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公然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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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著明紅色絲綢桌布,自動旋轉的長桌上,琳琅滿目的御膳擺了滿滿一桌,足足有近兩百道珍品菜餚。

  可見女皇招待鳳棲和臨月的規模和禮儀之重。

  紅色的桌布垂在桌下,隱現出一種流動的光色,桌腿是玄黑交錯的顏色,何種質地尚且不知,但是能看得出絕非凡品。

  無數的宮人侍立一側,見到女皇之後,無聲跪下叩首。

  一身紅衣的男子出現在殿上的時候,滿臉不虞之色,眼底還隱約殘留著幾分煞氣。

  女皇顰眉,「瑾?」

  紅殤走了進來,似乎有人惹怒了他,眼角眉梢皆是煞氣,直到進入殿中,周身寒氣還尚未褪盡。

  臨月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稀奇,她以為紅殤這樣的男子不會表現出如此明顯強烈的情緒,卻原來……或許脾氣再好的人,都有不可觸犯的逆鱗。

  「……沒事。」紅殤臉色緩和,走上前攬了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一記,須臾才道:「先用膳吧,別讓夜帝陛下和皇后久等。」

  女皇慢慢點頭,也沒再追問,不過心裡卻似乎有些瞭然。

  能讓瑾如此震怒的,從來只有一件事。

  殿外玉階下,女皇下旨宣召的大祭司身著一身雪白色拖地長袍,手裡握著一根白玉短杖,正舉步拾階而上。

  轉眼到了殿中,他將手中短杖橫在胸前,屈膝行禮,動作端的是一派優雅從容,「大祭司昊,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祭司平身。」女皇抬手,語氣透著淡淡的矜貴,「此番召你進宮,你應該知道所為何事。」

  大祭司垂眼,姿態優雅而平和,「是。」

  女皇見狀,轉頭看向鳳棲和臨月,「既然如此,便就坐吧。」

  紅殤和女皇坐在上首主座,鳳棲和臨月坐在他們左邊,大祭司昊在坐在右邊。

  宮人起身,無聲地上前伺候。

  膳桌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轉動著,女皇親自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嫩白的魚片,放進了紅殤面前的玉碟子裡,「吃塊魚片消消火。」

  「……」

  臨月嘴角輕抽著,看了一眼女皇和紅殤的互動,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她認知里的古人,尤其是一些規矩極為嚴苛的皇族貴胄,哪有如此公然秀恩愛的?就算有,也只有皇帝對寵妃,而從來不會對正宮皇后這麼做……

  但是女皇和紅殤的情況明顯不同,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是她跟紅殤的關係卻顯然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即便女皇的身份凌駕於所有人之上,但是在紅殤面前,她卻只是一個妻子。

  想到這裡,臨月不免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紅殤的身份是帝君,那麼嚴格說起來,應該算是女皇后宮裡的皇夫?就跟一般皇朝的皇后是一樣的稱號?

  看起來似乎不像……不知怎麼回事,臨月總覺得紅殤不像是一個甘於待在後宮的人,畢竟他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而這裡,雖然女皇當政,卻並不是一個女權至上的國度。

  就算是真愛,一個男子是否願意放棄驕傲和尊嚴,成為一個女子的附屬?

  正這般想著,卻見眼前多了一雙筷子,臨月垂眼,原來是鳳棲夾了一片雕刻成石榴花形狀的糕點,放在了她面前的玉盤裡。

  臨月嘴角一抽,轉頭看了鳳棲一眼。

  鳳棲淡淡道:「你看我就成了,人家夫妻恩愛你也眼饞?」

  她什麼時候眼饞了?

  臨月頗為無語,尤其是聽到鳳棲的話之後,紅殤和女皇齊齊看過來的眼神,讓她嘴角抽了又抽。

  「……抱歉。」女皇溫和地笑了笑,「朕似乎有點忘形了。」

  忘形?

  「什麼忘形?」紅殤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夜帝陛下對她的愛可一點兒也不少,她怎麼會眼饞?」

  這句話說的還不錯,足見旁觀者清。

  除了沒有出聲的大祭司,紅殤是唯一一個還具備正常智商的人,臨月默默想著,不由朝對方丟過去一個深以為然的眼神。

  然而,紅殤的話顯然還沒說完,不疾不徐地接著道:「她其實是在心裡琢磨,本帝君以堂堂一介男子之身委身於陛下後宮,心裡是否會覺得不平?」

  臨月,「……」


  火眼金睛啊,還是有讀心術?

  但就算會讀心術,也沒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吧?

  鳳棲聞言,目光古怪地看著臨月,「原來你方才看得那麼入神,是在研究這個問題?」

  臨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想把盤子扣在他腦袋上的衝動,抬起頭,眉梢輕挑,「不可以嗎?」

  正常人都應該有這樣的好奇吧?

  況且紅殤既然能如此平靜,甚至以一種揶揄的語氣說出來,足以證明他心裡對這件事是沒有芥蒂的,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好奇。

  她如此坦白,倒是令紅殤和鳳棲兩個男人都微愣了一下,隨即各自一笑。

  不得不說,只要有女皇在的場合,紅殤都是平易近人的,絲毫不吝嗇展現他的笑容,也虧得臨月和鳳棲足夠淡定,心志也足夠強大,才沒有每每在眼前這兩位具備逆天顏值的夫妻面前失態。

  女皇淡淡一笑,看著臨月道:「我跟瑾只是夫妻,當時還是我嫁的他,穿過大紅嫁衣,如尋常夫妻一樣拜過堂,所以他不算是我後宮裡的皇夫——當然在很多人的認知中,他的確是我的皇夫,但是我們自己知道內情,便也不必向別人解釋什麼。」

  原來如此。

  這麼說來,他們成親的時候極有可能是在女皇登基之前了。

  臨月暗自想著,卻聽女皇續道:「瑾也是一國之君,只是他的政務有心腹丞相代為打理,再加上我們分開的時間有點長,他回來之後只匆匆回去露了個面,就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了。」

  也是一國之君?

  臨月這才真的訝異了,「這裡還有別的國家?」

  「當然。」女皇淺笑,「這裡四國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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