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我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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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瞧著怕是要下雨了。」她蹙眉。

  「怕什麼?」君舒影盤膝坐在她對面,只含笑細細凝視她的眉眼,「有我在,總不至於叫小妙妙淋著雨的。」

  他想護著她,從生時到死去,盡他所能,一生呵護。

  「你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沈妙言挑眉。

  君舒影伸手就想去抓她的手,「只要小妙妙對我笑一笑,我啊,就跟泡在蜜罐中一般了。」

  他的指尖溫暖而乾燥,沈妙言卻觸電般將自己的手攏進袖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偏頭眺望窗外天際的積雨雲。

  君舒影捻了捻指尖,也不惱,細長嫵媚的丹鳳眼挑著輕笑,緩緩收回手。

  等到了皇宮,君舒影將她安排在御花園的紫竹小樓里,自個兒去見君烈。

  與此同時,甘泉宮。

  蕭貴妃懶懶躺在窗邊軟榻上,正敷著珍珠膏,貼身女官匆匆進來稟報:「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她聲音冷冷。

  那女官跪倒在地,認真道:「回娘娘話,御花園那邊傳來消息,說殿下帶著沈妙言進宮,將她安排在紫竹小樓,殿下則親自去見皇上了。奴婢斗膽猜測,殿下他,恐怕是打算求皇上賜婚。」

  蕭貴妃慢條斯理地舉起塗著丹蔻的嫩白手指,在逆光中把玩片刻,懶懶朝旁邊伸出手,聲音嫵媚,「扶本宮起身,擺駕紫竹小樓。」

  「是!」

  御花園,紫竹小樓。

  沈妙言站在二樓窗前,極目遠眺,但見遠處天際烏雲累得越發厚重,沉重得仿佛將整個天穹都往下壓了許多。

  秋陽隱匿在雲層之後,一陣風吹過,金黃的葉片從樹上紛紛零零地墜落,好看,卻殘酷。

  沈妙言額前的碎發被吹得朝後飄曳,她盯著遠處,瞧見逶迤而來的一行人時,不由眯了眯眼睛,蕭貴妃,她來做什麼?

  不過一時半會兒,蕭貴妃就在紫竹小樓里落座。

  宮婢將沈妙言請下樓,她垂眸,禮節性地朝蕭貴妃微微頷首,繼而撩起裙裾,在圈椅上坐下。

  沈妙言歪靠在椅背上,慵懶地把玩起指甲,聲音清脆,「我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郡主,你只是從一品貴妃,我不對你行禮,也不算什麼過錯。」

  她對蕭貴妃天生沒有好感。

  事實上她至今還不知道,當初她因俞昭儀之死受牽連挨了許多軍棍,正是蕭貴妃一手設計的。

  蕭貴妃聞言也不惱,嬌嫩嫵媚的面龐上仍舊浮著淺笑,只是眼底卻隱隱可見翻滾的怒火。

  她在後宮縱橫多年,除了與顧皇后交手時偶爾落於下風,其他時候,還真沒有吃過虧!

  沈妙言剔著指甲,抬眸瞟了她一眼,「蕭貴妃若無事,妙言就先走了。」

  說罷,站起身,正要上樓,蕭貴妃笑道:「妙言這麼急做什麼?本宮來找你,自是有要緊話說。」

  兩名大宮女出現在沈妙言面前,面無表情地攔住她的去路。

  小姑娘轉過身盯向蕭貴妃,「你有何話要說?」

  她逆光而立,身後是小樓的朱紅雕花門,門外草木被狂風吹得翻倒,庭中落葉紛飛,一派蕭疏。

  蕭貴妃被她眉宇間那股獨屬於上位者的鎮靜與冷淡驚了驚,這樣的神態,她只在顧皇后臉上看過。

  她很快垂下眼帘,呷了口熱茶,再抬頭看去時,那小姑娘眉眼稚嫩,分明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心中定了定,她語帶慵懶,「這個時辰,舒兒大約正在干元宮書房求皇上為你和他賜婚。可舒兒自由頑劣,恐怕並非郡主良配。屆時若賜婚聖旨下來,郡主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你可明白本宮的意思?」

  沈妙言挑眉,琥珀色瞳眸一片清明。

  大周皇族的男人都有些不正常,她若是拒絕了君烈最喜歡的兒子,鬼知道君烈會對她干出什麼!

  她又不傻,她才不去做這個冤大頭。

  蕭貴妃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輕笑了聲,激她道:「怎麼,莫非樂陽果真看上舒兒了?但舒兒已然有了宣王妃,這可如何是好?雖然本宮那兒媳沒用,可到底是本宮的親兒媳。樂陽這一腳插進來,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蓄意破壞舒兒的姻緣呢。」

  這話說得狠,幾乎是拿沈妙言的名聲在威脅她了。


  沈妙言惱這個妖妖媚媚的女人,盯著她看了良久,轉身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

  宮婢盯著她的背影,輕聲道:「娘娘,這樂陽郡主……」

  「放心,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做。」

  蕭貴妃不以為意,目光掃過沈妙言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多了些諷刺意味,她的好兒子將這女孩兒當做寶,可人家心中,壓根兒是沒有他的,也就他還巴巴兒地上趕著求婚。

  沈妙言深一腳淺一腳,渾渾噩噩走到干元宮,福公公通報過後,便將她領了進去。

  書房裡燃著上好的香料,君舒影正在和君烈下棋。

  她走過去,君舒影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她的小臉,突兀地握住她的小手,丹鳳眼中盛著淺淺的歡喜,「妙妙。」

  沈妙言下意識地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盯著他眼睛裡擋也擋不住的歡喜,幾乎剎那就意識到,君烈已經同意他的要求了。

  她提起裙裾,朝君烈跪下,認真磕了個頭,「樂陽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舒影收回手,在袖筒中捻了捻自己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蹙起眉頭。

  君烈抬手示意她免禮,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沈妙言仍舊跪在那裡,直起上身看他,他穿著家常的素紗袍子,看起來慈愛可親,一點兒皇帝的架子都沒有,與從前對君天瀾發怒時的那個皇帝全然不同。

  抿了抿小嘴,她忽然紅了眼眶,認真道:「皇上,皇姑奶奶新近去世,臣女心中甚是悲涼。臣女想為皇姑奶奶守孝三年,求皇上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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