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哇哦,孩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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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地府東方鬼蜮桃止山。

  沒了作怪的怪物和惡鬼們的存在,桃止山似乎變得也沒有那麼陰森了。

  倖存下來的亡靈們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讓沈君意外的自然是奈何橋頭那位男子竟然得到了神荼賞識,留在東方鬼蜮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邪祟消散,這於兩界而言都是幸事。

  只是神荼悵然一聲。

  只因他們並非天所挑選的神,所以才躲過了這場災禍,一時間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現在你們總該兌現你們的承諾了吧。」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徹底承認了沈君這個地府新主的身份。

  沈君也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他們能在天劫下存活,就足以證明他們二人和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不一樣。

  更何況,地府新改造,還需要一個穩妥的人來主持大局。

  不過在提及崑崙的時候,沈君的臉色算不上好。

  「崑崙自是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那一次山洞坍塌,崑崙九死一生活了下來,卻也沒了那清風明月之姿。手裡始終捧著那支青玉竹的斷竹,渾渾噩噩。

  他生於崑崙,長於崑崙,也是順應神明之命背負著崑崙山的運勢。

  可惜他跟在西王母身邊,深受西王母影響,幾乎將西王母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所以才會盲目地追隨西王母的意願,包括在世間留下一絲力量助她復活。

  神荼鬱壘也料到了什麼,不再提及關於崑崙的話題。

  「對了,我這裡有個人,希望能夠藉助二位的力量救他一命。」

  沈君招手,嘉樹意會,將一直在建木樹枝上將養的赫米諾抱了出來。

  小世界和建木樹枝阻斷了赫米諾和地球之間的聯繫,也阻止了蔓延在他身上的死氣。

  只是他畢竟是個凡人,承受不住建木樹枝磅礴的靈力,沈君便想了辦法讓他沉睡,用建木樹枝的靈氣溫養著他。

  「這……」神荼上前探查,「此人本該是早逝之相,如此強行讓他留在世間,只會增加他和這片天地的業。」

  「什麼意思?」

  神荼道,「人的生死,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即便用了逆天改命的手法強行續命,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甚至還會折了陰壽。」

  陰壽已經是幾百萬年以前的概念了。

  人為非作歹的多了,罪惡會烙印上魂魄,入了地府,十八地獄會根據每人身上的烙印施加懲罰,直到洗清罪惡為止。

  沈君皺眉,嘉樹的反應比他還要強烈一些。

  「那怎麼辦,我還不容易才救下他。」

  那一水之恩,嘉樹時刻記在心裡。

  神荼鬱壘畢竟是神,很快便尋到一個辦法。

  如今地府封印已解,人死後的靈魂會再一次流入地府。有他們暗箱操作,赫米諾的身體是死的,靈魂卻能夠得到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

  「而且,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什麼時候想上去看看都可以。」

  鬱壘適時插話道,一旁的白虎眯著眼睛在舔毛。

  一般來講,入了地府的魂魄再想入人間是不可能的,因為灼熱的太陽會燒傷他們的靈魂。

  但他們卻能保證赫米諾能夠在人界自由行走。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法則,除非天道崩裂,否則赫米諾想在這個世界逆天而行,簡直是痴人說夢。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也就默許了神荼鬱壘的行為。

  二人嘴裡吟唱著古老的咒語,暗金色的符文豎立在空中包圍著赫米諾,片刻後,他的肉身如同蠶繭一般被剝離,化為無數的碎片。

  嘉樹伸手想抓住這金色的碎片,卻在落到他手上的片刻,如同雪花一般消失於無形。

  肉身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個純白色的人形。

  這是赫米諾靈魂的顏色。

  四周飄散的符文開始朝著赫米諾飄去,附著在他身上,漸漸消失,與他的靈魂融合,形成了新的肉體,比原來的身形更為修長,而且俊美。

  十歲多的少年轉眼換上了成人的軀體,金色的短髮也化為了一頭飄逸的長髮,將他如同天使吻過的臉趁的更加柔和。


  符文不僅成為了赫米諾的血肉,也成了赫米諾的衣裳,全天下最好的防禦法寶。

  白色的大袖儒衫,衣領和袖口處是滾金的花邊,就連衣服底下的暗紋也都是一串符文。

  「果然神的品味都一樣,不是厚重的鎧甲就是那麻煩的長衫。」

  邪祟是這樣,神荼鬱壘是這樣,到了赫米諾這裡依然是這樣,活生生把一個西方人變成土生土長的東方人,只怕上帝知道了都要氣死過去。

  當然這話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可不敢拿到明面上說。

  金雞鳴叫一聲,響徹雲霄。

  緊閉著的雙眼睜開,碧藍色的眸色比原先更淺,接近於雪的冰藍。

  那雙會流露出羨慕的眼神此刻好似復上了一層冰硝,倒讓沈君想到了那個邪祟,也擁有這樣一雙冰藍的眼睛。

  「我……」

  太久沒說話,竟然還有些生澀。而且一開口嘴裡不自覺地就冒出白煙來,就像嘴裡含了一塊乾冰。

  面對沈君狐疑的眼神,鬱壘尷尬地笑笑,「這是後遺症,後遺症,只是會吐兩口煙,不礙事的,過會兒就好了。」

  要不是沈君信任這兩兄弟,就他們這不靠譜的表現,他真要以為他們是三無機構了。

  赫米諾點頭,他還不適應現在這個樣子,一舉一動都覺得不自在。

  他還記得嘉樹,即便這幾年嘉樹一直占據著他的身體,用神識的方式和他溝通。

  「謝謝你。」

  這幾個字赫米諾說的字正腔圓,可見是背地裡練了許久。

  「謝什麼,要不是你當初給我澆的那壺水,我早就渴死了。」

  那年旱災,大夏天的整整三月沒下雨,S市郊區的農作物都旱死了一大片。

  赫米諾那一壺救命水,也許只是隨手為之,卻為二人之後的一切定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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