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想要悲傷難過淚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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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緋怔怔在原地,腦海里茫然而又混沌的她,並沒有發覺她的眼淚終於不是眼淚。

  眼淚落在手心裡虛虛捧著的那團白色光球體上後,那些眼淚變成了紅色的淚滴珠子,隨即又快速地融進白色光球中。

  進入光球中,和那些破碎的精神力融為一體,也變成了一片純白。

  「東方境!」言緋正要說話,垂眼是看到自己的淚珠子掉在光球上,變成了一顆紅色的大珍珠。

  懵了一瞬,她開心大叫:「東方境你快看,我可以流珍珠了,還是紅色的,應該很值錢……」

  笑著笑著的她,突然就笑不出來。

  笑容僵在臉上,漸漸變了形,笑比哭還難看。

  她曾經無數次想要打賞東方境自己的珍珠。

  她的珍珠又圓又大又亮,比夜明珠還要好看,想當年修仙界的那些人們把她的珍珠眼淚當了至寶般,無數俊美男兒在她面前獻殷勤,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而是為了她的珍珠眼淚。

  她為東方境記帳了很多珍珠。

  她曾想過流出的第一顆珍珠一定要給東方境。

  可是從來沒想過,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紅色的珍珠漸漸融進光球中,漸漸被白色吞噬,不見蹤影。

  言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珍珠雖然是眼淚,可一旦形成了珍珠就會超級堅硬。

  就連那些修仙的人都沒法把她珍珠給劈裂,這小小一團碎散的精神力竟然可以把她珍珠給吞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她多流點珍珠眼淚,也能滋潤到這團碎散的精神力?!

  言緋像是個瀕臨死亡的人突然間看到了希望。

  她雙手虛虛捧著小小的靈氣罩籠著的那團精神力,乾脆席地而坐,醞釀了一下情緒,大聲哭了起來。

  哭的超大聲!超慘烈!

  可是剛剛她就算沒哭出聲,眼淚珍珠那也是滾滾而落,落的超級快超級迅速。

  明明以前她想哭就哭,眼淚說掉就能掉!

  眼睛現在不僅掉不出淚珠子,而且又干又澀的,就像是缺了水。

  嗯,一定是缺水的緣故!

  言緋這麼一想,立刻起身。

  這顆星球因為東方境的自爆成為了一片蒙蒙紅色,不辯天日,更沒有山川樹林溪流喝水。

  就連空氣也是乾乾的沒有一點水分,熱的能把人原地烤成肉乾。

  言緋銀色的的流光溢彩的翅膀在下一刻出現,渾身被靈氣籠罩著的她,心念一轉,身形猶如流光般地在星空中穿梭著。

  很快,她就回到了蔚藍星球,出現在了海邊。

  小彩鮫沒有在言緋和東方境的愛巢里呆著。

  她拿了書架上的一本書,坐在被海浪沖刷的礁石上,低頭認真的看著手裡的書。

  言緋剛好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瞧到小彩鮫這勤奮好學的模樣,言緋很驚訝:「在讀書?」

  小彩鮫點點頭,揚起小腦袋望著言緋,一副老成在在的模樣:「你去哪裡了?」

  不管是言緋還是小彩鮫,都沒發覺小彩鮫手裡拿著的書其實是倒著的。

  言緋頓了頓,問小彩鮫:「會講故事嗎?」

  小彩鮫:??

  講故事這種事情,難道不是麻麻給女兒講嗎?

  不過想到自家麻麻被那些天雷劈的那麼狠,她眉宇間就有了幾分擔憂。

  麻麻該不會是被劈成了一個小寶寶的智商了吧。

  好擔心,看來,是時候承擔家庭的重任,好好愛護麻麻了。

  於是,她稚嫩地聲音學著自家霸霸平日裡和麻麻講話時溫柔的調調:「會講,你想聽什麼故事?」

  言緋一聽有戲,立刻坐在小彩鮫旁邊的位置:「傷心的,能把人聽哭了的那種。」

  小彩鮫為了給對方足夠的關懷度,她合上手中的書,認真地想了想。

  「真要挺傷心到哭的故事嗎?」

  「是的,必須能讓我流出眼淚的。」

  小彩鮫咳了咳:「從前有一條七彩色的鮫人,同伴們覺得她是拯救鮫人的希望,但是有一天,她不小心掉進開水鍋里,被煮熟了。」


  小彩鮫說完,望向言緋。

  言緋沒反應過來:「繼續啊?」

  言緋:??「不!」

  聲音還挺堅定的。

  小彩鮫很是無奈,看來自家麻麻淚點很高呀。

  她繼續說:「從前有一隻雄鮫人,他想找另外一隻雌性鮫人談情說愛,可是他修煉不到家,每天就只能隔著屏障眼巴巴地看著他喜歡的雌性鮫人和他討厭的雄性鮫人在一起醬醬釀釀。」

  言緋:???

  小彩鮫:「是不是很悲傷?這隻雄鮫人每天都有流淚,他和我說,他的悲傷如同世界那麼大,這片海就是他的眼淚匯聚而成。」

  言緋冷漠點評:「他要是能把流眼淚的本事用在修煉上,早就踹開情敵抱得美人歸了。」

  小彩鮫想了想,覺得麻麻說的挺有道理。

  於是又開始了第三個故事:「從前有個人類,他喜歡一隻紅鮫人,每天帶著各種好玩的好吃的偷偷地來看紅鮫人,可是紅鮫人覺得他太醜了,把他的喜歡視為恥辱,覺得他連給紅鮫人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後來,這個男再一次來海面的時候,剛好遇到風浪把他捲入海中,紅鮫人救了他,並覺得他是個連海浪都干不過的弱雞,愈加不搭理他了。」

  她自覺這個故事足夠讓人悲傷。

  最起碼那個男人就非常悲傷。

  物種不同,腦迴路是真不一樣呀。

  言緋:「這個男人要是把好吃的好玩的變成好看的首飾,就不會是這種下場。」

  ……

  可惜言緋不僅沒哭,臉上表情越來越冷漠,越來越無語。

  到最後,忍無可忍,說:「這些故事一點都不好哭,我的眼淚根本醞釀不出來。」

  小彩鮫:「你流眼淚做什麼?」

  「養男人。」

  言緋朝小彩鮫揮揮手:「好好照看咱們的星球,我先去找找哭的氛圍。」

  小彩鮫一聽她要走,擔心的整個小人兒從礁石上彈了起:「等等,你,你要去哪裡?」

  言緋回頭瞟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著一件寬大的罩袍,言緋恍惚想起來,這是東方境的襯衣。

  她的眼眶一瞬間有些濕潤,但等了半天也沒有淚珠子滾出來。

  小彩鮫見自家麻麻愣怔地瞅著她,只以為麻麻這是搞不清她是誰,正要自我介紹一番。

  言緋對她說:「我去首都一號星,你如果有什麼事就在識海里喊我,我在你識海里留下一道印記,你可以隨時聯繫到我。」

  她說完,手指一彈,一道銀色的光芒進入到小彩鮫的眉心。

  小彩鮫得知她不是想一跑了之,且聽這話,似乎對從前的事情也沒忘的一乾二淨。

  總算鬆了口氣。

  她生怕自家麻麻擔心,也沒敢把霸霸在和她視訊時突然斷線的事情說出來。

  而是又問言緋:「你懷孕了不能總是到處跑,懷孕的鮫人要好好休養等著生崽子。」

  言緋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對啊,她好像懷孕了。

  她竟然把這事情忘了。

  之前東方境在的時候,每天和她視訊,囑咐她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

  可是現在,耳邊已經沒了東方境的聲音。

  面前的小姑娘軟軟的一團,可那嚴肅的眉眼間卻好似還有東方境的意思影子。

  言緋恍惚了一瞬,點頭:「好,我知道了。」

  小彩鮫點點頭,對她這麼聽話表示滿意。

  「那你記得早點回來,鮫人們最近修煉的進度不錯,都等著你視察。」

  言緋繼續點頭:「好,我會早點回來。」

  「那麼麻麻,你有事就去忙吧。」小彩鮫也很懂事的朝言緋揮揮手拜拜:「你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幫你守護好這顆星球的。」

  言緋還是愣著。

  聲音軟糯輕快間,又帶著幾分忐忑與期待。

  言緋抬起手,也朝她揮舞。

  「嗯,我會早點回來的。」


  小彩鮫這麼主動的喊了麻麻,可對方的神情卻好似完全不在意。

  是麻麻沒注意到混在話語中的「麻麻」這兩個字嗎?

  小彩鮫有點喪,她欲言又止,最終,小嘴巴微微抿著,沉默望著麻麻撲扇著銀色的超級大的翅膀,轉眼消失在了她的眼底。

  言緋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眶已經有點濕意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能有眼淚流出來。

  差點火候!

  講故事還是挺管用的。

  不過小彩鮫的故事淚點不多。

  得找個淚點多的地方。

  言緋略一思考,想起了太古一。

  太古一的古風社彩排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古風舞台劇的劇本她看過,作為女主角的一員,她記得這本子特別的有淚點,當時和太古一對戲的時候,唱著唱著就唱哭了。

  很好哭的劇本!

  這個時間點,華清學院剛好在舉行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

  古風社的眾人亂成了一團,關鍵時刻,女主角怎麼都聯繫不到了。

  關鍵是社長沒有臨時找替場的意思,打算一條道走到黑,如果女主角不來,這戲份就不演了。

  這怎麼行?

  大家辛辛苦苦排練了這麼久,怎麼能說不泡湯就泡湯。

  就在大家有些不忿的時候,阮月一襲古風紅衣從門口走了進來。

  「太古學長。」阮月氣質偏古風那種柔弱女子類型,走路時候娉娉婷婷的,就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眾人嘈雜的聲音無知無覺地安靜了下來。

  齊齊望向阮月。

  有的同學眼前一亮,瞬間有了個年頭。

  「太古學長。」阮月走到太古一的面前,柔聲說:「我聽說言緋今天有事沒能過來,《梁山伯與祝英台》這節目不能缺了女主角,大家辛辛苦苦排練了那麼久,總不能最後一無所獲,如果太古學長願意信任我,我可以為太古學長推薦一名替補。」

  她雖然沒直接點名。

  但周圍的學生們都曉得,她口中這位替補,絕對就是她自己。

  畢竟論風采與顏值,阮月雖然比不得言緋,但在這華清校園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太古一在將言緋要戴的紅頭蓋流蘇一點點的擼順。

  雖然阮月就在他面前站著,可他卻沒抬頭瞟一眼。

  阮月說完好一會也不見太古一回應,只得耐著性子繼續說:「太古學長,你是怎麼想的呢?」

  太古一:「我要是記得不錯,你已經被踢出了古風社,你以前彈琴啊擺姿勢啊處處模仿言緋同學,又誤導眾人認定你是當時在機甲競技場彈琴的女生,雖然很多人都喜歡你,不過我不喜歡你,我們古風社也絕不歡迎你,親你馬上離開不要礙眼。」

  阮月被他凌厲的聲音嚇得微微後退了一步,聲音委屈道:「太古學長,你,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的?我從來不會去模仿別人,我就是我,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太古學長,希望你能夠不帶私人感情去看待事情,我沒有誤導過別人,當初的機甲競技場彈琴的人本該是我,是古風社最先這樣宣傳公告的,是你們臨時換人,卻要把一切怪罪在我的身上,太古學長,你對我太不公了。」

  她細柔的聲音委屈又可憐,聽的旁邊好多學生們一陣唏噓。

  她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沒錯啊。

  有同學和太古一商議:「社長,這次的節目是咱們排練最長的一次,服裝道具包括大家都已經拿出了十二分的信心,如果臨到關鍵時刻不上場,雖然太古學長你不在意,可是對想在畢業之前拿個好成績好履歷的同學們來說,有點無法接受。」

  「是啊社長,這畢竟是我們的心血,誰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

  ……

  發聲的同學們越來越多,就算那些不敢發生的,也都是在悄悄的議論。

  太古一抬頭,目光剛好對上眼底藏不住得意的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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