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天還沒黑就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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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天還沒黑就勾我。

  臨近春節,京市接連下了幾場大雪,華庭早晚都有人清雪掃道,但因為沈知意想看雪,便單獨給她留出了一個院子,積雪白皚皚一片。

  管家端了盅煨好的果湯過來,見沈知意一直看著窗外,「外面太冷了,不能出去玩雪。」

  大概是因為家鄉在南方,很少見雪,沈知意對雪是有幾分嚮往喜愛的,不過她來京這幾年要麼忙要麼總是生病,見雪也只是遠遠望幾眼。

  她收回視線,「你真的不休假嗎?」

  華庭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已經休假回老家了,這些天家裡越發安靜,管家倒是沒打算走。

  「春節加班工資很高的,」她說,「我家裡沒什麼人,在這裡過年也是一樣。」

  而且她要是走了,留一個沈知意在家裡還挺不放心的。

  「我也覺得你在這裡好,」沈知意笑笑,「能陪我說說話。」

  裴彧的工作已經很少了,但也不可能天天在家陪她。

  「過會兒年貨就送來了,」管家看著她把那盅果湯吃了,「訂的不多,你還有沒有想要的?」

  裴家不像別的人家一大堆親戚,就算過年也沒幾家人往來,往常年貨都是不訂的,因為裴彧也不常在家裡待,今年算是例外,管家第一次準備這些,怕有遺漏的地方。

  「沒了,」沈知意同樣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她過年連對聯都不貼,休息幾天就又開工了,沒覺得這個節日跟其他的日子有什麼不同,要不是管家提醒,她都忘了這茬。

  「我想出去玩,」她的心思全被外面院子裡白茫茫的雪地吸引,「趁裴彧不在,你讓我出去玩一會兒吧?」

  管家無奈,「你感冒才剛好。」

  「我穿得暖和一點不會有問題的,」沈知意跟她打商量,「就玩半小時。」

  最終管家還是默許了她的提議,給她裹了件加厚的羽絨服才讓她出去。

  外面溫度很低,沈知意帽子手套都戴著,踩了會兒雪,又蹲到地上堆雪人,她自己效率太低,把管家也拉了進來,兩人各團了一個雪球。

  「有點丑,」管家向來精益求精,沒想到自己能堆出這樣磕磣的雪人,不願直視。

  「多堆幾次就好了,」沈知意對自己的作品還挺滿意的,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感覺手腳都冷了,「我們回去吧。」

  她貪玩,但是也很怕感冒,主要是一旦生病裴彧就不高興,還哄她吃藥。

  這麼想著,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裴彧從車庫裡出來,隔著一段距離就瞥到門口那抹因為穿著羽絨服而圓滾滾的身影,眉梢微挑。

  秦秘書要拿文件,就跟在他身後,只瞥到一抹模糊的白,「那是什麼?」

  「偷溜出來的兔子,」裴彧悠悠道。

  秦秘書:「……?」

  華庭什麼時候養兔子了?

  裴彧進來的時候沈知意剛剛把羽絨服脫了,心虛地將冰涼的手背到身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你回來啦?」

  裴彧「嗯」了聲,朝她伸手。

  這會兒手還沒暖過來,被他摸到肯定得露餡,沈知意轉移話題,往旁邊走,「我有個消息要回。」

  裴彧頷首,示意秦秘書自己去樓上書房拿文件,快沈知意一步拿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他掃了眼屏幕,「沒有未讀消息。」

  「……是看完還沒回的,」沈知意越說越心虛,猶豫著不願意靠近。

  裴彧不置可否地哼笑了聲,語調平平,「過來。」

  看起來已經看穿她的謊言了。

  沈知意只好主動自首,「我就玩了一會兒。」

  側邊的落地窗能看到那片沒有掃除積雪的小院子,那個丑雪人就對著這邊。

  裴彧把她撈過來,果然,手和臉都是涼的,「雪人都堆了那麼大一個,這叫就玩了一會兒?」

  「其實那都是管家堆的,」沈知意試圖矇混過關,「我就堆了一點。」

  裴彧不信,「管家堆不出那麼丑的雪人。」

  「……」

  沈知意驚了,「你是說只有我能堆出那麼丑的雪人嗎?」


  她皺著眉頭,「雖然我手工確實差了一點,但玉雕和堆雪人都不是一個級別,你怎麼知道我堆不出好看的雪人呢?」

  她忙著跟裴彧爭辯,不知不覺就被他抱到了懷裡,臉和手都漸漸回暖。

  裴彧挑眉,「這是重點?」

  「……不是。」

  沈知意朝他彎彎眼睛,「我真的沒玩多久,而且穿得可暖和了。」

  雖然她確實很容易感冒,但體質也沒有這麼差,純粹是裴彧杯弓蛇影,過分小心了。

  她心虛的時候就很愛賣乖,當然,這招對裴彧也很奏效。

  他把人托抱起來,抱著她往樓上走,「今天只能在室內活動了。」

  沒去臥室而是去了書房,沈知意看他拿出了紙筆,動作熟稔地研磨。

  「你要寫什麼?」

  「對聯,」裴彧把她擁到身前,筆桿也讓她握住,「今年自己寫。」

  「我不會,」沈知意不敢下筆,想也知道字跡肯定軟綿綿的很難看。

  「我帶著你寫,」裴彧連筆帶她的手一起握住,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放鬆。」

  筆墨在紙上緩緩鋪陳,沈知意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手一動就毀了整副字,後來注意力就被認真寫字的裴彧吸引過去。

  他微垂著眼,長睫直而密,側臉線條尤其好看,是冷雋清貴的長相,握筆書寫時只有手腕在動,仍站的筆直。

  「看我做什麼?」

  裴彧用餘光就能發現她在開小差,筆下字跡連貫流暢,連眼都沒抬,「天還沒黑。」

  沈知意眨眨眼,「和天黑不黑有什麼關係?」

  一幅字終於寫完,裴彧輕笑了聲,側眸看過來,「天還沒黑就勾我。」

  沈知意臉立刻就紅了,「我只是多看了你幾眼,是你自己想太多。」

  「不是在暗示我嗎?」裴彧問得理直氣壯,「盯我看了那麼久,說你思想純潔,我可是不信的。」

  沈知意有口難辯,羞惱地推了推他,「胡說八道。」

  見人被逗急了,裴彧才笑笑,重新哄人回來,「好,我胡說八道。」

  可能是他推己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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