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七皇子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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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悅去而復返,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中途改變了主意。

  正發愁該怎麼把褚明翠這個女人哄回來,就來了個機會,讓他逞一把英雄。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某寺院。

  晨鐘暮鼓。

  清晨,一陣鐘聲敲響了整個山林的寂靜,林鳥也紛紛煽動翅膀飛遠了。

  很多和尚在做早課,念經的聲音如同梵音,使山上的村民聞之就有一種洗滌身心的清新感。

  一個光頭,面容清秀的小和尚,在前頭誦經。

  閉著眼睛,敲著木魚。

  一直到了半個時辰後,他才停止,和方丈一起起身離開。

  所有人出門,開始做各自的日常工作。

  他的腳剛一抬出去,就被寺里的住持叫住了。

  「玄機,你留一下。」

  住持睜開眼睛,還跪拜著佛祖,手裡拿著一串念珠轉著。

  「是。」

  叫玄機的少年,恬靜的應道。

  他來到住持的身邊,然後跪下。

  「你來這裡,有十三年了,回想起來,也是一眨眼的事。」主持看向佛像,眼神里卻充滿了回憶。

  玄機就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玄機這才開口。

  一臉感恩,「多虧住持垂憐,給了玄機再生之機。」

  若不是當初住持肯收留,他那招人眼的皇子身份,只怕就給他帶去滅頂之災。

  住持沒有自謙。

  反而問道:「你塵緣未了,眼下有兩種選擇,要麼,去紅塵歷練,雖說佛門清淨之地,可只要心裡有佛,到哪兒都是修行,要麼,留在佛寺,以後我的衣缽,就會傳承與你,在我的所有弟子裡,你是最有天分的一個,這個選擇在於你,我之所以這樣問你,並非是給你施加壓力,而是希望你想清楚,做出一個選擇,這兩個選擇沒有對錯,只要你選擇了其中一條,那麼就必須忘記另外一條,安心的去修行。你意下如何?」

  住持面目慈祥的看著他。

  他的神色一直是平靜如水。

  他的氣場也是包容萬物的,任何浮躁的人,來到了他的身邊,都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小的時候,玄機就愛鑽進他的懷裡,躲進他的僧袍里,他卻從未怪罪,只笑吟吟的看著他胡鬧,長大後,玄機對住持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住持,你對我而言,就像是一盞明燈,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更是像是人世中父親一樣的存在,即便佛說無我,可我依然捨不得離開,只是……」

  玄機忍不住扭頭,看向山下的方向。

  「那裡還有人在等我。」

  玄機說的是誰,住持心知肚明。

  「無論如何,我也洗不去自己這一身的血脈,在成為一個佛門弟子之前,我首先是一個皇子,如今東夏朝危難之際,我若視若無睹,閉門念經,如何能安心侍奉佛祖,這一事,玄機早已經想明白了,住持也說,只要心中有佛,無論去哪兒,都是修行,所以玄機決定,踏入那滾滾紅塵,料理那世間萬事,只求能做一個明君,一心一意為百姓為國家謀事做貢獻,不求功垂千古,只求無愧於心,盡心盡力!」

  住持嘴角帶笑,又似是遺憾。

  不過稍縱即逝,他說過,不管他做什麼決定,他都是支持的。

  「這可是一條不容易的路,也是一條不歸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世間遠不如你以為的那樣簡單美好,在那權力的漩渦中,人往往容易迷失自己。」

  住持犀利的問道。

  玄機沉思片刻,方道:「玄機已經決定了。無論好壞,結果都會承擔。」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不會後悔。」

  住持方才點了點頭。

  「如此,我便沒有別的可以交代的了。」

  他起身,玄機慌忙伸手去扶。

  住持走到門邊,跨過門檻,便頭也不回道。

  「接你的人已經恭候多時,你走吧。」

  說著,便離開了。

  玄機停下,望著他那蒼老的背影,眼眶濕熱。


  但是他控制住,沒有流下眼淚。

  出家人,不容易有情緒的起伏,可他們也是人。

  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七皇子。」

  然後不多說,交給了他一件包裹。

  玄機接過,憑藉手感,就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朝影行了一個出家人的禮,然後進了一個偏房,很快出來,就是一個清俊貴公子的模樣。

  換了一身便裝,戴了假髮。

  「七皇子,請。主子已經等待您多時。」

  玄機,也就是七皇子,跟隨影走出了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以往的時候,宇文睿每次來,都會進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因為他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七皇子說明,從他踏出這個寺廟後,他就不再是個佛門弟子了。

  他是以臣屬的姿態來請他出山的。

  所以這一次,他甘願在外面等待,而沒有半分催促。

  七皇子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宇文睿長身玉立的背影,他負手眺望山間景色,神色坦然,呼吸著山間的空氣,他的思緒也清醒了不少。

  聽到腳步聲,他便扭過身來。

  行了一禮,「殿下,請。」

  身旁有兩頂轎子。

  一頂上面罩著明黃色的布,是皇家特有。

  七皇子恭敬叫了聲,「皇叔。」

  宇文睿眸中有安撫的笑。

  「殿下是打算今日就啟程回皇宮嗎?」

  七皇子一向聽從宇文睿的意見,不過這一次,他卻猶豫了片刻,方道:「皇叔,我能不能……先去你府上住幾日?」

  他的面上難得露出一片窘迫,打破了慣有的平靜。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未出茅廬的少年。

  在寺廟住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出世。

  而宇文睿是他唯一熟悉的世人。

  不免對他多了一絲依賴。

  這些,宇文睿都清楚。

  所以他沉吟片刻便道:「可以,不過殿下,只此一次。身為帝王,不該恐懼才是。」

  七皇子一臉感激。

  「謹遵皇叔教誨。」他暗自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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