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這章燒一些必須要燒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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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審訊室,燈光通明也有一種陰冷冰窖的感覺。6⃞   9⃞   s⃞   h⃞   u⃞   x⃞   .⃞   c⃞   o⃞   m⃞

  肖行雨進來的時候,鐵欄杆裡面的肖沐沐正處於非暴力不合作狀態,目光一觸及肖行雨,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肖行雨打量著肖沐沐,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堂弟生得一副陽光朝氣的皮囊,白皙俊秀、皓眉星目,把他扔到學生堆里一點兒不違和,銬手銬腳地坐在這個地方反而讓人出戲,

  一男一女兩位負責此案的警察之前已多次照面,女警察見到肖行雨,眼睛一亮,立即起身招呼他到一旁的桌椅入座,身為支隊長的男警察則十指交扣,瞧著肖行雨緩緩道:「你們肖家一個兩個都不配合警方,是遺傳嗎?」

  此情此景,肖行雨給了個好臉賠笑:「法無禁止即可為,不是嗎?」

  「呵,你的思想很危險啊!」男警察點了點肖行雨,把面前的記錄本攤開,對肖沐沐說:「好了,你哥也到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可不可以讓我先跟沐沐說幾句話。」肖行雨插嘴。

  男警察怔了會兒,而後抬了抬手裡的筆:「可以,你說。」

  肖沐沐聞言看向肖行雨,被扣在椅子裡的雙腳微微縮了縮。

  「沐沐,我車禍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手腳?」肖行雨單刀直入地問。

  肖沐沐愣了一瞬,臉上茫然,否認:「不是。」

  「那就好。」

  肖行雨無聲地鬆了口氣,而後身子前傾,手肘擱在桌面上,目光誠懇而有些難過地望著肖沐沐,「沐沐,我先跟你道個歉。

  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一直令你這麼痛苦,以至於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對你我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有什麼都開誠布公的說,我希望今天以後我能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有什麼都儘管說,沒關係,你沒直接殺死人,不會被判死刑的。我也不認為時至今日所有的錯全部都是你的責任,你的心魔由我起,那我就有責任。我一定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最後不管你判多少年都不用操心,哥給你準備資產,養你們家一輩子。」

  「等等等等!」男警官把筆在桌子上敲得噹噹響,「這是你豪橫的地方嗎?能不能正面引導嫌疑人!」

  肖行雨抬了下手:「我說完了,你們可以問他了。」

  「我也有話問他!」這回是肖沐沐插話。

  男警察和女警察對視一眼,一直緘口不言的嫌疑人主動說話了,是個好的信號。

  「你問吧!」男警察做了個同意的手勢。

  肖沐沐十根手指緊緊攥著手銬,問肖行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

  肖行雨頓了頓,帶著些無奈的承認:「是。」

  「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因為你太反常了……你問什麼時候,」肖行雨想了想,儘量平靜地說,「大概是從陌煙被冤枉偷了筆記,周夏說她來肖家另有所圖,你讓我和她保持距離開始吧!」

  肖沐沐瞳仁一震,想起肖行雨把章陌煙從拘留所裡帶回家的畫面,那是筆記本失竊的第一天,不,準確的說是案發後幾個小時。

  他可怕地看著肖行雨,又聽肖行雨繼續說:「還有在林茵死後,我說那幾本筆記沒有什麼用,你看不見自己當時的樣子,你的反應很大你知道嗎?」

  肖沐沐面色刷白:「你,是故意那麼說的?」

  「最讓我疑心是你的,是灑灑拿著遊戲id懷疑肖淮是殺害林茵兇手的時候。肖淮是品性怎樣的人我們應該都清楚,但是當他被懷疑是殺人兇手時,你居然沒有覺得不可能?」

  聽到這裡,肖沐沐整個人已經木掉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看著肖行雨,落敗的自嘲一笑:「原來是這樣。」

  一陣沉默,兩位警察聽到這裡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看二人沒有再繼續對話的意思,男警察直了直身子問肖沐沐:「嫌疑人可以交待案情了嗎?」

  肖沐沐「嗯」了一聲別過臉去。

  「你是如何對今晚在醫院值守的兩位親戚下安眠藥的?你如何確保對方在你需要的時間內服用安眠藥?」

  審訊經驗豐富的男警察挑了個最輕的罪行入手,這個節奏就相當於劇烈運動前的熱身運動,利於打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設防。

  肖沐沐面無表情,機器人一樣供述,「我事先和家人說好傍晚6點到醫院換大姑、二姑回去吃飯,所以從6點到8點這個時間段內病房就我一個人看護。我在這段時間把飲水機的水放光、電線破壞,再和護士說飲水機壞了,要了個熱水壺,在熱水壺裡投了安眠藥。肖淮和他爸晚上8點來換我班,從8點到睡前一般人肯定會喝水,就算之後出現睏倦,也因為時間晚了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女警察筆尖簌簌地快速記錄,男警察對他的供述表示理想地點了點頭:「那麼你是如何實施盜竊肖國濤先生的筆記的?肖國濤突發腦溢血和你的盜竊有沒有關係?」

  肖沐沐搖了搖頭:「沒有關係,我是早上發現爺爺昏迷在書房,才臨時起意拿了他的筆記。」

  「臨時起意?」男警察眯起眼睛,「你不是有計劃的犯罪?」

  肖沐沐嘴唇翕動,似乎斟酌了一下:「可以說有計劃,也可以說沒計劃。」

  男警察問:「什麼意思?」

  「有計劃是指我的確早有心對那套筆記下手,我接近林茵套取存放筆記的書櫃密碼、為爺爺購置她眼睛容易混淆的文件盒,就是為拿到筆記做的準備。」

  「這麼說,你早就準備偷竊筆記後嫁禍給死者林茵了是嗎?」女警察犀利地問。

  肖沐沐默了一下:「是,我早就準備好了,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你這麼等了多久?」女警問。

  「有大半年吧。」

  女警頓時眼睛裡飛出一刀:「你一邊跟人家偷情,一邊計劃著要害人家?」

  肖沐沐回視女警:「如果不是這樣,我為什麼要找她偷情?」

  他的話裡帶著天經地義,好像這是再好理解不過的事情。

  肖行雨見狀,緊抿雙唇,閉了閉眼睛。

  女警察三觀震碎,誠然以一個女性的眼光來看,她眼前的這名年輕罪犯頗有吸引女人的資本,但姿色財富不應是誘騙女性的底氣,看到肖沐沐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女警察當即就想教訓,幸而身旁的男警察喊住了她,又把問題拉了回來:「那你說『沒有計劃』又是什麼意思?」

  肖沐沐說:「我沒有計劃過在那一天實施犯罪,完全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一切條件都太完美,完美到如果我不做就是辜負了天意。」

  「哦?」男警察饒有興致地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肖沐沐沒有立即回答,目光投向肖行雨:「案發前一天,他女朋友對大家隱瞞記者身份的事被揭發,人人都對他女朋友起了疑心。晚上爺爺找他女朋友談話,後來沒多久,他女朋友就帶著行李離開了肖家。我之後留心到爺爺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早晨的時候我放心不下,就進入書房查看,爺爺見了我就打算從椅子上站起來,可能是他整晚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他就在那時候突然發了腦溢血。」

  肖行雨聽著肖沐沐的敘述,其中的某個點讓他緩緩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一直打算嫁禍給林茵嗎?」男警察不解地問,「怎麼突然改弦易轍要嫁禍給你哥的女朋友?」

  「如果有兩個嫌疑人,那不是雙保險嗎?」肖沐沐說得輕描淡寫。

  男警官不得不認可地抬了抬眉:「那後來呢,肖國濤腦溢血後你做了什麼?」

  「我立即打了急救電話,而後用這段時間到書櫃拿走了筆記。」肖沐沐的神情沒有一點兒心虛,就好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

  「你還將書櫃的順序弄亂了故意誤導警方懷疑林茵!」女警察冷著臉尖銳地補充。

  「哦,對。」肖沐沐臨時想起似的承認。

  女警察用力攥了攥手裡的水筆,重重地在口供記錄寫上內容。

  冷漠,是很多犯法者的共性。

  男警察似乎已司空見慣,他在椅子上調整了個姿勢,繼續往下問:「那麼謀殺林茵呢?你是否給她下了安眠藥,而後又使用吸塵器在門外以膠帶封鎖了門縫?」

  「……是,」肖沐沐沒有任何推諉,「她被你們當嫌疑人拘留,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聯繫我,她已經猜到是我了。對此我也早有預料,所以跟她約在建設路碰頭,坐了計程車回到她家,而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屋子裡陷入一陣寂靜,半晌,男警察說:「林茵有長期服用安眠藥史,所以你的安眠藥並沒有讓她沉睡太久,事後各種證據也證明,她醒來了過,並且沒有選擇揭露你,而是為你補充了自己自殺的證據,遺書、視頻、錯開死亡時間……當你知道她做了這些事的時候,你怎麼想的?」

  肖沐沐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戴著手銬的雙手搓了把臉,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意外,很感激,我沒想到她會為我這麼做。她做的這一切全是為我著想,包括之前打掉孩子……林茵是個好女孩,我對不起她,我根本不值得她這麼做。」


  「是,」久未說話的肖行雨低聲道,「因為她做了這些,所以你的手上才沒有死過人。林茵,太可惜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肖沐沐用力把手銬撞了下桌子:「如果不是你浪費天份在外面浪蕩,如果不是這樣的你還能奪走長輩們的關愛,我何至於心理扭曲?而我為了得到長輩的誇獎,不惜早早就結婚生子!我今天為什麼一定叫你來,就是要請你看看我的下場!我是鑄成大錯罪該萬死,但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肖沐沐眼眶通紅,聲音幾近嗚咽:「你為什麼就不能勤勤懇懇帶著我們一起把天青釉瓷研究出來?但凡你拿出認真的態度,我也不會因為你得到任何特殊而感到不公!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我們,跟你媽去申海做和瓷器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是你,讓我萌生了要證明普通人也可以超過你、羞辱你的念頭,我才會鬼迷心竅做了這些蠢事,是你……」

  空氣里好一陣子只有肖沐沐的啜泣聲。

  「對不起。」

  良久,肖行雨眨了眨濕潤的眼睛:「也許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我遇到瓶頸這件事。」

  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正色道:「沐沐,我退界和我媽也沒有什麼關係。原因是當時我的技術和心態遇到了一些問題,我需要調整一下。

  這是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事實。我不是神,我也有解決不了想要逃掉的時候。我也許早該對你們坦誠一點,但是你清楚的,我這人自視甚高,怎麼可能對別人說自己不行了?

  我跟爺爺也沒有說過這些,但是我想他可能明白,所以他給我時間空間,但並沒有放棄我。」

  聽到這個解釋的肖沐沐目光錯愕,得悉一切的他並沒有好受一點,相反,他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寂靜中,肖沐沐死死地咬著下唇,眼睛直直盯著肖行雨,半天回不過神來。

  「爺爺的筆記你放在哪裡了?還回來吧!」肖行雨代警察問,溫柔的語氣就像哥哥對待犯了錯的弟弟。

  肖沐沐抽泣了一會兒,更咽道:「……就在家裡我臥室的保險柜里。」

  肖行雨不由地大鬆一口氣,心道原來老爺子的心血一直沒有離開過肖家。剛這麼想,聽見肖沐沐說:「但我拍了一份給了……給了,」他吞吞吐吐,「給了日本技信高能研究所?」

  「你說什麼?!」肖行雨凜眉,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技信高能研究所?」

  肖沐沐的抽噎卡住,在肖行雨的目光逼視下,他僵硬地貼在椅背上。

  「這是個什麼機構?」男警察察覺嚴重地問肖行雨。

  肖行雨眸色沉沉道:「這是一所具有日本官方背景的材料研究單位,擁有世界頂級的技術設備和一流的專家團隊,此前曾破譯過我國建盞曜變天目的呈色機理,」肖行雨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大惑不解地問向肖沐沐,「你怎麼跟他們扯上關係的?還把爺爺的筆記拍了一份給他們?你傻啊!」

  兩位警察當即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男警察一拍桌子怒吼:「快交待情況!這個日本研究所是怎麼回事?」

  肖沐沐手指緊緊揪在一起,突然猛地抬頭爆發:「研究天青釉瓷沒那麼容易的!靠我一個人怎麼行?靠我們肖盛的那幫老夫子怎麼可能完成?我必須要和世界上最一流的科研團隊合作,而技信高能研究所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已經答應跟我合作,一同破譯天青釉瓷的工藝技術。」

  男警察怒不可遏:「然後你就把你家老爺子的材料給了日本人?小子,往重了說你他媽這是賣國知道不?!」

  女警察終於憋不住了:「你咋這麼混呢?!你害人不夠還要害國家,咱老祖宗的技術要是被他們日本鬼子先研究出來,你就是千古罪人!」

  而肖行雨已經對肖沐沐的天真無話可說,他腦中嗡嗡作響,過了半天他才抹了下口鼻緩過來,自言自語道:「那不用問了,我知道是什麼人在我車裡做手腳了。」

  「不……不可能!」肖沐沐驚悚了,磕磕巴巴道,「他們怎麼會……怎麼會要對你下手?」

  肖行雨笑了:「怎麼不可能,八年抗戰還沒認識日本人嗎?醒醒吧沐沐,他們連我這個潛在對手都要除掉,怎麼可能在研究成果上掛上中國人的名字?」

  肖沐沐像被一記重錘狠狠掄了下腦袋,坐在訊問椅上冷汗直流,足足有十幾秒,反應過來的他慌亂無措地問肖行雨:「哥,怎麼辦,我已經把材料給他們了!我們該怎麼辦?」

  「你要是我兒子我削了你!」男警察氣頭頂冒煙,身為汝州人就算家裡不是燒瓷的,也能知道這事裡面的危機。


  女警直接跳了起來:「太糊塗了!!真是殺了要剮!」

  肖行雨看肖沐沐捂著腦袋使勁捶打自己,安撫道:「總算還不是太傻,原件沒給人家,東西在你屋子的保險柜是嗎?」

  「是,孫麗知道!」肖沐沐連連點頭,腸子都悔青了,泣不成聲,「行雨哥,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該死,我是肖家的罪人!」

  肖行雨長嘆一口氣,整了整神色:「沒事,有哥在呢!現在也就日本人跟咱們有同樣的參考資料而已,這題還不一定誰先解出來呢!沐沐,你不用管業管不著了,在這裡等待法律判決好好改造吧,吃一塹長一智,要永遠記得,你即使再有心眼,也不是最厲害的那個。」

  他食指在唇鼻見摩挲了片刻,沉思道:「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也麻煩警方不要泄露出去,事情涉及商業機密。」

  兩個警察嘆氣地同意,一臉焦急地望著肖行雨。

  肖行雨眸光盯著地面上,喃喃道:「又是日本人……看來一場賽跑已經開始了。」

  ------題外話------

  哇,這章超多字,

  目前全文最多字的一章,

  八成也是本書最多字的一章,

  不知道大家看完有沒有暈掉。

  我就真的很想把劇情一次講完,

  下面好繼續談戀愛,

  這個心情希望大家能懂。

  好了,汝州的劇情全寫完了,

  下面要回申海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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