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你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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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少女擲地有聲的話語,迴蕩在空寂的遊廊中。

  君舒影眼圈漸漸紅了,他抓著她衣領的手,忍不住地收緊,聲音低沉喑啞,「那我呢?我在你眼裡,算什麼?!別跟我扯你我是朋友那種鬼話,沈妙言,我要的是什麼,你一清二楚!」

  他猛地欺身而上,把少女緊緊箍在他的懷抱和牆壁之間,不管不顧地去低頭去親吻那紅潤的唇瓣。

  沈妙言掙扎之中,一巴掌扇到男人臉上,絕艷的面龐上,頓時現出五個鮮紅的指印。

  君舒影緊緊捏著她的肩膀,雙眸猩紅,「你打我?!」

  「你放開我!」沈妙言猛地把他推開,理了理凌亂的衣裳,眼眶同樣濕潤,「你別再欺負我了……」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含著哭腔。

  君舒影站在燈影下,細長嫵媚的丹鳳眼中含著一點水光,「我只是……想要你。」

  「這世上最容易得到的,是愛情。最不容易得到的,傾盡努力也無法得到的,同樣是愛情。」少女緩緩說著,白嫩的面頰上掛著幾滴淚珠,「謝謝你喜歡我,可我真的……」

  真的,沒有辦法報之以情。

  她抬手捂住嘴,哭著朝青雲台方向走。

  君舒影踉蹌著退後幾步,凝望她的遠去的背影,終是忍不住,緊追幾步,高聲道:「小妙妙,小妙妙!你若後悔……你若後悔了,我就在原地等著你……」

  他的聲音透著痴意,仿佛只是個被愛情玩弄戲耍的痴情少年。

  沈妙言走到青雲台外,仰頭望著六層樓閣上的那一點燈火,抬袖擦去淚花,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翹起唇角,拎著裙角走了進去。

  樓層很高,她爬了好一會兒,才來到那扇木門外。

  推開門,只見屋中凌亂,床榻上赫然躺著一對男女。

  桌角的燈火輕輕跳躍。

  沈妙言沉默良久,面無表情地垂下眼帘,正要轉身離去,腳下的地板發出「吱呀」一聲響,驚醒了床上的薛寶璋。

  她坐起身,面容淡漠地穿好衣裳,聲音透著隨意,「你回來了。」

  「慢著。」薛寶璋下床,套上外裳,盯著她的背影,「我不便在宮中過夜,還是你來照顧天瀾吧。剛剛,比起我,他似乎更喜歡你……」

  意有所指的話語。

  薛寶璋穿衣的動作著實快,說完這幾句話,衣帶就都已經系好,抬步朝木門外走去。

  沈妙言望著她的背影,站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桌角的油燈漸漸湮滅。

  澄淨的月光從牆體縫隙透進來,屋中倒也視物清楚。

  沈妙言緩緩掩上木門,手腳冰涼地走到床榻邊。

  仿佛若有所感般,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可眼底卻一片混沌,仿佛尚還未恢復神志。

  幽靜的樓閣中,沈妙言掀開錦被,看見褥子上那幾點鮮紅的梅花血印。

  她抿了抿唇瓣,淡淡道:「四哥,你對得起我。」

  她的聲音仍是軟軟糯糯,可語氣卻格外冰涼。

  床上仿佛神遊天外的男人聞聲,偏頭看她,對上那張臉時,沉寂已久暗紅色瞳眸,忽然燃起熾熱的火光。

  他伸手,徑直把她拉到懷中。

  沈妙言察覺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瞳眸驟然放大,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連連尖叫出聲,「你放開我!君天瀾,你放開我!」

  他的臂力大得驚人,饒是沈妙言,都無法掙脫開。

  月色微瀾。

  少女的掙扎呼喊,漸漸被哭泣的求饒取代。

  而冬夜,最是漫長不過。

  翌日。

  溫暖的冬陽從窗外灑進來,屋中氣息糜.爛,床榻上更是一片狼藉。

  君天瀾睜開眼,暗紅色的瞳眸逐漸聚焦,腦子卻有些昏昏沉沉。

  他低頭,懷中少女渾身都是傷。

  他猛地坐起身,「妙妙?」

  少女連唇瓣都是蒼白的顏色,只緊閉著雙眼,並不回應他的呼喚。

  君天瀾仔細沉思了會兒昨夜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下了床,去隔間洗了個涼水澡,想了想,又親自燒了壺沸水,重新弄了溫熱的洗澡水,把床上的少女抱去洗澡。

  沈妙言仍舊昏迷不醒,他把她靠在浴桶上,踏出隔間,「來人。」

  幾條鬼魅般的身影照舊出現在樓閣中,他掃了眼床榻,淡淡道:「清理乾淨。」

  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立即行動,把床榻上所有的被褥、枕頭等物一起抱起來,又有人捧來嶄新的一套被褥,在床上鋪好。

  君天瀾回到隔間,把沈妙言從水裡撈起來,給她擦洗乾淨,拿了套嶄新的衣裳給她換了,這才又把她送到床榻上。

  他獨自盤膝坐在窗邊,指關節輕輕敲擊著矮几,又思考了一會兒,卻還是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了晌午,床上的少女終於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他起身走到床榻邊落座,正要扶她靠坐著,沈妙言瞧見他,猛地推開他的手,幾乎是怒吼出聲:「你走開!」

  君天瀾收回手,冷峻精緻的面龐上噙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這是怎麼了?好大的火氣。」

  沈妙言狠狠瞪著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昨晚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怎麼現在還敢擺出一副這樣的表情?!

  君天瀾自然不知道薛寶璋的事兒,只當她是身子疼,於是軟聲道:「昨夜是我不對,你今天好好養著。」

  沈妙言眼圈通紅,「你不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沈妙言眼淚掉得更歡,小手抓緊了錦被,「你昨晚……與薛寶璋……」

  君天瀾托腮,「我與她只是對弈,後來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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