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中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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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白景淵不行,那還有謝行蘊!

  裴楹暗下了決心,朝著謝行蘊乘的船游去。

  等到上了岸,她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船上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侍衛將她撈起來,「這怎麼會有個落水的姑娘?」

  裴楹看著十分的狼狽,「我是……被白家姑娘趕出來的。」

  周圍的侍衛一聽,有人將她認了出來,「原來是白大人船上的裴姑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好道:「我去稟告蕭統領,姑娘暫且等等。」

  裴楹問:「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屋裡沐浴。」

  裴楹頓時眼睛亮了亮,「那我自己去問他我能不能留下來!」

  「姑娘留步!」侍衛的表情變得嚴肅,「主子不喜歡有人近身,尤其是女子。」

  「哦……那我去那邊坐一坐。這裡風大,有些冷。」

  侍衛看了眼她的穿著,一個弱女子確實不禁凍,便道:「請便。」

  說完,馬上有人去通知蕭正了。

  蕭正這些天忙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早早就歇下了。

  裴楹趁著侍衛前去稟告的功夫,迅速找到了一個男人的房間!

  聽著裡頭澆水的聲音,想必就是謝行蘊的屋子了!

  她這會兒長了記性,最好直接一點,男人若是看到了女人的身子,血氣方剛的,絕對忍不住的!

  謝行蘊還是個侯爺,這麼尊貴的身份,便是當個妾室也好!

  裴楹將自己的衣服帶子什麼都鬆開,然後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門進去。

  裴楹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脫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悄聲走近,然後猛地一撐木桶跳到了他身前!

  「啊啊啊啊——!」

  「啊啊——!!」

  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一道是女的,一道是男的!

  谷遇一把將女子抓起來甩出浴桶,眼睛瞪大,面色青紅交加,「你他娘的是哪裡來的女人啊!!謝行蘊船上怎麼還會有女人啊!」

  裴楹被他甩到了一個大缸面前,頓時缸里的蠱蟲密密麻麻地全都湧現出來!

  她驚慌失措地尖叫,「啊!!好多蟲,救命!」

  她說著就又往谷遇那邊跑,谷遇簡直要吐血了!

  他總不可能當著她的面穿衣服,可是不穿衣服怎麼躲她啊!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把你從窗戶丟下去!」

  「公子救我!」

  「別過來啊,救命啊!!」

  「謝行蘊!蕭正,救命啊!!」

  「……」

  「……」

  「救我啊蕭正,這裡有個女流氓!!」

  蕭正:「……」

  蕭正趕忙閉上眼,聽著動靜把女子給抓了出來!

  接著裴楹身上就蓋了一件袍子。

  她哭哭啼啼道:「這不是謝大人的房間嗎?怎麼會有個其他男人?」

  谷遇穿好衣服之後壓根沒有功夫理她,忙著把到處跑的蠱蟲給抓回來!

  「這是我的房間!謝行蘊的在隔壁!」谷遇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蕭正,你快派個人幫我抓蟲啊。」

  蕭正點頭,馬上找了個人來。

  裴楹柔弱可憐地趴在地上哭,肩膀一抖一抖的,這時謝行蘊也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怎麼回事?」

  裴楹克制住心裡的緊張,忽地一把把蕭正的袍子給丟在了一邊,上前想要抱住謝行蘊的腿,「大人救我!」

  謝行蘊慢條斯理地抽出了侍衛的刀:「站住。」

  裴楹霎時不敢再進一步!

  蕭正還是第一回見到如此膽大的女子,這船上這麼多侍衛,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謝行蘊眼神厭惡,微眯了眼。

  裴楹覺得現在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只有放手一搏,她上前一步想說話,可是下一秒,蕭正的刀就橫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近一毫,便要見血!


  謝行蘊寒聲道:「要麼滾,要麼,死。」

  裴楹渾身發顫,軟倒在地上,蕭正見狀,朝侍衛道:「來人,把她丟下去,再靠近,直接殺了。」

  裴楹這會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了,直接被人抓著,徑直丟下了水!

  谷遇在室內急的頭頂冒煙,四處翻找著蠱蟲。

  可他不知,裴楹的頭髮里,鑽過一條細小的尾巴。

  她懵了幾秒,知道自己的這次引誘算是徹底失敗了,可是現在到岸上還有很遠,她的體力根本不夠游過去的!

  這裡只有兩艘船,謝行蘊這裡她是絕對上不去了,那就只剩下白羨魚那裡了!

  於是。

  半刻鐘後,裴楹又灰溜溜地爬上了船,白羨魚正在甲板上研究棋譜,白離瞧見裴楹了,皺眉道:「小姐,那個女子又上船了。」

  白羨魚挑眉,「沒死?」

  「沒死。」

  「白姑娘,我知錯了!我不怪鬼迷心竅,不該說謊!」

  「姑娘,求您網開一面,再收留我幾天,到了地方,我一定會自己離開的!」

  「求您了姑娘!」

  綠珠看見裴楹的額頭都磕出血來了,還在磕頭,「白姑娘原諒我吧,就讓我在這裡睡著也行,求您!」

  「我不知道家中是否還有父母兄長,若是我就這樣死了,往後誰來孝順他們,我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啊姑娘!」

  「姑娘!」

  她磕著頭,居然把自己磕暈了過去,甲板上都是她流的血!

  綠珠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最見不得苦難,忍不住開口求情,「小姐,要不,再留她幾天?若是她家中就她一個孩子,那她父母親該多傷心欲絕啊,勾引公子雖然不對,可她說的也是,她罪不該死,她暈了要是咱們還把她丟下去,那不就是殺人了嗎……」

  白羨魚沒有看裴楹,支著下巴在宣紙上畫下白子的位置,「不能留。」

  綠珠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多說了。

  白羨魚放下筆,「……給她一艘小船,丟上去,交由天命吧.」

  若是人就這麼死了,還是在官船上,難免落個草菅人命的名聲,她雖不顧忌自己的名聲,但哥哥的名聲她還是在乎的,畢竟現在……不知多少人盯著他犯錯。

  綠珠一喜,這樣也好,若是沒有遇到水賊,好歹能有個機會活下去。

  白羨魚打了個哈欠,「叫人準備熱水吧。」

  綠珠派人去燒水了,然後從自己的錢袋裡拿出幾兩銀子。

  裴楹是真的昏過去了。

  綠珠和一個丫鬟,把她給抬到了小船上,然後往裴楹的衣服里塞了銀子。

  做完這一切,小船晃晃悠悠地飄在水面上,綠珠便洗了手,伺候白羨魚沐浴去了。

  綠珠把白羨魚的寢衣整理好,放在博古架上,其餘兩個丫鬟扶著白羨魚的手,讓她踩著凳子入水。

  ……

  五更時分。

  一隻小小的蠱奮力從女孩的發間掙脫了出來,氣息有些微弱。

  成功沿著她的胳膊往下。

  ……

  白羨魚起床的時候,發覺自己的手腕處鼓起了一個小小的紅包,像是蚊子咬的。

  她沒有在意,過了一會兒小包就沒了蹤影。

  打開窗戶,是個難得一見的晴天。

  白羨魚愜意地閉眼感受了一下,再睜開眼,晨光熹微中,她看到了謝行蘊熟練地跳上船板,手中提著個小包袱。

  而謝行蘊已經站到她面前了,「醒了?」

  白羨魚覺得今天的謝行蘊,似乎特別的順眼,語調溫和地嗯了聲。

  謝行蘊心道,果然早晨來是對的,小魚兒還沒有睡醒,迷迷糊糊的,最是好說話。

  「鳳梨酥,試試?」

  白羨魚猶豫了一下,心跳頓時加快。

  「我還沒有漱口。」她有些奇怪自己的變化,「等會兒吃。」

  謝行蘊向來得寸進尺,聞言直接跳進了窗,抱了一下她。

  白羨魚想要拒絕,可是身體似乎很喜歡他的觸碰,甚至她的手,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環住了他的腰。


  這樣謝行蘊就抱得更深了,不同的是,他驚喜大過驚訝。

  他湊到她耳邊,低笑道:「偷偷抱我?」

  白羨魚頓時想收回手,可她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心如刀絞,眼淚都涌了出來。

  謝行蘊聽到她細微的抽泣聲,面色一愣,隔遠了些,皺眉盯著她的眼睛。

  「哭什麼?誰欺負你了?」

  白羨魚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滋味,紅著眼睛看他。

  謝行蘊的心瞬間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緊了,輕聲道:「是我?」

  良久,白羨魚都沒有回答。

  他有些低落,「對不起。」

  握著她肩膀的手也逐漸鬆開。

  女孩卻抓住了他的手背。

  謝行蘊一怔。

  白羨魚杏眸沾著露水,定定地瞧著他,白嫩的脖子微微仰起。

  謝行蘊皺眉,已經開始深思他做錯了什麼。

  結果就聽得她道:「好醜的、鳳梨酥。」

  謝行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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