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徐,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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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靈在知道,布蘭奇決定要在婚禮現場自殺,表明她對自己的感情後。

  他就清楚。

  自己永遠無法放得下布蘭奇。

  他知道,那晚直接敲暈布蘭奇強行拐走。

  事後的布蘭奇只會哭泣,但就算無法做自己,也可以永遠呆在他的身邊,不至於在腓力六世身邊那麼窒息。

  可問題就在這。

  徐思靈看不起腓力六世,更不想成為腓力六世。

  如果他那晚真拐走布蘭奇,他就會是下一個腓力六世。

  那晚,他想到了一個計劃。

  他用一晚上去完善這個計劃。

  計劃很簡單,很直接,沒有任何躲藏,沒有任何擔憂。

  那就是坦蕩站出來,直言他要帶走布蘭奇。

  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徐思靈將頭盔取下,露出成熟的面龐。

  許多人都見過徐思靈,認出他後面,紛紛驚嘆出聲。

  「完美騎士!」

  「我的天,他怎麼在這?」

  就連旁邊包圍過來的皇家守衛,看見此人是徐思靈後,紛紛愣住在原地,沒有再動彈。

  如果來人是其他人,就算是貴族,都會被他們按在地上。

  可徐思靈不一樣。

  他是王國的完美騎士,更是拉雅聖女的懲戒騎士,他是每個士兵男人中的頂點。

  徐思靈的出現,讓這幫皇家守衛不敢動彈。

  徐思靈毫不避諱跟高台上的腓力六世對視,棕眸與綠眸,自信與冷漠。

  腓力六世吃驚於徐思靈的出現,但多年的上位者,讓他不會輕易露出吃驚的表情。

  他淡淡把手從聖經拿開,正對著徐思靈,問。

  「完美騎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國王陛下。」

  「你現在是擾亂這場神聖的婚禮,出於聖女的面子,你可以成為見證人,坐在一旁,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不不不,國王陛下,我來到這,可不是看熱鬧的。」

  徐思靈將手中的頭盔,隨意丟到一旁,他掃視一圈不敢靠近自己的皇家守衛。

  這就是威懾力。

  如果徐思靈沒得到懲戒騎士的權力,這幫皇家守衛未必這麼怕他。

  「那你打斷我的婚禮,還口出狂言,可是發了瘋不成?」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順便,我還想帶著我的朋友離開。」

  「朋友?布蘭奇?」腓力六世冷笑,看了身邊面色煞白的布蘭奇:「她不會跟你走的。」

  此時,整個婚禮會場開始鬧騰。

  婚禮已然成為鬧劇。

  許多貴族面目吃驚,博格斯侯爵更是嘴巴都拉大。

  什麼情況?徐思靈來到婚禮現場,是想帶走布蘭奇?

  結婚成劫婚?

  「那如果,她跟我走呢?」

  「她不會,完美騎士。」腓力六世看向身邊的布蘭奇,似笑非笑問:「你說呢,布蘭奇。」

  「我」

  布蘭奇面色驚慌,她很想把手從聖經上抽離,手心在發燙,腦子在發昏,可手在聖經上,怎麼都挪不開。

  她怎麼都沒想到,徐思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明明她都做好結束一切的準備。

  只要徐思靈不在,布蘭奇就敢大膽對所有人說她不願意!

  可徐思靈在這,布蘭奇卻不敢。

  她心中牽掛著的男人,就在眼前。

  如果她說不願意嫁給腓力六世,然後跟徐思靈離開,那徐思靈將會面對什麼?

  徐思靈這是要跟整個法國王室為敵!與整個皇宮守衛為敵!

  甚至許多貴族都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

  他們也會竭力阻止這種事的發生。

  徐思靈把自己帶走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應該說,布蘭奇不願意被徐思靈帶走。


  成為任何人的累贅都行,惟獨她不想成為徐思靈的負擔。

  可是

  自己要按著聖經,對著主的面,說我願意嫁給腓力六世嗎?

  那這樣,自己不就是欺騙了主。

  自己死後,還能上天堂嗎?

  布蘭奇絕美的面容,臉色愈發蒼白,她慌亂得不敢作何回答。

  只是低頭。

  腓力六世見布蘭奇沒說話,不由皺眉,低沉怒喝。

  「說話!」

  「沒必要對公主大吼大叫的,國王陛下。」徐思靈再次幫布蘭奇做出決定,「她不會願意嫁給你的,你很清楚,如果她真願意嫁給你,現在就已經開口,她的沉默,便是願意跟我走的答案。」

  腓力六世沒回話,而是再次催促緊閉布蘭奇。

  他相信,布蘭奇一定會選擇嫁給他。

  因為布蘭奇負擔的東西太多,她不可能叛離自己的身份,叛離不了王室。

  「我我.」

  徐思靈打斷布蘭奇的掙扎,他大笑。

  「國王陛下,風可以吹起一張紙,卻無法吹走一隻蝴蝶,因為生命的力量在於不順從。公主從來都不是王室的工具,她是活生生的人,你休想拿王室的一切來壓迫她,逼迫她!」

  腓力六世終於發火,怒指徐思靈:「你真是狂妄!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思靈騎士!」

  「狂妄和不怕死是兩回事。」徐思靈淡笑:「國王陛下覺得我狂妄,是因為您很明白,自己已經失去在我面前狂妄的資本。」

  他反怒指腓力六世:「所以不是我狂妄,而是國王陛下你想狂妄!但卻心虛羞愧無法狂妄!」

  腓力六世面色泛紅:「你」

  「還有,別這麼埋汰自己,雖然國王陛下你從沒說過什麼好話。但我想說王太子抬舉我了,公主也抬舉我了,巴黎太多太多人都抬舉我了,我對著這麼多守衛的劍刃我會害怕,因為我也怕死。」

  「不怕死的人我只見過一個,她就是布蘭奇公主,她是個可以把你逼瘋的人!只有像公主這樣的,沒有自由的人才不怕死,所以怕死不丟人。」

  布蘭奇聽到徐思靈說自己不怕死的瞬間,雙眼泛起了淚花。

  如果能夠擁有自由,誰願意就這樣死去,可以的話,她真的想每天呆在徐思靈身邊。

  腓力六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只見他緩緩抬手,此舉動,落入所有人眼中。

  貴族驚嘆,約翰吃驚起身,皇宮守衛們頓時拔出武器對準徐思靈,緩緩靠近。

  「思靈騎士,值得嗎?真沒想到,你是個痴情種,竟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生命,我高估你了,你說的對,我們確實抬舉你了。」

  面對腓力六世的看不起。

  徐思靈淡然而笑,就像在騎士比武大會那樣,好似傾盆大雨落下,只染濕他的褲腳那麼淡然,這股淡然令在意他的人,心生安定。

  他單手撐著腰間的劍柄,絲毫沒有拔劍的意思,輕輕掃視周圍一圈。

  光是這個動作,立馬讓守衛止步。

  腓力六世見此,不由皺眉。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感受到,塔木堡的哈米斯,在城牆上被徐思靈肆意羞辱,塔木堡守衛卻不敢動彈的羞辱感。

  「說實話,國王陛下。你問我值得嗎?我告訴你,沒有人值得我這麼做,如果你跟我說,我一條命可以打贏這裡一百條人命的皇宮守衛,我照樣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因為我會告訴你不值。」

  「因為我壓根不覺得自己是個無私的好人,人永遠都覺得別人命賤,自己珍貴,這一點上我和你是一樣的。」

  「但是,這個女人不同!」

  「因為她就是我的命。」

  布蘭奇眼眸不由瞪大,不可置信徐思靈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

  「的確,或許我今天死了,她總有一天會忘了我,但是現在我還活著,作為一個男人活著,若是我把公主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我今後都會看不起自己,與其去後悔今天不夠男人,還不如現在,就像個男人一樣,站到最後!」

  貴族們覺得徐思靈瘋了。

  他的話,是要獨自一人面對整個皇宮的守衛?


  一個人面對腓力六世的怒火?

  約翰則沒有這麼認為,他此時只覺得,眼前的徐思靈好帥。

  他雙眼一凝,做好準備,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他都要保下徐思靈,不許他出現任何意外!

  腓力六世憋紅了臉,徐思靈沒有一句話在罵他,但每句話也都在罵他。

  罵他不是個男人。

  「我看你真的是尋死!守衛,抓住他!」

  守衛要動時,徐思靈卻大笑反問。

  「國王陛下,你且想清楚,真要動我嗎。」

  腓力六世聽聞頓時僵硬,舉起的手,遲遲放不下來。

  這就是徐思靈底氣之一。

  他清楚,只要腓力六世沒徹底發瘋,他絕對不敢讓守衛對自己拔劍。

  徐思靈看向布蘭奇,此時的他,無比認真地問:「公主,您真的願意嫁給國王陛下嗎?」

  布蘭奇抬眸,此時的她,臉色不再煞白,眸子露出感動。

  她自認,自己在情感上是愚鈍的,就像是門窗緊閉的屋子,雖然徐思靈的腳步在屋前走過去走過來,她也聽到了。

  可是布蘭奇依舊覺得那是她短暫人生路過的腳步,停在門口的腳步,徐思靈終究會再次走向別人。

  直到有一天,直到今天,這個腳步在這停留,一直沒走,然後門鈴響了。

  徐思靈告訴世界的人,自己是他的命,他無法留把自己在巴黎。

  「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只能是你的世界,布蘭奇公主。」

  徐思靈淡然自信,溫和道。

  「都會犯錯,但不怕犯錯,有些人可能還有機會彌補,有些人或許永遠沒機會挽回。」

  「如果布蘭奇公主,你註定了這輩子要留下遺憾,與其詛咒命運的不公,為何不選擇跟我走另外一條,充滿不確定性,充滿未知性的路。」

  「不為別的,就為了真正死的那天,我們可以選擇自己閉上眼睛人需要逞強,但我們一定要知道自己逞強是為了什麼,絕不是為了讓自己在痛苦中,後悔到生命行至終點的那一刻還在自欺欺人!」

  「渾渾噩噩生活二十年,不如明明白白活一天!」

  徐思靈笑望腓力六世:「要知道,有些人直到老死都不知道自己活著為了什麼。」

  「布蘭奇,你說過的,真話和真心話,區別是少了中間的『心』字,這個『心』是私心,所以真話肯定是對的,不會錯的,是道理,是真理,是原則,是責任。」

  「但我不想要永遠對的真理,我不想聽真話,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徐思靈的眼神如同耀眼的星,死死勾住布蘭奇的內心。

  只見他右手朝高台的布蘭奇伸去,語氣溫柔輕輕,卻無比自信堅定。

  「你很清楚,布蘭奇公主,我絕對不會拒絕你。」

  「所以,現在立刻馬上」

  「跟我說,讓我帶走你。」

  腓力六世面容在顫抖,他剛要說什麼,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目瞪吃驚,包括貴族們都滿臉不相信!

  布蘭奇的手堅定按在聖經上,她看著神父,一字一句道。

  「我不願意,我不會嫁給你的,叔叔。」

  「布蘭奇,你」

  布蘭奇的手從聖經脫離,在眾人吃驚的眼神中,她跳下高台,提著禮裙,衝到了整個婚禮會堂的最中心,紅毯上視線的焦點。

  她握住徐思靈伸出的手,而後淚流滿面撲進徐思靈懷裡。

  「徐,不管發生什麼,就算死也沒關係,帶我走吧」

  徐思靈溫柔的單手攬她入懷。

  場上只有王室的人,才明白布蘭奇這一舉動,消耗了她多少勇氣,有多麼不現實。

  布蘭奇身為王室公主,前任國王的女兒,她的職責,就是什麼都不做,安然度過餘生,穩住瓦盧瓦家族王位的延續。

  誰都可能叛離王室,布蘭奇絕對不該是其中之一。

  但.常識再次被徐思靈打破了。

  布蘭奇決定此時此刻,在她跟腓力六世國王的婚禮現場上,叛離王室!


  這一幕,令貴族們無法接受。

  他們更加不理解,徐思靈是怎麼做到的,徐思靈是如何讓布蘭奇叛離的。

  難道就因為現場這些,可有可無的熱血話?情話?

  開什麼玩笑。

  這些話他們也會說,但哪裡能騙得到人。

  布蘭奇也不像傻乎乎的女人,怎麼就這麼輕易被騙到?

  你叛離王室,要跟徐思靈走。

  那腓力六世怎麼辦?

  這場舉國皆知的婚禮怎麼辦?

  你要讓你的叔叔,成為歷史的小丑嗎?

  按理說,此時的約翰要站出來制止,但.可能嗎。

  徐思靈掃視一圈婚禮會堂的人,抬眸看向腓力六世。

  腓力六世的臉如同打破調料瓶,什麼顏色都有,一會紅一會紫,一會白又一會黑。

  可謂精彩。

  徐思靈溫柔跟布蘭奇說。

  「我帶你走。」

  徐思靈牽起布蘭奇轉身就要離開,腓力六世卻怒喊:「站住!」

  國王一聲怒吼。

  皇宮守衛們不再露怯,舉起劍刃靠近,數十多名守衛包圍。

  布蘭奇緊緊握住徐思靈的手,她毫不在意,在這個時候,她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像她說的,就算死,也沒關係。

  而徐思靈表情終於冷漠,他低沉掃視一圈,喊話到。

  語氣之寒冷,死亡的氣息環繞在這些皇宮守衛的脖子,膽顫由心而生。

  「我今天就要帶公主走,我看誰敢攔我!」

  皇宮守衛們舉起的利刃,此時就像玩具。

  因為他們甚至不敢近身。

  直到現在,徐思靈依舊沒有選擇拔劍,毫不在乎他們。

  這股漠視,沒有讓守衛心生憤怒,反而.讓守衛害怕。

  徐思靈肩負著太多不要命的頭銜,他做過的事情,令任何人回望,都只能跪下。

  拔劍真的能贏徐思靈嗎?

  這種可笑的想法,竟然會在皇宮守衛的腦海里誕生。

  徐思靈面對著無數把,散發著寒芒的利刃對著自己。

  他絲毫不懼,手牽著布蘭奇,直勾勾朝婚禮會堂外而去。

  堵在他面前的皇宮守衛。

  竟然不敢堵路,害怕得向周圍退後。

  不知不覺中,竟然潛意識讓出一條路,讓徐思靈跟布蘭奇離開。

  這一舉動,不少皇宮守衛著急看向高台上的腓力六世國王。

  而腓力六世原本高舉的手,此時早已無力的落下。

  他那雙綠眸,看著布蘭奇離去的背影,陷入思想自我狂暴中。

  他無法接受布蘭奇的叛離。

  這種事怎麼能發生?

  此時一名官員湊了過來。

  「國王陛下,下令吧!讓守衛把完美騎士抓起來!」

  腓力六世狠狠咬牙,氣憤到顫抖著。

  「跟著他們!」

  官員問:「那允許守衛攻擊他嗎?」

  腓力六世沉默了,他緊閉的唇在顫抖,臉在抽搐,直到徐思靈帶著布蘭奇消失在婚禮會堂。

  他才終於說出話來。

  「不!不許傷害他們!」

  這個命令,令貴族和官員們無法理解。

  然而沒想到的是,最後這句話憋出來。

  腓力六世的身體,似乎能找到泄氣口般。

  噗哧一聲!

  腓力六世口噴大口的鮮血,臉色一白,直接暈倒在看台上,身體直勾勾躺下去。

  好在官員發現,驚慌攙扶。

  「快,快!醫生!國王暈倒了!」

  台下一陣糟亂,守衛也慌了神,哪裡還管得了徐思靈跟布蘭奇。

  就在腓力六世暈倒在地上時,他的綠眸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兒子約翰。


  只見約翰安靜地站著,表情冷漠,看著他暈倒在地,沒有任何動作。

  此時身為父親的他,終於明白一切。

  他前面還好奇,這麼嚴密的守衛防守,徐思靈是怎麼潛行摸進來的。

  原來徐思靈不是摸進來的。

  而是有人帶他進來的。

  約翰身為他的兒子,他要帶個人進來,不要太容易

  腓力六世生氣約翰的作為嗎?

  不,他沒有。

  他知道,自己虧欠了約翰,虧欠了自己的妻子。

  但他依舊沒覺得自己有錯。

  王后讓娜的死,讓自己的兒子,徹底對自己死心。

  這種事的發生,腓力六世早有預料。

  只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我的好兒子啊,我的好騎士兒子。

  你象徵騎士精神的美好。

  你正義勇敢,你公平且誠實,你忠誠虔誠,你善良禮貌

  你是我永遠信任的兒子。

  我不會怪你的.

  但父親我啊,永遠沒錯。

  就這樣,腓力六世在高台上,被眾人包圍。

  約翰則在一旁冷眼看著,沒多久,便帶著博內和孩子們,冷漠轉身離開。

  這一舉動,更是讓貴族們心驚膽跳。

  徐思靈帶著布蘭奇在皇宮的道路上奔跑。

  身後緊隨著皇宮守衛。

  雖然沒得到下令攻擊徐思靈的命令,但他們也不敢輕易放兩人離開。

  徐思靈回頭看著單手提著裙擺,艱苦跑路的布蘭奇。

  他不由哈哈大笑。

  布蘭奇奇怪看向徐思靈,這會也發現情況的奇怪。

  皇宮守衛要圍住他們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他們根本不敢包圍徐思靈。

  兩人看似跑得狼狽,卻又顯得輕鬆毫無危機。

  布蘭奇不由跟隨露出笑容。

  兩人像自由的鳥兒,在皇宮飛舞。

  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他們。

  來到皇宮一側,早已準備好的馬匹。

  當著皇宮大門一臉懵逼的站崗守衛面前。

  徐思靈抱起布蘭奇上馬,策馬離開。

  身後的皇宮守衛,也不再跟隨。

  就此看著徐思靈帶著布蘭奇離開。

  馬匹奔襲,快速離開路易斯島,朝巴黎城門而去。

  很順利,沒人阻攔他們。

  直到離開巴黎郊區外,布蘭奇的心這才終於緩和下來。

  他在徐思靈的懷裡,由上而下看著徐思靈的側臉,頓感滿足。

  她此時感覺自己在做夢。

  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逃出巴黎,跟著徐思靈離開。

  「徐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回來。」

  徐思靈低頭,看著雙眼泛著潤光的布蘭奇,溫和道。

  「我不會丟你一個人在那的,尤其當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更不會拋棄你。」

  「你真不怕.你帶走我,會給你帶來很大麻煩嗎?」

  「會吧,但我不介意。」徐思靈淡然而笑,「也未必。」

  徐思靈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計劃要在哪裡發生轉變才能成功。

  他要出現,給布蘭奇打一針強心劑,給布蘭奇無限的信心。

  只有這樣,布蘭奇才會決定跟他離開。

  布蘭奇選擇跟他離開,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腓力六世根本想像不到,布蘭奇會叛離王室。

  只要布蘭奇不叛離王室,腓力六世有得是手段,折磨徐思靈。

  而徐思靈也無法帶走布蘭奇。

  在布蘭奇下定決心離開時,腓力六世的計劃,將會被破壞。

  但就像徐思靈說的,腓力六世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輕易去動徐思靈。


  因為徐思靈本就在腓力六世的計劃之內。

  如果傷害了徐思靈,將會破壞他原本的計劃。

  王室跟菲兒的關係因此跌入低谷,那是比丟失布蘭奇還要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拋開徐思靈的問題不說,查理此時還在菲兒手裡!

  這也是為什麼,徐思靈在計劃開始前,堅定要讓菲兒不管不顧帶查理離開。

  最開始查理不在巴黎,跟隨菲兒返回拉雅鎮,腓力六世感到放鬆。

  但也因為此事,成為束縛他的地方。

  查理在菲兒手中,腓力六世就不能跟菲兒翻臉,更別說傷害徐思靈。

  可就算不傷害徐思靈,只要布蘭奇不叛離王室,腓力六世還是有大把手段整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徐思靈。

  沒想到布蘭奇的叛離,成為壓垮腓力六世內心壓死強撐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布蘭奇叛離王室,不單單只意味著她的離開。

  要知道布蘭奇知曉計劃的近乎全部內容!

  這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有貴族敢大肆說,王后讓娜是國王設計殺害的。

  那腓力六世會毫不猶豫清剿貴族,不帶任何猶豫,就算有影響也不怕,不一定有人信。

  可若布蘭奇把他的計劃全盤托出,甚至王后讓娜的死也曝光,那腓力六世將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在布蘭奇撲進徐思靈懷裡時,腓力六世已經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只要他敢下令守衛們對徐思靈動手。

  已經為徐思靈叛離的布蘭奇,不會在乎王室秘密,她一定會當著婚禮會場所有貴族的面,把真相告知世界。

  這一切。

  都在徐思靈的計劃之內。

  為什麼他有信心,但著所有人的面,帶布蘭奇離開。

  就是如此。

  徐思靈不會否認,他利用了查理,利用了約翰,更利用的博內。

  可以說他利用了瓦盧瓦家族所有成員的信任。

  但他不在意。

  反正歷史上,約翰本就會因為博內的死,跟腓力六世背道而馳,不再相認。

  他頂多是成為一下助力。

  讓這件事快些發生,順便逼一逼腓力六世。

  此事過後,到底有多少人會期待腓力六世的死呢?

  約翰已經做好上位的準備,腓力六世也不可能把王位讓給其他人,就算他真這麼做,約翰不說話,貴族也不會同意的。

  徐思靈跟著布蘭奇,騎馬來到郊區外一處山林。

  山林站著一位僕人。

  見到徐思靈到來,開心的招呼擺手。

  僕人拉出一輛馬車,馬車內物資準備齊全,早有準備。

  「完美騎士,布蘭奇公主!受公爵大人的命令,我在這候著兩位。」

  徐思靈點頭,下馬後將布蘭奇攙扶上馬車。

  布蘭奇驚奇:「約翰有幫你?」

  徐思靈和僕人招呼聲,自行上馬充當馬夫。

  他邊說話邊嘗試脫身上的皇家鏈甲。

  「他當然有幫我,不然我哪裡這麼容易混進去會場。」

  「沒想到他會」

  布蘭奇撩起絲布,看著窗外的風景,有些恍惚。

  「我更沒想到,我真的跑出來了」

  「開心嗎?」

  「開心,但我也有些害怕。」

  「別怕布蘭奇。我說過,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做自己,你可以安心呆在我身邊,沒有人會束縛你,你可以盡情做你自己。」

  「你就不擔心,國王他」

  「他自身難保,約翰選擇幫我,布蘭奇你就該明白,腓力六世和約翰之間.已經無法共存。」

  「是,我明白。」

  「現在查理還在菲兒手裡,為王位復出一切的腓力六世,不會打破自己親手布置的計劃,不然那不是他。」

  徐思靈艱難地自己脫鏈甲時,露出不少東西。


  這被布蘭奇看在眼裡,羞紅了臉,躲回馬車內。

  她在馬車四下摩挲。

  物資齊全,就連女性的衣服和必用品,都準備不少。

  布蘭奇立馬猜出,這馬車的安排,是博內夫人親自辦的。

  約翰可沒這心思。

  現在想到約翰一家都支持她離開,她內心舒服不少。

  靜下心的她,思考徐思靈說的話,立馬明白。

  為什麼他會這麼做,為什麼自信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直言要帶走她。

  因為自食其果。

  如果腓力六世沒有冊封徐思靈為完美騎士,沒有讓查理拜徐思靈為老師,並且跟隨菲兒返回拉雅鎮。

  在菲兒冊封徐思靈為懲戒騎士時,腓力六世理應出手制止。

  但腓力六世沒有這麼做。

  腓力六世要保證自己的計劃正常執行。

  而恰好,腓力六世不敢動彈徐思靈的地方,是因為他的計劃。

  自食其果便是如此。

  布蘭奇內心感動,驚嘆徐思靈的聰明跟膽識,但更加感動於,徐思靈在婚禮會場,當著世界的面,說自己是他的命。

  這是純情的告白,現在回想起來,布蘭奇就羞紅臉。

  馬車南下,距離巴黎越來越遠。

  徐思靈根本不擔心有人攔路,也不怕腓力六世會安排人抓捕他。

  因為他清楚,約翰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有約翰替他擋著,沒什麼好怕的。

  然而,腓力六世沒有擋住徐思靈南下的步伐。

  原本灰濛濛的天,不奇怪的下起大雨,擋住南下的行程。

  眼前灰濛濛的雨,徐思靈很無奈,風還大,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頭髮也凝結在一起滴水。

  「徐,快進來吧,我們等雨停再走好嗎?」

  徐思靈頂著雨慢慢前行,直到雨真沒有變小的意思,他才轉身爬進馬車內。

  下雨的關係,導致馬車有些昏暗。

  布蘭奇沒怎麼服侍過男人,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但擔憂的心按捺不住,她拿乾淨的衣物,替徐思靈擦拭。

  「把濕透的衣服都脫了吧,別著涼了,不然我怎麼跟你回去。」

  布蘭奇淺淺道。

  徐思靈愣了下:「我要脫嗎?」

  昏暗的馬車,絲絲亮光,徐思靈沒看清布蘭奇的表情。

  「脫吧,我不想你生病。」

  徐思靈見此不再扭捏,開始褪去身上濕透的衣服。

  很快身上就只剩下正在滴水的褲子。

  布蘭奇替他擦拭時,手不經意觸碰徐思靈的身子,讓她內心悸動顫抖。

  因為徐思靈的體溫很熱。

  似乎是內心莫名的感覺在作怪,布蘭奇忍不住多看。

  徐思靈一直保持著日常的戰鬥訓練,他的上半身展現出堅實的肌肉線條和強健的體格,他的胸部寬闊,肩膀寬大而結實,肩胛骨和上臂肌肉更是緊實有力。

  他的手臂肌肉線條清晰可見,無論是上臂還是前臂,都展示出紮實的肌肉,他腹部肌肉平坦而結實,充滿力量感,六塊腹肌和腰部的線條是他身體的亮點。

  尤其雨水浸濕身體後,徐思靈的體溫,好像身上還散發著陣陣看不清的朦朧。

  這種朦朧的男荷爾蒙性感視覺,讓還沒經歷人事的布蘭奇悸動不已。

  徐思靈很享受布蘭奇這種,不經人事,毫無服侍經驗的努力模樣。

  這種視覺,令徐思靈內心滿足。

  最後布蘭奇忍不住左手直接按在徐思靈結實的胸膛上。

  馬車外下的雨很大聲,雨聲打得馬車作響。

  布蘭奇咬嘴,緩緩抬眸,眼眸拉扯出柔軟之色。

  「褲子.也脫了吧,徐。」

  徐思靈奇怪問:「真要脫嗎。」

  「嗯。」

  徐思靈緩緩褪下。


  布蘭奇先是緊閉雙眼,不敢直視,只是拿著衣物擦拭。

  只是越擦拭下去,總會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

  徐思靈的呼吸逐漸急促,他低下頭,鼻息吐在已經紅了耳朵的布蘭奇臉上。

  「你不睜開眼睛,怎麼擦得乾淨。」

  「我我不敢。」

  「別怕。」

  「那那我睜開眼睛?」

  徐思靈笑而不語,什麼都沒說。

  布蘭奇伴隨顫抖的眼睫毛,她的眸子終於還是打開。

  儘管馬車內昏暗,但布蘭奇還是依舊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臉蛋頓時紅翻了天。

  徐思靈很享受布蘭奇束手無措的樣子,他笑著問。

  「怎麼不擦了。」

  布蘭奇微微抿嘴:「欺負我」

  隨後她小心翼翼擦拭起來,只是眼神總是忍不住往某一處撇去。

  馬車很快瀰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氛。

  或許是馬車外的雨聲,讓布蘭奇難以心神安靜。

  在徐思靈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拉開布蘭奇手上的衣物。

  「抱我,布蘭奇。」

  布蘭奇臉上沒有任何牴觸的意思,她眼神秋波,雙手扶上結實的胸膛,金色腦袋輕輕放在徐思靈的肩膀上。

  兩人的身體逐漸發溫。

  布蘭奇眼神逐漸迷離,在雨聲中,輕聲問。

  「徐,我跟你走,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你,你會不會有一天覺得,我是你的負擔?」

  徐思靈捧起布蘭奇的臉,看著絕美的面容,淺淺一吻。

  「為了我,你就永遠當個『廢物』吧,為了能讓我好好努力,就一生都成為我的負擔,布蘭奇。千萬不要有壓力,這是你應得的。」

  布蘭奇痴迷於徐思靈這種話語,溫柔不失霸道。

  兩人最後吻合。

  直到布蘭奇躺著,她羞澀且柔情,注視著掩蓋光亮的徐思靈。

  「我親愛的徐,如果你是海,那我就是你的岸,你在巴黎短暫的停留,塑造出我一生的形狀」

  徐思靈溫柔道。

  「有一點你說得對,但也有一點你說錯了。」

  「怎麼了?」

  「你確實會成為我的形狀,但.我不會短暫的停留,我會一直停留。」

  「嗯!」

  雨下了很久,直到天暗下來,雨才有變小的情況。

  但天已經黑,徐思靈沉浸在溫柔鄉內,懶得趕夜路。

  布蘭奇渾身使不上勁,依偎在他胸上,他深感滿意。

  其實他還行。

  只是布蘭奇的身子跟克麗絲的身子,完全沒得比。

  克麗絲有些痴狂,越迷離越索取,越到巔峰越在追求,直到暈過去。

  而布蘭奇同樣迷離,但一次過後,已經再也提不起力氣,迎接徐思靈後續進攻。

  克麗絲會嘴硬,暈之前還叫囂著,總是提起徐思靈的好勝心。

  布蘭奇可不會,身體柔軟得像一攤溫泉,看得徐思靈的心都軟了,只想把布蘭奇好好捧著。

  布蘭奇好看的睫毛顫抖,緩緩睜開眼,她感覺渾身酥麻疼痛,但似乎.有些上癮。

  她抬眸看徐思靈。

  徐思靈嘴角似笑非笑。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原本今天是你跟腓力六世的婚禮,雖然沒結成的,你被我奪走,導致腓力六世那該死的老頭今晚沒人陪伴,我算不算牛頭人?」

  「牛頭人,是什麼?」

  徐思靈哈哈而笑:「沒什麼,反正你屬於我的就好,我可不想你屬於別人。」

  布蘭奇羞紅了臉:「就算你沒帶我走,國王今晚也沒人陪伴,你知道的,我愛你。」

  「我懂。」

  徐思靈的手,環在布蘭奇的身上。

  布蘭奇輕聲嬌哼。

  「夜還很長,我餓了。」

  「那徐,我們找點東西吃吧。」

  「不,我想吃你,你還受的住嗎。」

  「徐,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雨後的清晨,空氣各位清爽。

  徐思靈感覺渾身舒服,除了泥濘的路難走外,其他都是好的。

  他駕駛著馬車,搭著布蘭奇悠哉悠哉南下返回拉雅鎮。

  之前他和菲兒從拉雅鎮出發,除了沒趕夜路外,基本沒在路上休息,這樣才在六天趕到巴黎。

  徐思靈不急不緩,反正沒人追擊他們,也沒人敢攔住他。

  期間確實有幾個不長眼的強盜打劫,但很快他們幸運的成為了徐思靈技能經驗值的一部分。

  徐思靈不著急趕回拉雅鎮,而是拉著布蘭奇南下返回期間,到處看看風景。

  布蘭奇從未離開巴黎,他要讓布蘭奇好好放鬆下。

  布蘭奇確實放鬆了,但身體沒什麼精力。

  因為晚晚都被索取得身體發麻,她雖沉迷其中,但沒克麗絲這麼痴狂。

  布蘭奇懶得動彈,就在馬車觀看外面的風景。

  徐思靈見多識廣,給她介紹這她從未見過的事物。

  但就算徐思靈再怎麼悠哉,最終也在八天後,踏入屬於菲兒·拉雅的伯爵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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