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走開呀,你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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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陵悅偏頭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人,兀自嘆口氣,沒有向她解釋,敷衍地回答著她,「嗯,大概吧。」

  綠竹支吾著沒出聲,陪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我聽說這家的糕點很好吃,您要不要嘗一嘗?」

  她偏頭看向她,眼底浮現些笑意,不忍心讓她跟著心驚膽戰,點點頭,「嗯。」

  糕點的確還不錯,不多會便吃了一大半的人津津有味地砸吧嘴,注意力正被吸引過去的時候,離開的司馬大步走進來,低頭看著她吃東西的動作,「我找到人了。」

  嗯?乾陵悅滿腦子問號,回過神後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這麼一會兒?」

  「嗯。」他篤定點頭,沒有玩笑意味。

  「那之前你怎麼沒找到。」她的懷疑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司馬撇開視線,淡淡回答,「因為你拖慢了我的進度。」

  ……呵呵。

  言歸正傳,她還是比較關心那位朋友的下落,「他在哪裡?」

  「告訴你可以,但要幫我救人。」果然需求才是原生產力,要不是他發現她會治病,大概還會一直拖著。

  「好。」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比起拒絕,她更是求之不得。

  「行,我帶你去找他。」司馬也是利落之人,見她答應跟著便起身帶人過去。

  一路上他一句話未說,沉默不語,乾陵悅竟然也沒有懷疑,疾步跟著他,拐進一條無人小巷中,她看著越來越偏僻的路,眉頭微皺。

  雖未正眼看她,但一直都在觀察她神色的司馬立刻問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在想難怪我們找不到,這麼隱蔽的位置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找不到吧。」她聳聳肩,很是感慨。

  司馬不著痕跡鬆了口氣,埋首帶路,最終停在一間破爛的庭院前,指了一下,「到了。」

  「這裡?」她瞳孔緊縮,這也太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正要踏步進去,卻聽到司馬低聲道了一句歉,「對不起,我也不想。」

  她「嗯?」了一聲,還沒回頭,忽的後腦勺一痛,隨即失去意識。

  「剛剛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嗎?」因著他們給的錢多,掌柜也就格外諂媚。

  「一起出去?」截止到剛才,他都在來往路上,絕對不可能,「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啊。」不知做錯什麼的掌柜惶然地回答。

  糟了。雖然乾陵悅沒有特意說過,但也大概知道那人的情況,原臉已經被毀了大半,現在只靠人皮面具度日。

  若是面具,那換一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往哪裡去了?」他著急發問。

  「這……好像是往東邊去了。」掌柜覺出事情不對,忙回答著,還不忘撇清干係,「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無暇理會他的辯解,他轉身迅速離開。

  沿著東方向找了一路,問遍了路人,路人都只是搖搖頭。

  憑他一個人毫無頭緒地找人著實太過為難,他決定求助,匆匆回到皇宮,彼時父皇已經休息,司牽正與項天禮交談著什麼。

  「王爺,操心一下你家的王妃吧。」司馬又氣又急,大步走過去,冷嘲熱諷著。

  「什麼意思?」聽到「王妃」兩個字,項天禮立刻看向他,板著臉回問。

  現在不知置氣的時候,先找到乾陵悅才是正事,司馬緩了緩語氣將方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道來,王爺的臉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不等他說完,他直接推開擋著他的司牽,大步邁出去。

  剛踏進去一步,眼前一黑,有人那麻煩罩住他的頭,何時受過這種侮辱的項天禮立刻反手抓住扯著麻袋的人,卻發現此人手臂異常粗壯。

  猛一用力給他一個過肩摔,那大個子「哐」地摔在地上,呼痛一聲,這期間項天禮已經扯下麻袋,盯著地上的人。

  阿黑被摔得迷迷糊糊,一回神看到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的人,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安王?」

  「你認識本王?」他對他沒什麼印象,微蹙著眉詢問。

  地上的人連滾帶爬地跪在他跟前,連忙磕頭認罪,「安王,您大人有大量,翻過奴才這一回,奴才不是有意的。」


  看來以前在北楚皇宮當值過,他沒再追問,「誰讓你過來的?」

  看他這樣子也不是經常做這種事的人,應當是受人指使。

  阿黑撓撓頭,不知當不當講,含含糊糊地回答,「有人拜託我在這裡幫他攔一個人,應該是我弄錯人了。」

  「這樣,」項天禮打量著他,「本來你要攔什麼人?」

  「一個最近經常流竄作案的盜竊犯。」他答得很快,憨厚的臉看上去不像在撒謊。

  王爺勉強相信了他的話,「你在這裡多久了?」

  「不過半刻。」

  那應該是不知道乾陵悅的下落,他繞開他,打算繼續尋找。

  「王爺,難道您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阿黑難得碰到王爺,殷勤地跟上去,狗腿子地發問,就差搖尾巴。

  這樣的主僕描述太過籠統,但符合的一時間他腦子裡只有一對,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便搖頭,「沒有。」

  「要是有的話,隨時來找本王。」他無意繼續浪費時間,說完後轉身離開。

  阿黑呆呆地站在原地,去哪裡找他?應該是西涼王室。他兀自想了很多,再回神人已經不見了。

  憑空失蹤的乾陵悅此刻正五花大綁地被扔在破落屋子的一角,嘴巴早就被堵上,她蒙圈地醒來,眨眨眼,瞥見邊上同樣的綠竹,記憶回籠。

  沒記錯的話,是司馬綁了她們?他不是還要她幫忙看病嗎,怎麼會突然反水。

  思考間,綠竹也清醒過來,瞬間瞪大眼,「嗚嗚嗚」地不知道要說什麼。

  說不出話,乾陵悅只能儘量往她身邊挪,最好兩人能夠背對背解開對方的繩子。

  不愧是跟了她這麼久的丫鬟,綠竹立刻明白過來,努力地朝她挪著,兩個人剛快要接近對方,門忽然打開。

  眼前又是一張陌生的臉。

  「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刻意壓低過的嗓音仿佛在掩蓋什麼,乾陵悅冷靜下來,從頭到腳觀察著他,連頭髮絲都不放過。

  「嗚嗚嗚。」她以眼神示意他為自己解綁,綁匪看了她一眼,繞到她們中間坐下,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這麼僵持了約莫半刻鐘,那綁匪才再度開口,「我做這些,都是身不由己,還望二位能夠多多體諒。」

  身不由己?體諒?

  乾陵悅聽得糊裡糊塗,又往他身邊蹭了蹭,努努下巴,示意他先給自己鬆開口巾。

  啥?好主子?她怎麼越聽越迷糊了。

  不是,你說這麼多,倒是給我解個綁啊。

  她的心理活動也只是她的心理活動,並不在意的綁匪兀自說著話,「可惜世事無常。」

  「慫莫素素無床?」她用盡力氣發問,卻只是模糊的音節,也不知道對方聽懂了沒有。

  但這聲音好歹讓綁匪多看了她一眼,就那深邃的一眼,她一剎那看到些許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她認識的人。

  司馬應該不可能,雖然這人是用他的臉綁了她們,但司馬本人應當毫不知情,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尋找她們了。

  她還沒有傻到真的相信是司馬。

  若不是他,又可能是誰呢?

  「就算您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會為您鬆綁的。」對視良久後綁匪如是回答,沒有絲毫迴旋餘地。

  看來今天大概率走不了了,她不會真的命喪於此吧。

  「冬冬。」想起什麼似的,乾陵悅瞪大眼發出讓他「等等」的聲音,雖然不確定他是否聽得懂,但好歹讓他注意到自己。

  再度將他的視線吸引過來,她暗示他看自己的腰間,綁匪猶豫片刻還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她的腰間掛著一塊玉牌,做工不菲。

  綁匪微微睜大眼,伸手掂了掂那玉牌,「看來您與皇室交情不淺。」

  她稍微鬆口氣,這樣一來,說不定他就會再三思考一下。

  計劃很完美,誰知道下一秒便聽到他的話,「這樣一來,我不就更要除掉您了嗎。」

  等等,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這個綁匪背景這麼強嗎?綁架皇室絲毫不慌?

  思索間,綁匪已經站起身,走到門邊,緩緩撿起地上的長劍,高舉著打量了一眼,劍鋒寒光閃得乾陵悅睜不開眼。

  她不會真的命喪於此吧。驚恐地盯著那柄看上去削鐵如泥的長劍,她的心跳驟然加速,越接近死亡才越明白生命的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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