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沒有一頓罵是白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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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良翰站穩腳跟後,把集團的話語權,一點一點收攏在自己手中。

  二房的五哥因職務貪|污,被送進了監獄。

  風向大改之後,人人都開始看傅良翰和傅全瑛的臉色做事,不約而同地遠離二房的人,將他們視若洪水猛獸,生怕惹禍上身。

  而三太一直是傅文國的心頭寶,對付起來,倒沒二太容易。

  直到傅良翰全權接手集團,連傅文國都要避其鋒芒,三房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段詩婧說,「後來的事,阿蕪你都知道了,三太到底不甘心平凡,現在被軟禁起來,她四個孩子自然著急。」

  馮蕪喉嚨澀的難受,老半晌都找不回聲音。

  她比誰都明白沒有親生母親照顧的艱難,她15歲失去媽媽,長在馮家這種並不複雜的家庭,尚且活的這樣不開心。

  而傅司九的每一天,都是在和死神博弈。

  「大哥會答應他們的要求嗎?」她勉強擠了句。

  「不會,」段詩婧搖頭,「小九八歲離家,八歲的小孩正是需要家長照顧的年紀,這事一直是良翰心裡的痛,若把三太放出來,既對不起小九,也怕她又要找到公公那邊,到時不知又會生出些什麼風波。」

  三太會被軟禁到死,或者,到傅文國死。

  說到這,段詩婧笑:「幸好小九有你,知道有人疼他,良翰和阿瑛心裡安慰多了。」

  馮蕪睫毛沉下,囁嚅:「是他疼我。」

  「都一樣的,你疼他才會認為他疼你,」段詩婧說,「就像他總覺得對你不夠好一樣。」

  「......」

  這話像把小錘子,輕輕敲在馮蕪的太陽穴上。

  所以。

  傅司九老是想逼她說懷孕辛苦,不會就是這個原因吧?

  他有許多許多的愛想給她,偏又矯情得很,想讓她開口討要,結果她一點都不配合,還把他氣個半死。

  也許,在傅司九看來,她索愛的過程,也是他被愛的證明。

  馮蕪懊惱自己傻,捧著段詩婧遞來的水果碗發呆。

  廚房門口傳來不易察覺的動靜,段詩婧莞爾,也沒驚擾她,悄悄退了出去。

  馮蕪正想得入神,忽地被來人從身後攬進懷裡,男人臉頰去貼她的,又猛吸她的味道:「發什麼呆?」

  「......」馮蕪扭過臉,望著這張她深愛的臉,「解決完了?」

  傅司九細看她幾秒,因她下意識的問題起了漣漪,敏銳地捕捉到盲點:「剛才的話,你聽懂了?」

  馮蕪沒瞞他:「昂。」

  「......」

  還敢給他「昂」。

  「我說,」傅司九沉著臉,冷著調,「你偷摸學點什麼東西,能不能跟我講一聲?」

  馮蕪鼓鼓腮:「誰偷摸學了?」

  她就是在甜品店忙碌時戴著耳機練了練聽力罷了。

  「這有個現成的老師你不用,」傅司九一句一句斥道,非常不爽她的這種行為,「你想上天!」

  他背脊矮著,下巴就差搭她肩了,馮蕪軟唇嘟了點,輕輕鬆鬆親了他嘴巴一口。

  傅司九蔫了:「...少拍馬屁。」

  馮蕪輕哼,嗔怨他:「你說髒話,被寶寶們聽見了。」

  「......」

  啊對對對。

  他都忘了。

  傅司九寬大的手掌撫住她小腹,緩了語調,幾分不悅道:「聽懂了不告訴我,該讓她當面給你道歉的!」

  怕露餡,平白讓她難過,都沒敢讓傅丹雪當她面道歉。

  馮蕪嬉皮笑臉轉了個身,將柔軟的身體埋他懷裡,嗲嗲的音調:「我真沒感覺,井底之蛙的故事你聽過沒。」

  講到這裡,她不遺餘力地誇他:

  「自從有了我老公,我從不內耗自己,她講我鄉巴佬,那她就是村里人,沒眼光,她誰啊,跟只耗子似的,明明一個爹生出來的,瞧瞧我老公,再瞧瞧她...」

  傅司九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胸膛沉出低笑,捏她臉狠親了口:「你給我差不多點。」


  見他情緒好了起來,馮蕪在他懷裡拱了拱,悶悶地問:「你怎麼她了?」

  「沒怎麼,」傅司九漫不經心,「想求大哥辦事,一是把三太接回家養,二是傅丹雪的公司惹了人,想讓大哥斡旋下。」

  「然後?」

  傅司九眼帘耷拉:「三太的事,沒得談,傅丹雪的,大哥原本是要考慮下。」

  這話似有狀況。

  「不巧,」傅司九勾唇,「她得罪的人,曾欠過我一個人情,大哥說了不好使,我不同意。」

  「......」

  傅司九手掌攏住她半邊臉,眼底不知覺的瘋狂,喃喃低語:「誰也別想欺負你。」

  -

  晚餐時,傅全瑛趕了回來,她風塵僕僕,拉著馮蕪念念有詞:「那個小混帳有沒有欺負你,可千萬別忍,別慣他一身臭毛病。」

  傅司九面無表情:「我聽得見!」

  「就是要你聽見,」傅全瑛沒好氣,「做爸爸的人了,性子要斂斂,別總像個毛頭小子!」

  說著說著,傅全瑛忽然嘆氣,拍著馮蕪的手道:「真是辛苦你了,嫁了這麼一混帳。」

  馮蕪:「......」

  傅司九接連冷笑:「在某些方面,我確實像個毛頭小子...」

  感覺他這話要往下流方向走,馮蕪猝然一個眼神刀了過去,傅司九倏地閉嘴,可憐兮兮憋了句:「你又凶我~」

  馮蕪倒是習慣了他賤兮兮的樣,傅全瑛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普通話挾著濃濃的粵語腔:「打小不捨得罵,不捨得打,怎麼養成這變態樣。」

  「......」傅司九冷哼,「您罵得還少了。」

  聽到這,馮蕪好奇:「你還挨過罵啊?」

  「當然,」傅司九抬高下巴,一副告狀的樣子,「把我拎到院子裡,痛罵了十分鐘。」

  傅全瑛喝了口水,淡定道:「他拿了條蛇塞我枕下,叫我看看他新養的寵物,這不該罵?」

  馮蕪:「......」

  豈止該罵。

  打一頓都不虧。

  傅司九梗了梗,衝著剛下樓的傅良翰說:「大哥罵得更凶...」

  「你拿了根鐵絲,」傅良翰無波無瀾,同樣淡定,「到處找插孔戳,傭人攔也攔不住,不該罵?」

  馮蕪:「......」

  這狗貨小時候到底皮成什麼樣了。

  沒有一頓罵是白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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