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質疑！
刷！
血月之下，四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憑空於荒野之中浮現。
「這裡就是天魔界了麼？」
「果然與宗門典籍中所記載的一樣，是天地污穢煞氣匯聚之地，仙靈之力稀薄無比。」
夏憶雪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目光很快就被天上的那輪血色紅月所吸引。
「血月當空，煞氣滿界，在這種污穢之地久呆，心性必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可憐我紫薇宮的諸多同門，在此界竟然生少了一千餘年都不得回返，必然受了不少的苦楚！」
夏憶雪神色憂鬱，神念瞬時外放，卻發現自己修為境界竟然直接就被壓制到了初階帝尊境。
外放的神念籠罩範圍，更是極限收縮，只有平時的百分之一左右。
不同星域之間的大道壓制，果然恐怖無比！
這一刻，夏憶雪突然開始有些明白，為何李永年會堅決不讓那些新晉的初階帝尊過來天魔界了。
連她這樣的中階帝尊到了這裡，都被迫壓製成為了初階帝尊。
似秦壽秦、韓玉書等剛剛晉級混元的新帝，必然會被壓制到至尊境界。
要知道，他們此行過來天魔界，可是為了支援青雲仙帝與紫薇仙帝等頂級帝尊。
至尊境界的幫手他們需要嗎？
怕是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吧？
夏憶雪的旁邊，唐正卿則是一臉淡然。
活了十萬餘的他，已然不止一次出過仙界星域，對於其他星域的大道壓制並不陌生。
而且這天魔界，他當年也曾隨先祖來過一次，對於空中的這輪紅月也算是有些印象。
所以他這算是故地重遊，並沒有像是夏憶雪那樣表現得太過驚訝。
他發現，這天魔界的大道法則，竟然與他自身鬼仙之體極為契合，來到這方界域，他就像是遠行的遊子終于歸家了一般。
親和，自然，飄飄欲仙。
在這方世界之中，他的修為境界非但沒有受到大道法則的壓制，反而還在瞬息之間有了明顯的提升！
聖地！
左飛鴻的腦子裡面突然蹦出了這兩個字。
這方天魔星域，簡直就是他們鬼仙一脈的修行聖地！
「怪不得永年老祖會把鄧禪送到天魔界來！」
「對於鬼仙一脈來說，在這裡破境晉級，有大道加持庇佑，簡直就是事半而功倍，成功的機率至少能翻上兩倍！」
左飛鴻的心頭激動不已。
這一次的天魔界之行，他果然來對了！
他左飛鴻突破到巔峰帝尊境界的機緣，就在此地！
「老夫就知道，永年老祖的氣運驚人，只要抱著他的大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無盡的機緣自會找上門來！」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左飛鴻心中得意無比。
李永年的目光輕掃，將唐正卿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同時對他們的反應也早在意料之中。
天魔界對於仙界的正統修士極不友好，但是對於鬼修一脈來說，卻是天堂聖地般地存在。
所以，唐正卿、夏憶雪的修為被壓制到了初階帝尊境，而左飛鴻卻如魚得水，修為若至還有了小小的漲幅增進。
「不過，不管是漲還是跌，在這裡都沒什麼用。」
李永年微微搖頭，目光也不由從三人的身上挪到了天上的那輪血月之上。
這都已經是第幾輪了？
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十日前，李十一似乎就轟爆過一輪。
五日之前，李二也藉助【神級符寶】的威能，又轟爆過一輪。
而現在這一輪血月，應該是第三輪了吧？
「醫道望氣之術，起！」
李永年心中默念，不死氣息匯聚於眼，開啟了醫道望氣術。
血月渾圓。
其下有億萬條纖細的血色絲線垂瀑而下，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猶如一條血色的瀑布，遍及了整個天魔十三域！
「果然。」
「滯留在此界的億萬仙民，全都成了供養血月的活食，正在源源不斷地為血脈提供著新鮮的氣血、本源與壽元！」
李永年心中乍舌。
哪怕五日之前，他已經通過李二的雙眼與祥雲感知，知曉了血月存在的作用，以及它汲取諸仙壽元與本源的詭異手段。
可是當他這般親眼看到這一景象之時，還是忍不住會心中升起一絲寒意，同時也感覺憤怒無比。
以億萬仙民為血食，將諸仙像牲畜一樣地圈養在天魔十三域。
任何一個仙族看到這般象，怕是都會忍不住怒髮衝冠，恨不得將煉製這輪血月之人碎屍萬段吧？
「李二還有小十一他們，現在被囚禁在了何處？」
「為何五天時間過去了，他們都還沒有從禁錮之中掙脫出來？」
李永年的神念悄然將整個天魔界給完全籠罩。
修為早就已經超出大道極限的他，根本就不受此界大道法則的壓制，神念依然強大無匹，只是瞬間就將整個天魔界給掃視探查了一遍。
不過，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找到幾具分身還有青雲仙帝等人的所在。
所有人都像是從天魔界消失了一樣，半點兒氣息不存。
李永年的眉頭微微皺起。
按理來說，李二身上還攜帶有兩枚【神級符寶】，縱是遇到再大的危險，也能夠安然度過才是。
若不是一直都沒有收到分身殞落的提示，神魂本源也一直平靜如常，李永年若至都會以為李二也跟李三一樣，被人給抹殺了呢。
「不在天魔界的話，又會在哪？」
「難不成還藏在虛空中的那輪血月之中不成？」
不由得，李永年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到了血月的身上。
上次的他與李二中斷聯繫之前，似乎就是在李二發現了紅月汲取諸仙壽元、本源的情況之後，欲要提劍轟碎紅月之時。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切的關鍵，似乎全都在這輪血色的紅月之上。
「既然如此，那就再碎它一次好了！」
李永年收回神念，心中瞬間就有了決定。
「左長老，看到天上的那輪血月了嗎？」
李永年的目光微轉，抬手指著虛空中的紅月，淡聲向左飛鴻道：
「我要你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把它給我從天下轟下，有問題嗎？」
左飛鴻一愣，有點兒懵逼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低頭看了看對面一臉認真的李永年。
什麼意思？
閒著沒事兒打月亮玩呢？
沒想到才剛一過來，李永年竟然就會跟一輪月亮過不去。
難道這輪血月之中，竟然還藏著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玄機不成？
「老夫想起來了！」
這時，唐正卿突然靈光一閃，開聲言道：
「我家先祖白羽帝尊還在的時候，似乎有說過，天魔界上空掛著的那輪紅月，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月亮，有極大的可能是一件鎮界神器！」
「永年師弟應該是也看出什麼了吧？」
李永年意外地看了唐正卿一眼。
不愧是活了十萬年之久的老古董，知道的秘聞遠不是尋常的仙人所能知曉。
李永年發現這輪血月是鎮界神器，還是在李十一劍斬通天魔皇之時。
若非通天魔皇將紅月收回眼瞳之中，並用之來對戰敵，誰能想到，一直掛在頭頂，隨日月正常輪轉的這輪紅月，竟然不是一輪真正的月亮？
「鎮界神器？！」
夏憶雪與左飛鴻同時失聲驚呼，意外之極。
仙界的【鎮界鍾】有多麼強大，他們可都有親眼目睹。
若是這輪血月也是一枚鎮界神器的話，他們這般冒然攻擊，豈是會將自己至於險地？
夏憶雪忍不住開始向李永年詢問。
左飛鴻也有些猶疑不定地看著李永年。
出手攻擊這輪紅月容易，可是以他才中階帝尊境的實力，真的能將一件鎮界神器給轟下來嗎？
左飛鴻雖然有些自大，可是卻也還沒有膨脹到自以為自己能一舉轟爆一件鎮界神器的誇張地步。
「當然！」李永年定聲點頭，反問道：「不然的話，咱們費盡心力過來天魔界幹嘛來了？」
「我早就說過，此次天魔之行，兇險萬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這件鎮界神器，也只是此行的開胃菜而已。」
李永年沖三人輕聳了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他們連敢對頭頂這輪血月出手的勇氣都沒有，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左飛鴻沒有忍住，出聲向李永年問道：
「我沒有要質疑永年老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咱們要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我們畢竟才剛過來，什麼情況都還沒有搞清楚就這般冒然對此界的鎮界神器動手，是不是……」
左飛鴻的話還沒說完，李永年就開聲將其打斷：
一句話，三人同時默聲。
「夏仙子與唐師兄修為受限，神魂意念也無法遍布整個界域，他們不知天魔界如今的狀況並不奇怪。」
「但是左長老在此界卻並不受任何限制，難道連你也沒有發現，天魔界內現在連一位帝尊境的強者都不存在嗎？」
李永年的目光直視著左飛鴻，輕聲質問。
左飛鴻現在還保持著中階帝尊鬼仙的巔峰狀態，神魂意念在此界亦是如魚得水，瞬間就能遍及整個天魔界域。
李永年不相信他會沒有發現天魔十三域內，億萬仙民的異常。
幾日前，此界可是剛剛才殞落了一位頂級帝尊。
遠隔億萬公里之外的仙界都大道轟鳴，異象呈現。
不出意外的話，天魔界這邊必然也是如此，甚至還會更加劇烈。
可是現在你看，生活在十三域之中的仙族修士，依然在正常地修行勞作，臉上沒有任何悲傷餘韻。
這正常嗎？
五日前殞落的可是仙界的玉龍仙帝，但凡仙庭中人，知曉十大帝尊之中有人殞落，誰還能保持這般平常心態？
左飛鴻神色一變，低下頭有些不敢與李永年對視。
正如李永年所說，他確實已經發現了生活在天魔界域之中諸仙的異常。
在他的意念中，此界可是他們鬼仙一脈的主場。
其他人在此地皆都會受到大道法則的壓制與排斥，修為下降，神念龜縮，根本就無法像他一樣隨時掌握整個天魔界的狀況。
所以他才生出了些許私心，暫時把營救青雲仙帝等人任務給放在了一旁。
他想要等自己在此界突破到巔峰帝尊境後，再考慮要不要去救援青雲仙帝他們。
畢竟，他家老祖通和帝尊現在還被困在「神仙」秘境沒有出來，並不在青雲仙帝、紫薇仙帝他們五大帝尊之中。
所以，左飛鴻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急切。
只是現在，讓他萬沒想到的是，不止是他這個鬼仙不受此界大道的壓制與束縛。
就連修為境界一直修為不顯的永年老祖，竟然也能隨時感知到天魔十三域的具體狀況。
他明明不是鬼修，為何也能擺脫此界的大道壓制？
左飛鴻想不明白。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細想了。
因為不管是李永年，還是唐正卿與夏憶雪，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好大，這三個人的目光如刀，甚至還帶著一點兒殺意，直接懸浮在他的頭頂。
接下來，他若是一個解釋不好，也許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夏憶雪與唐正卿二人，左飛鴻現在倒是絲毫不懼。只要他想，一巴掌就能將修為跌到初階帝尊境的二人給拍成肉泥。
左飛鴻真正擔心與忌憚的，一直都是他始終都看不清深淺的李永年。
血月之下，四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憑空於荒野之中浮現。
「這裡就是天魔界了麼？」
「果然與宗門典籍中所記載的一樣，是天地污穢煞氣匯聚之地，仙靈之力稀薄無比。」
夏憶雪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目光很快就被天上的那輪血色紅月所吸引。
「血月當空，煞氣滿界，在這種污穢之地久呆，心性必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可憐我紫薇宮的諸多同門，在此界竟然生少了一千餘年都不得回返，必然受了不少的苦楚！」
夏憶雪神色憂鬱，神念瞬時外放，卻發現自己修為境界竟然直接就被壓制到了初階帝尊境。
外放的神念籠罩範圍，更是極限收縮，只有平時的百分之一左右。
不同星域之間的大道壓制，果然恐怖無比！
這一刻，夏憶雪突然開始有些明白，為何李永年會堅決不讓那些新晉的初階帝尊過來天魔界了。
連她這樣的中階帝尊到了這裡，都被迫壓製成為了初階帝尊。
似秦壽秦、韓玉書等剛剛晉級混元的新帝，必然會被壓制到至尊境界。
要知道，他們此行過來天魔界，可是為了支援青雲仙帝與紫薇仙帝等頂級帝尊。
至尊境界的幫手他們需要嗎？
怕是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吧？
夏憶雪的旁邊，唐正卿則是一臉淡然。
活了十萬餘的他，已然不止一次出過仙界星域，對於其他星域的大道壓制並不陌生。
而且這天魔界，他當年也曾隨先祖來過一次，對於空中的這輪紅月也算是有些印象。
所以他這算是故地重遊，並沒有像是夏憶雪那樣表現得太過驚訝。
他發現，這天魔界的大道法則，竟然與他自身鬼仙之體極為契合，來到這方界域，他就像是遠行的遊子終于歸家了一般。
親和，自然，飄飄欲仙。
在這方世界之中，他的修為境界非但沒有受到大道法則的壓制，反而還在瞬息之間有了明顯的提升！
聖地！
左飛鴻的腦子裡面突然蹦出了這兩個字。
這方天魔星域，簡直就是他們鬼仙一脈的修行聖地！
「怪不得永年老祖會把鄧禪送到天魔界來！」
「對於鬼仙一脈來說，在這裡破境晉級，有大道加持庇佑，簡直就是事半而功倍，成功的機率至少能翻上兩倍！」
左飛鴻的心頭激動不已。
這一次的天魔界之行，他果然來對了！
他左飛鴻突破到巔峰帝尊境界的機緣，就在此地！
「老夫就知道，永年老祖的氣運驚人，只要抱著他的大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無盡的機緣自會找上門來！」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左飛鴻心中得意無比。
李永年的目光輕掃，將唐正卿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同時對他們的反應也早在意料之中。
天魔界對於仙界的正統修士極不友好，但是對於鬼修一脈來說，卻是天堂聖地般地存在。
所以，唐正卿、夏憶雪的修為被壓制到了初階帝尊境，而左飛鴻卻如魚得水，修為若至還有了小小的漲幅增進。
「不過，不管是漲還是跌，在這裡都沒什麼用。」
李永年微微搖頭，目光也不由從三人的身上挪到了天上的那輪血月之上。
這都已經是第幾輪了？
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十日前，李十一似乎就轟爆過一輪。
五日之前，李二也藉助【神級符寶】的威能，又轟爆過一輪。
而現在這一輪血月，應該是第三輪了吧？
「醫道望氣之術，起！」
李永年心中默念，不死氣息匯聚於眼，開啟了醫道望氣術。
血月渾圓。
其下有億萬條纖細的血色絲線垂瀑而下，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猶如一條血色的瀑布，遍及了整個天魔十三域！
「果然。」
「滯留在此界的億萬仙民，全都成了供養血月的活食，正在源源不斷地為血脈提供著新鮮的氣血、本源與壽元！」
李永年心中乍舌。
哪怕五日之前，他已經通過李二的雙眼與祥雲感知，知曉了血月存在的作用，以及它汲取諸仙壽元與本源的詭異手段。
可是當他這般親眼看到這一景象之時，還是忍不住會心中升起一絲寒意，同時也感覺憤怒無比。
以億萬仙民為血食，將諸仙像牲畜一樣地圈養在天魔十三域。
任何一個仙族看到這般象，怕是都會忍不住怒髮衝冠，恨不得將煉製這輪血月之人碎屍萬段吧？
「李二還有小十一他們，現在被囚禁在了何處？」
「為何五天時間過去了，他們都還沒有從禁錮之中掙脫出來？」
李永年的神念悄然將整個天魔界給完全籠罩。
修為早就已經超出大道極限的他，根本就不受此界大道法則的壓制，神念依然強大無匹，只是瞬間就將整個天魔界給掃視探查了一遍。
不過，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找到幾具分身還有青雲仙帝等人的所在。
所有人都像是從天魔界消失了一樣，半點兒氣息不存。
李永年的眉頭微微皺起。
按理來說，李二身上還攜帶有兩枚【神級符寶】，縱是遇到再大的危險，也能夠安然度過才是。
若不是一直都沒有收到分身殞落的提示，神魂本源也一直平靜如常，李永年若至都會以為李二也跟李三一樣，被人給抹殺了呢。
「不在天魔界的話，又會在哪？」
「難不成還藏在虛空中的那輪血月之中不成？」
不由得，李永年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到了血月的身上。
上次的他與李二中斷聯繫之前，似乎就是在李二發現了紅月汲取諸仙壽元、本源的情況之後，欲要提劍轟碎紅月之時。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切的關鍵，似乎全都在這輪血色的紅月之上。
「既然如此，那就再碎它一次好了！」
李永年收回神念，心中瞬間就有了決定。
「左長老，看到天上的那輪血月了嗎？」
李永年的目光微轉，抬手指著虛空中的紅月，淡聲向左飛鴻道：
「我要你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把它給我從天下轟下，有問題嗎？」
左飛鴻一愣，有點兒懵逼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低頭看了看對面一臉認真的李永年。
什麼意思？
閒著沒事兒打月亮玩呢？
沒想到才剛一過來，李永年竟然就會跟一輪月亮過不去。
難道這輪血月之中，竟然還藏著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玄機不成？
「老夫想起來了！」
這時，唐正卿突然靈光一閃，開聲言道：
「我家先祖白羽帝尊還在的時候，似乎有說過，天魔界上空掛著的那輪紅月，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月亮，有極大的可能是一件鎮界神器！」
「永年師弟應該是也看出什麼了吧？」
李永年意外地看了唐正卿一眼。
不愧是活了十萬年之久的老古董，知道的秘聞遠不是尋常的仙人所能知曉。
李永年發現這輪血月是鎮界神器，還是在李十一劍斬通天魔皇之時。
若非通天魔皇將紅月收回眼瞳之中，並用之來對戰敵，誰能想到，一直掛在頭頂，隨日月正常輪轉的這輪紅月，竟然不是一輪真正的月亮？
「鎮界神器？！」
夏憶雪與左飛鴻同時失聲驚呼，意外之極。
仙界的【鎮界鍾】有多麼強大，他們可都有親眼目睹。
若是這輪血月也是一枚鎮界神器的話，他們這般冒然攻擊，豈是會將自己至於險地？
夏憶雪忍不住開始向李永年詢問。
左飛鴻也有些猶疑不定地看著李永年。
出手攻擊這輪紅月容易，可是以他才中階帝尊境的實力，真的能將一件鎮界神器給轟下來嗎？
左飛鴻雖然有些自大，可是卻也還沒有膨脹到自以為自己能一舉轟爆一件鎮界神器的誇張地步。
「當然！」李永年定聲點頭，反問道：「不然的話，咱們費盡心力過來天魔界幹嘛來了？」
「我早就說過，此次天魔之行，兇險萬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這件鎮界神器，也只是此行的開胃菜而已。」
李永年沖三人輕聳了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他們連敢對頭頂這輪血月出手的勇氣都沒有，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左飛鴻沒有忍住，出聲向李永年問道：
「我沒有要質疑永年老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咱們要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我們畢竟才剛過來，什麼情況都還沒有搞清楚就這般冒然對此界的鎮界神器動手，是不是……」
左飛鴻的話還沒說完，李永年就開聲將其打斷：
一句話，三人同時默聲。
「夏仙子與唐師兄修為受限，神魂意念也無法遍布整個界域，他們不知天魔界如今的狀況並不奇怪。」
「但是左長老在此界卻並不受任何限制，難道連你也沒有發現，天魔界內現在連一位帝尊境的強者都不存在嗎？」
李永年的目光直視著左飛鴻，輕聲質問。
左飛鴻現在還保持著中階帝尊鬼仙的巔峰狀態，神魂意念在此界亦是如魚得水，瞬間就能遍及整個天魔界域。
李永年不相信他會沒有發現天魔十三域內，億萬仙民的異常。
幾日前，此界可是剛剛才殞落了一位頂級帝尊。
遠隔億萬公里之外的仙界都大道轟鳴，異象呈現。
不出意外的話，天魔界這邊必然也是如此，甚至還會更加劇烈。
可是現在你看，生活在十三域之中的仙族修士，依然在正常地修行勞作，臉上沒有任何悲傷餘韻。
這正常嗎？
五日前殞落的可是仙界的玉龍仙帝，但凡仙庭中人，知曉十大帝尊之中有人殞落，誰還能保持這般平常心態？
左飛鴻神色一變，低下頭有些不敢與李永年對視。
正如李永年所說，他確實已經發現了生活在天魔界域之中諸仙的異常。
在他的意念中，此界可是他們鬼仙一脈的主場。
其他人在此地皆都會受到大道法則的壓制與排斥，修為下降，神念龜縮，根本就無法像他一樣隨時掌握整個天魔界的狀況。
所以他才生出了些許私心，暫時把營救青雲仙帝等人任務給放在了一旁。
他想要等自己在此界突破到巔峰帝尊境後，再考慮要不要去救援青雲仙帝他們。
畢竟，他家老祖通和帝尊現在還被困在「神仙」秘境沒有出來，並不在青雲仙帝、紫薇仙帝他們五大帝尊之中。
所以，左飛鴻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急切。
只是現在，讓他萬沒想到的是，不止是他這個鬼仙不受此界大道的壓制與束縛。
就連修為境界一直修為不顯的永年老祖，竟然也能隨時感知到天魔十三域的具體狀況。
他明明不是鬼修，為何也能擺脫此界的大道壓制？
左飛鴻想不明白。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細想了。
因為不管是李永年，還是唐正卿與夏憶雪，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好大，這三個人的目光如刀，甚至還帶著一點兒殺意，直接懸浮在他的頭頂。
接下來，他若是一個解釋不好，也許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夏憶雪與唐正卿二人，左飛鴻現在倒是絲毫不懼。只要他想，一巴掌就能將修為跌到初階帝尊境的二人給拍成肉泥。
左飛鴻真正擔心與忌憚的，一直都是他始終都看不清深淺的李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