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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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一枚棋子

  「父親的意思,是要和沈津辭翻臉,看看誰手腕更硬?」

  李斯珩聲音愈發冷,帶著深深的不屑,「父親心中應當很明白,和沈津辭硬碰硬有多蠢!」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無需你操心!」李聽墨大步走向李斯珩,溫和面容滿是憤怒猙獰。

  他已經老了,面對無法撼動的沈津辭,他不能不擔心李家的未來,於是,他冷聲說:「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李斯珩,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當初同邊月翻臉可想到今日!」

  「我的地位和話語權,不需要用一個女人的遺產來鞏固!」李斯珩聲色冷漠,「我對邊月從一開始就沒有感情,若非你和母親非要我同邊月相處,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

  劍拔弩張,氣氛迫人。

  李聽墨憤怒看著李斯珩,胸口急劇起伏,低吼道:「李斯珩!你真讓我失望!」

  而時安安怔怔聽父子二人的對話,在中間讀出了豪門秘辛,心中生寒。

  她眼神不安惴惴,看著李斯珩和李聽墨,在這一瞬,明白了什麼。

  ——傳聞中高高在上的李家小公主邊月,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

  她正沉浸恐懼,卻見李聽墨冷冷望向自己,於是恐懼更甚。

  「滾。」李聽墨的眼神毫無溫度。

  時安安踉蹌離開,甚至來不及等李斯珩先走出書房。

  悠長的過道光線昏暗,奢華復古的歐式裝潢,帶著撲面而來的沉悶壓抑。

  時安安胸口急劇起伏,呆呆站在過道,看見李斯珩面無表情出來,才緊張走向他。

  「阿珩.」時安安顫聲,小心翼翼握住他的衣袖,「我不知你在李家的處境,竟然這麼艱難,我今日不該去找邊月」

  話未落,李斯珩已經捏住她的下巴。

  男人目光平靜無波,偏偏裡面都是深不可測的陰霾,他面色寡淡看著時安安,半晌,聲色淡漠:「你想留在李家,我便預先提醒你,沒事不要招惹邊月,時安安,我已經夠煩了。」

  時安安只將這話當作李斯珩的生活苦痛難忍。

  這麼多年,他面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逢迎討好,一定厭惡!

  難怪李斯珩甚至不願意碰邊月,一定是因為厭惡到了極致,才會如此排斥!

  時安安心中生出扭曲的歡喜。

  他不愛自己沒關係,他厭惡討厭邊月,自己就已經贏了!

  「阿珩,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去找邊月,我會好好陪著你,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時安安強撐笑臉,展露溫柔美德。

  可她尚未說完,李斯珩已經掙開她的手腕,徑直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時安安站在原地,只看著李斯珩的背影,笑容一點點擴大

  邊月從酒局到家,幾乎是同一時間,白溫婷送的酒便到了。

  只是送酒過來的,是白溫婷的父親白岳。

  男人兩鬢斑白不失矍鑠,能看出年輕時候定然風姿卓越,是商場上的大人物。

  白家在國外有上萬畝的葡萄園,成立高端紅酒品牌,享譽國際,又在香江投資了房地產,資產龐大。

  此時,白岳畢恭畢敬的握住沈津辭的手,笑著說:「很久之前就想認識沈先生了,可惜沈先生人一直在國外,沒有機會見面。」

  沈津辭眉眼衿淡,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側的邊月,之後,語調清淺散漫,「白總的女兒是我太太的朋友,日後自然有很多機會見面。」

  邊月難免錯愕。

  而白岳等的就是沈津辭這句話,頓時笑著說那之後一定要常見,沈先生要是不介意,過些時間能否在利興集團一敘?

  來莊園是私事,要是在利興,那就是公事了。

  邊月聽過沈津辭那麼多傳言,又如何會不知道男人手腕鐵血,絕非感情用事的人。

  可下一刻,沈津辭說:「到時白總和康宇約時間就好。」

  邊月被這句話驚的好半晌沒有緩過神。

  等到白岳離開,邊月才好奇發問,她說:「沈津辭,你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答應白岳?」

  沈津辭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昏沉天色,有細而涼的雨絲飄落,他低聲道:「下雨了,先進去。」


  管家和康宇在旁邊整理堆成山的名貴紅酒,沈津辭替邊月打傘,兩人往回走。

  路上雨勢漸大,等到了大廳,邊月才察覺沈津辭西裝肩膀處已經濕透了。

  她皺眉訝異,也忘了問剛剛的事情,只說:「你衣服濕了,去換一件吧。」

  「邊月,」沈津辭喊她名字,眼神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很專注,他說:「我答應白岳,是因我想讓他們知道,沈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邊月心臟一緊,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自處。

  她手指掐進肉里,正在醞釀措辭,沈津辭已經舉步,朝著樓上走去。

  他並非想要從邊月的口中得到什麼答案,說這句話,也不過是為了告知而已。

  而邊月站在原地,再三在腦海中確認沈津辭方才的話,才敢在其中讀出偏袒。

  他是在偏袒自己嗎?

  可是

  可是為什麼呢?

  這份偏袒來的沒有道理。

  邊月甚至不知道,沈津辭對自己的縱容,來源於何。

  是不是無論誰成了沈太太,都會得到這樣的偏袒?

  邊月在心裡這般想。

  但是很快,她的猜測,就有人給了解釋。

  夜色朦朧細雨連綿,謝璋小公子終於抽空,來了沈家莊園。

  謝璋抿了口紅茶,嘆了聲茶色不錯,才笑著看向面前的邊月。

  他說:「邊月,津辭這個人淡漠,什麼事都不放心上,但我要是猜的沒錯,他兩年前就注意到你了。」

  邊月本對謝璋沒什麼好臉色,畢竟兩人間因那位薄命佳人,一向是針鋒相對。

  但這一刻,邊月放下了滿身刺,詫異發問:「他他兩年前便注意到我了?」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謝璋放下茶杯,問邊月,「津辭去書房寫請柬了?」

  邊月說是的。

  謝璋便笑著背倚在沙發上,對邊月打趣:「邊月,你答應我以後不要總對我白眼謾罵,我就告知你兩年前的事。」

  邊月皺眉,杏眼透出兇惡,低聲威脅:「去燒炭自盡吧衰人!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對你白眼謾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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