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會去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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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羨魚看了一眼自他們進來之後就沒有說過話的余鳳艷。

  後者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眼神,也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的眼神當中包含了許多,她的模樣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

  老夫人抓住了要死要活的余伯泉,「罷了罷了。」

  她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地說:「若不是有這位小公子,羨魚豈不是要被你給糟蹋了?」

  「說出來我都覺得丟臉,一個父親,慫恿自己的兒子去做這樣的事情,而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女婿,一個是我的孫兒。」

  白羨魚看了眼謝行蘊,「要不你先出去?」

  「嗯?」

  她覺得謝行蘊不應該被這些小人污染視線,還被威脅,雖然他看起來不甚在意的樣子,可白羨魚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她。

  「我想和他們單獨聊聊。」

  謝行蘊聞言皺眉,冷瞥了眾人一眼,像是不放心。

  白羨魚拉了拉他的袖子,「出去吧?我沒事。」

  「嗯。」

  謝行蘊出去合上門,並未走遠,而是就在院子前。

  其他人看不出,老夫人可算是個明白人,她瞧見那位公子的衣著相貌,就知道他非等閒之輩。

  更何況他還是羨魚的朋友,能和羨魚做朋友的,想也知道不簡單。

  「罷了,你們有錯在先,現在也已經得到了懲罰,這事,便就此揭過吧。」

  老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

  余伯泉怒道:「就此揭過?母親,外祖母,白羨魚傷了我,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嗎!我不能人道,她就應該嫁給我!」

  許茂平附和,「沒錯!」

  「好了,你們……別說話了。」余鳳艷嘆息幾聲,終於開口,「羨魚,是他們自作自受,不關你和你朋友的事。」

  她轉頭看向白羨魚,眼含淚水,「對不住。」

  白羨魚說不清心裡的滋味,也覺得不好受,「姨母,外祖母,容我直言,他們兩個人心術不正,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現在他們這樣,雖安分了但日後也不好再照顧你們,若是不嫌棄,不如和我一道去往京都,羨魚會給你們養老送終。」

  余伯泉羨慕地眼睛都紅了,憑什麼他和爹謀劃了這麼久,半點好處沒撈著,還搭上了這樣的禍事,這兩個女人什麼都不做,就能去京都享福!

  「不是,我不答應!她們要是去了,誰來照顧我們?白羨魚你好狠的心!」

  白羨魚沒有理會他們,只直直注視著外祖母和姨母。

  老夫人上前一步,緊緊抓著她的手,「好孩子,你的孝心我們都懂,但……哎。」

  「我和他還有兩個女兒,都只有幾歲,泉兒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怪我沒有管教好他,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余鳳艷目光苦楚,「出了這檔子事,姨母也不敢邀請你來我們府上了,以後姨母若是得了空,會去京都看望你的。」

  白羨魚見到她們兩人態度堅決,也沒有強求,「好。」

  ……

  回到客棧的時候,謝行蘊的臉色還是有些臭。

  白羨魚請了個大夫過來守著綠珠退燒,心裡又把那兩個畜生罵了一遍,想必綠珠那時候也在房間裡,不過是被束縛了沒有弄出聲音來。

  白離看綠珠生病了,道:「小姐,屬下從公子那再給您調幾個丫鬟來吧,好照顧您。」

  白羨魚想了想,她可以沒有人照顧,但綠珠身邊需要有服侍的人。

  「是!」

  她吩咐完,接著回頭,看向一直看著她的謝行蘊。

  謝行蘊興致不高,「走了。」

  他背過身準備回房。

  可手忽然被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

  謝行蘊怔愣了下,當場僵在原地。

  白羨魚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看見他要走了,就想要留住他。

  她及時鬆開,但沒有過幾秒,男人就抓著她手腕,將她抱了起來。

  白羨魚一驚,「這還在走廊上!」

  雖然看著沒有什麼人,但是也是在外面。


  謝行蘊便抱著她進了房間。

  進房間之後,謝行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處,聲音有些低,「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謝行蘊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抱著她。

  謝行蘊掀起眼皮,心中因為她的動作溫情一片。

  「小魚兒。」

  白羨魚頓了頓,「嗯?」

  「你是不是……」謝行蘊劍眉蹙起,不確定道:「喜歡我?」

  白羨魚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睫毛快速地抖了抖。

  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說,快回應他,你就是喜歡他。

  白羨魚半晌沒答話。

  可謝行蘊唇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白羨魚看著男人上揚的嘴角道:「我還沒說呢,你高興個什麼?」

  「但你猶豫了。」謝行蘊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他在她耳畔低喃,「你猶豫了,小魚兒。」

  「你的心裡有我。」

  要是在以前,她早就推開他了,現在這麼乖,這麼聽話,甚至主動抱著他,這還不能說明她動心了麼?

  難言的喜悅遍布全身,謝行蘊將她摟的越發緊,含著幾分笑意,「答應我一件事?」

  「回京之後,讓我去提個親?」

  白羨魚怔在原地,「提親?」

  她還沒有說喜歡他,他就要去提親了?

  謝行蘊勾唇,「感情可以培養,我等不及了。」

  「不要。」

  白羨魚努力把手從他的肩膀上挪開。

  謝行蘊越挫越勇:「沒關係,我每天都來問一次。」

  白羨魚:「……」

  和她說完話,男人的面色肉眼可見地好轉了許多,甚至恢復了幾分慵懶隨意,「好好歇息。」

  門隨之被關上。

  白羨魚心事重重地沐浴完,卻發現自己心口的位置,長了一枚紅點,嬌艷欲滴的紅,襯的她的肌膚更為白皙奪目,平添了幾分嫵媚。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血,摸了摸發現並不是。

  「……奇怪,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白羨魚身上沒有痣或斑,現在在這心口長一個,她有些好奇地又摸了摸。

  白離來到了白景淵落腳的客棧,將發生在白羨魚身上的事告訴了他。

  謝行蘊出手的事情暫且不提,但還有個重要的問題。

  白景淵皺眉問:「既然綠珠和小魚兒中的是同一種,綠珠的解不了,小魚兒又是如何解開的?」

  白離一愣,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

  對啊。

  他那日幾乎找遍了全城有名的大夫詢問,可都沒法子,綠珠冷水中坐了一天一夜方才好,現在還發起了燒!

  小姐的身子骨還沒有綠珠的好,要是她也用其他方式降火的話,那第二天怎麼會氣色那麼紅潤?

  他回憶的功夫,白景淵的臉色已經黑了,「帶我去見謝行蘊!」

  「是!」

  ……

  深夜,白景淵坐著馬車去了謝行蘊住的客棧。

  在榻上休息的謝行蘊睜開眼睛,看向門外。

  白景淵上了樓,就看到走廊處長身玉立的少年,他穿著白色的寢衣和黑靴,眉眼散漫,像是在等人。

  他眯了眯眸子,「你知道我會來?」

  「你幫她的?」

  謝行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

  白景淵朝他邁出步子。

  謝行蘊補充了句,「沒有到那一步。」

  但除了那一步,其餘的倒也沒什麼區別了。

  白景淵緩緩握緊拳頭,他雖知此事不能怪謝行蘊,但想到小魚兒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了親密接觸,他的拳頭就有些癢。

  「小魚兒同意的?」

  謝行蘊想到那夜的白羨魚的樣子,輕點了下頭。


  沉默在兩人之中瀰漫。

  白景淵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在平復心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謝行蘊沉頓幾秒,鄭重道:「我會去提親。」

  ……

  翌日。

  白羨魚來到了「福來」客棧,因為新的牌匾還未修葺好,因此上頭還是「福來」兩個字。

  一進去,就見到福來客棧的老闆正在和一群人爭論什麼,那群人堵在門口,為首的人衣著華貴,表情不屑。

  「……我都已經道歉了,你們還要如何?」掌柜緊緊皺眉,「我開酒樓這麼多年以來,飯菜里從沒有出現過蟲子,我給你們重新上菜不行麼?」

  男人笑了笑,「切,我稀罕你那點錢?開這麼多年開成這樣,我可是江南首富之子柳堅,你不如直接賣給我,回家養老去吧!」

  眾人笑作一團。

  白羨魚皺了皺眉,給自己蒙上了一層面紗,又戴好錐帽,想了想囑咐白離道:「你就坐在馬車裡,到時候配合配合我,我不太方便亮明身份。」

  「是,小姐!」

  她隨便抓了一把銀票,然後揣進了懷裡。

  掌柜正被逼的無法,身後卻響起一道聲音。

  「——買酒樓,你們倒是好大的口氣。」

  所有人循聲望去,一個全身都被包裹在薄紗當中的女人走了過來。

  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了一雙纖纖玉手。

  這雙手的指關節漂亮白皙,薄薄的皮膚素白如凝脂,指尖微凝紅潤,細白綿軟,想也知道有這樣一雙手的女子,長相該有多美。

  柳堅邪氣地笑了笑,「美人難不成是這老傢伙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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