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再見,惡嬰裁判所?不,再見惡嬰裁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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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程實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樓頂,而是出現在了一座建築的門前。

  頭頂月色籠罩,柔和的月光灑在程實腳下,將門上的圖紋印刻勾勒的無比清晰。

  這建築簡直太熟悉了,以至於程實在認出它的第一時間,整個人冷汗狂冒的僵在了原地。

  惡嬰裁判所!

  他又出現在了多爾哥德惡嬰裁判所的門前!

  只不過這次,面前的惡嬰裁判所並未因擱置而荒廢,更未被「天降之火」燒成一片廢墟,它看上去是如此的精緻華美,宏偉壯麗,簡直就像一切都是剛剛落成的樣子。

  而程實就站在裁判所內廳的門前,腳下是金漆勾勒的青石地板,眼前是玉石點綴的緊閉大門。

  他忐忑的吞了一口唾沫,二話沒說就往後退了兩步。

  但他失敗了。

  因為這裡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惡嬰裁判所,他的背後也再沒有那寬敞的外院,程實只退了一步便發現自己的脊背好像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又將他猛地彈了回來,再次推到了門前。

  他心底咯噔一聲,死死的皺起了眉頭。

  壞了,這是要讓自己開門!?

  但這門......能開嗎?

  裡面藏著什麼!?

  是烏瑪罪民的報復,還是神育教會的陷阱?

  不,試煉已經結束了,按理來說這些逝去在歷史中的人和物已經不可能再跟自己扯上關係,所以......

  當前的怪異跟他們無關,而是跟【祂們】有關!

  是誰!?

  是哪位又召見了自己?

  一想到上場試煉的內容,程實第一時間想到的那位祂就是【誕育】。

  可他對【誕育】的印象並非這種故作神秘。

  想起那條不能直視的【神柱】,程實就覺得如果是【誕育】要找自己,大概會將【神柱】直接降臨在休息區的樓頂,而不是如此把自己丟在一道花里胡哨的門前。

  所以,還能是誰?

  難道是......【污墮】?

  也不太像,都說【污墮】執掌【慾海】,勾動著世界一切情緒欲望。

  如果是祂的話,自己不可能還在糾結衡量,在欲望放大的作用下,或許自己此時已經推開門走進去了。

  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推測,於是只能把這一切甩到自家恩主頭上去。

  恩主大人,不會是您......吧?

  這莫名其妙的戲弄感可太強了,像是樂子神的手筆。

  可您幹這事兒想要我幹嘛呢?

  推開這道門覲見您?

  真是新鮮吶,看見我上回試煉的內容,開始結合「時事」擱這兒製造恐懼來了?

  行行行,無論門後是不是您,無論您在沒在注視這裡,總之,我不只有一個恩主,我就不信偉大的【命運】會讓我走入歧途!

  「來途去路,盡皆命定!

  讚美【命運】!

  您的輝光將指引我走上既定的道路,庇佑我遠離所有的不幸。」

  在高喊過敬獻【命運】的禱詞後,程實一咬牙,伸出手......

  往身後扔了一地的骰子。

  穩健之心不可無,這是從眯眯眼身上學來的!

  在將骰子均勻的鋪滿腳下並不寬敞的地面後,他才再次伸手慢慢靠近了眼前那扇惡嬰裁判所的大門。

  但就在這時,或許是因為程實太長時間沒有反應,這門居然從裡面被推開了。

  「嗡——」

  「咔咔——」

  程實反應十分迅速,在看到大門微動聽到合頁吱呀聲響時,便立刻閃身後退,退到了退無可退的最遠點,背靠空氣牆,捏緊戒指,掏出手術刀,嚴陣以待。

  他似乎感覺到了門後有人,這無疑否定了他有關樂子神在門後的猜想,可問題是,他想像不到是什麼「人」能在試煉之後將他帶到這裡來。

  總不能跟可塔羅一樣,又是哪位祂的代言人?

  就在程實緊繃神經快速思考的時候,這扇大門緩緩被推開了。


  兩扇門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外面的月光朦朧的照亮了門內的廳堂,一個陌生且熟悉的身影逐漸映入了程實的視野中。

  而當看到這張如同雕刻般精緻完美的臉龐時,程實腦中「轟」的一聲,直接炸了。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縮如針尖,神經繃如弓弦。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出現的人,忍不住驚呼道:

  「居然是你!圖拉丁!?」

  是的,推開惡嬰裁判所內廳大門的人正是圖拉丁。

  但他又不像是圖拉丁。

  因為他跟程實第一次見到時的模樣大不相同,此時的他長發散落,眉眼有型,身材修長,姿態筆挺。

  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雙手伸開似有乍見舊友的歡欣,但仔細看去這擁抱的動作卻又像是在向某位高高在上的祂表達虔誠。

  不僅如此,「圖拉丁」穿著一身鎏金鑲月的黑袍,閉眼呢喃著什麼未曾聽聞的曲調,這番形象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聖潔。

  但這「聖潔」跟程實以往見過的任何聖潔都有所不同。

  這種高高在上且神聖莊嚴的扮相讓人想到的不是崇敬的頂禮膜拜,也不是恐懼的退避三舍,更不是震撼的自愧弗如,而是......

  於心中升起一股慾念,讓人只想褻瀆於他!

  是的,褻瀆!

  暴怒、憎惡、占有、歡愉......

  扭打、殺戮、擁抱,纏綿......

  無數數不清的欲望交織在一起湧上程實的腦袋,讓他瞬間雙眼通紅,大口喘息。

  而看到這一幕的「圖拉丁」笑的更加迷人了,他並未走出內廳,而是就這麼盯著程實的臉,笑的好似舊友相逢。

  「我的兄弟,你忘記了,我已經改了名字,不再叫圖拉丁。

  而是叫做......

  阿夫洛斯。

  還有,我的兄弟,是你告知了我祂的神名,是你將我推入了祂的懷抱,是你教授了我祂的意志。

  而如今,見到舊友,怎麼不開心呢?」

  我開心你個麻花!

  程實連擠出一個假笑來應付對方的精力都騰不出來了,因為他正在竭盡全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欲望,這奔騰的欲望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以至於他不敢放手,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能想像的事來。

  但他還是咬著牙,語氣生硬的回了一句:

  「誰他媽是你的舊友。

  我認識的阿夫洛斯,可是個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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