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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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摩市縱然收購珍寶秘笈無數,送回東瀛以供軍神參破。但似琴樂等特殊技藝,源武藏再如何精擅武學,亦不可能面面俱到。

  「現在,你可以證明所言非虛了。」

  不明就裡,犬若丸雖見敵手只有兩人,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臥雲也好、素還真也罷,始終保持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搖頭應道:「白狐君宇是否弄錯勝敗立場?」

  「呵,吾只是認為,動手得不到該有的結果,不如停下一談,何必虛耗光陰?」

  無法把握琴魔根底,眼前的臥雲又是深不可測,犬若丸明白就算堅持前進匯合,也未必能夠突破二人防線,整理衣裝好整以暇道:「倘若真如你所言,那麼,兇狠殘暴的鬼夜母,同樣是中原威脅。」

  「啊哈,中原的威脅,從來都是素還真考量。臥雲又何必淌這趟渾水?」

  「嗯……」

  「鬼夜母的正題,會有人與君宇商談,但,此時此刻,你們若無把握取勝,便留此地三個時辰,賞曲靜心吧。」

  一前一後,盤膝靜坐。撥弦振音,天高雲渺。天籟入耳,時序推移,戰機縱失,卻是無能為力。東瀛由上到下所有人員,浮思難動,暗謀難生,殺意戰意一併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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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兵力被截,卻非東瀛主力。紫耀天朝皇城東方八十里,巨大浮閣在京極鬼彥率軍護守之下,逐漸靠近。然而真正的威脅,卻已先行一步離開主陣,孤身駕臨渺天下。

  「你還是來了。鬼祭兵敗的那一場戰役,朕與軍師可是深有研究啊。」

  強對強,王對王。再相遇,六禍蒼龍定視著源武藏,篤定非常道:「東瀛軍中的那名軍神,是你們所謂的影武者了?」

  「料中吾邦計劃,中原果真能人倍出。然而,六禍蒼龍你或許並不知曉。神風營只須軍神一人,便等同全軍在列。」

  「加上無名,勝負仍在你之掌握?」

  「缺了無名,輸贏會由誰掌?」

  側向背對,各有盤算。無名實力不俗,東瀛方面早有安排,另行派人牽制。源武藏一言出口,渺天下外始終不見無名,自令六禍蒼龍心思一凜。

  「呵,朕設法削減你之助力,東瀛也以同招回敬。」

  「你吾之間分出勝負,是降低傷亡的最快方式。」

  話音未絕,雙雄戰開第二章。右手握拳一運勁,源武藏有心速戰速決,出手不復前回試探,雄渾元功盡付掌間,躥近剎那,招帶歸一之能,雷霆即下重手。

  六禍蒼龍雖已功體增進,卻於防禦歸一無補,甫接觸便覺數百道真氣蜂擁入體,頓使內腑受創。

  破不了返無,化不去歸一,纏戰若久,六禍蒼龍自知仍不免落敗,六禍禁式瞬時上手,澇禍炎禍齊頭並進,剛猛回敬源武藏。

  「屬性不同之招,仍破不了返無。」

  澇禍炎禍威力雖強,但極端之式卻失變化。真氣相交剎那,返無應生變化,迅將水火之威消融一空。

  信手破招,源武藏隨之反擊,快影轉眼飛掠,雙雙拳掃,決殺千里,紫流飛瀉。

  拳掌肢接,六禍蒼龍只覺雄勁貫脈,摧枯拉朽襲心深入。深知對手難纏,六禍蒼龍正欲再提元功護體,熟料竟感體內創世真氣與禁式武學莫名變生衝突。

  然而高手交鋒,只爭須臾剎那。六禍蒼龍真氣滯澀,源武藏內元不絕,滾滾蕩蕩擊破防護,一息之間聚勁爆發,頓使六禍蒼龍仰首嘔紅。

  「吾之功力,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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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雲山脈,風雲突變,翻湧無盡暗潮。狂霸之人但求一敗,孤身來到皇朝宗廟,心懷叵測。

  「六禍蒼龍,比起取你之命,吾更中意毀你之運!」

  派遣手下調離師九如,軒轅不敗並未主動參與戰場,反是高調來到紫耀皇廟,直向地脈龍氣所在。

  沿途守衛奮勇圍阻,軒轅不敗嘴帶蔑笑,闊步前進半點不受影響,戮身刀槍劍戟,紛紛反刺主人,眨眼百十守衛,倒落血泊無生息。

  「天盪醉月式!」

  冷月飛霜,落梅寒刃覷隙速殺,正是受命追蹤而至的冷醉,眼見情勢不對,持刀急攻軒轅不敗。


  「招式不差,火候不夠,敗不了吾啊!」

  凍氣侵身,難犯玄流異體。單手擋下天醉刀,軒轅不敗冷笑傲然,左手運化渾然邪能,正身不回反按冷醉胸膛,厲行取命。

  危機籠罩,勝敗只在頃刻,冷醉心忖不能力取,急忙側身騰閃,仍被掌風擦過胸前,帶走一抹血紅。

  「醉月天湯式!」

  加入紫耀天朝,雖是有心為難簫中劍,冷醉本身猶屬良善俠義,不願陰謀邪者得逞,身影倒懸刀鋒劃地變招,天醉刀不作停歇,翻身旋影延地急竄,強戰軒轅不敗。

  「武者該識進退,或許,吾會給你再試的機會。」

  霜花飛舞,寒意森然,刀影錯落,卻是難撼狂人步伐。不耐纏戰,軒轅不敗元功猛然一提,頓挫霜梅刀式,一把按住刀鋒,不見半點鮮血滴落,隨即重拳直搗冷醉經脈,正顯辣手殺心!

  驀然,周遭氣溫驟降,龐然凍氣急籠方圓,天外一劍墜落,使得軒轅不敗動作為之一停,眼露興味翹首以待:「這等頂峰劍法,不凡的高手!」

  極凍之體異能展露,竟使玄絕流恢復之能亦受影響,為之略微緩慢。

  劍行天道飄渺,天之劍法信手拈來,簫中劍身姿飄逸,碧眸寒芒閃動,瞬息插入,接過正面戰場。

  「快與吾離開。」

  「你永遠都只會逃避嗎?!」

  白練劍光錯落,甫一接招,簫中劍立知對手根基強悍,不宜在此久戰。

  然而,冷醉神態漠然並不承情,肅色揚刀近身再攻軒轅不敗,口中再道:「簫中劍,父仇不共戴天!但更令吾憤怒者,這些年你明知一切,卻始終緘口不言,究竟是在憐憫誰?!」

  「冷醉?」

  「此刻不論私情。當年為求公義,冒死上傲峰求劍的你,還有當年的熱血嗎?!」

  刀,森冷果斷,冷醉字字錐心,鋒指軒轅不敗,咄咄逼人道:「中原內亂未停又生外患,這段時日,你又做了什麼?!」

  「我……」

  「空有名劍,卻失壯志。免讓我認為,冷灩看錯了人!」

  句句進逼,冷醉刀式千變,決意昭然。恩怨難決,猶豫不定的簫中劍,手中天之焱倏然浩芒暴漲,裘袍振動又見一口絕品神器,橫插在冷醉身前。

  天之焱、天之灩,兩口天之逸品,清光湛湛,直衝天際。一對情仇未知的故友,終在此刻一致對敵。

  「哈,趣味的對手。」

  劍神決一戰,狂梟凜眉峰。但在蒼雲山脈,另外一座山峰絕頂,忽來血蝠繚亂迷舞,暗藏鬼眼殺機。

  「荒城……該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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