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養狗的，黑心的，戴面具的】
一片白茫茫，並沒出現道果與祭道之上的轟鳴。
也沒有出現，七彩紅毛怪與八爪大烏賊大戰到宇宙邊荒，舉手投足之間，混沌氣澎湃，仿佛天地初開，連大道都磨滅的畫面。
什麼都沒有，便是無。
看似最正常的情況，反而是最不正常的情況。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張若虛低聲一語，不解道：「那麼無，生於何處？」
「人皇！」
真武大帝從棺材處緩緩走來，身著黑色袞袍，頭戴平天之冠，面容清癯，依舊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是很正常的表現，青銅棺材只是沾染了祭道之上的氣息，並沒有祭道之上的偉岸力量，需要漫長時間的陪伴，才能將自己的氣息傳遞出去。
量變產生質變，最終成功改造一個人，讓其與祭道之上的銅棺主面容相似的。
「真武道友，有何感受？」
張若虛詢問道，目光眺望真武大帝的無窮未來，依舊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真武大帝也是搖搖頭，一臉無奈道：「道果，祭道之上，這些境界太過虛無縹緲。」
「是真正的超脫之境。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一說就錯一想就謬的境界。」
「我們的任何想法，對於超脫者而言，或許就是一個笑料。」
張若虛有幾分惆悵，將道尊童子弄到這一界來，竟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太讓他失望了。
難道真武大帝真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准仙帝不成？
感應著人皇的目光，真武大帝打了一個寒顫，知曉自己再不展現更大價值，就會被人皇放棄，未來證道仙帝的希望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渺茫。
於是真武大帝連忙道了一聲：「道尊超脫離開前，曾與我見過一面，說過一句話。」
剎那間，張若虛眼眸亮了，仿佛開天闢地之光綻放，道果不可知，不可論。
但，道果在超脫前的一剎那，依舊可以與世人見上一面，那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涉及道果奧秘的機會。
難怪一世多元宇宙的彼岸者們，不想黑帝真武證道彼岸，不僅僅是因為每多出一位彼岸者，就多出一個下棋人。
更大的原因是，這個老小子掌握的秘密實在太多了，誰也不知道道尊究竟與他說了什麼。
任憑彼岸者都無法窺探到那一幕，無法揣測道尊留下的後手。
若不是今日真武大帝眼見自己證道仙帝的機會稍縱即逝，估計至死都不會說出道果玄妙。
「道尊究竟說了什麼？」張若虛神色鄭重的詢問道
真武大帝浮現一絲回憶之色，眼眸中浮現一紫意，不帶著一絲情感道：「道尊說，限制道果的，從來不是境界，也不是修行，更不是能力。」
「而是認知！」
轟！
猶如晴天霹靂炸開，張若虛心頭一顫猛然後退，來到三世銅棺前，死死盯著真武大帝，只要稍有不對勁，他就躺進棺材中，讓三世銅棺來對付真武大帝。
「你究竟是誰？！」
張若虛質問道
「人皇……」
真武大帝眼瞳中也浮現一絲錯愕，手中多出了一柄紫色古樸的元陽尺，凝視片刻之後，神色嚴肅，無比認真道：「剛才是元陽尺的器靈在說話。」
這些器靈神祇平日裡不說話，但，不代表祂們不存在。
正如同現在一般，原本一聲不吭的元陽尺器靈，竟然自己跳了出來，嚇了真武大帝一跳，也將人皇張若虛嚇得半死。
「元陽尺，道尊的兵器……」
張若虛看著那柄紫色古樸的元陽尺，神色無比複雜。
大家都是道祖，仙帝級別的大人物，自然不會相信，搖光聖地，二十八位聖賢先仆後繼，一代老聖賢逝去，新一代聖賢接替，共耗去五萬載漫長的歲月，祭煉聖物……龍紋黑金。
最終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交織出天地至理，成為極道帝兵的謠言。
什麼層次的人物，煉製什麼層次的兵器。
這幾乎是所有宇宙的定律。
真武大帝不可能煉製出元陽尺，這是昔日彼岸境界的道尊所煉製的武器。
那麼，剛剛是元陽尺的器靈在說話，還是道尊的後手！
真武大帝催動元陽尺，浮現一道道紫氣，諸邪不侵，萬法難傷，先天之德，其尺身上一枚枚道紋就凸顯了出來。
他與元陽尺的神靈溝通，並沒有得知更多有用的消息。
「限制超脫者，是認知嗎？」
張若虛低聲一語，突然眼眸一動，想起了一樁舊事，昔日的一段因果。
「真武道友，可留在此地悟道，順便幫我照看時空上的輪迴。」
張若虛叮囑一聲道：「我要去上蒼走一遭。」
「謹遵人皇法旨！」
真武大帝鬆了一口，微微一拜，再起身的時候，發現人皇已經離開，前往時空深處。
「上蒼……那是什麼地方。」
「難道說類似九重天仙界的領域。」
真武大帝低聲一語，盤坐在三世銅棺前，如同在生死原點一般，進行一場苦修。
光陰河水，濤濤不絕，張若虛一路向前，他不知曉上蒼在什麼地方。
大千宇宙實在太大了，就算仙帝也會迷路，但，好在前人已經走過了道路，留下了道標。
一路向前，最終抵達某一個真帝落時代，張若虛停住了腳步，眺望那蒼穹，天穹上有一個洞，有晶瑩液體，其中染著黑血，此外，還有金色血液，銀色血液等很是詭異，這裡秩序交織，有些可怕。
這是昔日詭異種族污染屍骸仙帝的地方。
「黑血，金血，銀血……」
張若虛輕聲一語，得出了結論道：「當時有兩位詭異仙帝出手，還有一位仙帝輔助，一共是三位仙帝污染了屍骸仙帝。」
帝骨哥不凡，是開天闢地第一個仙帝，是一個自開道路，自開體系的狠人，荒天帝修行路上尚且有原始真界引路。
如此才情，確實值得詭異種族的三位仙帝出手。
若是帝骨哥不隕落，或許會如同花粉女帝一樣，晉升祭道領域，然後血灑高原。
「這麼看來，死的早也是有好處的。」
「仙帝尚且能復甦，祭道死了，可就難復活了。」
張若虛感慨一聲，邁入那個洞，無邊黑血落下，被他身上的帝光一照，頓時化作純粹的物質能量。
這些詭異力量對付初入仙帝境界的帝骨哥尚可，來對付人皇，就是加餐外賣。
上蒼之上，永恆長存，輪迴難覆，無上之地。
這是一塊玄妙的領域，無數的秩序法則垂落，哪怕是帝光仙王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唯有準仙帝，道祖境界，才能離開界海，離開諸天萬界，去探索真正的大千宇宙。
對道祖都無用，張若虛身為仙帝，一步邁出，輕而易舉，就走出來了界海，看到大千宇宙的真相。
他立足一座島礁上，只有一丈見方，在島嶼的四周，是猩紅的血水，蔓延過了大地，緩緩流淌，像是河流，像是湖泊，像是海面。
有些大墳，矗立在猩紅的水面上，沒有被徹底淹沒。
在這片無數宇宙組成的猩紅汪洋中，浪花朵朵，大千世界起伏，新生與崩滅。
比起界海還要宏大，比起諸天萬界還要廣闊。
張若虛低聲一語，這片領域，對仙帝來說都很容易迷失，危險重重，它廣袤無垠，浪花朵朵皆由毀滅性的物質、世外深淵、血祭過的大界組成。
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連在這裡前行都困難。
就如同真仙難渡界海，唯有仙王才可以啟程一樣，這裡提升了一級，准仙帝難渡祭海，唯有仙帝才可以啟程。
這是詭異種族獻祭的結果，若是沒有詭異種族，那麼他將看到是一片片諸天萬界，每一片諸天萬界都有道祖，准仙帝存在。
而，真正的仙帝高手，則是在祭海的中央，那片至高島嶼上蒼中！
「苦海無涯道做舟！」
張若虛低聲一語，他沒有荒天帝那樣以銅棺作為舟，而是用己身大道顯化，以道舟橫渡祭海。
這是一世宇宙造化境界的手段，如今被仙帝施展出來，更加玄妙，如同駕馭一方諸天萬界在前行，乘風破浪，無往不前。
沿著昔日荒天帝留下的痕跡，張若虛見到了許多景象，斑斕帝血，手臂，指甲，爪子，凝固的世界，宇宙靜謐；
另一部區域，有模糊的身影堵住了昔日璀璨的進化路；
還有一部分區域則是，古今歲月倒流，歷史重現，倒轉著發生與演繹……
一切可能的，不可能，可以存在的，不可以存在，可以想像的，不可思議的，皆在祭海中浮現。
過去未來現在，在這裡交錯，諸天大世在這裡沉浮，無比的恐怖，無比的沉淪。
三部曲宇宙比一世宇宙更宏大，也更絕望。
而在這片大千宇宙，十大始祖，十大仙帝，橫推一切，詭異種族就是無敵，沒有任何對手。
「就連上蒼也被血祭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若虛看著祭海中的一片島嶼，凝視許久，最終嘆息一聲。
說是島嶼，只是一個比喻，在祭海中一滴水就是一個宇宙在翻滾，多少滴水才能等同於一個島嶼，可以想像上蒼的至高，宏大。
然而，就是這樣的上蒼，擁有祭道高手花粉女帝，以及數位仙帝的上蒼，如今也被血祭了大部分，一片死寂，空空蕩蕩，沒有幾人。
作為諸世文明的集聚地，作為無數種族眼中的仙道燈塔，昔日的上蒼輝煌璀璨，享受眾生的膜拜。
無數的道祖，准仙帝都渴望將自己的種族，遷入上蒼之中，那是永恆長存，輪迴難覆，無上之地。
這是何等的輝煌，何等的璀璨，猶如在黑暗的宇宙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然後，上蒼也迎來了自己的三體人，詭異種族。
作為大千宇宙第一強盛之地，上蒼淪陷了，被血祭了，然後緊接著就輪到諸世，輪到界海。
這是一個先後順序。
終身一躍，張若虛踏入上蒼，哪怕心中有預料，真正進入這片世界的時候，依舊不禁感慨一聲：「上蒼成墟了。」
浩瀚的世界，沒有一個生靈，死氣沉沉，精氣雖有，但卻與詭異物質糾纏，整片大天地似乎要寂滅了。
「不是詭異種族，你是諸世的仙帝。」
相對於懵懂無知的諸世，上蒼依舊有一兩位仙帝強者。
極其冷艷的女子，風姿出眾，且有強大的氣場，眉心一點鮮紅的道紋像蓮，又似火焰，瑩瑩發光。
「洛天仙道友。」
張若虛主動打了一個招呼，自我介紹道：「我來自界海。」
「界海？！」
「那個大凶人和倒霉蛋的故鄉。」
饒是仙帝，洛天仙也不禁詫異道：「這是第三位仙帝了，界海的成材率這麼高嘛？」
大凶人是指著荒天帝，那麼倒霉蛋是誰，不用說了。
反正在洛天仙眼中，界海就三個仙帝。
「不是三個。」張若虛糾正道：「在未來，我們還有三個仙帝。」
「還有三個！」洛天仙神色一肅然，六個仙帝，究竟誰是上蒼啊。
「沒錯。」
張若虛點點頭道：「為了避免真名泄露，被詭異感知，道友可以稱呼他們為：養狗的，黑心的，戴面具的。」
洛天仙差點沒有翻個白眼，這都是什麼鬼稱號，你這麼取名，你們家的三個仙帝同意嗎？
「界海力量如此強大，是諸世之幸。」
洛天仙頓了頓，嘆息一口氣道：「上蒼率先迎戰詭異，如今破敗，只剩下我與勐海，兩個仙帝了。」
也沒有出現，七彩紅毛怪與八爪大烏賊大戰到宇宙邊荒，舉手投足之間，混沌氣澎湃，仿佛天地初開，連大道都磨滅的畫面。
什麼都沒有，便是無。
看似最正常的情況，反而是最不正常的情況。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張若虛低聲一語，不解道：「那麼無，生於何處？」
「人皇！」
真武大帝從棺材處緩緩走來，身著黑色袞袍，頭戴平天之冠，面容清癯，依舊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是很正常的表現，青銅棺材只是沾染了祭道之上的氣息，並沒有祭道之上的偉岸力量，需要漫長時間的陪伴，才能將自己的氣息傳遞出去。
量變產生質變，最終成功改造一個人，讓其與祭道之上的銅棺主面容相似的。
「真武道友，有何感受？」
張若虛詢問道，目光眺望真武大帝的無窮未來，依舊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真武大帝也是搖搖頭，一臉無奈道：「道果，祭道之上，這些境界太過虛無縹緲。」
「是真正的超脫之境。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一說就錯一想就謬的境界。」
「我們的任何想法，對於超脫者而言，或許就是一個笑料。」
張若虛有幾分惆悵，將道尊童子弄到這一界來，竟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太讓他失望了。
難道真武大帝真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准仙帝不成？
感應著人皇的目光，真武大帝打了一個寒顫，知曉自己再不展現更大價值，就會被人皇放棄，未來證道仙帝的希望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渺茫。
於是真武大帝連忙道了一聲：「道尊超脫離開前，曾與我見過一面，說過一句話。」
剎那間，張若虛眼眸亮了，仿佛開天闢地之光綻放，道果不可知，不可論。
但，道果在超脫前的一剎那，依舊可以與世人見上一面，那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涉及道果奧秘的機會。
難怪一世多元宇宙的彼岸者們，不想黑帝真武證道彼岸，不僅僅是因為每多出一位彼岸者，就多出一個下棋人。
更大的原因是，這個老小子掌握的秘密實在太多了，誰也不知道道尊究竟與他說了什麼。
任憑彼岸者都無法窺探到那一幕，無法揣測道尊留下的後手。
若不是今日真武大帝眼見自己證道仙帝的機會稍縱即逝，估計至死都不會說出道果玄妙。
「道尊究竟說了什麼？」張若虛神色鄭重的詢問道
真武大帝浮現一絲回憶之色，眼眸中浮現一紫意，不帶著一絲情感道：「道尊說，限制道果的，從來不是境界，也不是修行，更不是能力。」
「而是認知！」
轟！
猶如晴天霹靂炸開，張若虛心頭一顫猛然後退，來到三世銅棺前，死死盯著真武大帝，只要稍有不對勁，他就躺進棺材中，讓三世銅棺來對付真武大帝。
「你究竟是誰？！」
張若虛質問道
「人皇……」
真武大帝眼瞳中也浮現一絲錯愕，手中多出了一柄紫色古樸的元陽尺，凝視片刻之後，神色嚴肅，無比認真道：「剛才是元陽尺的器靈在說話。」
這些器靈神祇平日裡不說話，但，不代表祂們不存在。
正如同現在一般，原本一聲不吭的元陽尺器靈，竟然自己跳了出來，嚇了真武大帝一跳，也將人皇張若虛嚇得半死。
「元陽尺，道尊的兵器……」
張若虛看著那柄紫色古樸的元陽尺，神色無比複雜。
大家都是道祖，仙帝級別的大人物，自然不會相信，搖光聖地，二十八位聖賢先仆後繼，一代老聖賢逝去，新一代聖賢接替，共耗去五萬載漫長的歲月，祭煉聖物……龍紋黑金。
最終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交織出天地至理，成為極道帝兵的謠言。
什麼層次的人物，煉製什麼層次的兵器。
這幾乎是所有宇宙的定律。
真武大帝不可能煉製出元陽尺，這是昔日彼岸境界的道尊所煉製的武器。
那麼，剛剛是元陽尺的器靈在說話，還是道尊的後手！
真武大帝催動元陽尺，浮現一道道紫氣，諸邪不侵，萬法難傷，先天之德，其尺身上一枚枚道紋就凸顯了出來。
他與元陽尺的神靈溝通，並沒有得知更多有用的消息。
「限制超脫者，是認知嗎？」
張若虛低聲一語，突然眼眸一動，想起了一樁舊事，昔日的一段因果。
「真武道友，可留在此地悟道，順便幫我照看時空上的輪迴。」
張若虛叮囑一聲道：「我要去上蒼走一遭。」
「謹遵人皇法旨！」
真武大帝鬆了一口，微微一拜，再起身的時候，發現人皇已經離開，前往時空深處。
「上蒼……那是什麼地方。」
「難道說類似九重天仙界的領域。」
真武大帝低聲一語，盤坐在三世銅棺前，如同在生死原點一般，進行一場苦修。
光陰河水，濤濤不絕，張若虛一路向前，他不知曉上蒼在什麼地方。
大千宇宙實在太大了，就算仙帝也會迷路，但，好在前人已經走過了道路，留下了道標。
一路向前，最終抵達某一個真帝落時代，張若虛停住了腳步，眺望那蒼穹，天穹上有一個洞，有晶瑩液體，其中染著黑血，此外，還有金色血液，銀色血液等很是詭異，這裡秩序交織，有些可怕。
這是昔日詭異種族污染屍骸仙帝的地方。
「黑血，金血，銀血……」
張若虛輕聲一語，得出了結論道：「當時有兩位詭異仙帝出手，還有一位仙帝輔助，一共是三位仙帝污染了屍骸仙帝。」
帝骨哥不凡，是開天闢地第一個仙帝，是一個自開道路，自開體系的狠人，荒天帝修行路上尚且有原始真界引路。
如此才情，確實值得詭異種族的三位仙帝出手。
若是帝骨哥不隕落，或許會如同花粉女帝一樣，晉升祭道領域，然後血灑高原。
「這麼看來，死的早也是有好處的。」
「仙帝尚且能復甦，祭道死了，可就難復活了。」
張若虛感慨一聲，邁入那個洞，無邊黑血落下，被他身上的帝光一照，頓時化作純粹的物質能量。
這些詭異力量對付初入仙帝境界的帝骨哥尚可，來對付人皇，就是加餐外賣。
上蒼之上，永恆長存，輪迴難覆，無上之地。
這是一塊玄妙的領域，無數的秩序法則垂落，哪怕是帝光仙王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唯有準仙帝，道祖境界，才能離開界海，離開諸天萬界，去探索真正的大千宇宙。
對道祖都無用，張若虛身為仙帝，一步邁出，輕而易舉，就走出來了界海，看到大千宇宙的真相。
他立足一座島礁上，只有一丈見方，在島嶼的四周，是猩紅的血水，蔓延過了大地，緩緩流淌，像是河流，像是湖泊，像是海面。
有些大墳，矗立在猩紅的水面上，沒有被徹底淹沒。
在這片無數宇宙組成的猩紅汪洋中，浪花朵朵，大千世界起伏，新生與崩滅。
比起界海還要宏大，比起諸天萬界還要廣闊。
張若虛低聲一語，這片領域，對仙帝來說都很容易迷失，危險重重，它廣袤無垠，浪花朵朵皆由毀滅性的物質、世外深淵、血祭過的大界組成。
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連在這裡前行都困難。
就如同真仙難渡界海，唯有仙王才可以啟程一樣，這裡提升了一級，准仙帝難渡祭海，唯有仙帝才可以啟程。
這是詭異種族獻祭的結果，若是沒有詭異種族，那麼他將看到是一片片諸天萬界，每一片諸天萬界都有道祖，准仙帝存在。
而，真正的仙帝高手，則是在祭海的中央，那片至高島嶼上蒼中！
「苦海無涯道做舟！」
張若虛低聲一語，他沒有荒天帝那樣以銅棺作為舟，而是用己身大道顯化，以道舟橫渡祭海。
這是一世宇宙造化境界的手段，如今被仙帝施展出來，更加玄妙，如同駕馭一方諸天萬界在前行，乘風破浪，無往不前。
沿著昔日荒天帝留下的痕跡，張若虛見到了許多景象，斑斕帝血，手臂，指甲，爪子，凝固的世界，宇宙靜謐；
另一部區域，有模糊的身影堵住了昔日璀璨的進化路；
還有一部分區域則是，古今歲月倒流，歷史重現，倒轉著發生與演繹……
一切可能的，不可能，可以存在的，不可以存在，可以想像的，不可思議的，皆在祭海中浮現。
過去未來現在，在這裡交錯，諸天大世在這裡沉浮，無比的恐怖，無比的沉淪。
三部曲宇宙比一世宇宙更宏大，也更絕望。
而在這片大千宇宙，十大始祖，十大仙帝，橫推一切，詭異種族就是無敵，沒有任何對手。
「就連上蒼也被血祭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若虛看著祭海中的一片島嶼，凝視許久，最終嘆息一聲。
說是島嶼，只是一個比喻，在祭海中一滴水就是一個宇宙在翻滾，多少滴水才能等同於一個島嶼，可以想像上蒼的至高，宏大。
然而，就是這樣的上蒼，擁有祭道高手花粉女帝，以及數位仙帝的上蒼，如今也被血祭了大部分，一片死寂，空空蕩蕩，沒有幾人。
作為諸世文明的集聚地，作為無數種族眼中的仙道燈塔，昔日的上蒼輝煌璀璨，享受眾生的膜拜。
無數的道祖，准仙帝都渴望將自己的種族，遷入上蒼之中，那是永恆長存，輪迴難覆，無上之地。
這是何等的輝煌，何等的璀璨，猶如在黑暗的宇宙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然後，上蒼也迎來了自己的三體人，詭異種族。
作為大千宇宙第一強盛之地，上蒼淪陷了，被血祭了，然後緊接著就輪到諸世，輪到界海。
這是一個先後順序。
終身一躍，張若虛踏入上蒼，哪怕心中有預料，真正進入這片世界的時候，依舊不禁感慨一聲：「上蒼成墟了。」
浩瀚的世界，沒有一個生靈，死氣沉沉，精氣雖有，但卻與詭異物質糾纏，整片大天地似乎要寂滅了。
「不是詭異種族，你是諸世的仙帝。」
相對於懵懂無知的諸世，上蒼依舊有一兩位仙帝強者。
極其冷艷的女子，風姿出眾，且有強大的氣場，眉心一點鮮紅的道紋像蓮，又似火焰，瑩瑩發光。
「洛天仙道友。」
張若虛主動打了一個招呼，自我介紹道：「我來自界海。」
「界海？！」
「那個大凶人和倒霉蛋的故鄉。」
饒是仙帝，洛天仙也不禁詫異道：「這是第三位仙帝了，界海的成材率這麼高嘛？」
大凶人是指著荒天帝，那麼倒霉蛋是誰，不用說了。
反正在洛天仙眼中，界海就三個仙帝。
「不是三個。」張若虛糾正道：「在未來，我們還有三個仙帝。」
「還有三個！」洛天仙神色一肅然，六個仙帝，究竟誰是上蒼啊。
「沒錯。」
張若虛點點頭道：「為了避免真名泄露，被詭異感知，道友可以稱呼他們為：養狗的，黑心的，戴面具的。」
洛天仙差點沒有翻個白眼，這都是什麼鬼稱號，你這麼取名，你們家的三個仙帝同意嗎？
「界海力量如此強大，是諸世之幸。」
洛天仙頓了頓，嘆息一口氣道：「上蒼率先迎戰詭異，如今破敗，只剩下我與勐海，兩個仙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