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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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開!」姜離本來不想動手傷她這麼一個弱女子,可春紫始終不像有放手的意思,他心裡一發狠,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抓住春紫的胳膊一甩上腳一踹,春紫滾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

  姜離看也沒看她一眼,立刻向蒙幫那伙人衝去。對方人多勢眾,姜離以一當十,雙方廝纏在一處,而蘇千荷早在被人圍起來的時候就受了傷,有人用劍刺傷了她,要不是姜離及時掙脫春紫趕來救她,只怕情況還要嚴重。

  「夫人,你沒事吧!」姜離一邊要應付這些殺手,一邊還要擔心蘇千荷的狀況,蘇千荷捂著傷口,甚是艱難的對他喊道:「我沒事,你不要分心!」

  姜離這時一劍擊斃一個還想對蘇千荷動手的蒙幫人,看著對方還有不少人在後面躍躍欲試,自己就算捨命去保護夫人,只怕到最後夫人也會落入他們手中,與其這樣,還不如趕緊脫身。

  他心下決定,帶著受傷的蘇千荷突破一方阻攔就沖了出去。

  他一路狂奔,只想趕快把夫人送回到爺身邊。後面那幫蒙幫士兵卻依舊窮追不捨,像是不抓到兩人誓不罷休。

  展灃本來一人在客棧房間待得好好的,卻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慌,他突然有些擔心出門去的蘇千荷,立刻就要開門去街上找人。

  剛打開門就看見賈禕往這邊走來,搶在他前面說:「你聽沒聽見外面的動靜?」

  展灃顧不上理他,飛奔下樓去找蘇千荷,根據騷亂傳來的方向一路過去,他與帶著蘇千荷的姜離迎面撞上。展灃一眼看見受傷的蘇千荷,頓時大驚失色,趕快將她從姜離手中接過,聲音急切:「蘇蘇,你怎麼了?」

  「爺,是蒙幫的人,蒙幫的人要殺夫人!」姜離喘著粗氣說道。展灃看見身後追來的蒙幫士兵們,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他將蘇千荷交到姜離手上:「保護好夫人。」

  說完便朝那幫人衝去,賈禕也很快趕來,兩人一起收拾了那些蒙幫人。地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展灃眼裡卻只有蘇千荷一個,他踩著蒙幫人的屍體徑直走過來,冷著臉問姜離:「夫人不是說上街買藥材,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蘇千荷中了一劍,加上帶著傷狂奔這麼久,身體早已受不住了,頭一歪便暈倒在展灃懷中,展灃抱著她,只聽姜離說道:「是春紫,他騙我們說要告訴一些有關熱依春的事,夫人便跟她到了這地方,沒想到殺出這麼多的蒙幫人。」

  展灃神色一黯:春紫,又是春紫!這一次不殺了她不足以泄憤!

  「還不快去把人給我抓回來!」展灃徹底失去冷靜,近乎咆哮的朝姜離怒吼。

  姜離趕緊去抓春紫。原來春紫見勢不妙,早拔腿溜了,只是事情遠出於她的意料,沒想到蒙幫人竟這麼沒用,連個蘇千荷都解決不了,還引來了展灃與賈禕。

  她因為事先沒有準備,這會兒只能憑著兩條腿逃竄,還打算到前面找到地方買匹馬,卻沒想到姜離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姜離這次一點沒和她客氣,無視她的痛哭求饒直接將人帶回。

  姜離把春紫帶回到她面前的時候,蘇千荷根本不想看她一眼,展灃從蘇千荷身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表情陰冷的瘮人:「為什麼這麼做?」

  春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頭一個比一個磕的響亮:「爺饒命,饒命,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聽姜離瞎說。」

  姜離氣的要死,上來就想拎起她領子給她點顏色看看,春紫嚇得發出一聲尖叫,展灃抬手阻止姜離靠近,冷聲道:「用不著別人動手,我要你死也死個明白。」

  話沒說完被展灃一腳踹翻,她蜷成一團像條爬蟲,展灃拔出劍,逼視著春紫道:「我饒了你很多次,這一次你別在想矇混過關!」

  舉劍欲刺,忽聽小螺一聲尖叫:「爺,夫人她昏過去了!」

  『咣當』一聲,展灃手中劍應聲而落,他在顧不上處罰春紫,扔了劍就去察看蘇千荷的情況。

  「蘇蘇」他一聲聲固執而焦慮的呼喚,只恨附近並沒有人家,根本找不到大夫。他心裡發急,只得命人先把春紫綁起來,就近找個地方住下。

  住進客棧,蘇千荷閉目躺在床上,姜離早已去請大夫,展灃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看著雙目緊閉的蘇千荷,心痛難忍,將手貼在自己臉上,聲音難掩悲戚:「蘇蘇……」

  值得慶幸的是蘇千荷受的只是輕傷,在床上歇息休養一段時間,她慢慢醒轉,睜開了眼睛,展灃見她終於醒了,喜出望外:「蘇蘇,你終於醒了!」

  蘇千荷腦袋還有些懵,展灃見她雙眼渙散失神,嚇得不知該怎樣好:「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慢慢恢復神智的蘇千荷咧開嘴一笑:「還好,只是小傷,死不了。」

  這話聽的展灃臉一沉:「休要胡說,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該……」

  「這不是沒事嘛。」蘇千荷見他眼睛通紅,再不復從前那般淡然自若的瀟灑神態,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才會如此,心中甚是感動,忙好好言勸道:「多虧你們來的及時,姜離又捨命從那些人手裡救下我,我只受了點皮外傷,沒有大礙的,你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

  展灃還在提心弔膽,擔心蘇千荷只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的。

  「大夫來了。」小螺從外面走進來說,身後還跟著一個提著藥箱,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蘇千荷本想推辭,那點傷自己隨便上點藥就行,哪用如此大費周章,還特意又請個大夫來。

  無奈展灃堅持要請大夫療治,蘇千荷拿他簡直沒辦法,只好讓大夫給自己處理傷口,展灃在一旁看著,臉上寫滿緊張:「大夫,我夫人的傷沒有大礙吧?」

  人家大夫不樂意了:「你行你上啊!」

  屋子裡其他人都被這大夫的勇氣驚到了:「除了他們夫人,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們這位爺說話,這個大夫可真有勇氣!」

  再看展灃,被那大夫如此不耐煩地懟了一通,卻似乎根本沒聽到一般,原來他心思全放在蘇千荷身上了,那大夫的話根本沒進到他耳朵里去。

  蘇千荷在心裡偷笑,等大夫給她包紮完畢,用幾錢銀子打發走他,蘇千荷眨眨眼睛,笑容俏皮:「我跟你說了沒事了,那大夫要是再晚來一點,我這傷口指不定就自己癒合了呢。」

  「胡說什麼呢。」展灃終於被她逗笑了,滿布陰霾的面容之上現出一抹燦爛笑意。

  「我沒胡說,我就是心疼那幾錢銀子。」

  蘇千荷一臉惋惜狀。

  「還胡說!」展灃板起臉想嚇住她。

  蘇千荷最倔:「我沒胡說!」

  兩個人小孩似的鬥起氣來,之前還陰冷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下人們看著主子兩個人都忍著不敢笑出來。

  大概是終於能確定蘇千荷的傷口沒有大礙,展灃哄著她睡覺:「你受了傷,好好歇一歇,其他的事什麼也不要想。」

  某些事蘇千荷心知肚明,不過她不想去管,春紫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謀害她,在這麼任由她胡作非為下去只怕有一天自己真的會死在她手上,她也不會傻到為想殺自己的人求情,所以她只說:「你等我睡著了再去。」

  展灃目光滿含柔情,寬厚溫熱的手掌撫了撫她的臉龐,溫聲道:「好,我等你睡著了再去。」

  蘇千荷閉上眼,吵吵鬧鬧這麼久,她也累了,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展灃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終於抬腿走了出去。

  門被粗暴的踹開,剛剛僥倖逃過的春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驚恐地抬頭望去,見展灃帶著人進來,嚇得更是面如土色,她原本抱膝坐在地上,這會兒趕緊跪下,膝行至展灃跟前,抱著他腿哭訴道:「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夫人的,是他們逼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會這樣,否則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死到臨頭,春紫仍改不了這滿嘴謊言的天性,展灃實在討厭她那副噁心無比的嘴臉,聽著這漏洞百出的求情哭訴,展灃無法再忍,惡狠狠踢開她,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為何你還是這般不知悔改!」

  春紫拼命搖頭,淚流滿面:「不,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恐懼與求生欲面前,她已經喪失所有理智,不是她沒說謊,而是連她自己都搞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她只想活著,只要能活著,怎麼樣都行!

  大難臨頭,春紫在沒有從前那股囂張勁兒了,一副可憐相也沒能激起在場所有人的一絲同情心。望著痛哭流涕的春紫,展灃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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