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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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落咬著唇不說話,遠遠地看著他揚長而去。是啊,他既決心回歸天界便是做好準備了,不自覺的她便開始擔憂起伽羅起來。那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她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出賣朋友。

  沐浴完畢之後她乖巧的接受了冊封,桃夭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和恨意,每個字都帶著刺。

  她自然不會和桃夭計較這些,等處理完天界的事,暮司晨果然說話算話,帶著她回到了羅浮。

  雪落下的時候他們便到達了羅浮。

  「別想著逃跑,沒有我的允許你根本逃不掉。」

  顏落:「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暮司晨挑眉:「我還記得你當初也很喜歡溫無邪,你喜歡溫無邪,可我現在卻和你在一起。」

  顏落無法理會他的腦迴路,直言道:「你以為他會因此而生氣?你想多了,他根本不會在意我的感受以及我和誰在一起。」

  暮司晨笑笑不語,交代隨行伺候的宮娥們務必好好伺候她,而且還將未來戰神正妻,天界四殿下的正妃所居住的宸宮賜予她住。

  宮娥們自然是有眼色的,以及羅浮住著的那些仙子弟子什麼的,每日都踏破了門檻來祝賀討好她。顏落對這些不感興趣,一開始還禮貌性的接待,可是來的次數多了她煩了便將這些人趕出去,稱病不見。

  而暮司晨自從回到羅浮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宮殿,天天捧著一本書仔細研究。她有時候會做些糕點過去給他吃,便會無意瞟到書上的內容,似乎是研究怎麼洗淨血脈剔骨重生的。

  他還是在意血脈的事嗎?

  為此他真的像是走火入魔一般。顏落也只好過著自己的日子,有時候暮司晨會和她一起用飯,倆人只是相對無言罷了。

  不知不覺的,為了研究出來怎麼增強功法剔骨換血的事,他滿頭黑髮已生出白髮,顏落意識到不好,便暗中為他熬湯調養。

  雖然暮司晨不讓她離開羅浮,一則也許真的無法離開,二則她也沒有生出過想要逃跑的念頭,也許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就喜歡上和他在一起了吧。

  終於,有一天。

  「我知道了,阿顏,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顏落看他高興的像個孩子,便放下手裡的針線抬眼看他,「你知道什麼?」

  「如何換血,我要儘快拿到隕丹,阿顏你會幫我吧?只要拿到隕丹,再施展這個秘術,就一定可以!」

  看著他生出的那些白髮,她的心裡便有一絲微弱的心酸,難道一個人的血脈真的那麼重要?為什麼世間萬物就不能平等一些呢?

  .

  幾道身影迅速掠過水麵,穿過了湖岸邊的蘆葦杆,又掠入湖邊的大山之處。此地瀑布之聲不絕於耳,直至半山腰後這團霧蒙蒙的灰氣才顯現出來,正是姚晴一行人。

  之前剷除神火教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去妙音宮拜見,沒想到現在還是有機會故地重遊的。瓶子裡的鼠妖也變得不安生,姚晴只好將他放了出來,「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自己去找?」

  鼠妖:「自然是和你們一起了,我...」

  溫無邪:「既然來到此處怎麼也得通報一聲。」他隨手一畫,手裡便出現一隻飛鶴,他對著飛鶴說了幾句,那隻鳥兒便被賦予了仙術,直接飛進山中。

  小黑疑惑:「為什麼不能直接進去呢?」

  「誰讓你爹是個講規則守紀律的好學生呢。」

  雖然娘親說什麼不太懂,但反正大概能理解到那個意思。小黑悟了,便也沒再說話。

  只是姚芷雲看上去有些虛弱,他們都身具法術,可芷雲一介凡人跟著這番趕路,著實有些吃不消。

  於是幾人原地休息了一下,等待飛鶴報信後出來。沒過一會兒便看到一個光影走出來兩個身著素衣的女子,長得皆是一臉慈眉善目的模樣,她們打量了一番在場眾人,然後才抱拳道:「不知你們到此有何貴幹?」

  原以為大家同為宗門,怎麼都算一家人,再不濟面子上也要過的去,好歹該立即迎進去款待一二。

  沒料到這倆人居然這麼問,一時還頗有些尷尬。姚晴只好先說明來意,然後兩位師姐對視一眼,隨即道:「那好吧,裡面請。」

  妙音宮內外都布置了很強大的防禦陣法,這種架勢就像是要對付魔界大軍似的。

  水月宮主並未去和那些人匯合,因為妙音宮雖是正派,可說到底卻是隱世門派,一般情況下不會理會外界的事。


  那師姐頓了頓,嘆息道:「並不是,是有人來尋仇。」她將眾人領到一棟竹樓前。

  對於幽深冰冷的妙音宮的整體環境來說,這棟竹樓略顯普通了,但偏偏它又不普通,因為是水月居住的地方,尋常人根本不會來。

  師姐回頭對姚晴說:「這位妹妹既是來拜師的,雖有你們舉薦,但也要測試資質,因此我先帶她走了。」

  「而且師父有令,要單獨見你。」她這話是對著姚晴說的。姚晴覺得奇怪,小黑便擋在她跟前,「為什麼只見娘親一個人?你們有什麼陰謀?」

  姚晴朝錢錢使了個眼色,錢錢便將小黑拉到一旁,低聲道:「你安靜些,妙音宮也是名門正派,怎麼可能對娘親做什麼。」

  「我不管,我也要進去。」

  師姐再次提高音量:「我說了,師父指名讓姚姑娘進去,請吧,莫讓師父等久了。」

  這裡的人也怪怪的,剛在門前的時候明明一副不想他們進去的樣子,現在卻又要說水月得單獨見她。姚晴心裡覺得不得勁,卻也推開了門走進竹樓內。

  這竹樓共有三層,屋中也無人伺候,她循著樓梯往上爬,在頂樓的時候才看到一個三十多的美貌婦人站立於窗前。

  窗邊懸掛了幾面鏡子,就像是監控器一樣能監視各個方位的景象。在其中一面鏡子中就清楚看到師叔一行人坐在葡萄架的院子底下等待著,小黑不耐的走來走去,師叔依舊沉著一張臉,反倒錢錢最顯輕鬆。

  姚晴抱拳施禮:「弟子拜見宮主。」

  水月:「你便是姚晴,果然和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

  「你肯定不明白,不過不要緊,我時間不多,所以便長話短說。」水月走到桌前收起桌上的畫像,姚晴偷瞄了一眼,那畫中人確實和自己一模一樣,不過多了幾分仙氣,想來便是伽羅的畫像了。

  姚晴:「宮主請直言。」

  水月:「我方才說了,我時日無多,因此我打算將妙音宮交給你,你便是下一任的宮主。」

  「....」什麼情況?她一臉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冷冰冰,跟滅絕師太一個造型的女人。

  水月似乎也不想解釋太多,隨手指了指花盆裡不知名的花,「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你看我現在雖還有一息之氣,可等不了多久我便會陽壽耗盡離開人世。」

  提及生死,即便是面對陌生人,始終都會有一絲憐憫之心。

  姚晴眉間湧現一股淡淡的悲傷,可觀之水月卻十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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