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納妾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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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允禮寵妻眾所周知。

  沒離京都時各種變著法的從帝王那裡獲得水果賞賜,據說只是因為其夫人陸月想吃。

  再一個,就得說說陸月生產那一日,紀允禮那是大半夜連陛下給他的金牌都用上了,只為了回來陪陸月生產。

  這些要是還不算寵妻,那什麼算?

  再加上紀允禮兒子洗三以及滿月宴的時候帝王和德妃分別命人送來的禮物,當真是恩寵萬分。

  年輕,權勢滔天,還頗受帝王寵愛,更是寵妻無度,這樣的一個男子怎麼不受人青睞?

  哪怕是給他做妾,那都是甘之如飴。

  自然,眾人沒忘記,早之前蔡國公那孫女暗中算計的事,那下場真的是慘得很。

  暗的這一套自然是不能來的,但沒說不能明著來啊。

  為官者少不了應酬,再推辭也總有些應酬推卸不掉,而這對眾人來說,完全就是一個讓自家女兒上位的好機會。

  妻子不妻子的就算了,好歹弄個貴妾做一做,要是得寵了,那家中的父兄前途可不就蒸蒸日上了?

  要知道那陸月診出懷孕的時候,那王太醫就只是診斷了一下,後來他兒子就得了那麼大的好處,這要是自家女兒得寵了,那前途還不是自家女兒吹吹枕邊風的事?

  奔著這樣的想法,官員完全不顧什麼禮數不禮數的,設宴帶家眷不提,還讓自家女兒倒酒彈琴,更甚至還有舞一曲的,只為博那紀允禮一個青睞。

  紀允禮這邊尚且如此,陸月那邊就更不提了。

  在眾人的概念里,女子這個口子總是好打開得多,畢竟若是太過於小氣,可是要背上善妒的罵名的。

  陸月懷孕的時候,前期孕吐厲害,後期身子重發懶,所以幾乎沒怎麼參加宴會。

  後來又生了孩子坐月子,前前後後算起來都有一年多沒好好參加一場宴會了。

  眼瞧著陸月出月子了,那宴請的帖子就跟雪花一樣,洋洋灑灑朝著陸月砸過來。

  這個時候就體會出紀允禮那個尋奶娘的主意的重要性了,可以說讓陸月毫無負擔地出門。

  畢竟也的確悶了太久了,很需要出門看一看。

  陸月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去參加宴會的。

  許是就不聚在一起,剛開始的時候一眾人還只是含蓄隱晦地提上兩句,然在慢慢熟悉之後,也在紀允禮那邊過於冷漠沒有進度之後,一些個心急的夫人終於忍不住開始直接點名了。

  今兒個參加的是一個泛舟宴,一眾夫人小姐們皆在畫舫上游湖。

  初夏的氣息不算太過炎熱,卻也是暖意橫生,這會兒游湖那是恰恰舒適。

  「紀夫人,你可真是能幹,偌大的首輔府就是你一人操持,要照顧老夫人,還要帶著兩個妹妹,還管那麼多下人,可真是辛苦。」

  「是啊,紀夫人,你這可是滿京都城獨一份,要我說,何必那麼辛苦,多找幾個姐妹幫忙管管,也幫忙伺候伺候紀大人,你也能休息休息。」

  「對對對,你看我們誰家不是這樣?也不怕紀夫人笑話,我家雪兒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有一手好廚藝,紀大人平日裡那般忙碌,想來定是需要一個熨燙的人給他準備吃食,紀夫人你覺得呢?」

  「我家扇扇這女紅呀那是一等一的好,平日裡沒少替我和爹做衣裳,穿在身上那叫一個熨帖,紀大人那麼忙,這衣物穿得舒適很是重要。」

  「這整日裡忙碌朝政也是乏味,生活總得調劑調劑才有滋味,我家琳琳一手好琴藝,烹茶煮酒也甚是在行,最適合給紀大人調劑生活了。」

  「我家……」

  一眾夫人互不示弱,你一句我一句,爭相言語,那個推銷勁就跟推銷商品一樣,那是恨不能將自家的女兒直接就塞進首輔府才好。

  這是第一次紀俏俏不顧禮數的失態,聽到這一聲聲,她直接怒了,不管不顧就怒言出聲,「你們都在說什麼?我大哥跟嫂嫂感情這般好,你們怎麼能這般做?我嫂嫂哪裡得罪你們了,要你們這般待她?你們真的是太過分了。」

  紀俏俏氣得恨不能立刻拉著陸月就走,奈何泛舟湖上無處可去,只能氣得心口起伏不定。

  雖然說紀俏俏是紀允禮的妹妹,但這話可就叫人不愛聽了,再說了,陸月都還沒做聲,她一個十八歲還不嫁人的姑娘,哪裡來的資格言語這些?


  「就是,姑娘家可不能有這樣善妒的想法,難不成紀小姐還想未來夫君只守著你一人不成?紀小姐這想法可要不得。」

  「是呀,紀小姐,這可是善妒,可是泛七出的,紀小姐可使不得,不然縱使你是紀大人的妹妹,夫家也不能容你這般的。」

  「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兒那就得服從夫家的規矩,紀小姐這可怕的想法可不能有。」

  「紀夫人,你可得勸勸紀小姐,更該給紀小姐做個榜樣,可不能禍害了紀小姐。」

  「是呀是呀,紀夫人……」

  不得不說這些個夫人的嘴是真的一套一套的,紀俏俏只是反駁了幾句,立刻就被她們抓著言語,還各種對陸月指桑罵槐。

  不止如此,說到最後直接就拿這一個點去攻擊陸月,站在了制高點去制裁陸月。

  紀俏俏氣得還要言語,卻是被陸月一把抓住手腕,這是不讓她開口的意思,紀俏俏不得不閉上嘴。

  陸月也不開口,就坐在那靜等著一眾人言語。

  最開始的時候,一眾人只覺得自己將陸月給震住了,直到說得都口乾舌燥了,陸月卻是一個字都不言語,眾人終於發覺了不對,也慢慢停了話語。

  耳聽著那些個自覺自己很對的人停止了話語,陸月這才不緊不慢開了口,「我聽各位這意思,是要給我給我家大人納個妾,可是這意思?」

  聽到陸月這一句,眾夫人只覺得自己到現在的口舌沒有白費。

  「是幫夫人伺候紀大人。」

  「對對對。」

  這不得不贊一句說話的藝術。

  「瞧各位也說累了,各位放心,各位的意思我一定轉告我家大人,另外各位對我妹妹的言語,我也會一字不漏的轉告,也不知道我家大人會不會感謝各位夫人對我妹妹的說教。各位夫人也別覺得我過於依賴我家大人,畢竟我家大人是一家之主,家裡的事還得聽他的,就像各位家中一樣,各位覺得我所言可對?」

  幾句話愣是讓一眾夫人反駁不了,可這跟拒絕有什麼區別?

  若不是紀允禮那裡沒有進展,她們這裡何苦這般自薦。

  「男主外女主內,這後院的事還是該夫人決定的好,夫人做得好,賢惠,紀大人定是會更看重夫人的。」

  「我嫂嫂不用這麼做我大哥也看重。」紀俏俏沒憋住又說了這麼一句。

  而這一句懟得那夫人臉色漲紅,似要說什麼,到底有所顧忌沒說什麼。

  而這會兒,剛剛好畫舫靠到了岸邊,陸月慢悠悠地站起了身,看著是要離開的架勢,眾人也以為陸月轉身就要走,卻見她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頗為隨意地開了口。

  「雖然說各位對我妹妹的言語我會轉告我家大人,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幾句。首先自然是要謝過各位夫人對我家妹妹的關心了,其次,我得告訴各位夫人一聲,我家妹妹之所以還在家,是因為我那個妹夫正忙著掙軍功,好來京都城與我妹妹團聚。至於各位所言的那個什麼要人幫忙什麼的,我妹妹這裡就不勞各位夫人操心了,畢竟我妹夫說了,只要我妹妹一人。至於我妹夫是哪一個,各位也不必急,想來不必太久各位就會知道了。」

  話落,陸月一手牽著紀俏俏,另一隻手牽著紀歡歡,轉身便走。

  本想著給紀歡歡尋一個妥當的夫家,如今看來,這事還是再緩緩的好。

  當著陸月的面,眾位夫人沒再說什麼,然眼瞧著陸月的身影消失了,一眾人那是立刻就陰陽怪氣了起來,更甚至說紀俏俏的夫君不知道是哪個山溝里見不得人的窮小子,還掙軍功,也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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