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6章李素衣
兩輛黑色的越野車在馬路上快速疾馳，可整個世界都亂成了一團。
一顆顆光球不斷砸向地面，天穹上蕩漾著道道光輝，寬敞的馬路上接連發生交通事故。
很快便堵了個水泄不通。
夏幼之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想著得趕緊帶自己的家人離開，並且通知了自家親戚。
可還是慢了一步。
在意識到越野車已經無法前進時，夏幼之尋思帶著人下了車。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已經發生在過去的事情，可顧淵還是感到焦急。
很快，夏幼之有了主意。
「去問心寺！」
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問心寺並不算遠。
李思明不在星城的情況下，問心寺或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當夏幼之做出這個決定時，顧淵竟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不愧是小夏。
果然從小到大，都比自己聰明啊！
然而，等奔赴問心寺時，才發現還有不少人抱著和他們同樣的打算。
坐禪山的山道上，抬眼望去，烏壓壓一片。
就算是在節假日，也不曾有過這麼多人。
一個巨大的光團，朝著坐禪山砸了下來。
山道上所有人嚇得大驚失色，幸好此時，一道金光從問心寺中迸發，將光團砸穿，大片碎石濺落，又被一道光罩遮蔽。
「不要驚慌，不要亂跑，防止踩踏！」山道上維持秩序的僧人大聲說道。
夏幼之看上去有些疲憊，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了。
可現在的她，卻不敢休息，帶著顧家的家人還有自己的家人進入問心寺中。
問心寺的門口，忘懷和尚就站在那，看到夏幼之等人時，有些驚訝，還是快步走到跟前打著招呼。
「夏檀越，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先去休息吧。」
夏幼之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家人還有顧淵的家人先跟著小沙彌走進問心寺，自己則是留下來。
「天智法師，可在寺中？」
「在的，師伯也在。」忘懷說道。
他口中的師伯，則是佛法高深的天明法師。
聽到這話，夏幼之稍稍鬆了口氣。
「我想見見天明法師和天智法師。」
忘懷沉默片刻，猶豫後，還是點點頭。
「請隨我來。」
其實，他大概知道夏幼之是想要找自己的師父師伯說些什麼。
他也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禪院中。
兩位高僧正抬著頭，看著天穹之上，只是臉上的神色，仿佛無喜無悲。
等忘懷將夏幼之帶來，他們才回過神來。
夏幼之剛想要開口說此時的情況，卻聽見一聲嘆息。
「小姑娘，你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了。」
夏幼之一愣，這想要說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里。
天智法師轉過身，手中拿著降魔杵。
他先是看向忘懷，沉吟片刻，道：「先去將百衲衣拿出來。」
忘懷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是。」
這坐禪山的問心寺，共有兩件法寶。
一件是降魔杵，顧淵之前也見過。
另外一件，便是天明法師的百衲衣。
聽說，是早些年的時候，坐禪山下的幾個村子都發了大水，救援人員就將災民臨時安置在了地勢較高的坐禪山上。
恰好其中還有一家婦科醫院，當時醫院裡就有幾十個產婦要生產。
當時還是問心寺主持的天明法師力排眾議，不顧戒律將問心寺收拾出來，用來做臨時產房，幾十個嬰兒呱呱墜地。
當時這個決定遭到了問心寺不少長老高僧的反對，他們認為佛門是清淨之地，不可沾染血污，結果被天明法師一拳頭砸飛五個。
「本末倒置！胡說八道！你們這些人，還修什麼佛，先學會做人吧，啊呸！」
從此以後，大家便知道，這天明法師也是個暴脾氣的人。
後來，那些孩子的家人，從嬰兒的襁褓上剪下碎布，縫製了一件百衲衣，贈與天明法師。
這件百衲衣，承載功德，後來竟成為了問心寺的法寶。
天智法師看著夏幼之，輕聲說道：「夏姑娘，你暫且，就留在問心寺吧，不過……也需要做好準備。」
夏幼之臉色微變。
「此乃天劫，無處可躲。」天智法師繼續說道。
夏幼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多謝法師，我明白了。」
顧淵只是靜默在那裡。
天智法師和天明法師，到底是高僧。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藍星面臨的，是怎樣一場浩劫。
在這種狀況下，任何掙扎都毫無意義。
然而，他並沒有從二人的臉上看到任何絕望和悲痛。
等百衲衣拿過來，天明法師穿在身上，接過降魔杵。
他回頭看向天智法師，臉上露出微笑。
「師弟，我先行一步了。」
天智法師同樣回以微笑。
「不得了嘞！這山上的人，怕是又要覺得，有佛陀降世咯！」
說話時，天穹之上，飛下來數不清的怪鳥。
它們體型龐大，雙目猩紅。
一顆顆巨大的火球不斷落下，不斷轟擊著這個世界。
這一場災難，來得毫無徵兆。
當天明法師身披佛光沖向天穹時，忘懷放聲大哭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這座寺都要給你哭散了！」天智法師像個咒罵新媳婦的惡毒婆婆。
忘懷擦著眼淚，眸子裡是抹不掉的傷悲。
「行了，沒什麼可難過的，你師伯不過先行一步而已，結果還將降魔杵和百衲衣都拿走了，可惡，最後關頭，他還要裝一波大的。」
忘懷望著自己的師父，分明從老人的眼睛裡看到淚光閃爍。
天穹之上，傳來一聲聲如雷鳴般的巨響。
隱約間，能看到雷光閃爍，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雨傾盆。
可現在，不會再有人關注天上的情況了。
那些砸到地上的光團里，跳出了身體扭曲的怪物，它們發瘋般啃食著所看到的一切。
問心寺暫且還能守住，天智法師坐在大殿中，閉上眼睛念著佛經，一次次敲擊著木魚。
每一次的敲擊，都會濺起一層光華，光華如水波蕩漾，將所有靠近問心寺的怪物碾碎。
星城內。
唐可箐帶著一大群鎮妖司的成員，與怪物們展開搏鬥。
顧淵站在這裡，望著他們，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頭扎進了巷子裡。
「展辰……」顧淵皺起眉頭，覺得不對，迅速跟了上去。
黑暗的巷子裡。
展辰伸出手，將一面鏡子拍在了牆上。
哪怕是發生在過去的事情，顧淵依舊發現，那面鏡子是一件「器物」。
鏡子裡，綻放出一道光紋，旋即，便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當顧淵看到鏡子裡的女人時，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他快步上前，雙眼死死盯著鏡子裡那張臉，思緒翻飛。
展辰對著鏡子行禮拜了拜，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下，露出另外一張臉。
顧淵微微一怔。
有些不可思議。
「騙子，你還沒死啊？」鏡子裡的女人，平靜開口。
「嘿嘿，老大，您也看見了，神明終於降臨了，您是不是可以來接我了？」
顧淵皺起眉頭，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打死他也想不到，當初神火的「騙子」，不僅沒死，而且還混入了鎮妖司。
現在想想，這神火的能耐還真是夠大的。
只是現在，聽到騙子口中說出來的話，他還是火冒三丈。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該死的神火一直想要將那些神明引到藍星。
可聽到騙子這像是立了大功的口吻，還是感到陣陣噁心。
他實在是不明白。
都是人族，為什麼非得當人奸呢？
恰好此時，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
騙子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鏡子裡的女人，趕緊說：「老大，我現在要去哪找你們啊？」
「為什麼要找我呢？」鏡子裡的女人，有些不解。
騙子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他皮笑肉不笑道：「老大，別開玩笑呢，這個世界都要玩完呢，咱們神火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當然是要得到神明的庇佑了……」
女人笑了起來。
她看上去有些慵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騙子，誰跟你說……神明會庇護我們的？」
騙子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這一刻，他只覺得手腳發涼。
「老大，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神火嗎？我們不是神明忠誠的信徒嗎？」
女人聽著他喋喋不休說著，逐漸不耐煩起來。
「行了，那些什麼狗屁神明，分明就是一群瘋狗，現在他們已經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顧淵皺起眉頭，還在消化這些信息。
他之前還想過，到底需不需要看看藍星過去發生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個選擇還是挺明智的。
以前遮在心裡的迷霧，終於要逐漸散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呆愣的騙子突然清醒過來。
他衝著鏡子歇斯底里。
「賤人！你什麼意思！你要把我丟掉是不是？那顆眼球都是我引來的！
你不是說，神明來了，我們都可以成神嗎？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我不想死！」
「不就是死嗎？怕什麼。」女人並不生氣，淡然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沒有人能夠在這場災難中活下去。」
騙子瞪大眼睛，一臉驚恐。
「你也要死？你……瘋子！你這個瘋子！人都死光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的動靜太大，巷子裡突然鑽出來幾隻扭曲的怪物，瞬間將他撲倒，然後死咬著他的血肉。
鏡子裡的女人，愣愣出神，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顧淵看著鏡子裡的她，眼神複雜。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神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將這些該死的神明引來？
可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他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顧淵轉身，朝著巷子的另一頭走去，還在喃喃自語。
「到底是為什麼呢……」
「李……素……衣！」
一顆顆光球不斷砸向地面，天穹上蕩漾著道道光輝，寬敞的馬路上接連發生交通事故。
很快便堵了個水泄不通。
夏幼之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想著得趕緊帶自己的家人離開，並且通知了自家親戚。
可還是慢了一步。
在意識到越野車已經無法前進時，夏幼之尋思帶著人下了車。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已經發生在過去的事情，可顧淵還是感到焦急。
很快，夏幼之有了主意。
「去問心寺！」
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問心寺並不算遠。
李思明不在星城的情況下，問心寺或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當夏幼之做出這個決定時，顧淵竟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不愧是小夏。
果然從小到大，都比自己聰明啊！
然而，等奔赴問心寺時，才發現還有不少人抱著和他們同樣的打算。
坐禪山的山道上，抬眼望去，烏壓壓一片。
就算是在節假日，也不曾有過這麼多人。
一個巨大的光團，朝著坐禪山砸了下來。
山道上所有人嚇得大驚失色，幸好此時，一道金光從問心寺中迸發，將光團砸穿，大片碎石濺落，又被一道光罩遮蔽。
「不要驚慌，不要亂跑，防止踩踏！」山道上維持秩序的僧人大聲說道。
夏幼之看上去有些疲憊，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了。
可現在的她，卻不敢休息，帶著顧家的家人還有自己的家人進入問心寺中。
問心寺的門口，忘懷和尚就站在那，看到夏幼之等人時，有些驚訝，還是快步走到跟前打著招呼。
「夏檀越，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先去休息吧。」
夏幼之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家人還有顧淵的家人先跟著小沙彌走進問心寺，自己則是留下來。
「天智法師，可在寺中？」
「在的，師伯也在。」忘懷說道。
他口中的師伯，則是佛法高深的天明法師。
聽到這話，夏幼之稍稍鬆了口氣。
「我想見見天明法師和天智法師。」
忘懷沉默片刻，猶豫後，還是點點頭。
「請隨我來。」
其實，他大概知道夏幼之是想要找自己的師父師伯說些什麼。
他也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禪院中。
兩位高僧正抬著頭，看著天穹之上，只是臉上的神色，仿佛無喜無悲。
等忘懷將夏幼之帶來，他們才回過神來。
夏幼之剛想要開口說此時的情況，卻聽見一聲嘆息。
「小姑娘，你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了。」
夏幼之一愣，這想要說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里。
天智法師轉過身，手中拿著降魔杵。
他先是看向忘懷，沉吟片刻，道：「先去將百衲衣拿出來。」
忘懷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是。」
這坐禪山的問心寺，共有兩件法寶。
一件是降魔杵，顧淵之前也見過。
另外一件，便是天明法師的百衲衣。
聽說，是早些年的時候，坐禪山下的幾個村子都發了大水，救援人員就將災民臨時安置在了地勢較高的坐禪山上。
恰好其中還有一家婦科醫院，當時醫院裡就有幾十個產婦要生產。
當時還是問心寺主持的天明法師力排眾議，不顧戒律將問心寺收拾出來，用來做臨時產房，幾十個嬰兒呱呱墜地。
當時這個決定遭到了問心寺不少長老高僧的反對，他們認為佛門是清淨之地，不可沾染血污，結果被天明法師一拳頭砸飛五個。
「本末倒置！胡說八道！你們這些人，還修什麼佛，先學會做人吧，啊呸！」
從此以後，大家便知道，這天明法師也是個暴脾氣的人。
後來，那些孩子的家人，從嬰兒的襁褓上剪下碎布，縫製了一件百衲衣，贈與天明法師。
這件百衲衣，承載功德，後來竟成為了問心寺的法寶。
天智法師看著夏幼之，輕聲說道：「夏姑娘，你暫且，就留在問心寺吧，不過……也需要做好準備。」
夏幼之臉色微變。
「此乃天劫，無處可躲。」天智法師繼續說道。
夏幼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多謝法師，我明白了。」
顧淵只是靜默在那裡。
天智法師和天明法師，到底是高僧。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藍星面臨的，是怎樣一場浩劫。
在這種狀況下，任何掙扎都毫無意義。
然而，他並沒有從二人的臉上看到任何絕望和悲痛。
等百衲衣拿過來，天明法師穿在身上，接過降魔杵。
他回頭看向天智法師，臉上露出微笑。
「師弟，我先行一步了。」
天智法師同樣回以微笑。
「不得了嘞！這山上的人，怕是又要覺得，有佛陀降世咯！」
說話時，天穹之上，飛下來數不清的怪鳥。
它們體型龐大，雙目猩紅。
一顆顆巨大的火球不斷落下，不斷轟擊著這個世界。
這一場災難，來得毫無徵兆。
當天明法師身披佛光沖向天穹時，忘懷放聲大哭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這座寺都要給你哭散了！」天智法師像個咒罵新媳婦的惡毒婆婆。
忘懷擦著眼淚，眸子裡是抹不掉的傷悲。
「行了，沒什麼可難過的，你師伯不過先行一步而已，結果還將降魔杵和百衲衣都拿走了，可惡，最後關頭，他還要裝一波大的。」
忘懷望著自己的師父，分明從老人的眼睛裡看到淚光閃爍。
天穹之上，傳來一聲聲如雷鳴般的巨響。
隱約間，能看到雷光閃爍，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雨傾盆。
可現在，不會再有人關注天上的情況了。
那些砸到地上的光團里，跳出了身體扭曲的怪物，它們發瘋般啃食著所看到的一切。
問心寺暫且還能守住，天智法師坐在大殿中，閉上眼睛念著佛經，一次次敲擊著木魚。
每一次的敲擊，都會濺起一層光華，光華如水波蕩漾，將所有靠近問心寺的怪物碾碎。
星城內。
唐可箐帶著一大群鎮妖司的成員，與怪物們展開搏鬥。
顧淵站在這裡，望著他們，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頭扎進了巷子裡。
「展辰……」顧淵皺起眉頭，覺得不對，迅速跟了上去。
黑暗的巷子裡。
展辰伸出手，將一面鏡子拍在了牆上。
哪怕是發生在過去的事情，顧淵依舊發現，那面鏡子是一件「器物」。
鏡子裡，綻放出一道光紋，旋即，便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當顧淵看到鏡子裡的女人時，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他快步上前，雙眼死死盯著鏡子裡那張臉，思緒翻飛。
展辰對著鏡子行禮拜了拜，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下，露出另外一張臉。
顧淵微微一怔。
有些不可思議。
「騙子，你還沒死啊？」鏡子裡的女人，平靜開口。
「嘿嘿，老大，您也看見了，神明終於降臨了，您是不是可以來接我了？」
顧淵皺起眉頭，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打死他也想不到，當初神火的「騙子」，不僅沒死，而且還混入了鎮妖司。
現在想想，這神火的能耐還真是夠大的。
只是現在，聽到騙子口中說出來的話，他還是火冒三丈。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該死的神火一直想要將那些神明引到藍星。
可聽到騙子這像是立了大功的口吻，還是感到陣陣噁心。
他實在是不明白。
都是人族，為什麼非得當人奸呢？
恰好此時，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
騙子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鏡子裡的女人，趕緊說：「老大，我現在要去哪找你們啊？」
「為什麼要找我呢？」鏡子裡的女人，有些不解。
騙子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他皮笑肉不笑道：「老大，別開玩笑呢，這個世界都要玩完呢，咱們神火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當然是要得到神明的庇佑了……」
女人笑了起來。
她看上去有些慵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騙子，誰跟你說……神明會庇護我們的？」
騙子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這一刻，他只覺得手腳發涼。
「老大，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神火嗎？我們不是神明忠誠的信徒嗎？」
女人聽著他喋喋不休說著，逐漸不耐煩起來。
「行了，那些什麼狗屁神明，分明就是一群瘋狗，現在他們已經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顧淵皺起眉頭，還在消化這些信息。
他之前還想過，到底需不需要看看藍星過去發生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個選擇還是挺明智的。
以前遮在心裡的迷霧，終於要逐漸散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呆愣的騙子突然清醒過來。
他衝著鏡子歇斯底里。
「賤人！你什麼意思！你要把我丟掉是不是？那顆眼球都是我引來的！
你不是說，神明來了，我們都可以成神嗎？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我不想死！」
「不就是死嗎？怕什麼。」女人並不生氣，淡然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沒有人能夠在這場災難中活下去。」
騙子瞪大眼睛，一臉驚恐。
「你也要死？你……瘋子！你這個瘋子！人都死光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的動靜太大，巷子裡突然鑽出來幾隻扭曲的怪物，瞬間將他撲倒，然後死咬著他的血肉。
鏡子裡的女人，愣愣出神，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顧淵看著鏡子裡的她，眼神複雜。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神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將這些該死的神明引來？
可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他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顧淵轉身，朝著巷子的另一頭走去，還在喃喃自語。
「到底是為什麼呢……」
「李……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