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郝兵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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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玉峰看準時機,站了起來。

  起來的時候,杜玉峰故意收起煙和火機。

  裝出要走開的感覺。

  郝兵呼吸緊湊了一下,繼而長吐一口氣道:「是胡秘書!」

  杜玉峰放下煙,問道:「哪個胡秘書。」

  郝兵道:「市政法委書記,方慶元的秘書:胡柄南。」

  杜玉峰這時走回到審訊桌邊坐下,問道:「說一說具體的經過!」

  原來,郝兵能調到洪州,是需要經過方慶元那道關卡的。

  郝兵為了能和周小雪在一起,就走了方慶元的關係。

  從那個時候起,郝兵才認識胡柄南的。

  來到洪州後,郝兵保持著與胡秘書的聯繫。

  對郝兵來說,這是一個往上走的渠道。

  直到昨天,有人打電話來說讓他殺程三業的事情。

  這人是用的陌生電話,聲音也不是胡柄南本人。

  可是,話里話外,對郝兵能過來洪州的事情,很熟悉。

  郝兵乾的是警察這一行,再實誠,心眼也比普通人多。

  不可能一個陌生人的電話過來,他就會去殺人。

  可是,隨後胡柄南親自打電話過來。

  雖然沒有說殺人的事情,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按上一個電話里的要求去做。

  郝兵當然也知道,這是胡柄南不留後患的做法。

  就算郝兵錄了音,胡柄南也可以一推二五六,甩個乾乾淨淨。

  而且,郝兵十分肯定,這背後肯定是方慶元的意思。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做不做,郝兵自己去決定。

  好處是什麼,大家不用說,都明白。

  這其中,郝兵有沒有激烈的思想鬥爭?

  肯定也是有。

  可是,最後的事實是:郝兵最終還是選擇了動手。

  並且,動手的過程中,還有人提供幫助。

  郝兵既然鬆了口,那基本上,就是有問必答了。

  可是,按照郝兵的說法,這也是他的片面之詞。

  郝兵手裡既沒有實證,也沒有旁證。

  現在就算郝兵鬆了口,要往前推進,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杜玉峰出來審訊室之後,徐組他們正商量著,要不要對方慶元採取措施。

  方慶元是洪州市政法體系的老大,是市委常委。

  洪州市排第三的人物。

  動他,影響很大。

  最終,徐組還是決定保守一點,從胡柄南身上著手。

  而且,是要先控制了胡柄南,再向市里通報這一情況。

  因為事涉方慶元,徐組就直接把事情捅到省公安廳了。

  公安廳直接授權工作組在洪州市先行控制住胡柄南。

  具體的行動,杜玉峰當然不用去參與。

  他今晚能把郝兵的嘴給打開,那就是奇功一件。

  周小雪被叫到鴻賓樓,已經凌晨四點的事情了。

  儘管,程三業被暗殺的事情,鬧的很大。

  可是周小雪卻不知道,那個實施暗殺的人,居然是郝兵。

  所以,來到工作組這邊的時候,她的腦子都是暈的。

  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杜玉峰並沒有在事前和周小雪碰面。

  周小雪得到工作組的許可,進去與郝兵進行了交談。

  直到天空濛蒙亮的時候,周小雪才一臉疲憊地從審訊室里出來。

  郝兵也被帶到指定的地方去休息了。

  杜玉峰在鴻賓樓外等到周小雪,指著招待所的花徑道:「走走吧!」

  周小雪看了看杜玉峰,沒說話。

  她已經從郝兵的口中知道,是杜玉峰審訊的郝兵。

  跟在杜玉峰的後面,周小雪慢騰騰地走著。


  此刻的她,感覺身體沒有力氣,未來一片迷茫。

  杜玉峰把周小雪帶到一個避靜的地方,轉身抱緊了周小雪。

  周小雪任憑杜玉峰抱緊了自己,她靠在杜玉峰的懷裡,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

  杜玉峰輕嘆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

  在周小雪決定,放棄杜玉峰,和郝兵走下去之後。

  卻發生這種事情,對誰都是一個打擊。

  故意殺人罪,被抓了現行,幸好程三業沒死。

  就算這樣,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刑期。

  以郝兵的身份,知法犯法,必然是從重判的。

  三十年或無期的可能性非常大。

  周小雪感覺心裡很苦,小聲地道:「他說,是為了我!」

  杜玉峰皺了皺眉。

  周小雪哭道:「他簡直是瘋了,剛才在審訊室里。」

  「他說完全是為了我,才走到今天。」

  「為了我,他不斷的找關係,好不容易才來到洪州;」

  「為了配得上我,他想盡辦法要往上爬。」

  「不是我,他不可能為了抱粗腿,甘心冒這個險。」

  「他說,他職位上沒我高;警銜上也沒我高。」

  「他要給我攢面子。」

  周小雪越說越傷心,越說哭的越厲害。

  杜玉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說。

  郝兵說這個話,很可恨。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把責任拋給了女人。

  沒有擔當。

  同時,杜玉峰也很能理解郝兵的心情。

  他的那些想法裡,周小雪是不是占了一個很大的因素?

  杜玉峰覺得多少有周小雪的刺激。

  可是,一個男人,如果心裡上是自卑的,那麼,往上爬,抱粗腿,找捷徑,這就是常規操作。

  沒有周小雪,就一定會有別的什麼事情刺激。

  這種躁動,是根植在內心深處的。

  郝兵的那些『出人頭地』的想法?

  壓人一頭的想法?

  才是根源。

  這一切,還不就是他自己的那顆欲望的心在作祟?

  現在把責任全推到周小雪的身上,想讓周小雪一直負疚。

  這其實很可恨。

  杜玉峰讓周小雪哭了一會兒,才溫言勸解道。

  「無能的人,才會從別人那裡找問題。」

  「郝兵,他不值得你這樣難過。」

  「他走到這一步,源自於,他對權力的渴望。」

  「源自於,他內心的不確定感。」

  「你只是恰好充當了一個誘因。而且還不是所有的誘因。」

  「他的心態是不平衡的,情緒是不穩定的,這樣遲早會出大問題。」

  周小雪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家人交待!」

  杜玉峰拍著周小雪的背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周小雪道:「可是,他和家人也是說,到洪州是因為我。」

  「現在,他這樣,也是因為我。」

  杜玉峰果斷打斷周小雪的話道:「放屁,什麼是因為你?」

  「一切都是他想滿足自己的欲望,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是想抓住你,才想跑到洪州來;」

  「他想得到更高的地位,所以才犯下了這個錯。」

  「一切都是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你既沒有逼他,也沒有勸他。」

  「甚至你都沒有流露出嫌棄他的意思。」

  「你和我分手,不就說明,你想要和他廝守一生嗎?」

  「他自己沒有想明白,自己想當然。才走到了這一步。」

  「他不明白,誰也不會是誰附屬。」

  「所以,這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

  「如果你連這個都想不明白,活該你痛苦。」

  周小雪仰著臉,一臉無助地望著杜玉峰道:「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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