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印在心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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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印在心口的吻。

  婚禮聲勢浩大,然而普通賓客見到這對新人的時間並不多,儀式舉辦完後,沈知意進了內廳,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裙子,跟裴彧一起坐到朋友那桌。

  「真沒想到我還能親眼見證這一刻,」秦放已然喝得半醉,十分感慨地說,「我從沒想過裴哥兒會結婚,真沒想過。」

  裴彧和他不同,沒有父母給的壓力,他自己做主,又是極挑剔的性格,就算秦放結婚,他也不會結婚的。

  然而這一刻非但到來了,還比他想像中要早得多。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知意姐,」秦瀟然眯著眼,也有點醉了,「如果沒有遇到知意姐,裴彧哥一定不會跟其他人結婚。」

  可是他們就是相遇了,甚至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

  秦放不知道是鬱悶還是高興,一口喝了半杯酒,不光自己喝,還去勸裴彧。

  因為今天日子特殊,裴彧難得願意被他勸酒,他支著頭,慢悠悠地抿酒,臉上很快就染上微醺的緋色。

  沈知意跟秦瀟然聊完天,看到他一直垂眸望著自己,碰了碰他的眼尾,輕聲笑,「這裡紅了。」

  裴彧眼皮薄,有醉態時眼周都泛著淡淡的暈紅,眼尾尤其明顯,這種時候他眼中的冷意總是安然退場,被一抹好似情意的漣漪取代,看人時目光繾綣,好似有許多話想說。

  哪怕見過幾次,沈知意看到他這幅模樣也總是會為他心動。

  裴彧低低地「嗯」了聲,握住她的手指,聲音微啞,「你喜歡。」

  他是知道沈知意喜歡他什麼樣子的。

  無聲笑了下,沈知意坦然承認,「是喜歡,很好看。」

  裴彧是從不上妝的,此時眼尾一抹紅像染著胭脂,沈知意看著,甚至覺得他才是今天的新娘,是她的美人。

  她眼神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喜愛,裴彧被她看著,像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中,一顆心也被水泡得軟塌塌,三分醉意變作七分。

  飯快吃完時,段佳澤穿著小西裝跑進來,「舅媽!」

  他看著沈知意,樣子有些扭捏,不太自然地說,「舅媽你今天好美,可以和我拍照嗎?」

  小孩是有自己的朋友圈的,發的還很勤,沈知意常常看,笑著答應了。

  「想怎麼拍?」

  段佳澤從她的聲音中聽出縱容,馬上就說,「可以抱著我嗎?」

  「你三十公斤,」裴彧抬眼看來,淡淡道,「提這個要求不覺得過分嗎?」

  段佳澤突然被人曝光體重,窘得小臉發紅,想跟舅舅吵架,又想他媽媽特意叮囑過的,讓他務必安分守己,於是蔫蔫地垂下頭,很失望的樣子。

  裴彧眼皮微抬,不冷不熱地說,「除非讓我抱。」

  段佳澤小心翼翼地看他,「那、那舅舅可以抱我嗎?」

  裴彧沒回答,施施然站起來,朝他伸出一隻手。

  「謝謝舅舅!」

  小孩立刻眉開眼笑,被裴彧一隻手抱在懷裡,高興地咧嘴笑,完全忘記自己最開始只想跟沈知意拍照,現在卻莫名多了個裴彧。

  小董給他們拍了幾張照,笑著說,「真像一家三口。」

  以後他們有了孩子應該也是這樣吧。

  沈知意捏捏小孩胖乎乎的臉蛋,「就是一家三口呀,是不是?」

  「嗯嗯!」段佳澤重重點頭,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心裡美得不行,暈乎乎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真羨慕他舅舅!

  婚禮到下午散場,只有親近的朋友還沒走,段佳澤從他舅舅那裡撒嬌賣萌得到一個留宿的機會,趴到沙發上發朋友圈。

  他不怎麼會寫字,所以只發了幾個表情。

  很快,他法國的朋友評論問他新娘是誰。

  本想說這是他舅媽,不知道為什麼,段佳澤突然機靈了一把,在底下回——是我舅舅的妻子。

  同樣的含義,卻用了一個迂迴的措辭。

  晚宴過後,庭院裡放了半個小時的煙花,沈知意仰臉看了會兒,想起曾在繆斯號上看到的那場煙火大會,她那時還以為只是巧合,後來才知道那天並不是煙花大會的日子,那場煙花準確來說是為她放的。


  裴彧做很多事,卻很少讓她知道。

  「知意,」傅頌之擺脫醉酒的秦放走過來,與她隔了段距離在落地窗前站著,「雖然在今天說這些不太吉利,但還是想提幾句,你今天正式成為裴太太,就絕對不要再後悔。」

  他眼神沉靜,「裴哥兒受不住的。」

  沈知意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都知道裴彧愛她,愛得不留餘地,都覺得裴彧愛沈知意要比沈知意愛他更多。

  「我不會後悔的,」沈知意看著又一簇煙花綻放,平靜地說,「你們或許不會相信,我愛裴彧並不比他愛我少,我是個在感情上很謹小慎微的人,一旦決定同樣不給自己留退路。」

  她微微笑了下,「我會好好愛他的。」

  她自己清楚,之所以能把話說得這樣肯定,是因為裴彧給她的愛太多太滿,沒有一絲空處留給懷疑和不安。

  大廳里響起悠揚的舞曲,幾人舞步輕移,在窗外不停綻放的煙花背景下緩緩共舞。

  沈知意提了提裙擺,握住裴彧伸來的手,「我跳得不好。」

  「沒關係,」裴彧垂眼,一隻手扶到她腰間,「我們慢慢來。」

  外面的煙花逐漸消弭,一牆之隔,溫暖的大廳內鋼琴曲換了一首,應和著寂靜的夜色。

  秦放醉意半消,靠著沙發醒神,對傅頌之說,「我挺怕的。」

  怕什麼?

  怕裴彧得意後又失意,他這人跟旁人不同,太驕矜,碎一次就拼不起來了。

  這一點是很像他母親。

  傅頌之給自己倒了杯酒,指了個方向,示意他去看,「有沈知意護著呢。」

  秦放抬頭看去,空曠的大廳里,這對新人十指相扣,緩緩挪著步子,隨著鋼琴曲輕動,沈知意仰著臉,似乎在與裴彧說什麼,後者聽完,很淡地勾唇,俯身吻她的眉心。

  沈知意笑了,靠在他懷裡,很短暫的一個停頓,是個隱晦的吻,印在裴彧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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