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野獸披上人皮,也還是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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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黑夜裡的一隻獸,濕熱地舌尖順著她的下巴上移,直到含住那受傷的艷紅唇瓣。

  沈妙言渾身戰慄,若君天瀾是盤踞在原野中等待狩獵的獅子,這個男人,就仿佛山林中的狡猾狐狸,儘管笑臉對人,暗地裡卻時刻準備將獵物吞吃入腹。

  野獸,披上人皮,也終究還是野獸。

  她猛地推開君舒影,下意識地縮到床角,琥珀色瞳眸里滿是驚駭。

  君舒影淡色的薄唇被血液浸濕,舌尖輕輕舔了下唇角,細長的丹鳳眼現出饑渴,緩緩朝她靠近,「我的小妙妙……」

  眼底的占有欲,暴露無遺。

  沈妙言用錦被擋在二人中間,卻被對方一把扯開,直接將她按在身下,俯身在她耳畔低喃:「我已經等得夠久了。他可以享用你,為什麼我不可以?小妙妙,偏心,也該有個度。」

  濕熱的舌尖,輕輕碰觸到少女纖細的脖頸上,引得少女渾身戰慄,直接恐懼地哭出了聲。

  「我會比他溫柔。」

  君舒影擦去她的淚水,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素問猛地推開房門,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床上的兩人,輕聲道:「宣王殿下、小姐,蕭二公子回來了。」

  君舒影放開身下的少女,起身理了理衣裳,回眸看了還在發抖的小姑娘一眼,抬步離開了寢屋。

  素問朝他的背影行了個屈膝禮,隨即匆匆來到床前,將沈妙言從床上扶坐起來,「小姐……」

  沈妙言猛地打開她的手,「你走開!」

  「小姐?」

  沈妙言直起上身,一把擭住她的下巴,端詳她良久,苦笑道:「素問,我身邊,已然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連你,連你也是君天瀾派過來,監視我的人!我不是不知道!」

  素問凝視她紅著眼流淚的模樣,不禁一陣心疼,輕輕撥開她的手,為她將衣襟的盤扣扣好,認真道:「主子是世上,唯一值得小姐託付終身的人。」

  「你走開!」沈妙言如今聽不得有人替君天瀾說好話。

  她雙腿間還在犯疼,那人昨晚用下三濫的手段哄騙她,要的那麼兇猛,還敢說愛她。

  他君天瀾的愛情,未免太過獨斷霸道了些!

  素問垂眸,給她扣上最後一枚盤扣,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為什麼,她和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樓下書房,張祁雲與蕭城訣端坐在圈椅上,看見君舒影進來,各自起身施了一禮。

  君舒影撩袍落座,示意他們也坐下。

  丹鳳眼轉向蕭城訣,他在牢里待了幾天,似乎清瘦了些。

  蕭城訣朝張祁雲拱了拱手,「此次若無張兄幫助,成訣定然無法這麼快出獄。」

  張祁雲扇了扇羽毛扇子,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顧欽原手段陰狠,你沒提防住,無可厚非。」

  他這兩天細細查驗了古榕樹,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從炸藥殘留物中查到些蛛絲馬跡。

  再者,顧欽原可以偽造證人,他為何不能?

  最重要的是,他讓暗衛將謝小啞巴從顧府里偷偷弄出來,讓她反口證明兇手並非是蕭城訣,如此,才能在短短時間裡將蕭城訣弄出來。

  書房中寂靜下來。

  半晌後,君舒影忽然轉向張祁雲,「她去求君天瀾,是你的主意?」

  張祁雲展顏一笑,捻了捻與年齡不符的山羊鬍子,眼睛裡都是神采,「她不去太子府,如何牽制住君天瀾?君天瀾詭計多端、心性堅韌,並非尋常對手。當初他剛回鎬京城時,殿下就該痛下殺手,如今對方羽翼已豐,再想動手,難如登天。」

  君舒影雙眼發紅,「你明知道她去求君天瀾無用,卻還是慫恿她,你可知——」

  「大業面前,任何東西皆可拋棄。」張祁雲毫不在意地撫扇挑眉,「若要我去伺候君天瀾就寢以牽制住他,我也是願意的。」

  因為後背的炸傷,蕭城訣面色還有些泛白,眼中卻多了幾分過去沒有的堅定,「殿下,君天瀾心狠手辣,才能這麼快在鎬京城站穩腳跟,您該學他才是。您想要那沈妙言,可手中若無權勢,即便她如今屬於您,等日後那人登上大寶,她也會被那人重新奪回去。」

  「殿下與太子的爭鬥已鬧得滿城皆知,你與他之間,只能有一個活下來,只能有一個,占有沈妙言。」張祁雲斂去眉宇間的玩世不恭,「便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殿下也該爭上一爭。」


  兩人走後,君舒影獨自坐在書房中,湖風從半掩的木窗外吹進來,將他雪白的袍擺與大袖吹得飛揚。

  幾縷墨發閒閒垂落在面前,他闔上眼,眉宇間皆是對俗世的厭倦。

  此時,顧府。

  謝陶跪在書房裡,雙眼紅腫,一邊哭一邊趴在地上抄寫《女戒》。

  顧欽原端坐在窗邊軟榻上,隨手翻閱書卷,卻是越翻越氣。

  好好的一出局,原本可以置蕭城訣於死地,偏偏被謝陶攪合了!

  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厭惡,他冷聲道:「你還有臉哭?!」

  謝陶的淚水早將抄寫的《女戒》打濕,墨水暈染開,宣紙上花成一團,也不知寫的到底是什麼。

  她抬起哭花的臉,啞聲道:「欽原哥哥,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反過去害他。」

  她不懂那些陰謀陽謀,更不懂那些權勢交鋒,她只知道,蕭城訣從那場爆炸里,用後背為她擋了無數火焰,如今他遭誣陷身陷囹圄,她理應幫他。

  「啪」的一聲,顧欽原將手中書卷扔到她腦袋上,冷峻的臉沉黑如墨,「再抄五十遍。」

  謝陶哭得更慘,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幫她的恩人證明清白,怎麼就錯了呢?

  透過朦朧淚眼望向發顫的指尖,又望了眼旁邊抄好的二十遍《女戒》,她哭著道:「欽原哥哥,我手好累,可不可以少抄一點……」

  「六十遍。」

  「欽原哥哥,我手真的好痛……」

  「七十遍。」

  ——

  今天出去玩了,只有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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