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束手就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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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風無痕恭敬地道,「封住了大穴,是擔心他承受不住酷刑,運功反噬,平添傷亡。」

  肖雪寒的武功很高,內力深厚,若是失控反噬,這裡的暗衛就算能製得住他,也難免被震傷幾個。

  鳳棲頷首,回過頭,視線重新落回肖雪寒面上,天籟一般悅耳的嗓音卻是吐出最無情的字眼,「封住大穴,不如直接廢了武功,這一點難道還需要朕教你?」

  風無痕聞言,瞬間低頭,「無痕愚鈍。」

  肖雪寒表情驟變,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卻很快恢復了鎮靜,逕自垂著眼,調整著呼吸,靜靜地感受著身體裡無處不在的劇痛。

  鳳棲雖然嘴上說得冷酷,卻似乎並沒有真的要廢他武功的意思,只負手站在肖雪寒面前,淡淡道:「肖殿主命人刺殺朕的皇后,奉的是姬墨修的命令?」

  簡單的一句話,卻顯然已經證明,他心裡對事情已經有了篤定的判斷。

  肖雪寒沒說話。

  對於鳳棲能查到,或者僅僅只是猜到姬墨修身上,他心裡都並不覺得意外。

  正如他此時所身處的境地,這是正常的皇族本該不存在的機構,但是肖雪寒卻知道,鳳棲手裡握著的不僅僅是鳳蒼的江山社稷,他手裡還掌控著諸多其他的,讓人想像不到的可怕勢力。

  朝廷與江湖,他皆是霸主。

  任何人想從他手裡占得半分便宜,或者企圖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麼,或許……都難如登天。

  然而,心裡清楚,卻不代表他會承認。

  嚴刑逼供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幾乎不起什麼作用,就算是骨頭被一寸寸敲碎,他不想說的,也絕不會吐出一個字。

  「朕知道肖殿主骨頭硬,也沒打算以這樣的方式逼供。」鳳棲嘴角淡勾,笑容顯得格外冷峭,「肖殿主心裡也明白,此時這番酷刑加身,並非是為了逼供,而不過是朕想折磨你而已。」

  肖雪寒自然知道,這不是逼供,而僅僅是折磨。

  只因為他動了鳳棲愛的人,所以活該遭到這樣的懲罰。

  比起青瀾與東華國君冒犯鳳蒼皇后之後的被滅國,這點折磨,其實不算什麼,尤其是對於肖雪寒這樣的硬骨頭來說,區區皮肉之苦,真的並沒有看在眼裡。

  哪怕,衛閣刑堂的皮肉之苦,壓根就是如何硬氣的人,也幾乎無法忍受的慘烈與痛苦。

  可他依然可以忍。

  木熙不知何時已經搬來了一張雕花大椅,鳳棲不疾不徐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抬眼看向肖雪寒,「朕與肖殿主閒聊一番,你們都先退下。」

  風無痕躬身,和木熙一起,連同所有的暗影衛,齊齊恭敬無聲地退了出去。

  「朕的皇后就是朕身上的逆鱗,觸之者死,任何人都不會例外。」鳳棲垂眼,漫不經心地撣了一下袍袖,「不管是姬墨修還是你肖殿主,都該相信,若真的動了朕的皇后,朕絕對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付出代價。」

  肖雪寒還是沒有說話,雖然此時神智是清醒的,可他的身體受損非常嚴重,沉默才能保存體力。

  鳳棲略略抬眼,視線從他面上掃過,「姬墨修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這個問題,肖雪寒微愣。

  緩緩抬頭,他有些意外地看向坐在椅子裡的那個年輕得過分的男子,又沉默了片刻,才困難地開口,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絲嘲弄,「皇上……方才說,不會逼供。」

  「當然。」鳳棲語氣輕鬆漫然,完全沒有一絲要逼供的意思,「朕只是與肖殿主閒聊一番而已,朕的這個問題,對於肖殿主來說,應該也算不得是逼供。」

  是嗎?

  肖雪寒扯了扯唇,低下頭,不再回應。

  「肖殿主大概沒有明白朕的意思。」鳳棲不疾不徐地道,「基於肖殿主現在的處境,朕壓根不需要逼供。你看,朕手裡既沒有鞭子,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刑具,所以這顯然算不得是逼供。肖殿主可以當做這是一場善意的交流。」

  善意的交流?

  肖雪寒不置可否,聲音雖虛弱,卻帶著絲毫不會妥協的堅定,「正如皇帝陛下所言,肖某隻是奉命行事而已,其他的,你問了也是白問。」

  「是嗎?」鳳棲笑了笑,笑容卻帶著天生的涼薄與無情,「肖殿主此時之所以身在此處,最大的原因是什麼?」

  肖雪寒聞言,瞳孔驟然一縮,眸心划過一縷尖銳的蒼白。

  「朕身上有逆鱗,觸之者死,肖殿主觸了朕的逆鱗,所以此時待在這裡,付出你應該付的代價。」鳳棲漫不經心地勾唇,「那麼,肖殿主身為一方梟雄,是否也有任何人不能觸的逆鱗?」

  肖雪寒心裡一震,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的顏色。

  雙手下意識地握緊,直到一陣尖銳鑽心的刺痛傳來,他才驀地鬆開手掌,鮮血愈發洶湧不停地從手腕處滴淌了下來,很快在腳下匯聚成了一灘血跡。

  鳳棲只當未見,語氣淡漠地道:「肖殿主喜歡的人是雲聽風,朕只要知道這一點,就永遠捏住了肖殿主的七寸要害,不知朕說的對否?」

  「肖殿主大概是不會與朕講什麼不要遷怒無辜的道理的,因為肖殿主不是三歲幼兒,沒那麼天真,也深知為了達到目的,朕大多時候,其實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肖殿主既然能為了雲聽風,不作絲毫反抗地把自己送到了朕的手裡,那麼大概也不會介意,與朕來一次溫和善意的交流吧?」

  肖雪寒抬頭,沉默不發一語,眼神虛弱卻冰冷地注視著鳳棲。

  「這種不甘的眼神……」鳳棲調整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斜靠在椅背上,慵懶挑唇,「真不像是肖殿主該有的,閣下這般驕傲的人,對很多事情其實更應該平靜從容一些,否則只在氣勢上,就落了下風。」

  肖雪寒淡淡道:「雲家次子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陛下這般做,就不怕寒了臣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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