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此生,只心疼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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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言鬆開捏著布料的手,靜靜站回到君天瀾身旁,「四哥,咱們再去別處看看吧?」

  柳芙蓉一怔,這個女人,認識壽王?!

  杏眼中,清晰地倒映出,君天瀾牽住那個女人的模樣。

  莫非,這女人就是殿下口中心儀的女子?

  她盯著沈妙言的面容,心頭嫉妒更甚。

  原以為她自己的容顏,完全擔得起「天姿國色」四個字,可如今碰見這個女人,才知道她從前全然是坐井觀天。

  跟這個女人比起來,她就像是明月旁邊的星辰,渺小而微不足道。

  她暗暗攥緊繡帕,強笑道:「這位姑娘,我剛剛並不知道你與壽王殿下相識,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這匹布,算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沈妙言本就對她沒好感,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咱們又不認識,你送哪門子的見面禮?若是看在四哥面子上對我這般客氣,那完全不必。總歸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順眼。」

  她這話相當的直。

  柳芙蓉當即掛不住面子了,死死攥著繡帕,半晌後,才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姑娘說的是什麼話?芙蓉並未看你不順眼。」

  沈妙言目光淡漠地掃過她的雙手,「你都快把你的手帕撕成兩半兒了,又怎能說看我順眼?不瞞你說,你這樣的姑娘我見多了,看見四哥得勢,就迫不及待想往他身邊黏。可四哥失勢時,卻不知道你們在哪裡。」

  屋中一片寂靜,所有客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沈妙言頓了頓,又道:「這世上,若非要挑出一個女人,足夠資格陪在四哥身邊,也只有我沈妙言。肝膽相照,金石不渝,不離不棄,這就是我對四哥的態度。」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飽含著力量,底氣十足。

  她並沒有覺得她的話有多麼霸道或者誇張,她從楚國一路陪著四哥,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她都陪著他闖過來了。

  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比她付出更多呢?

  君天瀾不由垂眸望她,清晰地察覺到她眼底的那抹強勢。

  他看著,薄唇忍不住揚起淺淺的弧度。

  柳芙蓉面頰又白又紅,胸脯劇烈起伏,忍不住回嘴道:「這種話,豈是姑娘家能當眾說出口的?!我從沒說過仰慕殿下,你無中生有毀我名譽,其心可誅!」

  「不瞞你說,這些年喜歡四哥的女人不在少數,隨便拎一個出來,段數就甩了你幾十條街。我勸你還是儘早死心,少打我四哥的主意了!」

  「你……」柳芙蓉的臉都青了,指著沈妙言,半晌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人忍不住發笑,這姑娘也不知是誰,竟然這般大膽。

  雖說她說的話很露骨,但是卻並不叫人生厭。

  反倒是這位柳小姐,藏藏裹裹的上不得台面,這麼一對比,壽王喜歡身邊那姑娘,也無可厚非,換做他們,他們也喜歡那姑娘啊!

  柳芙蓉向來心高氣傲,何曾受過這般氣,眼淚都淌出來了,哭著離開了綢緞莊。

  沈妙言胸腔里連日的鬱氣稍稍緩解,拉過君天瀾的手,沒個好臉色:「下次,你自己趕桃花,可別等我出手,叫人家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你又心疼……」

  「誰心疼了?」君天瀾無奈輕笑,伸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臉蛋,「這一生,我就心疼你一個。」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

  自打這事兒以後,那個柳芙蓉再也沒有出現在沈妙言或者君天瀾面前。

  兩人在洛陽城過得倒也安穩,只是君天瀾每夜抱著沈妙言睡覺時,總覺得兩人之間好像隔了層東西,他說不清那是什麼,但他覺得這東西令他非常不舒服。

  另一邊,鎬京。

  御書房中,君烈聽傳旨的太監回來稟報了情況,氣得直接掀翻了龍案。

  「孽障,孽障!」他在房中來回踱步,鳳眸危險地眯起,「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他會幹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當初就不該遣他去洛陽,失策,是朕失策……」

  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又猛地轉向跪在地上的傳旨太監,「蕭戰呢?蕭戰怎麼沒回來?!」

  「蕭元帥……蕭元帥他……」那太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奴才聽洛陽的將領碎嘴,蕭元帥去了!說是妄圖刺殺壽王失敗,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君烈猛地抬高音量,一把掀翻旁邊的博古架,「好一個畏罪自殺!豎子怎敢如此欺我!」

  他發了好大一通火,忽然想起什麼,厲聲道:「傳旨,宣薛寶璋進宮!」

  舒兒放跑了沈妙言沒關係,他手中還握著薛寶璋。

  他就不信,那個孽障會不在乎薛寶璋肚子裡的孩子!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薛寶璋就到了御書房。

  她的臉色煞白煞白,瞟了眼滿地狼藉的御書房,撿了處乾淨地面,小心翼翼跪下:「臣女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請安?!」君烈猛地走到她跟前,一把揪住她的髮髻,「你還好意思跟朕請安?!你知不知道,那個孽障在洛陽擁兵自重,他要反了朕?!」

  薛寶璋吃痛不已,只覺面前的皇上似乎神志不大清醒,於是軟聲道:「皇上息怒,臣女並不知曉他在外面做了什麼……」

  君烈猛地把她推倒在地,疾步在書房中轉了一圈,忽然取下牆上掛著的寶劍,「朕要殺了你,朕要把你的屍體送到洛陽,叫他看看,得罪朕是什麼下場!」

  「皇上!」薛寶璋嚇得面無血色,連連往後退,「皇上,君天瀾心中只有沈妙言,根本沒有臣女的位置,就算臣女死了,對他而言,也是無所謂的呀!皇上,請您冷靜些!」

  君烈拔出寶劍,劍尖抵著薛寶璋的肚子,冷笑道:「他不在乎你沒關係,他總該在乎,你肚子裡他的骨肉吧?!」

  ——

  再說一下,薛寶璋肚子裡的寶寶,不是四哥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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