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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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個流放一個圈禁,在謀朝篡位之後,這樣的懲罰真的已經是陛下顧念父子之情了。

  而嘉親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他從年前就被關在了天牢里,一直到如今的八月,終於到了秋後問斬的時候。

  本該是團圓的季節,卻是要被問斬,真的是殺人誅心。

  而這大半年,百官都沒閒著,關於嘉親王的一些個罪證以及隱藏勢力,皆一點一點浮出水面,大有要嘉親王死都死不瞑目,讓他在死之前看到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被一點一點土崩瓦解。

  行刑這一日,菜市口聚集滿了人。

  嘉親王更是坐在囚車上一路遊街而來。

  如此這般的後果便是其滿身都被丟了臭雞蛋爛菜葉子,可謂是一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終於,滿是臭雞蛋爛菜葉子的囚車到了菜市口。

  圍觀的群眾都不由得紛紛退散了開去。

  官差端來了冷水,就那麼對著嘉親王從頭到腳澆灌了下去,足足澆了四五桶水這才罷休。

  八月的天雖說沒有特別的冷,卻也是有涼意的,這麼連續四五桶冷水下去,再被風那麼一吹,是個人都要哆嗦,還是不停哆嗦的那一種。

  嘉親王就這麼在哆嗦中被官兵帶著嫌棄拉上斬殺台。

  斬犯人也是講究時辰的。

  這會兒時辰還沒到,不過也差不久了。

  而斬殺之前從來都會給足罪證讓犯人心服口服,以及讓圍觀的人知道其罪行。

  這不,嘉親王剛被壓著跪好,上面的監斬官便開始讀起了他的種種罪名,聽得下面的一眾百姓不由得唾罵出聲。

  終於,時辰到了,監斬官拿起桌子上刻著斬字的牌子,宣布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隨著話落,那個刻著斬字的牌子隨之扔了出去。

  劊子手的刀隨之揚起。

  散亂的頭髮遮住了那面孔的猙獰,讓人看不出其死前最後一刻的恐懼。

  到此 ,塵埃落定,一切就此結束。

  人群里一人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最後轉身慢步離開。

  那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面向是最普通的大眾臉,一個看著有些老實巴交的憨厚漢子。

  這人一路離去,兜兜轉轉來到了寧伯候府的後門,然後走了進去,入了府邸大少爺的院子。

  而這大少爺不是別人,正是自從紀允禮成了正一品首輔後,他頗為不得志的呂紹元。

  或者說是太過嫉妒憤恨紀允禮,以至於覺得自己恨不得志。

  呂紹元這會兒並不在,院子裡也沒什麼人。

  只另一個粗布麻衣的大眾臉男子守著。

  眼瞧著外面那人進來了,裡面那人立刻奉上了茶水,「主子,如何了?」

  來人坐了下來,接過了茶水,抿了一口,「斬殺了,再過幾日,這事就該過去了,我們直接從城門離開即可,至於剩下的,再從長計議。」

  「主子,會不會查?」

  「查什麼?都大半年下來了,我那好弟弟也沒發現本王早已經從天牢中離開。我那弟弟就是太講究,若是我,抓了人必定立刻殺了哪裡還管那麼多,瞧瞧,這不殺了個贗品,給了本王喘息重新來過的機會。」

  嘉親王言語間無不是對帝王的諷刺。

  「行了,你去等著,等紹元一回來,就跟他說安排離開的事。」他那好弟弟怕是死都不會想到他還有這一後手。

  他當年想要圖孟家,可不會只有控制孟梓楚一個計劃,其二的計劃自然是搭上了孟家的小姐,後來與她珠胎暗結,再讓她帶著肚子轉而嫁給寧伯候,如此……

  「是,主子。」

  呂紹元回來的時候是滿面的醉熏,本來今兒個一群人約著去看斬首,這沒什麼,卻是後來聚在一起吃飯,個個都對那紀允禮崇拜不已,真的是讓他差點氣吐血,卻什麼都不能言語,只能一個勁的喝悶酒。

  眼瞧著呂紹元一身醉意回來,廖生知道這話怕是傳不成了,當即回去就去尋了嘉親王。

  聞言,嘉親王蹙了一下眉頭,隨即斂了下去,親自起身去屋子裡尋了呂紹元。

  許是酒喝多了,一時間也沒認出喬裝過的嘉親王,呂紹元呆滯著滿含陰鷙的眼神坐在那。


  「喝酒消愁算什麼事?你身份何等尊貴,和一個山溝的窮小子比什麼?」

  嘉親王很清楚呂紹元的心結在哪裡。

  「今日問斬,過幾日便是我離開的好時機,你安排一下,不出兩年,我定捲土重來,到時候你與我裡應外合,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處置誰不行?」

  這個大餅畫得不可謂不大。

  但不得不說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白日的不愉,此刻的未來藍圖,呂紹元一下子就心動到了極致,一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連酒意都不在。

  「要我怎麼做?」剛認不久的爹,呂紹元實在沒辦法喊出口。

  要不是他娘說著真的是他爹,他著實是不能夠信的。

  最開始他是不太願意接受的,一個階下囚的爹,他為何要去冒險認?

  可他娘要死要活的,他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但現在,或許這個爹認認也不是不行。

  呂紹元的想法,嘉親王又如何不知?

  不過是他布的一步棋子罷了,什麼想法完全不重要。

  待他重新奪回一切,要多少子嗣沒有?

  「你先醒醒酒,明日我會讓廖生詳細告知你。」一個醉鬼,說再多也無用。

  落下這麼一句,嘉親王轉身便走了,呂紹元則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或者說無限暢想未來的夢幻里,畢竟那一切目前為止都只是一個不太現實的奢望,但萬一實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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