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她只是心疼你
一輪上弦月掛在天邊，清冷的光輝照的宮牆寂寥。
墨裘卿並未派手下的侍衛在宮裡大肆尋找，一是不為了驚動皇帝皇后，二是因為，他知道墨曜瑞在哪裡。
他緩步走到了宮廷最偏僻的地界，卻還是沒有駐足，一路走到冷宮，來到了一處冰冷的湖泊前，還停下了腳步。
墨曜瑞小小的身影，就蜷縮在湖邊上，抱著膝蓋一聲不吭，看著瘦小的讓人心疼。
墨裘卿眸子沉了沉，大步走了過去，脫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孩子頭頂。
「這麼晚了還在湖邊遊蕩，不知道回去，不怕冷嗎？」
「皇叔……」
墨曜瑞像是被嚇一跳，抓過披風抬頭一看，見到是墨裘卿，悶悶不樂的低下了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墨裘卿怒極反笑，「你從小隻要不開心，就會跑到這個湖邊來，你當皇叔會不知道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皇叔。」墨曜瑞自嘲的笑了笑，小手蜷緊，心裡湧上一陣無力。
他還那麼幼小，根本沒有力氣和父皇還有那些企圖加害他的人抵抗，若是有一天能像皇叔這樣強大就好了，就不必擔心被人傷害，也不用認其他人當母妃。
墨曜瑞靜靜看著面前被月光照射的湖泊，目光無神。
「皇叔，你應該知道，我的母妃就是在這裡被人害死的吧？」
墨裘卿看著孩子稚嫩空洞的眼神，蹙了蹙眉。
「知道。」
當年靜妃在此處淹死，誰都說是失足落水，但是誰都明白，靜妃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跑這麼遠來到湖邊投河。
分明就是有人殺害了她，可是沒有人敢說，也沒人會給靜妃討回公道。
那時小小的墨曜瑞就趴在河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卻再也喚不醒沉睡的母妃了。
想到昔日往事，墨裘卿波瀾不驚的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
「皇叔沒有逼你。」墨裘卿沉聲道：「皇叔之所以認同了這件事，是在為你考慮，你可曾想過，你一日日長大，那些皇子們面臨的威脅也就越大，可是你無人庇護，他們想害你，就再容易不過。難道你不想為你母妃報仇嗎，你母妃也不希望，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慘死在別人手裡吧？」
墨曜瑞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聽進去了。
墨裘卿循循善誘，繼續道：「德妃是宮裡僅次於皇后的嬪妃，還是和親公主，地位崇高，她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撫養你正合適，她不是歹毒之人，她會真心待你，這對你日後，是大大的助力。」
其實墨曜瑞也知道，德妃並不是壞人。
可他就是邁不過這個坎。
一想到以後要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叫母妃，墨曜瑞就覺得自己背叛了曾經淹死在這裡的生母。
他咬了咬牙，甩去腦子裡的雜念，悶頭說：「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只要我自己的母妃！」
墨裘卿還想說什麼，湖邊傳來了人走來的聲音。
不一會兒，顧漫青纖細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附近，她打量了一陣，借著月色瞧見了墨裘卿與墨曜瑞，仿佛鬆了口氣。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裡，我還以為我來錯了，太好了，你們在說什麼？」
顧漫青跨過滿地枯枝敗葉小心翼翼的走來。
這裡地處偏僻，還死過人，平時沒有宮人願意過來清掃，所以也不怕被人闖入這片地方。
墨曜瑞想到她幫德妃說的那些話，彆扭的撇過了頭。
顧漫青無奈的笑了，「怎麼，還生漫青姐姐的氣呢？」
墨曜瑞輕哼了一聲。
湖邊身量修長，器宇軒昂的男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墨眸掠過一道驚訝。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此處的？」
這兒除了墨曜瑞和他親近的幾個人，根本沒人知道，他會來這裡。
顧漫青溫和的彎了彎眸子，坐在墨曜瑞附近，伸手去摸他冷冰冰的腦袋。
「好了瑞兒，別生氣了。」
她轉頭對墨裘卿道：「是德妃娘娘告訴我的。」
「德妃居然知道這兒？」
「嗯。」顧漫青煞有其事的點頭，托著下巴，抬頭望月，忽然就想到自己的娘親蘇玉瑩了。
「她也不確定是這裡，但是她記得當年靜妃被溺死在冷宮附近的一個湖泊旁，所以我就來碰碰運氣了，沒想到運氣這麼好，你們倆都在，也省的我瞎跑一趟了。」
墨曜瑞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對他們口中的德妃心情複雜。
「德妃娘娘還讓我帶了話給你，你要不要聽？」顧漫青目光柔和的看著小少年，柔聲道。
「……你說吧。」墨曜瑞悶悶道。
顧漫青紅唇輕揚，把德妃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她說，她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氣，她只是心疼你。」
墨裘卿並未派手下的侍衛在宮裡大肆尋找，一是不為了驚動皇帝皇后，二是因為，他知道墨曜瑞在哪裡。
他緩步走到了宮廷最偏僻的地界，卻還是沒有駐足，一路走到冷宮，來到了一處冰冷的湖泊前，還停下了腳步。
墨曜瑞小小的身影，就蜷縮在湖邊上，抱著膝蓋一聲不吭，看著瘦小的讓人心疼。
墨裘卿眸子沉了沉，大步走了過去，脫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孩子頭頂。
「這麼晚了還在湖邊遊蕩，不知道回去，不怕冷嗎？」
「皇叔……」
墨曜瑞像是被嚇一跳，抓過披風抬頭一看，見到是墨裘卿，悶悶不樂的低下了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墨裘卿怒極反笑，「你從小隻要不開心，就會跑到這個湖邊來，你當皇叔會不知道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皇叔。」墨曜瑞自嘲的笑了笑，小手蜷緊，心裡湧上一陣無力。
他還那麼幼小，根本沒有力氣和父皇還有那些企圖加害他的人抵抗，若是有一天能像皇叔這樣強大就好了，就不必擔心被人傷害，也不用認其他人當母妃。
墨曜瑞靜靜看著面前被月光照射的湖泊，目光無神。
「皇叔，你應該知道，我的母妃就是在這裡被人害死的吧？」
墨裘卿看著孩子稚嫩空洞的眼神，蹙了蹙眉。
「知道。」
當年靜妃在此處淹死，誰都說是失足落水，但是誰都明白，靜妃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跑這麼遠來到湖邊投河。
分明就是有人殺害了她，可是沒有人敢說，也沒人會給靜妃討回公道。
那時小小的墨曜瑞就趴在河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卻再也喚不醒沉睡的母妃了。
想到昔日往事，墨裘卿波瀾不驚的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
「皇叔沒有逼你。」墨裘卿沉聲道：「皇叔之所以認同了這件事，是在為你考慮，你可曾想過，你一日日長大，那些皇子們面臨的威脅也就越大，可是你無人庇護，他們想害你，就再容易不過。難道你不想為你母妃報仇嗎，你母妃也不希望，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慘死在別人手裡吧？」
墨曜瑞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聽進去了。
墨裘卿循循善誘，繼續道：「德妃是宮裡僅次於皇后的嬪妃，還是和親公主，地位崇高，她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撫養你正合適，她不是歹毒之人，她會真心待你，這對你日後，是大大的助力。」
其實墨曜瑞也知道，德妃並不是壞人。
可他就是邁不過這個坎。
一想到以後要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叫母妃，墨曜瑞就覺得自己背叛了曾經淹死在這裡的生母。
他咬了咬牙，甩去腦子裡的雜念，悶頭說：「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只要我自己的母妃！」
墨裘卿還想說什麼，湖邊傳來了人走來的聲音。
不一會兒，顧漫青纖細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附近，她打量了一陣，借著月色瞧見了墨裘卿與墨曜瑞，仿佛鬆了口氣。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裡，我還以為我來錯了，太好了，你們在說什麼？」
顧漫青跨過滿地枯枝敗葉小心翼翼的走來。
這裡地處偏僻，還死過人，平時沒有宮人願意過來清掃，所以也不怕被人闖入這片地方。
墨曜瑞想到她幫德妃說的那些話，彆扭的撇過了頭。
顧漫青無奈的笑了，「怎麼，還生漫青姐姐的氣呢？」
墨曜瑞輕哼了一聲。
湖邊身量修長，器宇軒昂的男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墨眸掠過一道驚訝。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此處的？」
這兒除了墨曜瑞和他親近的幾個人，根本沒人知道，他會來這裡。
顧漫青溫和的彎了彎眸子，坐在墨曜瑞附近，伸手去摸他冷冰冰的腦袋。
「好了瑞兒，別生氣了。」
她轉頭對墨裘卿道：「是德妃娘娘告訴我的。」
「德妃居然知道這兒？」
「嗯。」顧漫青煞有其事的點頭，托著下巴，抬頭望月，忽然就想到自己的娘親蘇玉瑩了。
「她也不確定是這裡，但是她記得當年靜妃被溺死在冷宮附近的一個湖泊旁，所以我就來碰碰運氣了，沒想到運氣這麼好，你們倆都在，也省的我瞎跑一趟了。」
墨曜瑞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對他們口中的德妃心情複雜。
「德妃娘娘還讓我帶了話給你，你要不要聽？」顧漫青目光柔和的看著小少年，柔聲道。
「……你說吧。」墨曜瑞悶悶道。
顧漫青紅唇輕揚，把德妃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她說，她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氣，她只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