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好好好,你是個懂【繁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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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聽到程實這張口就來的假話後,張祭祖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心中無奈的笑著,又想起了之前在魚骨殿堂上,恩主召見自己時的那一幕。

  「吾,與,【欺詐】,做了,一筆交易。

  內容,你,無需知道。

  此次,覲見,回去之後,你,向祂,祈願,一場試煉。

  然後,在試煉中,儘量,保住,祂某位信徒,的性命。」

  變成頭骨的張祭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恩主,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

  「【欺詐】為了庇佑祂的信徒,與您做了一筆交易?」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眼窩中的綠焰一滯,而後重重「嗯」了一聲。

  得到了肯定答覆的張祭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甄欣!

  也只有她,也只有【欺詐】的神選,才夠資格讓真神出面,護佑周全了吧?

  她......不,她那個不靠譜的妹妹,又給她惹事了?

  這事兒這麼大動靜,還需要真神之間溝通才能擺平?

  可既然神明都行動了,直接救她不就好了嗎,還要自己去摻和什麼呢?

  不解的張祭祖直言問道:

  「所以大人,我要去給甄欣當保鏢?」

  「不是,她。」

  「!!!」一向穩重的張祭祖急了,頭一回將眼窩瞪的溜圓,聲音微顫,「去給甄奕當保鏢???」

  「也不是,她。」

  「呼——,那還好。」可隨即他又疑惑起來,「大人,是哪個騙子又得到了【欺詐】的注視?

  我要去保護他,總要知道他叫什麼吧?」

  「他叫,程,實。」

  「?」

  誠實?程實?

  張祭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個席捲整個巔峰玩家圈子的八卦。

  那個甄奕的新歡織命師是不是也叫程實?

  這麼巧?

  重名?

  巨大的頭骨似乎看出了張祭祖的疑惑,略微給了一些回應。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可他不是【命運】信徒嗎?」

  張祭祖聽的一頭問號,他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想不明白為什麼恩主還會降下這種讓自己當保鏢的諭令。

  但思索片刻後便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程實也如甄欣一樣,有一個副人格,並且這個副人格還信仰著【欺詐】!

  只有這樣或許才能解釋通為什麼織命師和【欺詐】信徒會是同一個人。

  太離譜了,【欺詐】找到了【死亡】,讓【死亡】的信徒去保護甄奕的小男朋友,而這個人還很有可能是跟甄欣甄奕一樣的多人格玩家!

  你們【虛無】都這麼虛無嗎?

  當捋順邏輯的那一刻,張祭祖人傻了。

  他不能理解的看向骨座之上,希望神諭的指引能夠更詳細一點,但那位大人顯然沒什麼耐心給他解釋來解釋去的,於是張祭祖只看到了一條骨鞭朝著自己抽來,兩眼一黑,便被抽回了現實。

  他從回到現實的那一刻起便神色複雜的遵行著恩主的指示,向【欺詐】祈願試煉,但離譜的是,【欺詐】從未回應他。

  直到今天,他趕早試了一手,終於匹配到了這個誠實的騙子!

  他還真是「誠實」啊,自己倒是第一次見騙人不眨眼的「木精靈」!

  苟峰聽了程實的話,搖頭嘆息道:

  「兄弟你騙人就沒意思了,該不會我們這些人里有你的對家,所以你在隱藏信仰?

  你是【命運】的人?」

  聽到【命運】的神名,小刺客天蠍突然一臉凝重的看向了程實,如果這位帶頭大哥是對立的【命運】,那自己這局可得小心一點。

  倒是墨殊聽到這話後悄然鬆了口氣,至少兩位2400的隊友有一個不是【死亡】,對他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消息。

  程實還沒來得及回應,苟峰又摸著頭道:

  「也不像,【命運】神神秘秘的,你看著不像個神棍。


  難不成是【污墮】?

  你是我對家?

  擁抱的什麼,控制欲?戲弄隊友,掌控一切?

  你要真是祂的人直說便是,我這人喜歡合作,對家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你要是藏著,我就不太喜歡你了。」

  「......」

  哥你這話說的我想投奔【污墮】了。

  程實搖頭失笑,他深知沒有證據是不會有人相信的,於是他伸出手,隱隱激發了一絲樂樂爾的氣息出來。

  這是遠古【繁榮】的氣息,遠比玩家們身上的【繁榮】之力要來的純正。

  而之所以不選擇激發「生機」權柄和【繁榮】神性,自然是為了謹慎考慮。

  程穩健哪怕站起來浪,也得是穩健的浪,不可能一開局就把底牌全交代了。

  他知道這一縷遠古【繁榮】的氣息大概率能騙過這些隊友,就算不能,有其他漏洞的地方用謊言彌補一下也足夠了。

  果不其然,在感受到這久遠古舊的【繁榮】氣息後,眾人都愣住了。

  「哥你還真是木精靈啊?可你這頭髮......」

  「有點意思,遠古【繁榮】的味道,2400分到底是不一樣的,我是真喜歡你。」

  「......」

  張祭祖同樣感受著這縷遠古【繁榮】的氣息,心中暗樂。

  他自認是個很精明的人,但依然免不了被騙子騙來騙去,因為總有騙子比他更加精明,而且這種高分騙子還很多。

  可今日不同,這是他第一次在全知視角下旁觀一場騙局,看著自己隊友被戲耍,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騙子們執著於騙人了。

  看猴戲確實很樂,尤其自己並不是那個被戲耍的猴兒的時候。

  見眾人多少打消了一些疑慮,程實笑了,他的餘光瞥過眯眯眼,敏銳的捕捉到了眯眯眼眼角的一絲開心,而後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未曾言語。

  天蠍畢竟是個刺客,他的感知顯然比眾人要好上很多,在幾人談話的時候他的耳朵便微微聳動注意著牆內的聲響,直到大家慢慢沉默下去他才臉色怪異的說道:

  「奇怪,我聽了半天,院子裡面似乎......沒人。」

  「沒人?」程實一愣,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還未至半空,此時明顯是神育教會的值班時間,裡面怎麼可能沒人呢?

  他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進去看看,眼見為實。」

  眾人紛紛點頭,而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刺客天蠍直接消失在原地的陰影中不知去向,苟峰仰頭看了看這高高的院牆,原地鼓力起跳竟然就這麼直接躍了進去!

  墨殊謹慎的往遠離張祭祖的方向靠了靠,而後朝著兩人笑笑,在牆上湮滅出了一個一人大小的空洞,直接走了進去,程實剛想蹭個車,結果那個牆洞在墨殊進去之後居然又復原了。

  看著這一幕,程實啼笑皆非。

  這還真是個善於創造的清道夫啊!

  不過有一說一,你們是不是太獨了,我一路帶你們到這兒結果你們給我整這齣?

  好好好,既然這樣,我就得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小丑的實力了。

  是的,程實這局是個小丑。

  他沒有帶著假面進來,而之所以沒帶,全是因為在祈願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能匹配到一場正經試煉。

  在祈願之前他想了很久,覺得對【命運】祈願或許會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於是切回了小丑向著【欺詐】祈願,結果還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現在,他失去了今日勇士的神力護身,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牧師。

  但眼前的困難畢竟不是戰鬥,所以牧師也有牧師的辦法。

  正當他準備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一套繩梯甩上牆頭的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眯眯眼開口了。

  「這棵大樹長相不錯,木精靈,不如幫忙做架樹梯帶我上去?」

  程實嘴角一勾早有預料,他走在最後就是等著張祭祖跟他搭話,現在看來他果然有問題!

  這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太長了,要麼他如上場的隊友一般聽說過自己的名字,要麼他本就認識自己。


  有意思,這又是誰的朋友?

  但這一切程實都未曾表露出來,既然牧師兄弟也在藏,那就比比誰更能藏好了。

  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回頭,看著張祭祖歉然道:

  「忘了,這裡還有一位牧師,別慌,讓木精靈我帶你進去。」

  說著,他向眯眯眼伸出了手。

  張祭祖心中一愣,心想這位【欺詐】信徒該不會是個有「謊如昨日」的詭術大師,上局騙了個【繁榮】信徒,所以這回還真讓他變成了一個木精靈?

  木精靈也挺好,至少爬牆方便,於是他微笑著伸出了手。

  而就在程實抓住張祭祖手腕的一瞬間,他......

  將繩梯的一頭塞進了對方的手裡。

  「???」

  看著懵逼的眯眯眼,程實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我是植物保護協會的人,從不虐待植物,也不會驅使植物當牛做馬。

  這是我用【繁榮】的力量催化撿來的藤蔓搓成的繩梯,將這個甩到牆頭,我們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爬上去。

  如何,是不是方便又快捷?」

  「......」

  這句話的槽點太多,以至於張祭祖有一堆髒話想罵卻都堵在喉嚨口上,根本不知道從何罵起。

  他被氣笑了,一邊笑還一邊扯過程實手裡的繩梯,如對方所說般將這梯子甩上了牆頭,而後整理著繩梯的末端,似笑非笑的瞥向程實道:

  「【繁榮】之力還有這種效果?」

  程實一愣,看向張祭祖的手心,卻見那繩梯的末尾上還掛著一張白色的商品標籤,這時他才想起來這繩梯根本不是自己祈願來的,而是在某場試煉里從別人的背包里撿來的。

  真是怪了,都末日了怎麼還有人用標籤產品?

  但他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面不紅心不跳的狡辯道:

  「可見我主非常念舊,甚至幫我復原了這種只存在於遊戲降臨之前的細節。

  所以說!

  誰說繁榮只在當下,你看看,這噴塗標籤不正是現實製造業曾經繁榮過的明證嗎?」

  「......」

  這也能扯上關係?

  好好好,你是個懂【繁榮】的!

  張祭祖麻了,他果斷閉嘴將一肚子老槽咽了回去,靜靜站在一旁再無動作。

  程實眼看對方不肯先走,只好先他一步爬了上去,張祭祖緊跟其後,等到兩人爬到牆頭上時,程實又抽回梯子放到了另一邊,慢慢爬了下去。

  等到他安穩落地的時候,仍在牆頭上的張祭祖沒好氣的抽了抽嘴角,徑直從高牆之上跳了下來。

  「嘭——」

  程實只見自己面前塵土四濺,煙塵之中便多了一個揉膝蓋的身影。

  他目光一凝,看向這位身體強健的牧師,緩緩勾起了嘴角。

  這眯眯眼,有點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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