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惡魔!我要向你發出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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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靈今天的做法有些魯莽。

  若是菲兒在這,是絕對不允許他這麼做。

  實力再強硬,身為軍隊的指揮官,也不該這麼以身犯險,就算是為了計劃,拿自己的生命做誘餌,真是令人想想就頭髮發麻。

  徐思靈有這個信心。

  現在他的實力,就算無甲,只要不是被集體圍攻,想殺死擒住他,那對方的實力得多強才能做到?

  自己的士兵和自己不一樣,他們只是普通人,若是讓他們無甲上戰場,那就是羊入虎口,純在送。

  劊子手士兵現在的優勢只有兩點。

  其一是他們不惜一死追求勝利的戰鬥意志,其二就是他們身上的魚鱗札甲。

  在米蘭板甲沒出世前,魚鱗札甲的防護,就是目前最實在的。

  魚鱗札甲的防護缺陷,也就是由下而上的刺擊難以擋傷,還有手臂下方、大腿後方,都是空隙。

  但相比鎖子甲長袍來說,已經很好太多。

  所以徐思靈在靠近阿爾斯通鎮時,就設下計劃。

  自己的士兵一定要參戰的話,就必須配備魚鱗札甲,沒有魚鱗札甲,他寧願自己的士兵在背後看戲。

  而他新式衣服,恰好在這發揮作用。

  掛在左肩膀的旗幟只能格擋住左半邊身子。

  可只要你願意,往右邊一扯,就能掩蓋住全身,令人看不清你穿戴和裝備怎樣的武器護甲。

  儘管後背掩蓋不住,但誰會把背後露給敵人看呢?

  阿爾斯通鎮的士兵吃了這個虧。

  徐思靈之所以無甲,就是讓阿爾斯通鎮的士兵,潛意識認為,他不是來打仗的。

  那徐思靈都無甲,他們的士兵,也大概處於無甲狀態,至少不是全副武裝。

  這是思維陷井。

  鬆懈了他們的防守意識。

  在徐思靈獨自進入城門那一刻,阿爾斯通鎮就已經被打上了句號。

  但他需要更快些。

  在卡住城門,讓自己的士兵通通進來後,他再三叮囑自己的劊子手士兵。

  首先不能殺平民,這是重中之重,他需要在人民上大做文章。

  隨後就是跑起來!

  千萬不能戀戰,要發揮騎馬的優勢,若是無法短時間處理一個敵人,那就騎行離開,去找機會背刺其他正在跟同伴戰鬥的士兵。

  不然若是被圍,那吃虧的只有他們這些戰鬥經驗不豐富的劊子手。

  好在,在徐思靈攻上城牆,卡住城門,他的士兵魚貫而入時,阿爾斯通鎮的士兵已經差不多潰敗。

  更別說徐思靈在城牆上,肆意追殺那些在城牆上還有點戰鬥力放冷箭的守衛。

  包括善後的主要騎士,都被徐思靈砍倒兩個。

  其他的騎士,都在護送安古斯回內堡。

  這是徐思靈著急的。

  徐思靈不想打攻城戰,內堡的防護通常都不錯,就算被包圍,真要耗也能耗他一段時間。

  他現在也沒有攻城的資本在。

  必須在安古斯跑進內堡時,率先截住他,不讓他進內堡。

  只要擒住安古斯,那阿爾斯通鎮就正式淪陷。

  誰讓安古斯跟自己兄弟們不對付,但凡和他有點關係的家人,都被他送出城鎮之外,內堡此時無人有話語權,無人能成事,頂多幾個安古斯的姐妹,毫無作用。

  雖然已經讓自己的士兵去截住安古斯,但徐思靈還是很擔心。

  在城門情況已經穩住局勢,徐思靈立馬騎馬前往內堡。

  安古斯是一坨答辯。

  他的實力有沒有特瑞強,徐思靈都沒這個把握。

  自己的士兵要擒住他,不會太難。

  問題在於,是安古斯身邊那幾個騎士。

  他們實力不簡單,對付毫無戰鬥經驗的劊子手士兵,也不會太難。

  徐思靈對於自己的士兵期望很簡單,能拖住就好,別太激進,他可不想自己的士兵,為了一坨答辯,送掉性命。

  在徐思靈眼裡,劊子手士兵的性命,比安古斯還要重要些。


  徐思靈急忙趕到內堡前方。

  發現徐思靈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他的劊子手士兵,為了阻攔即將進入內堡的安古斯,正在以命纏鬥。

  纏鬥的位置,恰好距離內堡城牆不遠。

  內堡的士兵,要麼從城門出來策應夾擊,要麼在城牆上舉起十字弓,開始偷襲射擊。

  士兵的十字弓發現箭矢無法刺穿魚鱗札甲,就算再驚訝,也不會讓他們愣在原地,他們轉移瞄準目標——劊子手士兵的馬。

  許多馬被射殺,圍堵安古斯小部隊的劊子手士兵跌落在地上。

  他們也就此喪失與安古斯騎士周旋的機會。

  沒有馬的他們,想殺騎士,難以登天。

  「喝!」

  騎士輕鬆架開波特的長刀,蒼鷹之勢,高劈而下。

  波特被射落下馬,表情滿是猙獰,他握著長刀的雙手在顫抖,他堪堪舉起長刀格擋,卻毫無作用。

  雙手劍擊破格擋,重重砸在波特的肩膀上。

  魚鱗札甲用兩種甲片編制而成,胸口和背後是魚鱗甲片,札得很死,關節處難以移動。

  可肩膀手臂、大腿上的甲片,都是四孔甲片,甲片由下迭上,關節處沒有綁得這麼死,也比魚鱗甲片更加厚。

  對於劈砍有著很大的防護效果,也不會過於影響手臂的靈活。

  波特肩膀挨了一下,雖然未破防,但依舊感覺自己整個肩膀都已經發麻毫無知覺。

  他在地上翻滾,單手舉起長刀,再次對峙騎士。

  騎士面露笑容,全是嘲諷。

  「還以為多厲害,沒想到是個軟綿綿的雛羊。這護甲真不錯啊,沒想到受到我全力一劈,都沒砍死你,不過沒關係,等我殺了你,它就是我的了!」

  一旁同樣落馬的劊子手士兵,見準時機,從一旁舉起長刀沖了過去。

  騎士早有警覺,一側閃躲,在劊子手士兵脫力飛出時,他雙手反握,拿劍柄的圓頭,狠狠敲在士兵的後背。

  這衝擊力讓士兵不由一嗆。

  「一群雜魚。」

  「嘿,別纏鬥,先護送安古斯大人進內堡!」

  騎士回頭一看,發現還有零散幾個劊子手士兵騎著馬,在後面纏鬥,不允許安古斯進內堡。

  只要他們不落馬,安古斯想安然進入內堡,還是很難的。

  「拿長矛來!把他們捅下來,讓城牆士兵瞄準好,再射箭!」

  騎士咋舌,他反身指揮完,毫不猶豫舉起雙手劍,朝他面前兩條砧板魚而去。

  波特和身邊的夥伴哪肯就此放棄。

  可波特注意到安古斯在幾名騎士、士兵的保護下,越來越靠近內堡大門。

  越靠近內堡一點,城牆的十字弓射得就越准,安古斯受到的支援就越多。

  不能再讓安古斯靠近內堡大門了!

  「你先去阻攔那該死的唐斯!別讓他進大門!我來纏住這傢伙。」

  「波特,我們兩個人打他一個,或許還有勝算」

  「快滾,我不需要勝算!抓住安古斯,才是勝!」波特狠狠一推,「我是你的小隊長,聽命執行!」

  騎士不怒反笑:「我的天,你們兩隻雛羊,還挑上了。」

  另外一名士兵見此,不得咬牙,繞開騎士,朝安古斯衝去。

  騎士冷哼就要阻攔,而波特直接長刀豎立,擋住騎士去路。

  「嘿,唐斯的豬,你的對手是我。」

  「真是給你臉了!」

  騎士終於發怒,踏步而上,舉起長劍就要朝波特砍去。

  波特長刀在手,心中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與騎士的力量、技巧差距,他清楚,但此刻他不能退縮。

  波特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狀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攻擊。

  就在騎士長劍即將落下的一瞬間,波特突然長刀橫掃,試圖打亂騎士的攻擊節奏。

  騎士沒想到波特還有力氣做出這樣的動作,他微微一愣,但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步伐,避開了波特的攻擊,避開的同時,立起雙手劍刺去。


  波特慌亂閃躲,他並不氣餒,他明白自己的目的不是為了打敗對手,而是為了纏住騎士,讓其他的士兵能夠纏住安古斯。

  他再次發起攻擊,這次他更加小心,試圖找到騎士的破綻。

  騎士見狀,不禁冷笑一聲。

  他揮舞著劍,輕鬆地抵擋住了波特的攻擊,嘲諷道:「雛羊,你真的以為你能打敗我嗎?你會的東西,都還差得遠呢!」

  波特並不理會騎士的嘲諷,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分心。

  他繼續發動攻擊,試圖找到騎士的破綻。

  然而,騎士的經驗和技巧都遠超過波特,騎士每次都能輕鬆地避開波特的攻擊。

  更別說,波特的肩膀還在恢復力氣中,單手揮刀的他,顯得很吃力。

  結果波特想抓騎士的,沒想到反而是他的破綻被抓到。

  一擊之下,波特倒飛,手中的長刀脫力飛出。

  「該死!」

  騎士回頭看了眼安古斯小隊的狀況,發現沒出意外,鬆了一口氣。

  他舉起雙手劍朝地上的波特而去。

  「你確實該死,垃圾,你這種廢物都能當小隊長?」

  「菜鳥,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殺戮吧!」

  眼看騎士的雙手劍就要落下,波特渾身酸疼的身軀,在魚鱗札甲的重量下,難以翻滾。

  完了,要死了嗎。

  就在波特面露不甘時,忽然只見一道殘月,在天空中閃爍。

  殘月隨機揮舞出一道滿月。

  如同夜空的月亮那般美麗。

  伴隨滿月划過的,還有騎士掛著冷笑的頭顱。

  他的頭顱直接被削飛。

  與身軀分了家。

  騎士的身軀無力倒下,頭顱在泥濘的路上翻滾,死去前,眼珠子晃動,終於看到殺他的人是誰。

  是.一個揮舞著雙手劍的無甲男人。

  男人的側臉成熟淡然,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如飲水般輕鬆,沒有任何波瀾。

  這男人,騎士認識之前還在內堡的會客廳見過。

  該死的.完美騎士。

  「波特,不能起來就爬到一邊去。」

  波特亢奮咬牙:「不,我還能戰,思靈大人!」

  「那就趕快從他娘的地上起來,給你當小隊長,不是讓你來阿爾斯通鎮,親安古斯老鼠的地板!」

  「是!」

  波特頓時感覺身體湧起無數的力量,難以言喻。

  不單單波特如此,原本陷入焦灼,隨時都要落敗的劊子手士兵們,見到徐思靈出現,頓時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

  只要徐思靈在,那就沒有戰不勝的敵人!

  安古斯正比士兵、騎士護在中間,他聽到徐思靈來了,眼淚都掉下來。

  「快,快!拼了命也要把我送進去內堡!」

  「該死,你們幾個,從過去!就算是馬擋住去路,也給我用命徹下來,必須送唐斯大人進入內堡!」

  徐思靈舉起雙手劍,朝安古斯而去,邊跑邊喊。

  「你個給科達爾打雜的崽子,劣等聖教豬,看見我就跑是吧!我越來越好奇,你兄弟們跟你,誰跑得更快些。」

  一名騎士攔住徐思靈的去路,對手同樣舉著雙手劍,他沒有先前兩名騎士那麼魯莽,表情滿是沉穩不急不躁。

  「真奇怪,在城門的里爾沒攔住你?」

  「嘿,我不懂你說的里爾是誰,但如果你問的是唐斯的騎士?那我告訴你,都死了。」

  騎士眉毛一皺,他前面看到徐思靈以快速的身姿,直接偷襲砍飛夥伴的頭。

  說實話,不是真實看到,他都不信。

  戰場上偷襲不難,但騎士戰場經驗都很豐富,再沒陷入噩夢纏鬥中,騎士都能做到隨時提防四周,不讓自己被偷襲。

  徐思靈沒有身穿護甲,身形輕便,能偷襲到人並不稀奇。

  但那計揮砍,毫不費力砍下騎士的頭

  真不懂這是如何做到的。


  「你過不去的,安古斯大人會在內堡跟你對峙。」

  徐思靈一臉不耐煩,他前腿在前,劍尖對準騎士。

  「說實話,如果有時間,我真想把你的頭砍下來,但你那該死的唐斯領主,還等著親吻我的劍,只能委屈你了。」

  「委屈.我?」

  沒有穿護甲的徐思靈,速度相比穿戴護甲,快得不是一星半點。

  騎士尋找機會,一擊刺去,徐思靈身形一扭,隨意揮起劍,直接彈飛刺出的劍。

  就在騎士皺眉之時,忽然徐思靈左肩膀下的旗幟,有異動!

  寒芒一漏,是匕首!

  匕首朝咽喉刺來,騎士急忙後退,握住彈飛的劍,雙手緊握,向上一抬。

  徐思靈左手握著匕首,右手單持雙手劍。

  力氣大得可怕,令騎士目瞪。

  徐思靈右手單持雙手劍,就能輕易夾住騎士的全力一擊。

  這種實打實的力量差距,讓騎士額頭髮麻,驚恐歇斯底里從尾椎骨直衝大腦。

  尤其徐思靈的左手匕首,根本沒有閒下來。

  「你簡直不是人!」

  「話說好聽點,你和你的老鼠領主,也不算什麼人,下去一起做伴吧!」

  徐思靈右手一劈,騎士雙手架住攻擊,力大氣沉,逼得他哼了聲倒退一步。

  「思靈大人,我來了!」

  波特找准機會,從一側握住長刀揮砍而去,騎士見此連忙向一側閃躲。

  然而這種好機會,徐思靈根本不會放過。

  順勢斜砍一擊,精準無疑砍在騎士的手臂上。

  就算有鎖子甲長袍保護,依舊被砍得血肉模糊,這手臂廢了。

  騎士痛喊,跌倒在地上,徐思靈看了安古斯一眼,冷哼。

  「波特,留給你了,該死,真是便宜你了。」

  波特大笑,舉起長刀朝倒地的騎士而去。

  騎士顧不上自己手臂的疼痛,他在地上爬動,朝安古斯方向大喊。

  「注意!小心拉雅騎士!」

  「你小心你自己吧!」

  波特高舉雙手,重重劈在騎士的後背上。

  罩袍被砍破,其中的鎖子甲鐵環,被砍斷幾顆環,部分損壞的環,死死釘在肉上。

  「啊!」

  波特再次高舉幾次長刀,瘋狂朝騎士的後背砍去。

  直到自己實在沒力氣,狼狽坐在地上。

  徐思靈猶如無人之境。

  部分騎士也被劊子手士兵纏住,內堡的士兵越來越多人冒了出來。

  城牆上的士兵就算有十字弓,也不敢隨意射出,唯恐射中自己人。

  「唐斯,哪裡去!」

  「不!快救我!」

  徐思靈不是個喜歡在搏殺時,說話的人。

  可這種習慣,在開始帶領士兵後,不得不改。

  沉默不說話只顧著殺人,固然提高自己的專注力,不容易被分神。

  然而帶領著士兵的徐思靈,在戰場必須喊話。

  一方面讓士兵聽到他的聲音,知道徐思靈在,那這幫劊子手士兵就會受到鼓舞,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能發揮出十二分的精力去面對戰爭。

  另一方面,也能給對手帶來部分精神打擊。

  後者徐思靈不在乎。

  主要是前者。

  這是帶領士兵後的無奈。

  安古斯的恐懼話語,同樣在削弱士兵的士氣,尤其在徐思靈出現時,這幫士兵的膽子,就被徐思靈一拳重擊。

  挑飛砍死幾名士兵,徐思靈跟著幾名劊子手士兵,開始絞碎安古斯小隊的防線。

  安古斯身穿最好的護甲,都快怕得眼淚掉下來。

  徐思靈左肩旗幟下,那狼頭標誌極其顯眼,旗幟下伸出左手,直接揪住安古斯的鎖子甲兜帽,往後一扯,直接摔倒在地。

  「喔不!快救我!」


  「嘿,別動。」

  徐思靈42碼的大腳,踩在安古斯的嘴上,劍尖堵在他的咽喉處。

  「都別動!再動,我就送你們的老鼠領主,去見他父親科達爾!」

  徐思靈的喊話,頓時如同漣漪蕩漾,正在纏鬥地士兵紛紛停下,分開身形。

  內堡城牆上,許多士兵舉著十字弓,瞄準前列的劊子手士兵,這個時候射擊,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人。

  但他們已經不敢射擊了。

  內堡跑出來的士兵,拉開身形,看著徐思靈腳底下哭喊求救,頓感無力。

  徐思靈朝身份的士兵吩咐下去。

  「騎馬繞城喊話,阿爾斯通鎮的領主,安古斯·唐斯,已經被俘虜,內堡淪陷,讓阿爾斯通鎮的士兵,棄甲投降,我可繞他們一命。」

  最後的騎士,站在內堡士兵前面,他雙手撐著雙手劍,氣憤道。

  「拉雅騎士!你違反貴族道義,你襲擊阿爾斯通鎮!你不義,你會遭受主的天譴,你害死國王還不夠,還要挑起伯爵領的戰爭!」

  徐思靈仿佛被逗笑,左右看了下身邊的劊子手士兵。

  「嘿,這人腦子冒泡了嗎?說我會遭受主的天譴?」徐思靈大笑幾聲,而後肅然道:「我是拉雅聖女的懲戒騎士!凡是死在我劍下的人,都是身負罪孽之人,都該死!至於挑起伯爵領戰爭?不要說笑話了。從唐斯等人,不服從拉雅小姐的管理,甚至還協同劫掠塔木堡村莊物資,我腳下的老鼠,才是真正挑起戰爭的人。」

  「不,你這是污衊!唐斯大人沒有參與塔木堡劫掠!」

  「你的言論,有什麼憑據?」徐思靈冷哼,「拉雅小姐說,是唐斯跟幾人合作實施的計劃,你認為拉雅小姐會騙人?你在質疑拉雅小姐的身份?你覺得拉雅小姐說的話,沒有權威?」

  騎士頓時啞口無言。

  教廷都不否認菲兒的身份,他們這幫騎士,怎麼可能去質疑。

  他們拿什麼依據去質疑?

  「我好話不說第二遍。內堡的人,統統丟甲出來!我可以繞你們一命,若是不聽?那我只能說你們的唐斯領主,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拉雅騎士,你讓我們棄甲出來,不就是想讓我們放棄抵抗,成為你砧板上隨意切砍的魚肉嗎?」騎士怒罵,「我們不會上你的當,你只有不到兩百名士兵,又沒有攻城器械,我告訴你,內堡我可以守到唐斯領主兄弟前來救援!」

  「且不說唐斯嘴裡的吸血蟲兄弟會不會來救阿爾斯通鎮,但我的話不會變,好話不會多說,如果你們不按我的話來做,那只能送可憐的唐斯上路了。」

  說著徐思靈笑著低頭,看著鼻涕眼淚狂掉的安古斯。

  「抱歉了,安古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士兵,他們都想你死。」

  「唔不.!」

  就在徐思靈要落下劍尖時,騎士滿頭大汗,連忙舉手放棄抵抗。

  「別!」

  他不顧領主的死,反向逼死領主,這事真傳出去,他就算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不如投降罷了。

  一切聽天由命吧。

  或許,在安古斯選擇跟拉雅小姐作對,機靈的托姆及時逃離到拉雅鎮為拉雅小姐工作,他也該明白結果是如何的。

  唯一能做主的騎士,脫下鎖子甲兜帽,將身上的板鏈甲丟下。

  他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投降。

  騎士當然不會像普通士兵那樣,真把護甲全脫,不是面子過不去,單純是一個人脫不下來。

  其他士兵的護甲並不全面,要麼就是一件短袖短袍的鎖子甲,要脫下來很容易。

  可騎士的護甲很全面,長袖長袍,加兜帽甲手套,想自己脫下來,那得折騰很久。

  其他內堡士兵,見騎士如此,紛紛跟隨丟盔棄甲,舉起雙手從內堡出來。

  徐思靈見此冷哼,他讓士兵將安古斯綁起來,命令剛騎馬趕來的士兵,把整個阿爾斯通鎮的士兵、守衛統統聚集在一起。

  因為戰鬥爆發的突然性,安古斯根本沒有時間徵召士兵。

  能在城鎮保持護甲武器的,都是阿爾斯通鎮的常備軍。

  「讓阿爾斯通鎮的人民,好好在屋子待好,拉雅小姐不會無辜傷害任何一個平民。」


  劊子手士兵跑馬圍繞城喊話內堡淪陷,安古斯被抓時,不少鎮民內心發慌。

  安古斯被抓,內堡沒有主事之人,那就代表阿爾斯通鎮徹底淪陷。

  那控制住阿爾斯通鎮的徐思靈,要把他們殺了還是怎樣,都是隨意的。

  不少鎮民躲在屋子內瑟瑟發抖。

  要不是塔木堡之戰的先前之鑑,這些鎮民真不會去信徐思靈的鬼話。

  哪有挑起戰爭且攻下城池的貴族,不讓士兵劫掠城池的?

  攻下城池後,內堡的所有歸攻城的貴族,內堡之外的人民,隨意給士兵劫掠,都算士兵的個人收入。

  這是中世紀戰爭持續許久的潛規矩。

  若是貴族不讓士兵劫掠,光靠那點士兵的每周薪資,誰給你賣命?

  所以為了保持士氣,就沒有貴族不讓士兵劫掠的道理,很多貴族嘴上說著不劫掠人民,可到頭來不還是欺騙人民,等攻城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劫掠燒殺。

  好在攻下阿爾斯通鎮的人,是拉雅小姐的拉雅騎士。

  雖然難以提前信心,但塔木堡之戰發生的事,多少還是給了他們一點希望。

  許多鎮民躲在屋內,只看到外面的劊子手士兵們,騎馬到處奔波打掃戰場,讓脫下護甲的士兵聚集在一起。

  不時有人騎馬喊話,讓鎮民老實呆在屋內,不許亂跑。

  眼看阿爾斯通鎮淪陷這麼久,徐思路都沒有讓士兵去劫掠他們,這幫鎮民頓時鼓起不少勇氣和信心。

  不少人通過小窗戶,梗著個頭朝外看。

  劊子手士兵看到也懶得搭理,只要不跑出來就行。

  徐思靈來到城鎮中央,他自己找了張桌子坐在上面,盤算傷亡情況。

  面前是三個旗隊隊長,分別是特瑞·佛羅芬、盧安·凱里、安東·阿德勒。

  三人都滿臉興奮,這是他們第一場戰鬥。

  雖然有些波折,期間也有不少意外,但還是安然度過,至少他們勝利了。

  算上徐思靈,一百五十一個人,竟然就此拿下阿爾斯通鎮,說出去這功績不要太好。

  盧安相比特瑞和安東,有些年輕,他激動到:「沒想到,我們就這樣拿下阿爾斯通鎮,若是一直這麼順利的話,那我們下個城池也能這樣拿下?」

  安東年紀比兩人都大些,略有些教訓的語氣:「別這樣想,思靈大人這個計劃,只能用一次,等阿爾斯通鎮淪陷的事情傳出去,你看伯爵領還有哪個領地敢對我們開門的?」

  盧安知道安東說的對,但他硬著脖子不服氣道:「那我們現在接著朝下個城鎮去,只要消息沒傳出去,我們還有可能奪下城池!」

  安東:「你瘋了,我們本就長途跋涉到阿爾斯通鎮,經過一戰,還要趕往下一個城鎮,你不累死,馬都要被你累死。」

  特瑞沒搭理兩人的談話,他注意到徐思靈的臉色很漠然,這是場勝仗,但徐思靈沒表現多開心,就說明這場仗,讓徐思靈不滿意。

  特瑞小心翼翼問:「思靈大人,你在想什麼?」

  「傷亡和我的預期有些出入。」徐思靈無奈,「一百五十個人,死二十三個,傷五十七個,算上你們三個王八蛋,還能活動的人,只有七十個人。」

  「唔」

  特瑞三人面面相覷,不太懂徐思靈生氣的點在哪。

  一百五十個人,快速一日之內,奪下一座城鎮,在只死了二十三個的情況下,這種戰績還不算好?

  「這還是有魚鱗札甲的情況下,我們才如此順利奪得下阿爾斯通鎮。」徐思靈教訓起三人,「假如沒有魚鱗札甲,我告訴你們,我們這次攻城,就是給別人送菜!還是趕著上門送的那種。」

  特瑞撓了撓頭:「思靈大人,傷的五十七人里,很多都是小傷,例如劃傷、摔傷啥的,只要休息一小段時間,都能重新作戰。雖然這都多虧魚鱗札甲的福就是了。」

  這一點,三人都不由肯定。

  要不是魚鱗札甲,真的夠他們死很多回。

  魚鱗札甲不像鎖子甲長袍,他腿部肩部都有甲片格擋傷害。

  如果不是保護得當,還避免許多偷襲的冷箭,不說攻不攻得下阿爾斯通鎮,光是傷亡,就不會只有這點。


  安東連忙道:「我已經安排人去治療那些受傷的士兵,他們都得到妥善照顧,很快就會好的。」

  這點倒不需要徐思靈擔心。

  因為劊子手通常都有一個主業、兩個副業。

  主業就是劊子手,折磨犯人製造刑具。

  副業就是扒屍體賺外快,以及外傷急救。

  劊子手的外傷急救手藝,可不比專業醫生差多少。

  很多沒有錢治病的農人、獵人,受到外傷,都是找上劊子手治療的。

  雖然不情願,但至少能活命。

  徐思靈這趟出行沒有帶醫護人員就在於此。

  因為劊子手家族的人,基本都自帶急救技能天賦。

  身體內部疾病,劊子手可能不會治療。

  但戰場上的劃傷擦傷,外傷簡直就是專業對口。

  一百五十個人里,你抓十個人,裡面八個人都會外傷急救。

  最後兩個可能是後娘養的。

  所以徐思靈不擔心戰後治療的問題。

  但士兵的傷亡還是大了些,讓徐思靈心疼。

  二十三個人啊,這些都是莊園家族的頂樑柱,是他的心血。

  徐思靈再次心裡怒罵腓力六世。

  如果這逼再晚點死,再給他半個月時間訓練這些士兵。

  徐思靈敢保證,今天的傷亡絕對不會這麼大,大家可以做得更好。

  看著特瑞三人明明很開心很滿意,但看徐思靈心情不好,個個大氣不敢出。

  他也不好過於打擊三人剛獲勝的心情。

  「記住,我們和王國其他人不一樣,我們是劊子手,既然是劊子手,還是我的士兵,我需要你們的目標能夠更高點,對我來說,你們還可以做得更好。」

  此時就連安東都撓頭起來。

  死二十三個人,換一座城鎮,這買賣.真的虧了?

  盧安激動問:「思靈大人,那我們現在要幹嘛,準備幾時開下一戰?」

  徐思靈笑著搖頭,盧安年紀輕,對他也多了點包容:「怎麼,剛剛殺了幾個人,這麼亢奮。」

  「回思靈大人,我剛剛殺了五個士兵!有兩個士兵想包夾我,都被我反殺了。」

  「很不錯,再接再厲。至於下一戰幾時開?不急,得先把阿爾斯通鎮的爛攤子處理完,我們再說其他。不過你偶爾要聽安東的話,他說的對,這次的計劃是臨時性的,今天過後,伯爵領的城池,不會再有人對我們開門了。」

  盧安諂笑低頭,羞紅了臉。

  按照計劃,劊子手士兵開始火刑的準備,大家都很有經驗,搬來許多內堡的木材,快速在地面中間,將一個個木樁子狠狠釘在地面上。

  被俘虜的士兵看著劊子手士兵做好一切準備,個個面色恐慌。

  難道徐思靈要違反諾言,要處死他們?

  個個都有反抗的想法。

  可他們已經沒有護甲裝備,看看身邊舉著長矛的劊子手士兵,只要敢亂動,就會直接插死他們。

  被俘虜的騎士皺眉,他朝坐在桌子上徐思靈喊話。

  「拉雅騎士,你搬木材立樁子,是想火刑處死我們嗎?」

  此話一出,很多士兵開始躁動,可緊盯著劊子手士兵的長矛,讓他們不敢亂跑。

  「別想了,這不是為你們準備的。」徐思靈搖頭,他看向特瑞:「安排人,把士兵壓進牢里,等拉雅小姐的人來接管後,由他們對這些士兵下定奪處置。」

  特瑞聽命,安排人行事。

  騎士愣在原地,如果這些木材不是留給他們的,那是要留給誰?

  徐思靈想到什麼,忽然指著騎士,讓特瑞留下他在原地呆著。

  就此,被俘虜的士兵通通被帶走,獨留下騎士一人。

  士兵們見木樁子和木材不是留給他們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騎士正好奇這些木材是要留給誰時,忽然內堡押送出來的一行人,讓他目瞪口呆。

  唐斯家族的人,統統像豬仔一樣,用繩子困在一起,劊子手士兵驅趕著他們進到堆積的木材中間。


  劊子手士兵將唐斯家族的所有人,用繩子捆在木樁子上,不讓他們逃脫掉。

  徐思靈沒安排人搜刮內堡的錢財,這些留給菲兒安排的人到後,由他們處理。

  在阿爾斯通鎮淪陷後,他就已經安排人騎快馬送捷報去塔木堡。

  反正一去一回,今晚菲兒安排的人,也能到阿爾斯通鎮。

  有這些人負責接管城鎮,徐思靈就有精力去思考執行後面的計劃。

  他和菲兒定下的計劃便是,徐思靈負責解決麻煩,菲兒負責善後整頓。

  騎士看到唐斯家族的人被捆在木樁子上,此時他哪裡還不懂要發生什麼,他太陽穴的脈鼓漲,他要衝向徐思靈,卻被士兵架住不給動彈。

  「你個惡魔!我要向你發出決鬥!你竟然想燒死唐斯家族全部人,你根本不想讓唐斯大人活命!」

  盧安衝過去,一巴掌甩騎士臉上。

  「注意你的臭嘴,是思靈大人好心,用唐斯的命,換了你們所有人的命,你要學會感激。」

  「不,你們是劊子手!都是惡魔的爪牙,你們都該死,都會下地獄!」

  盧安氣得對著騎士一拳又是一拳,越打越上癮。

  劊子手家族的人,遇見普通的騎士都要把頭按在土地上,不敢直視騎士,怕騎士發火。

  可現在騎士在他們面前,屁都不是。

  徐思靈面色毫不波瀾,他攻下阿爾斯通鎮,就沒想讓唐斯家族能夠活命。

  反正整個伯爵領,不都覺得他是瘋子嗎?

  那他就徹底瘋給這幫人看。

  要打到他們知道什麼叫死的恐懼,要打破中世紀戰爭的潛規矩,要讓他們知道,跟自己為敵,沒有被俘虜的選項。

  和他、和菲兒作對,輸,就只有毫無退路的死亡!

  徐思靈要告訴整個王國的貴族知道,塔木堡之戰哈米斯家族的慘狀,不會是個例。

  之前或許是,但現在肯定不是。

  就在唐斯家族的人,都被劊子手士兵捆在木樁子上後,其中一個女人,看到桌子旁邊的特瑞,眼睛瞪大,立馬痛哭求救。

  「特瑞,救我,求求你,救我!」

  周圍人愣住,特瑞順著聲音一看,不由面色遲疑。

  是安古斯的妹妹,讓娜。

  上次來阿爾斯通鎮處理稅款一事,安古斯安排自己的妹妹讓娜來服侍徐思靈,沒想到被徐思靈轉手送到特瑞的床上。

  特瑞和讓娜就此有一夜之情。

  以特瑞那張臭嘴愛顯擺的性子,怕是整個莊園的人都知道,他睡過貴族小姐。

  劊子手士兵立馬知道這女人是誰後,都抱著看笑話的眼神,看著特瑞。

  特瑞左右為難。

  「救救我,特瑞.求求你了我還不想死!」

  讓娜哭得很慘,她哪裡受過這些委屈,現在眼見阿爾斯通鎮淪陷,她們整個家族還要被燒死,看到特瑞,就像抓到救命稻草。

  特瑞轉頭看向徐思靈,唇微開,卻什麼都沒說。

  徐思靈挑眉,好奇問。

  「特瑞,我的大舅子,你有什麼想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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