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皮囊假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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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一語驚人,偷偷的看了烏黎湖一眼,烏黎湖極其淡定,翹著二郎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瞧著丫鬟,丫鬟面紅耳赤,避開他的目光,心中暗暗懊惱,不該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紀池心中詫異,同時皺了皺眉,紀夢夕的胡鬧使得眾人都尷尬,也不知道再做些什麼,就算沒有邀請,五王子都親自拜訪了,有差別嗎?哪有閉門不見客的道理?

  「要你們何用?小姐都請不來!」

  紀池將怒氣發泄在丫鬟身上,丫鬟極其委屈,仍是雙膝下跪,口中透出懼怕:「奴婢無能。」要不是夏禾拉著她避的快,扔出的花瓶就砸到她身上了,面對怒氣沖沖的紀夢夕,她怎麼敢強硬手段拉出。

  「方才的話我也聽見了,不過你我所認知的有衝突。」烏黎湖不合時宜的插嘴,打斷了僵硬的氣氛,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給紀池,語氣帶著意味深長的嘲弄,「信還在這兒,丞相不妨一看。」

  「我自是相信五王子,看信就……。」紀池一臉堆出笑容,話還沒說完,就被烏黎湖一個陰騭的眼神堵回,他的手沒有收回,仍舊遞著那張信,執意要紀池一看。

  紀池無奈,只得接過,拿出信紙方看了兩眼,面色頓時變了。嚴厲的目光落在馮氏身上,透出怒氣。

  烏黎湖經過他異樣的情緒變化,得知出字跡是誰的。這名婦人神情露出的意外與驚訝,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看來被誰利用了。

  馮氏著實詫異,她不知道紀池為何看了信,就對她極其不悅,低聲喚道:「相爺,怎麼了……?」

  紀池冷哼一聲,並不想外揚家醜,按捺下怒氣,打算後續再與她算帳。

  「這信確實是小女所為,老夫馬上會小女帶面有與五王子一見。」

  「不必了。」烏黎湖起身,掃視一眼待客的大堂,「美人既然不願意出來,我便親自去尋她。我與她遲早成婚,也無什麼奇怪的之處。」

  「這……。」紀池原本遲疑的面容,隨著烏黎湖的話想到一塊去了,正如他所說,紀夢夕早晚會嫁給他,進入女子閨房,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原本以為她會嫁給三皇子,如今看來,嫁給五王子也差不了多少。

  「五王子請隨我來。」想通其中關節,紀池便在前面帶路,又見著馮氏想跟隨一探,他陰沉道,「小翠,送夫人回房休息。」

  馮氏再想說一二,紀池並不給她機會,領著烏黎湖離開,擦肩走過的時候,烏黎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目光隨後落在紀池身上,似在暗示著她什麼。

  「夫人……。」小翠擔心她動胎氣,適當的出聲喚她。

  馮氏冷哼一聲:「回房!」

  她思索著烏黎湖方才的暗示,心中想道,莫非那封信上有什麼暗示,恰好與她有關。

  又會是什麼呢?

  紀池邊走邊與烏黎湖解釋,紀夢夕以前不是這種樣子,她極其知理,也極為聽話。

  「五王子,不知陛下何事會下令?」紀池說著說著,關心起這個問題來,整日提心弔膽,夜裡都不敢睡太沉。

  烏黎湖陰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隨即化作一抹嗤笑:「你不妨親自去詢問聖上。」

  若能問的話,他早就問了。

  紀池咬咬牙,眼瞧著五合院近在眼前,他就知道從烏黎湖口中問不出什麼,此事沒有結果。

  烏黎湖掃視一眼布置精緻的院落,甚為寬闊,例外守著丫鬟,門口還站著一名老僕,她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見紀池領著人來,連忙上前行禮,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刺耳的瓷器破碎聲打斷。

  李嬤嬤眉心一跳,額頭已有密密麻麻的冷汗。

  主屋內,摔落瓷器的聲音,伴隨著丫鬟勸阻聲,雜亂成一團,吵得紀池面上無光。

  「小姐,小姐你消消氣,說不定這只是一時的,很快就會好。」夏禾敏銳的察覺有人靠近,立即告知紀夢夕,與她做戲,假意苦勸著。

  「談何消氣?這必定是她設計好的,存心故意!」

  紀夢夕帶著輕紗斗笠,掩去了下面的容顏,她坐在椅子上,看著亂成一團糟的屋子,看不出喜怒,手持碎茶杯,往放在地上的木桶砸去,從外面聽來,就如同瓷器摔在地上的碎響聲。小月則是負責送木桶里拿出尚且完整的碎片,重新遞給紀夢夕。

  烏黎湖站在外,聽她指桑罵槐,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紀池聽了幾句,全然聽不下去,以為是針對的烏黎湖而來的鬧劇,大步邁向前上前推門,用力的推了兩下,上了門閂,他打不開,怒斥道:「你再做些什麼?出來!」


  李嬤嬤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今早紀夢夕起床,十分崩潰,不見任何人,叫聲十分刺耳,她再這府中這麼久,從未見過紀夢夕如此失態。

  像天塌下來了一樣。

  紀夢夕微微抬手,隨意的把碎片丟進木桶,屋內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她凝了凝神,琢磨著烏黎湖應該也在,語氣痛苦萬分,糅雜著一抹絕望:「我現在的樣子,根本沒辦法見人!」

  紀池不知她發生了何事,以為就是不想嫁到汶萊,嚴厲的語氣絲毫不讓:「教了你十幾年的禮儀,你就是這樣待客的嗎?!還不快些出來!」

  烏黎湖覺得有趣,雙手抱臂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齣戲,餘光瞥見一旁的石桌,就差沒走過去坐著。

  「紀二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受了什麼委屈,不妨說出來。」

  紀夢夕似乎訝異他的到來,烏黎湖出聲的時候,徹底安靜下來,輕微的啜泣聲傳出,站在門口的紀池聽的清楚,他心中納悶,正以為她要開門的時候,內中傳來尖細的聲音,極其刺耳。

  「你什麼都不懂!」

  烏黎湖嘖舌一聲,掏了掏耳朵,對於她的印象,一時差了起來。

  紀池聽了一會兒,逐漸反應過來,她是在怨其他人。

  「夕兒,誰欺負你了?你告訴父親,關在屋內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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