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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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陵悅詫異望過去,萬一閆宵下狠心要對他下手,豈不是讓他得逞。

  這藏書閣縱火之事必然與他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幕後主使就是城主本人,賊喊捉賊這種事畢竟也時有發生。

  她實在放心不下,但項天禮卻很是篤定,安撫著她,「沒關係,倒是你方才受驚了,去休息下。」

  也許他自有打算,她只好點頭答應,出去的時候特意沒有關門,以便及時對突發狀況做出反應。

  住處雖大,但乾陵悅只在這間屋子不遠處落座,一邊歇腳恢復體力,一邊餘光時不時地看過去。

  不知道閆宵會如何為難項天禮。

  她正心神不寧,衛漫卻在這當口找來,看到她坐在外頭,疑惑發問,「你怎麼一個人坐在外面?」

  「城主正在和王爺談話,我不能打擾。」乾陵悅看向衛漫,「漫夫人為何來此?」

  藏書閣起火之時閆宵並不在裡面,再說她要關心,未免也太晚了。

  「聽聞王爺遭遇大火,來問問情況。」她被問得慌了一瞬,忙道。

  乾陵悅狐疑地望著她。關心項天禮,於情於理倒也說得過去,若是蓮夫人來,她不會有絲毫疑惑,但衛漫……

  「王爺並無大礙,有勞您關心。」她禮貌地回答,言語之間帶著生疏,「漫夫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可先行回去休息。」

  衛漫扭捏著沒有行動,沉默了片刻才問道,「宵宵要和王爺聊很久嗎?」

  這她怎麼知道,「不清楚,您有事的話我便差人通報。」

  正好把項天禮解救出來。

  誰知她連忙擺手,眼神閃爍,「我先告辭了。」

  說完離開。

  乾陵悅被她搞得雲裡霧裡,不知她來這一趟的目的是什麼。

  裡頭的兩人談了很久,最後閆宵怒氣沖沖地走出來,冷哼一聲大步離開,她立刻起身進去,項天禮的面色更加蒼白,受了重傷未及休息便動氣,自然會如此。

  「他說什麼了?」她一邊問一邊替他斟了一杯茶,遞到他手心。

  和她的猜想八九不離十。乾陵悅幾乎氣笑,這人為何如此不要臉,這麼沒有根據的指控也說得出口?

  「你怎麼說?」

  「我試探一番,他把底牌捏得很緊。」他如實回答,本打算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為何如此篤定,可閆宵警惕心極強,只是與他兜圈子,兩人玩著太極,誰都沒能問出什麼。

  「這算個好消息。」乾陵悅沉吟著,對方沒有立即將他釘在死刑柱上便說明還有漏洞可取,只要他們提前搞清楚這個漏洞,就能反將一軍。

  項天禮眼底帶笑地看著她,「我被打得重傷,現在又被誣陷縱火,你說是個好消息?」

  「他現在必然放鬆警惕,以為我們無計可施,」她難道沒有迎面懟回去,仔細分析著,「只要我們抓住機會,暗中繼續調查,掌握證據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男人的贊同。

  新月是閆宵一手遮天,即便他們掌握證據,不送到皇上面前,一切都是擺設。只要他們還在新月內,閆宵就有足夠的手段讓他們不得翻身。

  「我先去找陳氏。」乾陵悅思來想去還是認為陳氏能派上用場,打算三顧茅廬,再次請他們跟自己離開。

  「只怕來不及了。」項天禮搖搖頭,閆宵早就知道他們去找過陳氏,真正的陳氏,此時去接陳氏的人應當已經在路上了。

  她怎麼會相信這種話,又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確認暫時無事後起身要往外走,「我去勸說,你在這裡休息。」

  他自然無法阻攔,只能任由她去,還是仔細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放心吧。」她拍拍自己放匕首的地方。

  目標明確的乾陵悅借了一匹快馬,直奔陳氏的住址,這才過兩天,閆宵的動作應該不會這麼快。

  草棚門大開著,周遭寂靜無聲,偶爾有野兔子飛速躥過,一陣沙沙作響後歸於平靜。

  她悄然下馬,儘量放慢呼吸,小聲地叫了一句,「陳大廚?」

  無人回應。

  「陳郎?」思考再三,她小心又叫道,仍然無人回應。

  這個點早就不是農作時辰,他們應當都在家才對。


  「打擾了。」進門前她還是說了一聲,桌上有半杯茶,早就涼盡,一半茶葉沉在杯底,距離這位拜訪者離開已經過了段時間。

  她警惕起來,轉頭望向他們的臥房,「陳大廚?」

  陳氏身體尚在靜養,無意外不會外出才對。

  為何再三呼喚都沒見人?

  斗膽走到屋內,她當即屏住呼吸,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年輕夫婦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陳大廚則靠在床邊,只是面色已經發白,不知死活。

  乾陵悅急忙蹲下查看,年輕夫婦已經徹底涼了。

  她急忙跑到陳大廚身邊,先是摸了摸已經不動的脈搏,小心將他放平,扯開衣衫開始做心肺復甦。

  陳氏是她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如果出了事,那他們就徹底被捏在閆宵手心。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閆宵竟然連老人都不放過,實在噁心。

  乾陵悅沉著眉,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

  另一邊項天禮並未閒著,拿出新月紀要與歷年人口帳冊等臨時放在衣袖裡的書本,打算在閆宵發現前做個備份。

  無奈細節太多,他只能抄送大概。

  等閆宵處理完藏書閣的事,很快就能發現少了不少帳簿,他得抓緊時間。

  抄到一半,乾陵悅回來,他一眼望去,面色頹喪,卻來不及細問,「幫我抄下東西。」

  她掃了一眼,實在提不起興致,卻又不得不幫忙,只是速度極慢,想了又想,還是頹然開口,「閆宵對陳大廚下手了。」

  項天禮手一頓。

  陳氏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所以對他的影響不大,只是有他的存在,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容易。

  「你已經從他嘴裡問出下一條線索,不算冤枉了。」他只能如是安慰,畢竟死者不能復生。

  這並不是乾陵悅想要的回答,她停筆,偏頭望著他,「難道為了所謂偉大的事業,就可以毫無底線地犧牲一個無辜的人嗎?」

  項天禮沒有時間與她討論這些灰色的問題,安撫著,「如果想要他的犧牲值得,我們首先要有足夠扳倒閆宵的證據,還要全身而退地回京。」

  她毫無靈魂地點點頭,明白套路不出結果,專注眼前事,看到厚厚的兩本帳本,「為何要抄?」

  「不出片刻, 閆宵就會整理完藏書閣的藏品,發現這些是遲早的事。」他解釋著。

  項天禮沒讓她說完,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藏在哪裡?」

  閆宵若是來找,必然翻箱倒櫃,藏在哪裡都有被發現的風險。

  再度走入死胡同,乾陵悅斂眉思考,忽然想到自己的健身包,既然什麼醫療設備都能放進去,那帳本是不是也可以?

  「我有個法子,但不保證能不能成功。」

  當乾陵悅再次將健身包放在桌上,並成功讓它變成正常大小的時候,項天禮仍然懷疑她在耍戲法。

  「為了安全考慮,我們先放一本有備份的試試。」她行事小心,挑了一本已經抄完的丟進健身包,塞在衣袖裡,和拿其他醫療品一樣往外拿。

  成功。

  乾陵悅一喜,項天禮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真的能成功。

  「嗯,那就這樣。」她做主。

  健身包本身的空間似乎無限大,只要單件不超過它的最大容量,就可以成功放在裡面。乾陵悅這時才深刻覺得這是個寶貝,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裝很多其他的東西?

  將帳本等全部裝進健身包,放回衣袖,項天禮直盯著看,末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不重嗎?」

  「還好。」她的確沒有感受到任何多餘的重量。

  「這個東西……」他無法解釋,只覺得顛覆了自己一直的認知。

  「習慣就好,」她有些自得,思考片刻又道,「這樣的話,豈不是日常外出的行李都可以放在這裡面?」

  也省得被強盜山賊盯上。

  她仿佛想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若是用這帶貨,豈不是無成本賺翻了?然而她對這個朝代尚不熟悉,等熟悉了再慢慢考慮。

  神奇片刻後,乾陵悅忽然道,「可以帶活人嗎?」

  這是她的健身包,卻要問項天禮。

  問完後兩人都覺得無語,王爺直接道,「裡面的活物可以生存嗎?」

  並未試過活物的乾陵悅眼睛一亮,「不如我們試試。」

  項天禮聞言起身出去,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隻小兔子,她瞪大眼,「這裡有兔子?」

  「城王府依山而立,山上的東西偶爾會溜下來,這裡青草密布,不奇怪。」他淡定解釋,固定住兔子腿,遞給她。

  乾陵悅不怕兔子,但是怕不能放活物,悶死兔子,猶豫再三,小聲向他求證,「如果我悶死它,會遭天譴嗎?」

  經過穿越一事,她格外相信輪迴天意,殺生總歸是要遭到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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