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難道……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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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去了?」

  「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我明明收到儲物戒指里的,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

  這一刻,許婉清徹底慌了。

  方才她陷入兩難,要麼違抗師命,要麼見死不救,橫豎都是死。

  但思來想去,許婉清還是選擇了救人。

  而且是拼了命的救。

  這麼做自然不是因為她多麼良善,純粹只是因為,不想受到那可怕詛咒的折磨。

  違抗師命受到的懲罰,碎心肯定是少不了。

  但若是見死不救,甚至還刻意假裝很努力的救治傷患,給人希望的最後卻又將人希望掐滅。

  那受到的懲罰……

  她不敢想像!

  至於違抗師命,惹得師尊不快,這些問題許婉清知道,但她實在沒得選了。

  她太虛石蠟心中的願力,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抵消違抗師命的懲罰還夠,可若是想要抵消後者折磨,怕是遠遠不夠。

  而且。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她拿到了小師妹的山河殘界,只要進入山河殘界之中,她相信,自己必然能夠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一旦詛咒解除,到時候再給師尊解釋此事,也不算晚。

  可現在……

  山河殘界,不見了!!!

  她把身上所有儲物戒指,全部找了一個遍,又去方才治療的屋子裡面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搜尋了一番。

  可最終。

  依舊沒有那破瓷片的蹤跡,就好像自己從未擁有過一般!

  這一瞬間。

  許婉清只感覺如墜冰窟,手腳冰寒。

  她想到了很多後果。

  沒了山河殘界這自己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那接下來自己此生,是不是都要受到了這可怕無邊的詛咒。

  終生無法甩開?

  而且……

  山河殘界可是小師妹的寶貝!

  如今在自己手裡丟了,小師妹若是知道了,到時候她會如何?

  自己的白玉扇,小師妹會還給自己嗎?

  「我明明是有口皆碑的神醫活菩薩,我一生醫治病患無數,明明我是整個青玄聖地最有大功德,最為良善之人……」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婉清神情悲憤,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受到這些折磨,自己明明是個好人。

  只是……

  「身為良善之人,行惡事竟然不願承認,連自己都騙了!」

  「當罰!當罰!」

  霎那間,那冷漠可怕的聲音自心間傳來,許婉清心裡當時便是一個哆嗦。

  緊接著。

  那無邊的碎心折磨再次襲來!

  痛不欲生!

  許婉清毫不猶豫拿出一瓶丹藥送入口中,可也僅僅只是稍稍緩解幾分,那碎心之苦,根本就抵擋不住。

  疼的她倒吸冷氣,更疼的她眼淚汪汪。

  心裡,悲哀到了極致。

  她有種感覺。

  自己完了。

  這詛咒,自己可能窮極一生無法解除,此生都將被這些痛苦一直糾纏。

  「找師尊,我要找師尊求救,她是大乘修士,一定能想到辦法幫我!」

  終於,在這無邊折磨之中,許婉清還是作出了決定。

  方才她不願說,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把柄被別人知道。

  哪怕是師父也最好不知道。

  但現在……

  她沒有辦法了。

  她好不容易重新恢復的願力,方才就已經消耗一空了,連山河殘界也都不見了。

  她不敢再繼續等待。

  可剛掙扎的走了兩步,許婉清卻又停下了腳步,因為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山河殘界……」

  「會不會是被師父拿走的?」

  這念頭生出。

  許婉清就打了一個哆嗦。

  而也在這個念頭生出的同時,許婉清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

  「小師妹也有可能!」

  「她是山河殘界的主人,雖然當著我的面解除了山河殘界的認主,但若是她留了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在上面,完全可以做到!」

  這一刻。

  許婉清只感覺通體冰寒。

  這並非無端猜測,畢竟山河殘界從到自己手中開始,自己總共也就見了她們兩人。

  山河殘界本就是小師妹之物,她持有了足足五百多年,若說她留了些有些手段在上面,也完全有可能。

  至於師尊關雪嵐……

  那就更別說了!

  她是大乘至尊,有著通天手段,她絕對有本事在悄無聲息之下,拿走山河殘界!

  只是……

  理由呢?

  當心中認準了一個想法之後,自然而然就能幫助對方,分析出大量利弊。

  「小師妹之前不止一次對我的白玉扇好奇過,這一次她很可能是利用山河殘界,故意換走我的白玉扇!」

  「她一定是發現了白玉扇的用處,心中生出了貪念,所以想要把我的白玉扇黑了!」

  「至於師尊……」

  「師尊貴為至尊,對山河殘界哪怕早已經心生覬覦,但也礙於身份,不好意思硬搶。」

  「剛好我拿山河殘界的事,被師尊看到,她故意裝作沒有在意,其實暗中將其拿走,這是打算讓我被黑鍋……」

  這些問題,不能深想,越是深想,許婉清就越是感覺。

  自己怕是猜對了!

  易地而處的想想,若自己是她們二人,也有可能這麼做。

  這下子,許婉清進退兩難。

  怎麼辦?

  自己該怎麼辦?

  她心中惶恐不安,特別是那一直沒有消停的碎心之痛,更是讓她苦不堪言。

  求生不得,求死不敢。

  「師尊,您終於回來了!」

  正在這時,許婉清的一位弟子急匆匆趕來,給許婉清帶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

  「聖心城早在幾日之前便傳來消息。」

  「許氏祖地,出事了!」

  ……

  而在玉丹峰這邊,許婉清剛剛聽到自家徐氏祖地出大禍事的時候。

  另一邊的青玄宗門大殿內,關雪嵐正端坐主位,看著一名身著白色戰袍,劍星眉目的身影,冷淡開口:

  「葉問天,本尊認得你。」

  「天策府北府將軍,執掌天策北府玄槍千騎營,在天策府威望極高,被當做下任統帥培養,你的玄槍千騎也屢獲奇功,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能得關至尊認識,是晚輩榮幸。」那白衣將軍抱拳行禮。

  關雪嵐倒是滿臉平靜:「我青玄和你天策府素來無甚來往,說說吧,你這位未來天策北府少將軍,跑我青玄作甚?」

  「晚輩此來,所為之事有兩件。」

  「嗯。」

  「其一,晚輩聽聞,顧修已棄青玄,特來求見至尊,希望得到回答。」葉問天問道。

  只是他這話,讓關雪嵐面色冷淡了下來:「顧修是否棄宗,關你天策何事?莫非你天策府,管東管西,還想要管我青玄內務不成?」

  「此事和天策無關,只是晚輩個人執念,還希望至尊明示。」葉問天當即解開身上腰牌,拿掉頭上頭盔,再次抱拳行了一禮。

  以一個普通修士身份求問。

  看得出來。

  他確實好奇。

  迎著她的目光,關雪嵐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但想到此人身份,以及他五百年前放出過的狂言,終究還是點點頭:

  「不錯。」

  「顧修確實已離開青玄,從此和我青玄再無半分瓜葛。」


  這話一出。

  哪怕是早已聽到傳聞的葉問天,也忍不住有些恍惚,整個人怔在原地。

  真的……

  棄宗了!

  這消息竟然是真的,當年那個為了宗門一路變強的人,竟然真的棄宗了!!!

  「聽聞五百年前,你曾放出豪言,要等顧修歸來之後,和他堂堂正正來一場對決,為此甚至壓制境界五百年。」

  「若你此來,是想尋顧修與你對決,那本尊便勸你一句。」

  「別想了。」

  「自那處禁地歸來之後,顧修的丹田氣海便已盡數毀壞,修為廢除淪為凡人,此生再無修行可能。」

  「雖說三年來,本尊用了很多手段,但都無法幫其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他已經廢了。」

  關雪嵐冷漠說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特別是「廢了」兩個字,更是冷漠到沒有絲毫感情,好似說的不是她的弟子,而是一個走在路上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尋常螻蟻一般。

  倒是葉問天,此刻回過神來,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失落,反而眼神明亮到了極點。

  輕聲喃喃:「不破不立,難道他真的在走不破不立之路……」

  「你在說什麼?」關雪嵐皺眉。

  「多謝關至尊,願意給晚輩答案。」葉問天再次抱拳鞠了一躬,讓關雪嵐有些莫名其妙。

  正奇怪著的時候,卻見葉問天把摘掉的頭盔重新帶上,隨後又將方才解開的天策腰牌,也給重新系在腰間,隨即面露嚴肅:

  「接下來,是晚輩此來的第二件事。」

  「晚輩以天策北府少將軍的身份,想向關至尊,求證一事。」

  「你要問何事?」關雪嵐皺眉,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果然。

  就見下首的葉問天,已經不卑不亢的詢問起來:

  「晚輩想知道,關至尊放任手下三弟子許婉清,扶持覺靈谷凶地。」

  「誆騙生祭凡人。」

  「四處抓捕各宗修士,煉化邪藥之事。」

  「作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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