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血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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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血と花(6)

  「我知道你有個優秀的女友,不過她一開始就是學院這邊的,你不用那麼繃緊神經。」

  濯心裡正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剛好稍微垂手從袖中滑出折刀的希爾伯特·讓·昂熱便把這把格外診視的鍊金武器交給了最近的人,苦笑著走近。

  順帶一提,這把折刀是傳承自梅涅克·卡塞爾,是昂熱最信任的朋友或者領路人。但也許是習慣了,經常能看到他從不將折刀離身的身影。

  「我知道突然轉變一個陌生的世界會讓你坐立不安,而且你生於普通家庭,沒辦法一直看著不管。學院不會特殊對待任何一位學生,這裡的學生都是平等的戰士,沒人能夠例外……但出自各人,若真有那麼一天,能幫忙的時候,我們都會幫忙的。」

  「什麼……」

  這個時候就能體會到昂熱和卡塞爾學院的堅韌品性,儘管沒有直白地講出來,濯也能感受到有股熱流在內心緩緩擴散開。

  濯常聽人說:這個世界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哦,孩子,作為校長我可以破例為你們申請夫妻宿舍,我覺得同學們也不會對此有意見。」

  「……」

  「其實也是因為不希望你不開心……或者說,不希望有人來打擾難得的治癒。」

  「治癒?」

  「學院裡的學生們似乎全體一致的意見好像是「該死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最濃郁的兩股血之哀混合在一起竟然綜合不見了,還是少去打擾他們兩個酸酸甜甜的氣氛和感情了」喔。」

  「抱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濯不禁給了昂熱一個「這傢伙在說什麼?」的眼神,但這也不能怪他吧。

  聽見昂熱用很不像他風格的用字遣詞轉述意見,濯的臉一下子抽搐,而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的昂熱則是感覺有趣似的呵呵笑了起來。

  「唉~就當做你們被大家關愛著就好,也可以說學院裡的人都是用善意的目光看待你們這一對。」

  「意思是你們一直都在觀察我們。」

  「因為你們平日就會這樣表現,自然會看到。」

  「我要說的重點不在這個。」

  「不不不。」

  昂熱反而給了他一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眼神,濯不禁抿緊了嘴唇。

  濯不記得自己周遭出現過故意觀察自己的人。

  雖然不記得,但他說不定在無意間就被觀測之類的,被看到了那種氛圍。

  (……得注意點。)

  否則有一天恐怕會在無意間搞砸什麼。

  看到濯一語不發,昂熱輕笑著一臉高興地說:「你們自己覺得幸福就好。」這反而讓濯感覺更加不舒服,抿緊的嘴唇比剛才多加了幾分力道。

  「你是想說……是零故意泄露了我的行蹤,並且一直以來都在你們的計劃中行事?」

  「宇都宮……我們沒有計劃……」

  「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先不說昂熱的意思就是從另一種方面上承認了,自己之所以要面對全副武裝的秘黨,就是出自零的結果這件事。

  濯為什麼要去懷疑朝夕相處的人,而去相信一個剛剛見面,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話呢——濯是這麼覺得的,無論是泄露行蹤,還是零在虛情假意,這兩種可能濯都不會去相信。

  而昂熱則是緩緩搖頭,表情溫和地注視著濯。

  「你們自己覺得幸福就好……源頭如何,這不重要。」

  「……我不信。」

  就算濯的面容已經漸漸表露出了怒氣,昂熱仍舊是站著注視著濯,並沒有想要取回折刀,或者解釋什麼的打算。

  怎麼可能會被挑撥——濯並不清楚昂熱是否對零號的事情知情。關於這些記憶已經太過模糊,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強有些「卡塞爾學院參與了零號捕獲作戰」的這種模糊印象,具體情況似乎並沒有交代過,也可能是濯不記得了。總之現在無法確定昂熱與零號之間的情況。

  就算如此濯也清楚,零的立場也不會是卡塞爾學院這邊的。

  所以無論是感性還是理性的立場,濯對昂熱的這番雖然充滿責任與熱流的發言所動搖,卻也不打算去懷疑零。


  「呵呵呵——」

  仿佛就像是為了回應濯內心的方向一般。

  突如其來的譏諷笑聲傳入大腦,被嚇到的濯就算立刻回了頭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如果打個比方的話,這聲透露著明顯譏諷的笑聲就像是在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一樣——這種匪夷所思又似乎有點印象的情況,讓濯自然而然想到了零號。

  「路鳴澤,是你吧……這和我們約定的不一樣。」

  就算濯也清楚自己的行為在昂熱等人看來會很怪異,也仍舊選擇了用喊聲呼喚那個人的出現。可惜的是無論是零號(路鳴澤)本人或者是笑聲都沒有再出現,就像是拿捏了人性一般——再多的謊言都比不過人性本身的不安全感。

  …

  …

  B組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外面,除了橡木長椅上閉目養神的男生,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正裝,一頭燦爛如金子的頭髮,手裡按著一柄黑色的獵刀,旁邊擱著兩柄巨大的、銀色的「沙漠之鷹」。那是兩柄訂製手槍,握柄處是雕花的烏木鑲嵌象牙,純銀的家徽位於握柄的正中。

  那頭金髮真是太耀眼了——零想著如果讓濯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定會說起他看到的那部叫做《七龍珠》的漫畫。

  想到這裡,零有點想用手機拍張照片帶回去,但她遏制了這個念頭。

  這是一次臨時改變的行程,脫離準備的計劃讓零對另外一邊的情況一點都沒辦法放下心。就像是她對濯將自己的一切托盤而出一樣,零也早就了解到了濯的那種詭異的能力「矢量轉向」、以及「大賢者」。

  這是一種幾乎無解的能力,最起碼在零的思維中,任何物理手段都沒辦法勝過這個能力,即使是熱量、動量、等等……無論宏觀還是微觀,矢量都是存在的。所以這種能力完全可以稱得上掌控一切。

  太過輕易的成功總讓人變得疏忽大意。

  濯是沒有這方面經驗,而零因為清楚他不情願參與到這類事件中,也很少去勉強他鍛鍊這方面的技能——一方面確實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格外溫馨寧靜,一方面就必須要擔心濯沒辦法應對某些未知的針對性挑戰。

  為此零已經做了決定改變薯片給她的任務。她不打算在這裡拖延時間,而是要儘快速戰速決。

  零不覺得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實際上,在她的認知中,只要不是沒有一點希望的事情,都是可以、也必須做成的,無非也不過是多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凱撒·加圖索,卡塞爾學院最優秀的學生之一,加圖索家主等待數百年的真正主人,入學一年便重整學生會並使之成為能與獅心會旗鼓相當的社團。這樣的人就算是零也必須承認他的優秀,所以要是趕時間,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的話……回去後,濯肯定會生氣的吧。

  當然,零並不希望看到濯生氣或者難受的表情。可是想要做到那樣的事,就算是她也沒辦法……

  再說了,真要回憶起來確實也從沒見過濯對著她發火的樣子,雖然這樣有些惡劣,但零在一年前也已經認清了「自己是個壞女孩」這件事實。

  懷著這種複雜情緒的零以赤金色的黃金瞳點亮了昏暗的英靈殿……然而她已經打算付出慘烈代價迅速取勝的敵人卻在打瞌睡。零有種要教育一下年輕人什麼才是專業精神的衝動。

  愷撒睜開眼睛,抬起頭,對著奧丁雕像微笑。這個希臘雕像一樣的男孩笑起來有種介乎典雅和冷酷之間的感覺。

  凱撒直視著面前這位符合楚子航描述的少女。

  「我們這一屆頒發學位的那一天,我會是第一個走上講台的麼?」

  零不知道他是在問誰,也許是他背後的奧丁雕像。

  似乎是沒收到回答,或者說想要表明自己並非對雕像問話,凱撒轉過身。握緊武器的雙方對視一眼。

  「我很好奇我的敵人是誰?自我介紹一下,凱撒·加圖索,也是B組負責人,你唯一的對手。」

  「……」

  「是不打算透漏身份?」

  凱撒觀察著五步之外的少女。沒人能夠否認她是個美人,萬里挑一的美人,即便站在對手的立場,凱撒也不是喜歡幼小系類型的情況下。

  穿著黑皮靴的身高堪堪不能夠到他的下巴;緊身作戰服將全身曲線精煉出來,如果她身上的衣服沒有那麼多看起來是很多餘的奇怪口袋,大概能把她女人的一面很好地表現出來。淡金色的長髮在腦後紮成高馬尾,即便如此也是垂到了腰線的位置。像個劍道少女般透明如雪的修長脖頸,一張看上去有種「楚子航同款」沒有表情的精緻臉蛋。


  「既然不打算坦然身份,為什麼不把臉遮起來?還是說卡塞爾學院真被人看作可以經常來參觀旅遊的地方了。」

  「zero。」

  「這是名字?聽起來更像是個代號。」

  「宇都宮零。」

  「霓虹人,從生物學角度說,你看起來更像是俄螺絲人,還是說和霓虹人結婚了,聽說那邊是有改姓這個習俗。老實說就算是這樣我也很意外,那個國家的男人好像確實喜歡你這個類型,不過你能看得上他們?」

  零沒有回答,她一邊從左手握著的刀鞘中抽出那把折射著冷光的短刀,順手將刀鞘丟在地上;一邊扭頭看向窗外,看上去似乎對方一直在說無關自己的話。

  這是不打算繼續聊下去了——凱撒是這麼覺得的。

  如果換作濯在這裡,就會是另一種看法。

  零有些不開心了。一般來講,就如她永遠平靜的臉一樣,很少有語言能夠引起她的情緒波動。該說是不巧,也能說是正巧,凱撒剛巧踹上了那個方向。

  再次面向凱撒時仍舊看不出情緒,只有些許低垂的眉梢能稍微觀察到些許變化,這讓她的漂亮顯得多了幾分真實。這幅表情終於不再像是個枯槁一樣的人偶了,就是那雙黃金瞳更加熾亮罷了。

  零有點失去耐心了,淡淡地說。

  「開打吧。」

  「看得出來……需要一個信號嗎?」

  「不需要。」

  「好。」

  愷撒起身,解開正裝的扣子,雙手提起「沙漠之鷹」。零抬起眼梢看他,她忽然亮了,璀璨如冷厲的刀光,令人悚然不敢靠近。

  這時整個大廳忽然黑了,燈全部熄滅,視覺殘留還未消失,愷撒卻消失了。

  「希望你不介意。」

  黑暗中傳出凱撒的聲音。

  「鐮鼬。」

  零的聲音仍舊那麼平淡,像是一潭死水。

  她看上去似乎是在回答凱撒的問題……凱撒的言靈是『鐮鼬』,他早已命令系統熄燈,而在黑暗裡『鐮鼬』幾乎是無敵的。

  言靈·鐮鼬,序列號59。

  「鐮鼬」是日本神話中的風妖,它們是三兄弟,隱藏在風裡,以高速的風形成的真空割傷路人。以它為名的言靈,釋放者對著領域內的風下令,風如同被他奴役了那樣,把一切聲音捕捉來交給他。即便在沒有一絲光的黑暗裡,他以風為自己的眼睛,仍然掌握著整個戰場。

  然而實際上,隨著零平淡的聲線落入帷幕,一圈旗鼓相當的領域擴散了出去,領域內的『風』聚集起來,匯成一股股溪流那般的東西分散出去,然後將順流而下過程中『所見所聞』的信息船傳遞迴來。

  不是鐮鼬,而是『言靈·鐮鼬』。

  「這是挑釁麼?」

  「……」

  沒有等來回答。

  不過這在凱撒看來,就已經是挑釁了。

  教堂那邊的言靈·君焰對轟,即便是英靈殿也能感知到震動,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對方顯然並未選擇使用大範圍攻擊手段『君焰』,而是使用了和他相同的言靈『鐮鼬』——這是在說自己不如楚子航,不值得動用高危言靈麼?

  愷撒冷冷地不說話,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懾人的怒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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