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綢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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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幹什麼?」蘇娜橫在小閼氏面前,絲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來找你。」小閼氏笑容柔媚,眼神卻冷,「姜戎可汗王帳里那個煮奶茶的女奴不見了。」

  「姜戎可汗的女奴不見了關我什麼事?」蘇娜最厭惡的,就是這個小閼氏,她討厭她那張臉,討厭她見了誰都無恥媚笑的樣子,討厭那些男人見了她,就象蒼蠅見了臭肉的噁心樣兒!

  小閼氏笑的又軟又嬌,那笑聲象貓爪子,在蘇娜心上一撓一把血印子。「真不關?烏達王子可不會這麼想。」

  蘇娜反應過來了,一張臉頓時泛青,在姜戎可汗王帳里煮奶茶的,是烏達的娘!

  「誰在外面?吵什麼?」大閼氏的聲音從帳內傳出來,小閼氏頓時神情一凜,隔著帘子就恭敬起來。

  「你不去侍候大可汗,在這兒跟蘇娜鬧什麼?」大閼氏掀簾出來,沉著臉訓斥小閼氏,小閼氏陪著笑,聲音里那股子透骨的媚氣不見了,「聽說烏達王子的阿娘不見了,姜戎可汗王帳里的女奴找到我那裡,我想著,這事總得過來跟蘇娜說一聲。」

  「不見了?」大閼氏看了眼一臉怒容,彆扭的擰著頭的蘇娜,暗暗嘆了口氣,心下黯然,蘇娜這樣一點心眼也沒有的傻孩子,以後怎麼做得了大閼氏?

  「我知道了,這件事是你有心了。」大閼氏看著小閼氏,神情淡淡,聲音淡淡,「前兒你跟大可汗說,想做幾件新袍子,回頭有商隊來,你也過來看看吧。」

  「謝大閼氏恩典。」小閼氏規規矩矩謝了,退後幾步,不得不走了。

  「你跟我進來!」大閼氏聲音嚴厲,蘇娜不情不願跟在大閼氏後面進了帳蓬,大閼氏指著蘇娜,又氣又痛,「你哥哥已經死了!我能活幾年?你怎麼就不能懂點事!」

  「哥哥是烏達殺的!你為什麼不給哥哥報仇?你還讓我嫁給那個賤種,那個畜生!」蘇娜的眼淚奪眶而出。

  大閼氏憤怒的揚起胳膊,看著淚流滿面的蘇娜,揚起的巴掌卻又軟軟垂下來。

  「你哥哥不是烏達殺的!殺你哥哥的是烏維,你記好!」

  「是烏達!」蘇娜嗚嗚痛哭,「是他,他不是要娶我,他是要殺我!你們……」

  大閼氏揚起胳膊,用力甩了蘇娜一巴掌。

  離王庭不遠,黃平的商隊被巡邏的衛隊攔住,看到滿車的綢緞藥材,幾個騎士在前,將他們帶進了王庭,在王帳不遠處停下。

  和黃大掌柜預料的一樣,黃平抬出了很高的價格,大閼氏卻很爽快的買下了整車的綢緞,第二天黎明,黃平的商隊離開王庭,急急的往銅關回去。

  小閼氏斜著送進她帳蓬的那幾匹料子問道:「是昨天的商隊送來的?我怎麼覺得眼熟?」

  「不是昨天的,這是上幾回送來的料子,今天的料子比這些好看多了,大閼氏都留著給蘇娜裁嫁妝衣服了。」小閼氏的心腹侍女打聽事兒是一把好手。

  侍女搖頭,小閼氏緊擰眉頭,絞著手在帳蓬里來迴轉圈,那是烏達的阿娘,她不能不管!她愛烏達的人,她要他的心!

  烏達,他的人,和心,小閼氏心裡一片火熱滾燙,烏達才是草原上真正的英雄!他們只敢用眼睛垂涎她,只有他……小閼氏扶著桌子,跌坐到榻上,臉上桃紅滾燙……烏達……

  小閼氏痴痴呆呆想了好半天,勉強壓下渾身的渴望火燙,軟軟的靠在榻上吩咐侍女,「你去求見姜戎可汗,就說要找張媽,請教放了薑汁的奶茶怎麼做,大可汗喜歡喝。」

  侍女很快就回來了,看著還在榻上發呆的小閼氏,低聲稟報導:「姜戎可汗說,張媽去給烏達送東西了,等她回來,就讓她過來教那道薑汁奶茶的做法。」

  小閼氏一下子竄了起來,「給烏達送東西?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

  小閼氏的臉青了,姜戎可汗時時刻刻將烏達阿娘扣押在身邊,烏達屢次想向姜戎可汗贖回他阿娘,姜戎可汗從來沒答應過,每一回大可汗都當笑話說,他怎麼會讓她給烏達送東西?

  烏達的娘,死了?還是快死了?

  得趕緊告訴烏達……怎麼告訴他?她到哪兒去找他?去找大可汗!讓他回來,趕緊回來,越快越好!

  「你去看看大可汗在幹什麼,來人,送熱水……」

  那座山前,勒勒車陣後的火光一直隱隱約約的搖曳,車陣前的青石後,那幾匹吃草的馬還在時不時吃幾口草。

  黎明前最黑暗最睏倦的時候,箭雨又起,一手持盾,一手握刀的勇士在黑暗中,在箭雨的掩護下奮不顧身的往前沖。

  這一回很順利,他們毫髮無傷的衝到了勒勒車陣後,勒勒車陣前的馬波瀾不驚,只是有點好奇的看著緊張萬分的黑衣勇士們,沖他們噴了幾口氣,低下頭繼續吃草。

  勒勒車陣後,山洞裡亮著火把,地上東一處西一處到處都是沾著血的藥紗,無數的藥粉、藥丸和各式各樣精緻華麗的荷包散落了一地。

  得了信報,許副帥的長子,三十來歲的軍中新貴許將軍大步溜星急衝進來,打量了一圈山洞,幾步衝到勒勒車前一輛明顯比其它車子更加結實的小車前,猛一把拉開車廂門,一縷朝陽照在車廂內整整齊齊的綾羅錦緞上。

  許將軍再衝到勒勒車前,一個接一個拉開了四五個車門,車子裡都是整整齊齊,整齊的象是帶著笑跟他打招呼。

  「搜!」許將軍咬牙吼道:「他們走不遠,搜!」

  「將軍!好象是從這裡走的!」山後那條一夜間踩出來的小道十分顯眼,小道兩邊灌木被斬開的印痕清新明顯。

  許將軍看著蜿蜒在陡峭的幾乎站不住的山樑上的小道,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樣的路,也能走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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