。

  「對了小姐,公子會搬到您隔壁來,現在已經一切收拾妥當了,只等公子來就好。」

  白羨魚頓了下,紅唇微啟,「那謝行蘊呢?」

  「小侯爺的房間也在您的旁邊,所以小姐不必擔心,咱們這裡安全的很。」白離撓撓頭笑說。

  她朝白離看向的位置瞧了一眼,手心微蜷,「你去讓人準備些晚膳吧,哥哥處理起事情來常常忘記用膳。」謝行蘊也是。

  白離點點頭,「屬下這就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白羨魚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換了衣裳走去了正堂。

  正堂內,謝行蘊和白景淵坐在上座,谷遇站在堂中央,眉毛差點擰成個疙瘩。

  白羨魚在門外敲了下門,將視線從謝行蘊身上挪開,笑道:「哥哥,該用膳了。」

  白景淵目光微頓,略微頷首。

  謝行蘊緩緩掀起眼皮,頭歪靠在黃花梨椅背上,眸底划過一絲笑意。

  白羨魚感受到他的視線,心裡有些緊張,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那我讓人傳膳,現在已經做好了,再不用的話就涼了。」

  谷遇悄悄看了一眼門口的少女,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本是想先瞞著的,現在他們感情這樣好,估計都是他的小情的功勞,他要是說出來了,又拿不出解決方法,只會讓他們兩個人更難受。

  不如他先去想法子破了這個蠱再告訴他們。

  主要是一想到那日謝行蘊拔劍的樣子,他心裡就怵得慌。

  作孽啊。

  「我已經吃過了,那你們先吃吧,我先走了。」白羨魚說的有些快,說話的時候還瞥了謝行蘊一眼,見他正定定地支著下巴勾唇望著她,她輕眨了下眼,轉身就走。

  白景淵皺眉,目光在她和謝行蘊之間來回掃了一圈。

  謝行蘊見她要走,也沒有攔著,不過眼裡的笑意越發明顯了,他把手上的卷宗一丟,「用膳。」

  回到自己的院子,白羨魚的心還砰砰砰地跳的飛快,他看過來的一瞬間,她險些連呼吸都靜止了。

  這才過了半刻鐘,她就又好想他。

  謝行蘊自打來了梁州,不管她住在哪,不管他多忙,都會來她院子裡看看她的,今日也會的吧?

  白羨魚在榻上坐了一會兒,目光落在窗鉤上,猶豫了兩秒,她走上前,把窗鉤給挪開。

  這樣,窗戶就漏出了一條縫隙。

  沒等她收回手,就被一隻大掌攥住皓白的手腕。

  謝行蘊不知何時站在了窗邊,身材高大,寬厚的肩膀微低靠著窗戶,俊美面龐清冷如寒霜凝就,狹長墨眸睨著她,透著幾分揶揄。

  白羨魚看得心臟都快蹦出嗓子眼了,這樣隨性的謝行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氣息,就連他的呼吸都隱隱帶著蠱惑。

  他握住她的腕子,摩挲了下:「給我留窗?」

  白羨魚縮了縮小臂,但被他抓的更緊了。

  「我只是……來透透氣。」她睫毛輕顫。

  白羨魚後退幾步,可男人沒有給她保持距離的機會,直接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安放在桌上。

  女孩的臉即使在燭光下染上了幾分羞意,寢衣下,胸口隨著不穩的呼吸起伏。

  謝行蘊微暗了眸,雙手撐在她的腰側,薄唇貼著她的耳垂,低笑了聲:「方才你來傳膳,為什麼偷偷看我?」

  白羨魚滿腦子都是兩人現在這個樣子,不久前她做的夢裡,謝行蘊也是做的這個動作,曖昧又親密無間。

  「我沒有……」

  謝行蘊猛然穩了吻她瑩白的耳垂,溫熱的觸感像是過了電,一連串的酥麻讓她的腿都有些發軟。

  白羨魚抓著他手臂的手驟然收緊,躲進他的懷裡。


  這個動作,倒是方便了男人吻她的後頸。

  女孩細嫩的後頸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沒有一點防備。

  謝行蘊忍不住在她這脆弱的位置烙上一吻,手也握住她的腰,聲音啞了些,「不承認?」

  白羨魚整個人都快貼在他身上了,躲無可躲。

  男人扶著她的腰,從她的耳後根開始細細啄吻,潮熱的吐息讓白羨魚臉紅心跳,可又隱含期待。

  兩人像交頸的鴛鴦,白羨魚從來沒有如此投入地接受他的吻,他肩上的位置被她的手指抓出了褶皺,男人埋在她的頸間,她微仰起頭,目光有些渙散。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磨人的「折磨」才結束。

  白羨魚呼吸還有些急促,唇光潤澤,艷如花蕊。

  謝行蘊摟著她,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房間的溫度不知不覺已經上升許多,炙熱的吻讓他們兩個人都有些受不住。

  平復呼吸時,懷裡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嗯。」

  謝行蘊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白羨魚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將心裡話說出來了,可她也沒有解釋什麼,他在身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心。

  他是愛她的吧,也不會再騙她。

  謝行蘊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眼神逐漸由散漫變得認真起來,漆黑的眼眸低著,「『嗯』是什麼意思?」

  白羨魚睜著一雙瀲灩的杏眸瞧他,腰肢纖軟,白皙的皮膚像是復上了一層模糊的月色,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她看著他的眼睛又輕嗯了聲。

  謝行蘊怔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她摟抱在自己身上,不確定地低眼:「認真的?」

  白羨魚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嗯。」

  謝行蘊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唇邊的笑意越發地大,眼角卻泛起了根根血絲,兩種情緒在他的胸腔之中碰撞翻攪,逼地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白羨魚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男人的吻毫無章法,偶爾換氣的時候,她能看到他亮的驚人的墨眸,那裡面的情緒複雜且紛亂。

  白羨魚現在十分清醒,在她要開口的時候,謝行蘊卻吻住了她的唇,輾轉一番道:「好好想想,我不逼你,但不要開玩笑,我會當真的。」

  白羨魚看著他的眼睛,男人素來平靜自持的眸子裡現在透著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緊張。

  她心臟微緊,「謝行蘊,我心悅你。」

  謝行蘊怔愣幾秒之後,沉緩地笑出了聲,像是極為愉悅,他捧住她的臉,眼皮低斂,遮住了所有難以言說的情緒,「我也心悅你。」

  人啊,總是要失去了才會珍惜,好在,他的小魚兒還是回來了。

  他低下頭,近乎虔誠地傾身吻她。

  ……

  翌日一大早,白羨魚就聽到了隔壁院子裡蕭正驚慌失措的聲音。

  「公子!」

  隨之而來的還有刀劍交鋒的聲音。

  白羨魚微驚,立刻翻身下榻,往謝行蘊院子裡跑去。

  與此同時,白景淵也醒了,披著衣服趕去。

  白羨魚先到的,焦急的目光掃了一圈,落在男人熟悉的背影上,「謝行蘊!」

  謝行蘊揮劍的手一頓,轉過身來。

  白羨魚這才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謝行蘊朝她走來,親昵地給她整理散開的烏髮,唇角微彎:「我們在練劍,早上冷,你先回屋。」

  少女長發及臀,這樣全部放下來,襯的她的肌膚通透瑩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而唇又紅的嬌艷,她又喜愛穿白色的裙子,這白不單調,有珍珠貝的白,閃耀著的白,深淺不一細膩溫潤的象牙白等等,還有各色寶石鑲嵌,但不論哪一種名貴的綢緞,都不及她的肌膚幼白細嫩。

  她看了眼蕭正道:「你們怎麼一大早就在練劍?還弄出這麼大動靜,我還以為有刺客呢。」

  蕭正弱弱道:「不是一大早,白五小姐,我們已經練了一晚上了。」

  謝行蘊瞥了他一眼,白羨魚順勢抬眸看他的眼瞼下,烏青更重了些,可卻平添了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隨意不羈。


  練了一晚上,難道從她房間出來之後,謝行蘊就拉著蕭正練了一晚上的劍嗎?

  謝行蘊的精神卻極好,懶洋洋地笑:「昨夜激動了些,所以鍛鍊鍛鍊。」

  蕭正苦巴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昨天白五小姐和公子說了什麼,一回來,公子便笑得像是采陰補陽了的妖孽一般。

  他默默觀察了公子好一會兒,還以為公子被下了毒。

  於是就湊過去問了一句「公子,你還不睡覺嗎」?

  然後公子便好似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甩給他一把劍:「睡不著,來練會兒劍吧。」

  蕭正本以為是練一會兒就好了,沒有想到公子異常亢奮,一練就是一晚上!

  白羨魚是不知道蕭正想著複雜難辨的心情,她看到謝行蘊,感覺比昨日更喜歡他了一點。她猶豫了片刻,握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

  謝行蘊反應很快,迅速將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內。

  許是因為練武出了許多汗的緣故,男人的手心比起平常更加滾燙,白羨魚的手冰涼柔軟,像是兩個極端交融在了一起。他身上也比平時熱了些,像是成熟男人散發的陽剛而勇猛的氣息,她不知為何有些臉紅。

  謝行蘊瞧得心底柔軟一片,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克制而隱忍地吻了吻她的唇角,「送你回屋,再休息一會兒?」

  白羨魚點頭,「你等會兒快去沐浴,不然一會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這麼點汗,謝行蘊倒不放在心上,不過小魚兒難得有這樣主動關心他的時候,他頗為配合地頷首,「送你回屋了我就去。」

  其實兩人的屋子離得不算遠,只隔了兩道月門,中間一條繁花小徑,白羨魚想要和他多待一會兒,於是默許了。

  蕭正終於得了空,也不挑位置,直接躺在院子中央呼呼大睡起來。

  謝行蘊將她護送回屋子的時候,迎面撞上了白景淵,白景淵的眼神掃過他放在自家妹妹胳膊上的手。

  「小魚兒,過來。」

  白羨魚也差點僵住了,聽他這麼說,沒有猶豫就過去了他那一邊。

  少女身上的馨香逐漸遠去,謝行蘊略有些悵惘,可想到了昨夜她答應他的事,對上白景淵的眼神便溫和許多。

  白景淵擰眉道:「小侯爺切莫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妹妹尚未出閣,你要是急著成婚,京都大把的女子前仆後繼,別來打她的主意。」

  謝行蘊動了動唇,正待說什麼,就見白羨魚朝他使了個眼神。

  他摸了摸鼻樑,意味深長道:「暫時。」

  白景淵皺眉,顯然沒有聽明,白羨魚倒是聽明白了。

  暫時未出閣。

  說起來她還真的沒有想好怎麼和哥哥幾個說。

  回到京都的時候,大哥也該凱旋而歸了,大哥一回來,二哥肯定也會趕回去,到時候她四個哥哥全部都在府上,謝行蘊再上門提親……

  她默默給謝行蘊捏了一把汗。

  白景淵看了眼他腰側的劍鞘,皺眉道:「大早上的,你們在幹什麼?」

  謝行蘊輕描淡寫道:「鍛鍊。」

  白羨魚打了個圓場,笑道:「哥哥,我好餓啊,我們一起去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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