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們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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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我們回去看看吧。

  沈知意在醫院一直陪著裴彧,術後檢查的結果很好,多少讓她放下些心。

  這期間她推掉了幾個工作,王霏霏也沒給她安排別的,先把行程往後推。

  這一推就推了半個月,等沈知意陪裴彧一起回國時已經進入三伏天。

  也就是這一天,秦放和傅頌之才知道裴彧居然一點消息都沒透,就這麼跑去國外做了個手術,當天就來華庭發脾氣。

  「你怎麼想的?連這種消息都不告訴我們?要不是瀟然問我知意怎麼突然把工作都停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事兒!」

  秦放氣得想罵人,但對面是裴彧,罵是肯定罵不得的,他臉色漲紅,「是不是根本不把我們當兄弟?!」

  這話可就重了,傅頌之提醒似的出了個聲,但也沒說其他。

  秦放一聲不吭,臉色很難看。

  沈知意本來在廚房和管家準備甜品,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看,見這兄弟三個都冷著臉,一副要鬧掰了的模樣。

  「裴彧剛開始也沒告訴我,」她給秦放添了杯茶,「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

  舊事重提,裴彧連冷臉都維持不住,微低下頭去,看起來有點懨懨的。

  秦放驚得一時沒出聲,「他連你都沒說?」

  不得不說,心裡多少平衡了。

  「他什麼性子,你們認識十幾年了還不清楚嗎?」沈知意說,「我自己發現的,多虧了秦秘書,不然要跟你們一樣一直被瞞著。」

  這半個多月,秦秘書有苦勞也有功勞,年終獎是肯定能翻個番。

  「知道歸知道,」秦放仍然憤憤不平,「但是不耽誤我生氣,你說他是怎麼養成這個樣子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什麼事兒都不跟別人說,好事壞事都瞞著。」

  「可能是被養歪了,」沈知意笑了笑,「怪當時沒人把他這種性子掰回來。」

  「誰敢,」傅頌之不讓她給自己倒茶,自己添了杯,淡笑著說,「裴哥兒年少那會兒脾氣可比現在還差。」

  三人當著主人公的面說他壞話,裴彧越聽臉上就越沒表情,倒也不是生氣,被沈知意狠治了一通,他是真嘗到味了。

  在華庭吃了晚飯,沈知意陪兩人說了些話,等到離開時,秦放已經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華庭新訂了幾種花材,沈知意跟管家商量著要種到哪個園子裡,不知不覺走到裴彧身邊,被他伸手攬住腰。

  她話音微頓,低頭看他,「怎麼了?」

  裴彧垂眼吻她小腹,「是不是還生我的氣?」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當日沈知意在他眼前落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讓他心有餘悸。

  「沒有,」沈知意摸摸他後腦勺的頭髮,「我不會生氣太久,你不是已經知錯了嗎?」

  裴彧仰臉看她,忽的問,「那為什麼這幾天都不主動吻我?」

  除了那兩個純潔的早安吻,晚安吻,其他的親熱舉動完全沒有了。

  沈知意被他這麼突然的一句話弄的臉紅,下意識去看旁邊,管家不知何時已經迴避了。

  裴彧還在問,「嗯?」

  「不是顧忌你的傷口嗎?」沈知意好笑,「還要吻呢,你那點自制力受得了?」

  到時做又做不成,難受的是他自己。

  「已經拆線了,」裴彧不依不饒,「現在總可以?」

  沈知意還是不放心,「再過幾天吧。」

  「我問過醫生了,」裴彧忽然起身,抱著她往樓上走,「現在就可以。」

  「你什麼時候問的?」沈知意反應過來,「連這個都問醫生,你真是……」

  臥室床頭放著兩支玫瑰,有很淡的香氣,沈知意只聞到一絲,很快被裴彧的味道遮蓋過去。

  夏季衣服輕薄,沈知意身上真絲的長裙輕易就被褪下,裴彧滾燙的手掌貼上來,令她眯了眯眼。

  裴彧心口處的手術創口已經結痂,跟之前相比變得更顯眼。

  「當時……」沈知意在他那處傷疤上吻了吻,「你是不是差點就沒命了?」

  她是從秦秘書口中得知這個傷口的來歷的,也是那時知道,原來這顆險些就貫穿裴彧心臟的子彈是出於裴父的手筆。


  裴彧沉默了一會兒,握住她的手,「不是,他是故意打偏的,不會要了我的命。」

  當時父子倆奪權戲碼已經白熱化,在國外一艘遊輪上談一筆能決定他們誰輸誰贏的交易,裴彧贏了,裴父向他開了槍,只是上岸後裴父緊接著遭遇車禍,徹底一敗塗地。

  沈知意無聲地抱住他。

  其實她身上也有一些傷疤,剛簽約經紀公司時就想盡辦法去除掉了,只是偶爾打量自己,還是覺得那些傷疤牢牢鎖在她身上,她甚至記得每一處傷疤是怎麼來的。

  很不幸,他們都有不稱職的父親。

  一場情事結束後已是後半夜,沈知意顧忌著裴彧的傷,不讓他做太久,因此結束後她比往常要有精神一些。

  「我在瀟然那裡看到幾張你小時候的照片,今天跟管家聊天時,她也給我找出了幾本相冊。」

  裴家孩子多,裴彧小時候並不算起眼,甚至裴父因為他母親的緣故對他多有冷落,真正重視起這個兒子,是在他開始上初中之後。

  沈知意把相冊找出來,「這張是你十三歲的時候嗎?」

  裴彧低頭看。

  那是一張家族合照,十三歲的裴彧站在最角落,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漫不經心地看著鏡頭。

  他那時眉眼稚嫩,很像裴父,就是不愛笑,不如裴父溫和。

  「嗯,」裴彧陪她翻相冊,這些照片他也是第一次見,「剛上初中。」

  「好酷的樣子,」沈知意仰臉笑,「我要是見到那時的你,肯定不敢跟你說話。」

  裴彧挑眉,「有嗎?」

  他倒是常聽別人說他脾氣壞,但自己其實沒什麼感覺,只是懶得搭理不相干的人。

  「我最喜歡這張,」沈知意給他看後面的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於梅里雪山,裴彧那時還不到十八歲,恰好是初見沈知意前幾個月,高高瘦瘦的少年仰頭看著遠方,面龐精緻冷淡,有種旁人莫及的矜貴。

  裴彧告訴她,「這張照片拍攝後的三個月,我見到了你。」

  沈知意怔了下,原來她那時見到的他,其實長這個樣子嗎?

  她心中忽然一動,「我們回去看看吧。」

  回到他們初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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