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上刀山,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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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寒漫不經心地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

  「邵寒,你狠!竟敢挑了本皇子的手筋。好,本皇子不打算陪你玩遊戲了,本皇子找到更好玩的,一個時辰之內你能抵達城西致景大屋並救走你的女人,算你好運,否則,我讓她屍骨無存!哼哼!」

  司徒馴那魔鬼又在玩什麼把戲?會不會又是一個詐?

  但萬一是真的呢?

  不行,他不能錯過任何機會。

  「張護衛他們回來後,叫他們去城西致景大屋與本殿下會合。」說完帶上長劍,火速離開領事館。

  才一天時間而已,城西致景大屋卻發生了極大變化。

  一個人影都沒有,非常寂靜,仿佛一所荒廢已久的庭院。

  邵寒警惕地看著四周,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

  當他來到大廳看到裡面的情景時,整顆心幾乎要蹦出來。

  他日思夜想的人兒被高高吊在懸樑上。

  聽到邵寒呼喚,她才緩緩抬起頭,虛弱地叫了聲:「寒!」

  接著又昏睡過去。

  邵寒繼續叫喊她,可惜再也沒反應。

  更令他慌恐的是,她的正下方擺放著一隻大鍋,裡面的油正翻滾著,熱氣四冒。油鍋周圍插滿鋒利、密密麻麻的尖刀,面積大約有15平方米。

  司徒馴這個變態,竟然想出如此歹毒的辦法。一個不小心,語兒掉下的話,即使不被炸干也會被尖刀插死。

  想到這裡邵寒更加心慌意亂,他仔細查看著四周,整個大廳空蕩蕩,除了中間這些「精心布置」,根本沒多餘的東西。

  看著搖搖欲斷的繩子,即使利用輕功,也未必能安全脫險。

  突然,他想起司徒馴信里所說的「屍骨無存」,難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機關?是炸藥嗎?

  環顧周圍,並沒找到任何火藥,但不能排除埋在外面。

  若是別的事,還可以賭一把,但關係到語兒的性命,他是萬萬不能賭的。

  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要趕緊想辦法把她解救下來,帶離這裡。

  邵寒深吸一口氣,聚中精力,騰空飛起。可到半空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全身一墜。該死,為何總在緊要關頭讓他失去輕功,上次跳崖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難道老天又來懲罰他?在試驗他的真心?他反射性地抓住旁邊的繩子,直到手中傳來一陣巨痛,他才驚覺,繩子上插滿尖銳的刀!

  時間越來越緊迫,邵寒心如死灰,他仿佛看到語兒漸漸朝鬼門關靠近。

  不管了,就用這唯一的刀梯吧。他緊緊拽著它,往上攀爬。五指連心,每向上一步,他都感到椎心的痛。他咬緊牙關,忽略不看慢慢滲血的雙手,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不知道攀了多少層,直到雙手鮮血粼粼,直到他再也感覺不到雙手的疼痛,終於,來到她的面前。他伸出雙腳,緊緊夾住她的腰身,一手掐在刀口小縫隙之間,緊拽住那小塊的繩子,另一隻手謹慎地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千辛萬苦,終於成功。

  「語兒,快醒醒,我來了!」

  沈思語睜開眼眸,凝視著他,深情地喚出:「寒!」

  可喊完又昏死過去。

  邵寒緊緊抱住懷裡的人,順著刀梯往下滑動。

  即使是普通的繩子,單靠一隻手也未必能順利過去,何況這條繩子還插滿尖刀。挑戰越來越大,滑行越來越困難。不行,再這樣慢慢下去不知幾時才能抵達地面。

  邵寒低頭望望下面白晃晃的一片,再看看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鼓起勇氣往下縱身一跳。

  「哇!」

  尖刀劃破他的鞋子,直插進他的腳心,他感到全身血液仿佛凝固,心跳幾乎停止。

  好幾次,他受不住而撲倒在地,但他依然高高舉起懷裡的人,不讓她受到絲毫的損傷。每當他想放棄不走的時候,便想起懷裡的人,於是又拼命忍住,艱難地朝前爬走。

  他從來不知道,短短的幾米路程是如此難行,痛苦。

  當他終於抵達平坦地面的時候,雙腳早已血肉模糊。他覺得好累,好痛,好想休息。但時間不容許他就此倒下,拼著最後一口氣抱著她,朝外面衝去。

  剛走出大屋門口時,背後傳來一聲巨響,一團烈火燃燃升起。


  司徒馴那畜生真的放了火藥!

  這時領事館護衛剛剛抵達,當他們看到全身是血的邵寒時,震驚、心疼與痛苦紛紛湧上他們的心頭。

  邵寒俊顏露出欣慰的笑,終於放心地閉上眼睛朝地上栽去。

  兩名護衛急忙接住他即將倒地的身軀,另外兩名護衛從他手中抱起沈思語。

  司徒爵也趕到了,當他見到邵寒的情況,震驚無比。許久恢復過來,從護衛手中搶過沈思語,說了聲謝謝,準備離開。

  張護衛急忙叫住他,「司徒太子,這位姑娘,我們必須帶回去。」

  「不行!她是月冀國的太傅,本太子應該帶她回宮。」

  「但她是我們殿下拼命救出來的人,她對殿下肯定有著重要意義,應該跟我們走。」

  司徒爵定定看著他,腦筋一轉,說:「是我請求寒太子拯救她的。」

  李護衛心中依然感到懷疑,但見到氣息越來越弱的邵寒,心想救人要緊,便不再浪費時間與他爭執。吩咐其他人抬起邵寒放到馬背上,刻不容緩地往驛站奔去。

  看著慢慢遠去的人馬,司徒爵頁抱起依然昏迷不醒的沈思語奔向皇宮。

  盛濯皇宮,太子殿寢房。

  淺黃色的大床上,邵寒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一直深鎖不解。

  除了臉部,他全身上下都裹著紗布。橫七豎八的紗布下面,偶爾露出的一小塊肌膚,顯示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非常的虛弱。特別是手掌與腳板,包成厚厚一團,簡直可以媲美木乃伊。

  歐陽舞伏坐在床前,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人,眼淚不斷地往外涌。

  早日,從書信中得知兒子受了重傷,卻萬萬想不到會傷得如此慘烈。

  看著太醫拆開原先的紗布,重新換藥與治療,看著血肉模糊的一個個傷口,她痛得仿佛腸子被一寸寸地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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